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盏好久都没有睡着,刚才被千重川摸过的地方还有些热,他不知道为什么。
风盏已经在这里从夏住到秋。
秋天能吃的东西有很多,千重川想让风盏多吃一些,花了很多心思给他做饭,风盏虽然不矮,但是有些偏瘦。
千重川发现他喜欢吃甜的,会经常给他做烤红薯吃,上面涂一点蜂蜜,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在养一只小动物,可是更多的别的,他不去想了,千重川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风盏看不见,有些粘着他,如果听不见他的声音,就会开口问他在哪里,所以他做什么都把风盏带在边上,风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一坐就是很久。
白露已过,天气转凉,早上起来的时候,院子里的草都结了露水,风盏好像有些怕冷,好在千重川的怀里很暖,他的脚趾都被千重川温暖的小腿夹着,微微动一动,千重川就把他抱的更紧一些,这会太阳刚刚升起,哪里都是雾蒙蒙的亮,风盏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周围都暖烘烘的,很舒服。
“你昨晚叫什么?”千重川抱着他问。
“啊?”风盏没反应过来:“我没有叫啊。”
千重川突然叼着他的耳朵舔了舔,风盏忍不住发着抖叫出了声,挣扎着要坐起来,可千重川紧紧搂着他:“就像这么叫,你是不是做梦了?”
千重川是在乱说,风盏反应过来了,他耳朵都红透了,一直在挣扎,千重川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闹了,再睡一会,我去做饭,今天带你出门。”
风盏没有睡着。
吃过饭,千重川拉着风盏走了,那几只野狗也跟着,今天要送它们走。
狗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风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说不好怎么了,似乎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他有一天也要走。
因为想到了这点,风盏有些蔫巴巴的,千重川以为他走累了,很自然地把他背在背上了,几只野狗很通人性,一直跟着他们俩,千重川背着风盏一直走了很远,几乎要到山里了,才停了下来,他微微卷着舌头吹了个长长的口哨,风盏听见几只野狗在他们周围呼哧呼哧地喘。
“……非走不可吗?”风盏到底是小孩子脾气,他心软了,不舍得这几只狗。
“野狗哪能在家里养?”千重川给他解释:“再大一点,就不知道自己找食了,到时候再放出来,它们肯定要饿死在山里。”
风盏一下一下地捏着千重川的肩膀,他犹豫着小声说:“就一直养着,不行吗?”
“庙里就那么一点地方,”千重川拍了拍他的手:“野狗当看门狗养,会把它们憋坏的。”
风盏沉默了,有些丧气地把脸放在千重川的肩膀上蹭了蹭,他听着几只野狗跑远了,心里有些失落,觉得它们和千重川一样的无情。
千重川把他放在了地上,捏着他的下巴看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哄他:“等会回去再给你烤红薯吃,还有蜂蜜,行不行?”
风盏嗯了一声,还是有些落寞,千重川干脆搂着他的腰吻他,唇舌交缠发出一点湿润的水声,风盏一开始还推他,后来就软了,又乖又安静地任他亲吻,右手和他的左手缠在一起,十指紧扣着。千重川亲够了,又去舔他的唇角,一路往下,在他的脖子上温柔的吻了一下,背着他回去了。
这是个阴天,起了风,千重川走的快了点,他知道风盏怕冷,风盏伏在他的背上,突然紧紧地搂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走,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明天,风盏做不到像那几只野狗一样无情,他开始舍不得千重川了。
是只有一点点舍不得还是很多,风盏不清楚,他的脸贴着千重川的脖颈,在他宽阔的背上趴伏着,撒娇一样地蹭,天地苍茫,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无依无靠。
所以他舍不得。
回了家,千重川还背着他,哄孩子似的走来走去,风盏好不容易露出了一点笑,千重川才放下了他,忙活着给他做烤红薯。
有些事开了一个头,就停不下来,风盏觉得自己心里也痒痒的,他总想去亲千重川,刚刚千重川搂着他的腰亲吻他,风盏的心跳的特别快。
红薯烤好了,风盏没有吃,他舔了舔上面的蜂蜜,试探着凑过去吻千重川,千重川没有躲,捧着他的脸回应,风盏看上去有点可怜,千重川很心软,他坐下来,把风盏抱到自己怀里,轻声问他:“怎么了?”
“我要是走了,你也会像这么送我走吗?”风盏问他。
千重川本来是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背,听到这句话,他停了下来,仿佛一瞬间清醒了一般。
他慢慢地松开了风盏,把烤红薯递给他吃,站起身来出门了,风盏迷茫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了,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他站起来追着千重川,一不小心拌在了门槛上,可是他没有摔倒,千重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又把他推回了长凳上:“我去做饭。”
风盏低着头,很落寞地嗯了一声,他趴在桌子上,单薄的肩胛骨支着,轻轻地把烤红薯放在一边了。
千重川转身走了,没再看他。
那天晚上,千重川没有抱着他睡,风盏背对着他,抿着嘴唇沉默着,一直到了后半夜,风盏以为他睡着了,拿手指轻轻勾着他的指头,一下一下地碰触。
千重川没有睡着,他的小拇指被风盏微凉的手指勾着,心里打了个突,他知道自己不该招惹这个孩子,可是他有些情难自控,过去的日子里,他经历的够多了,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居然也会舍不得。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给风盏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死去的女子和琼华,如果慢慢地和风盏相处,这点舍不得肯定会变成更深的痴狂,千重川不能否认自己有所期望,也有一些心动。
可是他更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和风盏之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无论风盏以后变成什么样,他都不配和这个少年在一起。
风盏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拿头在千重川的胳膊上轻轻地蹭,微凉的手指尖摸了摸千重川的指节,千重川睁开眼睛看他,发现风盏抿着嘴唇,眼圈有一点红了。
千重川的心尖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泛起了疼和痒,他伸手蹭了蹭风盏的眼睑:“你怎么了?”
风盏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了,千重川掰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他也没反抗,只那么蔫巴巴地沉默着,千重川的心软成一团,他只好把风盏搂在怀里,拍他清瘦的背,又在他唇角亲了亲:“抱着你睡。”
院子里一片安静,风声也没有,千重川搂着风盏,觉得他在自己怀里软成了一团,用力抱一抱,骨头却也硬着,风盏被他折腾的睡不着,也不太想睡,他又噘着嘴巴去亲千重川,千重川躲了一下,风盏就垂着头不理他了。
“你闹什么脾气?”千重川很温和,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是能随便亲着玩的吗?”
“不是你先亲我的吗?”风盏闷闷地反驳:“你白天还亲我了,也是亲着玩的吗?”
千重川想起了那个夜晚,风盏笑出了一个梨涡,噘着嘴巴亲了自己的脸,是谁先开始的呢?风盏那个孩子气的吻也算吗?归根结底,确实是自己先撩拨他的。
“风盏,”千重川低声说:“你多大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一条龙,风盏都不大,他还是个小孩子,风盏想了想,告诉千重川:“十七了。”
千重川看了他一眼,怪自己让一个孩子难过,他让风盏躺上来一点,捧着他的脸拿手指头一下一下地蹭,风盏问他:“我要是走了,你会舍不得我吗?”
孩子气的话,只有孩子才能问出来,可是这个孩子又让千重川觉得可怜可爱,让他心软和怜惜,他只好抱紧了风盏,告诉他:“你说我会不会想?”
这就太亲昵了,风盏不知道怎么回,千重川闭着眼睛凑近了他,叼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舔,一下一下的,把他舔的软着嗓子叫,细长清瘦的手指头胡乱地在千重川身上抓,千重川舔够了,伸手去摸他露出来的肩膀,风盏又说:“我不要……”
千重川停了手,只是没再动,仍然摸着他的肩膀,风盏喘息着,不知道怎么想的,支着胳膊坐起来,伏在他身上去亲他的嘴唇。
“你不是不要吗?”千重川把他推开了,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风盏安静了一会,泄气似的趴在床上,他乱的很,要不要?要什么?他也不清楚。
千重川突然伸手摸了摸风盏的腿间,那里还软着,风盏吓了一跳,千重川把手滑进他的裤子里揉捏了几下,也许是因为太紧张,风盏仍然没有反应,就像千重川帮他换裤子时瞥到的一眼一样,一小团软软地缩着。
风盏推他,咬着牙齿,心跳的快要蹦出来,又急又气:“你别这样!”
千重川拿指腹蹭了蹭那里,风盏有了点反应,他推的没那么用力了,千重川一手搂着他,一手抓着他微微硬起来的下身揉捏搓弄,没一会就觉得风盏完全硬了,千重川欺负人似的,不让他挣扎,心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快意。
风盏忍不住叫,叫的像什么小动物,他没经历过,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他一边推千重川,一边想着和他接吻,嘴里嗯嗯啊啊的,没过一会儿,他就扭着腰,手指头死死抓着千重川的手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