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萧离怕这寒气太重,没有将玉离阮容起太近,只是恰到好处地远离,丝丝凉意踏着暑气,舒服得很。
也不知怎的,苏萧离总觉得阮容起最近很累,心里有好些疑问也没得空好好问问他。
阮容起睡得很沉,偶尔睫毛会动一下,许是做了什么梦吧,苏萧离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又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凌乱的思绪赶走。
虽是夏日午间,苏萧离却没有一丝困意,想起待到秋日是要去静灵寺祭祖的,便在桌上铺了一张白纸,拿着一卷经书抄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亲手把你杀了,那在临死之前,你会作何感想。”
阮容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静静地看着苏萧离写字,手里把玩着那枚寒玉。
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苏萧离执着毛笔写字的手抖了一下,一个好好的“心”字被他这一抖写毁了。
苏萧离索性搁了笔,挪去案上的虎头镇纸,提起那副字,一边抖着一边责道:“你看看,你这忽然的一句吓我一跳。”
阮容起未语,淡淡地看着苏萧离,直看得苏萧离后背有些发毛。
“怎么,你还要我给你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来称赞你杀得好么?”苏萧离一边团着那张写坏了的纸一边说道。
“皇上若真肯写那就太好了。”阮容起调侃道。
苏萧离放下了笔,又抽出一张宣纸问道:“你这是要,始乱终弃吗?”
阮容起放下了手中执着的书卷,用鼻音嗤了一声道:“这万事之始,是够乱的,乱似烟云迷乱。”
苏萧离铺好纸,又用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底下眉眼说道:“这话你该在我死之前问我,你若真要杀我,记得给我留出些时间来对你嘱咐几句。”
阮容起目光深邃地望着苏萧离,手中得清凉之感袭上心头,一下连着一下地敲着。
苏萧离再次蘸好了墨,翻开了经书,执笔。
可是手只是在半空中悬着,不知该如何下笔。那毛笔似是蘸了太满的墨,兀自从鼻尖滴下了一滴,落在宣纸上,绽开一朵墨花。
阮容起将眼前的这一切收了眼底,记在心上。
气氛正一点点凝重着,苏永思却提了一个空空的竹笼子跑了进来,满头的尘土看上去甚是狼狈。
苏萧离本是看着娃娃和蝈蝈闹得欢,怕吵到了阮容起,便把他赶到了院子里自己耍去了,此刻看了他这模样,苏萧离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和蝈蝈打架都能输,你这孩子也太怂了。”苏萧离边笑话他边向他走去,弯腰摘掉了这娃娃头上的两片草叶子。
苏永思满眼的委屈,本来看那蝈蝈在笼子里挺闷的,想放它出来待一会儿,结果开了笼子,这大虫立马就跳走了。苏永思追着它满院子的跑,还是让那大虫跑丢了。
“看来下次不能养蝈蝈了。”苏萧离提着残缺的竹笼子叹道,又唤来纪公公带着这好似刚刚捡来的孩子去洗个澡。
阮容起眼观着这孩子,觉得这性子与平常人家的娃娃很是不同,一来执拗坚韧,二来又很少哭闹,早慧聪颖得很。这娃娃以后的发展当真是不好说。
只是人各有命,难以左右。
阮容起在心里感叹了一番,起身,踱到了苏萧离的身后,张开双臂环住了他。
“你干嘛,门都没关呢。”苏萧离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嗔怪。
“无妨,不做,我只是想抱一会儿。”阮容起道,说着便收紧了自己的双臂。
苏萧离被这胳膊箍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借口道:“这天太热。”
谁知阮容起早有准备,抬了手臂,那快寒玉便从苏萧离的脖子处滑入,那玉触感级凉,贴着苏萧离一路滑了下来,冰得苏萧离弓着身子哆嗦了一下,也就不自主地往阮容起的怀里缩了一缩。
“你也太坏了点。”苏萧离一边扭着身子伸手取出那块玉,一边向阮容起骂道。
“现在才知道可是有些晚了。”阮容起道,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尽数吞吐到苏萧离的耳郭,弄得他不自主地歪了歪头,轻笑了一声。
两人说话间,阮容起的一双手落在苏萧离的腰间揉搓,或轻或重,时快时缓,弄得苏萧离不住地用鼻音□□了两声。
“好听。”阮容起声音沉沉,吐了两个字在苏萧离的耳边。
苏萧离听着这话煞时红了脸,连忙敛了那声音,微哑着嗓子说道:“你可是说不做的。”
“不做,我就是揉一揉,你最近可是圆了一些,好捏。”阮容起说道,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苏萧离这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最近事少,养胖了些,你捏就好,别说话了。”苏萧离道。
阮容起哪能答应,他这刚刚觉得调戏苏萧离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下厨
阮容起在苏萧离的腰上揉捏,又觉得那束腰太碍事了,便一把扯了去,却还是隔着衣料揉着,待到揉捏够了,才一把将眼前这人翻了过来,揽在了怀里。
苏萧离被他捏得也是很舒服,自始至终都是红着脸,偶尔忍不住了喘息上一两声,此刻陷在阮容起的怀抱里,当真是求一场醉生醉死。
谁知阮容起只是单纯地拥着他立了一会儿便抽身而出,重新坐回椅子上,除了唇边那一抹坏笑外,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萧离这跟前忽然就没了人,甚是尴尬,有些结巴地对阮容起问道:“这,这,这就完了?”
阮容起无辜状:“不然你还要怎样?”
苏萧离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指着阮容起的鼻子道:“你,你你”
这一个“你”字就像卡苏萧离在了喉咙里似的,阮容起看着他这个样子笑意更深了。
苏萧离目光向下扫去,夏季的衣服薄,阮容起□□的欲望倒是暴露无遗,苏萧离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眯着眼睛对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憋着,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阮容起也不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苏萧离,一副神态自若,无欲无求的样子。
苏萧离看他这个样子都快跳脚了,这厮把他的欲望勾了起来却又不管了,忒不负责任。
阮容起此刻也看出来了,再不动作,苏萧离非得咬他不可,起了身再次搂过苏萧离。
“我可是说过不做的。”阮容起嘴上说着,一双手却伸进了苏萧离半敞开着的袍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萧离冲着阮容起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一口以泄愤,道:“你可不是个君子。”
“那我是什么?”一双手缓缓地游走在苏萧离的颈间,无限温柔里夹杂了一丝霸道。
苏萧离开始有些飘然,语气略带快感,道:“淫子。”
“皇上谬赞了。”阮容起道,随即抬脚勾上了门,屋门缓缓而合,将这屋内的风景掩在尘嚣之外。
屋外九月授衣,一片炎炎烈日,却仍旧比不过屋内灼灼□□,烧得人体无完肤。
阮容起握着那块天山寒玉在两人的肌肤之间摩挲,所谓冰火两重天,大概就是此番意味。
今日苏萧离这兴致高得很,阮容起心下奇怪,拿食指无限挑逗意味地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问道:“这些天我可一直都在,倒是惯得你越发□□了。”
苏萧离拱了拱身子,即便是热得快要化了还是愿意往阮容起的怀里钻,边钻边说道:“许是温饱思□□,人之常情,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给我找点事做。”
“哦?这话可是你说的。”阮容起道。
苏萧离顿觉不对,抬眼望他,道:“怎样?”
阮容起微低下头,道:“你也学着江茴煮饭给我吃好了,以后估计也是饿不死自己。”
阮容起这后半句话是真心的,苏萧离是饭来张口的命,他日要是孤身在外,恐怕根本没法照顾自己。
“呵,我当你要叫我干什么?煮饭这事儿,我还不是一学就会?”苏萧离不屑地说道。
不过他后来后悔了。
这日苏萧离给全御膳房的厨子下人放了一天的假,叫他们出宫去活动活动,那些厨子下人们领了命令,乐颠乐颠地出宫去了,整个御膳房就剩了苏萧离,外加门外监工的阮容起。
苏萧离今日这是打了包票的要给阮容起弄上一桌好菜,为这,还专门到御膳房视察了两天。
不过俗话说得好,看花容易绣花难。
难,不是一般的难。
苏萧离只知道怎样用匕首,不知道怎样用菜刀,所以那菜丝切得都像是直接用手撕下来的似的,于是干脆放弃,红的绿的,直接放进了锅里,倒上水,这才想起来压根儿还没劈叉生火。
劈柴对苏萧离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把这一堆木头点着,更确切地说是让这火适合烧饭,可能有些困难。
阮容起这身中带毒,也是精力不济,倚在门边儿看了一会儿苏萧离忙碌又笨拙的背影便就着纪公公搬来的藤椅眯了起来。
他这一眯不要紧,苏萧离差点儿就把御膳房一把火烧掉,原因是苏萧离不知道应该是在灶膛内点火再添柴火的,这厮把劈来的木头放在地上一把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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