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023章 旧事重提暗流殇
“主子,您这是要等敬王下朝吗?”三喜睁圆了眼睛问。
“你想说什么?”木流凨闭着眼睛,舒服的调了调姿势,惬意的舒出一口气。
三喜想了想,跪在长椅前,巴巴得看木流凨俊俏的面容,犹豫不决道:“主子,敬王如今对主子的态度还真是奇怪,有时刻薄,有时体贴,都搞不清敬王到底想干什么了……”
木流凨睁开一只眼定定的瞧了三喜一会儿,直瞧得三喜低头不敢言语,才懒洋洋道:“那你觉得敬王想干什么?”他从没有指望司马敬华会对他有所改观,他在敬王府呆的时间不会长,公桃花他们到来那日,便是他离去之时,因此,他断然不会与司马敬华有什么牵扯。
“小的看不明白。”三喜丧气道:“敬王和主子一样,让小的看不明白。”
“这就是主子和奴仆的差别,这也是你永远都当不了主子的原因。”
“小的,小的不明白。”
木流凨懒得理他,睁着眼睛看天空重叠的云彩。
木流凨卖身萃仙楼这件事,恐怕已经影响到西昭国与凤澜国的颜面,凤澜国那边也该派人来商榷此事了,木流凨思来想去,总觉得凤澜国应该快有所行动了,不禁喃喃道:“快来了吧。”
“快来了,主子您再等等,这都过了午时了,敬王应该快回来了。”三喜以为木流凨等司马敬华等得不耐烦,全不知木流凨所说与他所言根本不是一件事。
木流凨早已经习惯了三喜愣头愣脑胡言乱语的毛病,也不搭话,白了三喜一眼,径自闭目养神。
司马敬华从宫中回来,人是竖着去的皇宫,回来时,却是顶软轿小心翼翼抬回来的,满头白汗来不及擦,坐在厅内阴恻恻的沉默着不说话,半晌问:“李独遥是不是还在萃仙楼?”
仆从答道:“正王此时在府上,今儿一早就来了,现在在引凤院休息。”
“那样一等样儿的贱人!”司马敬华恨声恨气道:“去,让人把他带过来!”
他曾想对木流凨有所改观,可如今这一出算怎么回事?入宫早朝却被问责,只因木流凨名声坏在外头,却将他连累的挨了二十脊棍,他后知后觉的明白,木流凨从一开始想坏的不是只有凤澜国和他自己,其实还有敬王府。
“才情绝世的妙人?见鬼的才情绝世!”司马敬华想起司马弗琢一脸认真的说什么“独遥才情绝世的一个妙人,你莫毁了他!”心里便仿佛被人硬塞了一团棉花般不知何种滋味,他怎么就不知木流凨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攀上司马弗琢那样阴晴不测的人呢。
木流凨就是一个贱人,从骨子里渗出的贱样。
“敬王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木流凨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不知敬王找本公子何事?不妨直说吧。”
“李独遥,本王瞎了眼,竟然有一瞬间认为你与初见时有所不同,没想到你居然算计本王!”司马敬华重重一拍漆木茶几,将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
“我算计你?”木流凨小小的吃了一惊,瞬时平静下来:“就算是我算计你又如何?”
“你敢认就好!”司马敬华咬牙切齿道:“本王以为你终于会有所不同,本王还想要不要再对你好一点,可惜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司马敬华话语里流露着失望之情,木流凨听来,却觉得仿佛一根极细的针,一点一点扎进了心口里,什么时候他与司马敬华之间的交集还会出现失望二字?木流凨觉得好笑不已:“王爷对本王很失望?可这失望从何而来?你我以前无所交集,今后更无牵扯,本王不明白,怎会有失望之处?”
“还端着王爷的架子做美梦呢?你不过是凤澜国一个弃子,你就算死在西昭,只要西昭拿出足够的银子,凤澜国那边就会把你这条贱命丢在这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王今天就告诉你吧,王兄早已经把你赏给了本王,让本王随便玩!”司马敬华字字刻毒:“你觉得你能逃出西昭吗?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连敬王府的门都出不了!本王是你的饲主,你难道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吗?”
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一度被木流凨遗忘过,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公桃花和刀子他们找到这里,他就能逃出生天,可今日被司马敬华直白的说出来时,他还是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
第24章 第024章 滌霜解围救三喜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皇室亲情,尽管从不曾信任过,但被□□裸的出卖时,还是让他心寒到无以复加,心口只余一团冰冷,当初还能流下一滴泪,如今连半滴都不知从哪里流出来。
木流凨怔怔的,勉强笑了一声,轻飘飘道:“王爷说的是。”
司马敬华看着木流凨只一瞬间仿佛认命般的平静,心里出了好大一口恶气:“你今日就别回萃仙楼了,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司马敬华吩咐完,着人抬着他去了后院安歇。
木流凨毫无情绪,不悲不喜,却丢了以往傲气,不知是悲极还是真的认命,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三喜早被司马敬华的气势吓得破了胆,半天不敢靠上来,一见木流凨的神色,心头便仿佛点起一簇火般,烧得心神全无。
“主子!”三喜几乎吓哭了。
“三喜啊。”木流凨轻声道:“以后不许叫我主子,要叫公子,否则我就亲自动手拔了你舌头。”如此威胁的话,全没有半分威胁的气势,木流凨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灵魂一般,木讷且悲哀。
三喜一下哭了出来,抱着木流凨的腰用力的晃他:“主子,主子,你别吓小的,小的害怕。”
“三喜啊。”木流凨安慰似的摸摸三喜的头,自言自语似的问:“你知道公子以前都做过什么吗?”三喜摇了摇头,木流凨淡淡道:“我曾为了采一株草药从悬崖上掉了下来,结果挂在了树枝上,大难未死,只折断了一条腿,养个一阵子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还有一次掉进了蛇窝,数十条蛇围着我,却不敢上来咬我,只因为那日公桃花把他买的一包雄黄塞在了我身上。我出入凶险之地,次次都是惊险逃生,那时瞎子说我运气好,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可如今我却觉得,那时并非我好运,而是……”
木流凨怔忡不已,悲凉由心而来,他喃喃自语:“我想,我是已经把八十年的好运早已悉数用尽,以后我再无好运可用了。”
窗上皆遮了窗缦,整间房昏暗不已,仿佛仍沉在黑夜中,只在房子的角落点了一支昏暗的烛火。木流凨在这萃仙楼身份特殊,便是连房间也别出一格,他坐在床上,怔怔的瞧着桌上燃烧的香炉发了一会儿神。
“主子,滌霜公子来了。”三喜唯唯诺诺的小声回禀。
“过来。”木流凨抬眼一扫,目光冷冽,比之前还冷漠三分。
三喜不敢违抗,蹑手蹑脚的朝木流凨跟前蹭,还未到跟前,木流凨身子向前一倾,伸手揪住他的领子拽到了眼前:“我说过多少遍?以后不许叫我主子,听见了吗?”
滌霜今日仍旧一身素衣,头上只束了个白巾,整个人清减了几分,可身上那股倔劲越发显眼了。
滌霜见惯了木流凨整治三喜的场景,因此并未放在心上,搬了张木凳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三喜吓得哇哇乱叫:“小的知道了,知道了,主子饶……”三喜一下捂住嘴,瞪圆了双眼惊恐的望着木流凨逐渐阴柔的笑脸。
“公子,你还是放过喜子吧,他叫您主子叫习惯了,你让他一时改口,怕是不容易呢。”滌霜见三喜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不忍,开口替三喜求情。
木流凨一把推开三喜,呵斥道:“还不快去谢谢滌霜公子!”
三喜连忙给滌霜磕了三个响头,一直战战兢兢的缩在床尾,连个声都不敢出。
滌霜心疼的看了三喜一眼,转头向木流凨道:“公子吓到他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便提声唤了自己的奴婢,领着一抽一抽的三喜出去吃点心压惊去了。
木流凨眼珠在滌霜身上转了一圈:“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清减了许多。”
滌霜无所谓的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公子想想便应该知道的。”他略低了低头,仍旧照实说了:“不过是一些恩客纠缠过狠的原因罢了。”
木流凨了然的点点头,没有接话说下去,沉吟片刻,淡淡道:“今日不做生意,你就在这里陪我喝杯茶吧。”
滌霜默默的瞧了一眼桌上吞吐烟雾的香炉:“焚的不是萦魂香吧?”
“不是。是清神香。”
“清神香?”滌霜也是聪明绝顶的人,心中觉得木流凨许是有什么烦心事,木流凨既然不肯多说,他自然不会追问,微微一静,识趣的转了话锋:“公子果然是调香高手,这清神香一入鼻,便觉精神一震,头脑清醒宁静不少。”
第25章 第025章 无面拒客险失身
“你若喜欢,我送你一些。”木流凨眉梢淌着一丝潇洒,他轻轻笑了一声,微斜了身子腻在床上:“快晌午了,一会儿让人送点菜进来,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倘若有一日我没有完成你我之约,你若求他救你,他定然不会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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