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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侍 (墨若蝉)




第11章 第011章 三喜救主遇贵人
  “主子才不是贱人。”三喜畏惧的缩着脖子,不住的小声争辩。
  司马敬华火气不知怎么的噌噌上涨,暴跳如雷的提着三喜的领子往外走:“你给本王滚回引凤院,若你再敢来这里,本王敲断你的腿!”
  “毁了我?”木流凨盯着门口,盯着司马敬华离开的方向古怪的笑了一声,这一笑,仿佛止不住般,笑得癫狂起来:“他说毁了我?司马敬华要毁了我!”眼泪都笑了出来,却在以为他会笑抽过去时,笑声戛然而止,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乱了的发丝,阴绝之色浮于眉间,轻声吐息道:“本公子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毁了我的。”
  翌日,天才蒙蒙亮,三喜便早早起身,偷偷摸摸的去了柴房。
  柴房的门未关,三喜悄悄的走进去,见木流凨侧卧在木床上,身上也没有盖件御寒的衣服,他心里有点难受,解了外衣,蹑手蹑脚的盖在木流凨身上。
  木流凨还没醒,三喜便蹲在床角,嘻滋滋的等着。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却睡着了,瞌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起身看木流凨,却依旧纹丝不动,睡得死沉。
  “主子。”三喜晃了木流凨一下,木流凨整个人软趴趴的伏在了床上,唇角泛白,双颊带着可疑的红晕,三喜心里一惊,估摸着大抵是受了凉,发了热。
  三喜心急如焚,转身跑了出去。
  司马敬华心情不好,脸上郁积着不快,胃口也跟着变得糟糕,一顿早饭下来,索然无味,他放下手中的粥碗,郁郁的叹了口气。
  抬眼撇见一道人影兔子般朝他跑来。
  “王爷!”三喜跑了进来,脚下连个停顿都没有,嘭得一声跪在地上,低声下气道:“王爷,不管我家主子怎么得罪你,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求王爷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上有伤,又发了大热,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要有危险了,王爷,王爷,求您大慈大悲,请个大夫给我家主子瞧瞧吧。”三喜心如火焚,语无伦次的连他自己都不知说的什么,只一个劲的求司马敬华能发一回慈悲。
  司马敬华一扫方才的阴郁,心情顿时大好,饶有兴趣的问三喜:“李独遥怎么着?发大热了?”
  三喜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还没死吧?”司马敬华又问。
  三喜用力摇了摇头。
  司马敬华事不关己的叹了口气,薄凉道:“既然没断气,你找本王干什么?不就是发大热了吗?扛一扛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三喜一听,眼珠子都气得通红,半晌憋出一句话:“你见死不救!混蛋!”
  嘭得一声,司马敬华一掌震翻了桌上的碗盏,恨声恨气道:“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敢顶撞本王!来人,掌嘴二十!”
  三喜还不及反应,不知从哪儿来的大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干净利落,赏了他不多不少二十耳光。
  那汉子用劲极大,打得三喜嘴鼻冒血,头脑昏昏涨涨的,视线模模糊糊,带着重影。可嘴里挂念的依旧还是他家主子:“求王爷,大慈大,悲,求王爷……”
  三喜被这二十耳光,彻底打懵了,那汉子一松手,身子便软在地上,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求饶道:“是小的,错了,求,王爷原谅,求王爷慈悲,救,救我家主子,王爷慈悲……”
  “慈悲?本王的慈悲,李独遥他无福消受。”司马敬华冷笑,对三喜的求饶视而不见:“行了,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这才是你该做的。”
  “不,不是……”三喜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脑子里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空洞洞的,只下意识的求饶:“王爷慈悲,王爷仁善,王爷救救我家主子,王爷慈悲,王爷仁善……”
  三喜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几句话,念得司马敬华不耐烦起来,直接把快要爬到他脚边的三喜一脚踢了出去。
  “大清早的就这么大火气,是给我看的吗?”一道满带疏离的声音缓缓响起。
  三喜模模糊糊的瞧见眼底闯进一双白鞋,鞋是白绸,鞋面绣着祥云,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好鞋。三喜愣愣的怔了一下。
  只听见司马敬华满含笑意的声音,缓缓应答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本王府上,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是吗?怎么着,难道你还认为我是杂种?”那人本来温吞的话语瞬间充满寒意。
  三喜觉得,拜托此人,他家主子有救。他艰难的抬手,扯住他半点袍边,还不及求救,便听到头顶传来嫌弃的声音:“喂,小子,你弄脏我衣服了。”


第12章 第012章 司马弗琢救正王
  三喜愣愣的,顿时又觉得自己似乎求错了人,但还是下意识的不肯放过任何求救的机会:“求你,救救我家主子……”
  司马敬华望着已经昏厥过去的三喜,气愤道:“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白衣人嗤之以鼻,凉凉道:“如此忠心护主的混账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弗琢……”
  司马敬华一开口,就被司马弗琢轻声慢气的打断:“我不想与兄长玩那些弯弯绕绕。”他抬眼轻飘飘盯了司马敬华一眼,开门见山道:“来此,我只有一个目的,李独遥在哪里?”
  “你找他?”司马敬华疑心重重道:“有事?”
  司马弗琢不屑一笑,语气越发有些随意:“王兄为何对第一次才见面的正王如此仇恨?莫非,王兄心中所属真是凤澜国的李宜迟?”他狡黠一笑,自摇了摇头,笑不露齿道:“我可不信这个说辞,不过,那可就奇了,王兄既然看不上正王,为何又染指于他,既然染指了,又为何如此苛待他,总该有个缘由吧?”
  “缘由?什么缘由?”司马敬华幽幽道:“一个连凤澜国王室都抛弃的弃子,他有什么资格得到本王的赏识,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礼仪之辈,如此,本王更无需顾念什么。”
  “王兄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想必我要带走李独遥,王兄也没有什么意见。”司马弗琢理所当然的望着司马敬华,眼中虽带着询问之意,更多的却是肯定。
  “你要带走他?理由呢?”司马敬华毫不相让:“主上把李独遥安排在本王这里,那么李独遥一切行踪都需要经过本王的同意,否则……”
  一柄刀突然架到脖子上,司马弗琢瞬也不瞬的瞟着司马敬华,似笑非笑的问:“否则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司马敬华怒道:“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人威胁我!”
  “弗琢不敢。”司马弗琢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从容自若道:“你看这把匕首,王兄不觉得它与其他匕首有所不同?”
  鼻尖萦着一股幽香,司马敬华低头瞧了瞧,也只瞧见一小节匕首柄,微恼道:“有何不同?”
  “这是我问王兄的话,王兄怎么反过来问我?”司马弗琢笑着反问。
  “行了,别闹了,你既然想带他走,你带走就是。”司马敬华恼怒的一把推开司马弗琢,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司马弗琢笑道:“放心,这把匕首伤不了你,你看。”他摊开手里的匕首,匕首的柄是沉香木所制,上嵌着一颗绿翡翠,刀身是白玉,通体莹白。司马弗琢在手里掂了掂:“这是小若送我的,怎么样?”
  “一把破匕首,也值得你宝贝的贴身带着,关键时刻,也派不上用场。”司马敬华心中愤愤不平,对司马弗琢半句好话都说不出,语气恶劣道:“你不是要带走李独遥?赶紧带人离开,别在这里恶心本王!”
  “我也恶心够了,是该回去了。”司马弗琢宝贝的一指划过匕首,珍惜的收进怀里,淡然一笑:“咱们改日再叙。”
  “门主天□□玩,但不管门主去了哪里,离开逍遥门多久,我们也会为门主守好逍遥门,别忘了,逍遥门才是门主真正的家。”木流凨倏然睁开眼,怔忡的望着前方,没想到这个时候,梦到公桃花那段极煽情的话,他心中确实挂念逍遥门,他期望公桃花他们能够找到他,能够迎接他回逍遥门。
  “哟,醒了?感觉怎么样?”司马弗琢站在床边,微倾了身子,仔细打量木流凨,见他无碍,自顾自的搬了个锦凳坐在床边,漫不经心道:“逍遥门的门主,木流凨,好歹也是江湖一派之主,却没想到弱到这个地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呢。”司马弗琢高深莫测的盯着木流凨一笑:“你中毒了,木流凨。”
  “是又怎样?”
  “你中的毒,异常古怪,能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吗?”司马弗琢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右手食指轻轻击着膝头:“作为解答疑问的谢礼,我会给你准备解毒的药,意下如何?”
  木流凨平静的盯着司马弗琢,目光空空,不疑不怒,静了半晌,突然道:“这事,是我倒霉,本想一览青崆派七玹琴谱的真容,却不想中了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司马弗琢吃了一惊:“你中的居然是细水长流。”司马弗琢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同情道:“难怪脉相那般诡异,居然是青崆派的细水长流,那就不奇怪了,不过,想解毒,不太容易,我只能给你配些药暂时压制一下你体内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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