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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囚 (鸠羽千夜)


  “好了,你起来吧,此事过不在你,不必如此。除你之处可还有人受伤?受伤的一人领一颗‘大返丹’。 门中虽有严规,规不可废,但罚也要视情况而定,法理不外人情。服过药后,你们自去领三十鞭,此事就此揭过吧。”
  晏殊垂首:“三人中只有属下受伤,宗主关心属下铭感五内。宗主,这次刺探虽然失败,但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人终于转过身,眼中的光芒比昏黄的烛火明亮万倍,掠过厉色:“什么事?”
  晏殊面色已经更加惨白,唇上也是血色尽失,声音带上了一丝暗哑:“虽然属下一直没有靠太近,但仍能肯定龙辇上绝对不止任极一人。”
  “怎么?他是皇上,圣眷正浓带着个侍寝的又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他们扎营的时候我看到了,只一眼,但能肯定绝不是女人。”说着停了下,然后再道:“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小倌相公一类的人,脚上缚了‘玄冰铁’,进了任极的主帐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哦?这倒是奇了,你看清他的相貌了么?”
  “属下只瞟得那一眼,就看到这些,当时天色已暗,并未瞧清相貌。属下直觉此事有异,所以想要报给宗主。”
  那人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说完后这才起身退出楼外,身躯已经有些微的摇晃,身下那片地砖早已成了刺目的深红,随着他的走出又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那人有些厌恶的皱皱眉,挥袖扇熄烛火轻飘飘的穿窗而出。如漆的夜色里月光皎白,让他想起那个女人苍白的脸颊和乌黑的双眸,就那么冷淡的看着自己,却偏偏撩拨起了那根从未被人触碰的弦。
  在这瞬间,他忽然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觉,那个被锁在王帐中的男人,会成为牵系全局的一根线,看来,他应该要好好查查,说不定哪天这根线就会连到自己身上呢?
  心念甫动,手中已经滑出一只通体苍蓝的怪虫来,通体蓝得透明,食指般粗长,百足,蠕动的身体上靠近头部处有一对艳红却极小的翅膀,正沿着他的手掌缓缓爬行。
  拇指一动,就在食指上划出道细小的血口,原来缓缓蠕动的怪虫在血丝渗出后突然疯狂起来,粗肥的身子飞快窜到那道血口上,张开满是倒钩状牙齿的嘴将那道血口紧紧咬住吸吮。身体在片刻后开始膨胀,越发的苍蓝透明,缕缕细小的红丝显现,隐约可见血液流动,在夜色中越发可怖。
  细微的“咝咝”声在空气中播散开来,那是它在吸足血液之后鼓动那双翅膀所发出的声响,越扇越快,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快。
  不多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人面前,没有下跪,微微躬着身子,语气却恭敬:“宗主,您找我?”只是声音又细又冷,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那人将手中的怪虫递过去:“发作的时候也快到了吧,这是今年的解药。另外,我要你去替我查一件事。”
  来人接过怪虫,瞧也不瞧面不改色的将它扔进了嘴里,几番咀嚼声后咽了下去,这才开口道:“什么事?”
  晏殊转头望望在夜色中几乎已经看不见的“聚散亭”的楼顶,才长出口气急点伤口周边穴道止血,眼前一阵眩晕,索性倚着株大树坐下来,试图平稳急促的呼吸。
  手又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那是伤口所在,曾经那里还有一样东西,就是“无月门”的令符,但现在,那处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道流着血的大口子。
  面对门主,他报告了所有刺探得来的消息,只隐瞒了一样,便是在与近卫交手时弄丢了令符,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
  “无月门”能成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暗杀组织,除了培养的杀手绝对一流,还有就是绝对严苛的门规。而现任的门主则是将这两样都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还加了一样所有的前任宗主从未有过的东西——示恩。
  那样的恩情在外人看来可能会嗤之以鼻,但在“无月门”内,却结结实实成了让别人为之效死命的利器。
  当然,也因为这样,所以在没有恩情能示的情况下,他所降下的惩罚也比以前的更加血腥残酷,不用看,光只听听就已经足够让人吓破胆。
  晏殊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胆子就快破了,他从不是胆小的人,杀手是不可能胆小的,但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遗失了令符,还对宗主隐瞒不报,一旦被揭发,面对的将是双倍的严惩。
  那种酷型下他只会求自己早早死去,就算真的熬过活下来了,恐怕他也已经不能算是人,可他还想好好活着。
  杀手多半是忠心而且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这点上他跟他们不同,他有忠心,但不想死。他是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才能杀死一个个对手存活至今,因为他不想一辈子当别人的工具,然后在越来越难的任务中失手,失去利用价值,也死得没有价值。
  关于死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杀的人越多就考虑得越多,却总不得解,因为两全其美,他找不到脱离无月门又能不被追杀的办法。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突然以比以往都更加现实可怕的呈现在他面前,忠已经尽完,在生与死之间,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第 32 章

  任极漫无目的的在营地内乱晃,来来回回自己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等到快走出营地了才猛的回神,一回头就发觉自己身后居然跟了这么一大帮子人。那情形其实很是滑稽,偏偏是让他无端心头起火,忍了半天,甩袖轻喝:“回帐!”
  大家都不知道他火从何来,只能闷不吭声的跟着。所有人又跟着他拐了个弯往回走,直到临近中帐才散去各回各位继续站岗,任极这才觉得爽泰不少。
  但回到中帐看着眼前的帘帐,刚抬起撩帘的手停在那放也不是掀也不是,片刻后才似是下定决心般掀开走了进去。
  碎掉的屏风早已经被清掉,一时却找不出合适替代的东西,所以刚进去一眼就将偌大的帐中瞧得清清楚楚。莫纪寒早已经睡下了,还是躺在地上那张薄毯上,微微蜷着身子,听呼吸又浅又长是真的睡得正沉,连他进来居然都没有被惊动。
  柳莺和莫言正跪坐在不远处,规规矩矩的似是在等他回来。一见他回来就立刻迎上去:“皇上。”
  任极随意点点头,莫言问道:“皇上,晚膳还热着,现在要取来用吗?”
  “不必,在外面已经用过了。”
  “那奴婢伺候皇上更衣擦身,这就去取热水来。”行军路上并不是处处都水源充足,在不能沐浴的情况下,也只能将就将就了。
  莫言去端热水,柳莺走过来帮他解衣,看他的眼神总往莫纪寒那里看,思量片刻轻声说道:“回皇上,奴婢们见莫将军脸色很差,所以就请随军的杜太医在他的汤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
  任极眼神复杂的看了柳莺一眼,没有作声,心里却道说的这些关我什么事?!
  想要训斥,却发现自己居然对柳莺他却实在是骂不出一个字来,心里顿觉懊恼非常,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柳莺不知任极心里想法,却被他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心里后悔不迭,腿一软就跪下去:“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
  看她又在浑身发抖,任极忍住摸脸的冲动,难道自己的现在的表情又很可怕?不由自主又瞥过莫纪寒一眼,他凭什么能让自己这么反常!
  看柳莺还在地上发抖,“起来吧,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是是,奴婢遵旨,奴婢谢恩。”
  莫言将热水端进来时柳莺刚从地上起来,努力稳着手将任极已经脱了一半的外衣解下来,将唇咬得紧紧的,生怕漏出一个音。
  两人伺候着任极擦完身子就被他遣出来,莫言早见柳莺神色不对,一听见任极的吩咐赶紧的拉着她就走,想要问问出了什么事。
  坐在榻上,任极觉得安神药实在是个好东西,至少不用看到那双让自己心神不明的眼睛。随意靠着软枕头,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怎么自己当初就非要带上他呢?就是要带,后宫那么多妃子,挑哪一个也比他好啊。
  后面的路程很平稳,自那夜之后,再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就算龙辇上的气氛再沉闷,也按照预定于一月后抵达了边境转运的重镇——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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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已融融,绿草新花香风盈鼻,月色明亮,这样的夜晚怎么说都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可倚坐在花园中的丽人却敛着双眉目现轻愁。
  若樱拿着一件织锦大衣走进去,轻声道:“娘娘,晚间风凉,加件衣服吧。现在夜也深了,要不,先去歇歇?”
  董若羲轻抚着若樱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若樱,你说,皇上究竟在想什么?亲征不点妃侍侧也就罢了,怎么出发前连看也不来看一眼,三天哪,就这么走了。”
  若樱将她扶起来往殿内走:“圣心难测,娘娘,皇上在想什么我们猜不出来也不应该猜,只要睁着眼睛看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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