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勾呆呆地边四处张望边挪动脚步,却被路旁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吓了一跳。
拦住他的那人递给他一张传单,并热情洋溢介绍道:“这位哥!来看看我们的‘飞缠呛画馆’吧。我们有许多经济实惠的套餐供您选择,比如:全家福画像、情侣画像、兄弟姐妹画像。我们还可以按照您的喜好及要求画上您喜欢的背景,无论您是要朦胧派的、抽象派的还是创造派的抑或写实派的,我们的师傅都能画出!”
蠢勾已被他的“这位哥”以及不歇气的一长段话给说蒙了,另四人也赶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传单。那伙计歇了口气,又对蠢勾道:“唉?这位哥!他们四位一定就是您的一家老小吧!那这位哥你们可以来画一套全家福,这个套餐可是包含八张画像呢!今天正逢我们开业大酬宾,这位哥!您不仅可以得到八折优惠,还可免费获赠一张户主单人相呢!”
有黑面书生之称的宝宝,一听这是一间画坊,自幼便爱舞文弄墨的他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曹溅见宝宝已进去,便牵着蠢勾也跟着进去。五人仔细端详了画坊内墙上挂着的一些字画,画功着实不错。
于是五人便决定画一套全家福。
许久之后,他们五人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缓解缓解僵硬的躯体了。
杏圆、岳舞二人正将各自与凯亚的合相仔细收起,宝宝也正在为他们五人的全家福题字。
这本该是一副和谐温馨的景象,却看见曹溅、凯亚起了争执,竟是为了谁是户主的无聊小事。
“亚亚,那天在开封说好的噻,你们俩跟着我,所以理所当然我是户主。”
“不干!这怎么行?刚刚门口那揽客的都说你们是我的一家老小。”凯亚理直气壮。
“乖,亚亚,我是户主。”曹溅耐心诱哄。
亚亚小媳妇般一扭,别扭道:“不干!”
曹溅顿时觉得亚亚这副别扭小媳妇般的娇憨气着实可爱诱人得紧,便欺身过去从背后将凯亚环抱住,后又觉得不够潮,不符合他曹溅的气质,又将凯亚两手扳倒身后,做出一副霸王硬上弓之景,却将头搭在凯亚肩上,哄着什么。
宝宝一看,以为曹溅要欺负凯亚,便立马拿着自己题的字去劝架,他将那画高高地在二人面前举起,自豪道:“这是我题的字,你们看。”
宝宝确实是有自豪的资本的,他的字清逸俊秀,大气中不失婉约,阴柔中不失阳刚,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艳。
他在五人画像旁题了这样七个字:
“一家老小向前冲”
是啊,他们一家老小就该齐心协力,无所畏惧地向前冲,怎么能为了谁是户主这种琐事而争执不让,实在太不应该了。
可是亚亚心里犯了嘀咕,这溅溅为什么不让着自己,让自己当户主又有何不可呢?为什么这种小事都不迁就一下呢?难道就是为了两张画像么?
曹宝二人其实也不爽,却不是为了户主之事,而是因为连全家福都要来蹭画的岳舞、杏圆二人,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也要与我们一起画全家福?
宝宝在怄着亚亚果真将这两个女人当成自家人了,他为亚亚的优柔寡断、三心二意感到无比伤心。
而曹溅想的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大丈夫所想之事:凭曹家镖局的收入养宝宝、亚亚自然绰绰有余,可若是又要养这俩个既能吃又能花的女人,就有些吃不消了。若这俩女人日后又拖家带口而来??????真是不敢想象。
曹溅寻思着,一定要找个好时机、好地点与亚亚说清楚,让亚亚态度坚决一点,把这俩女人打发掉。
其实曹溅是喜欢小孩子的,可是,他实在养不起啊!
这一会儿功夫,画师已将曹溅与亚亚的争执和拥抱画了下来当作户主画像,那画得是栩栩如生,似将他们二人之间又爱又怨的感情牵绊也一并画出。
曹溅收好所有画,牵着宝宝与亚亚出去,可三人心中却有了难以解开的小疙瘩。
☆、第十七章
就在蠢黑潮三人互相怀疑中,正义凛然的歹叉早已带着唐家宝器到了宜昌,她发誓要将世上所有害人之物毁个干净。
话说那日打发完狗伪二勾后,歹叉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宝器仔仔细细观察了个彻底,那宝器是青铜材质、□□外形的一个壶,它有着长而宽大的圆圆的壶嘴,大大敞开的口没有盖。歹叉仔细将宝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刻字。根据歹叉所得情报,英泰炉上应当刻得有英泰大王毕生心血以及隐藏在众药方中的英泰丹一方。
可除了看到一些奇怪的花纹图饰之外,歹叉没看到任何汉字。那是当然,英泰大王自然用的是苗疆的文字。
歹叉想到,也许她可以去问问那见多识广,精通各名族语言的叉二弟丑叉奕凡。
歹叉自然想到便做,立马动身赶去天山。
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歹叉搭上了一条前去宜昌的游船。在船上,歹叉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时刻保持清醒,观察着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连船上饭菜她也不吃一口,生怕被人下药。
直到几天的水上之路结束,船停在宜昌之时,歹叉都没能睡得一个安稳觉,于是她迷迷糊糊、饥肠辘辘的随船客下了船。
歹叉运气不好,现在正是宜昌最热的时节,才走几步,歹叉就被太阳晒得头晕目眩。于是她又走回码头,想让船夫送她到丰都,可船夫说什么也不答应,倒不是嫌歹叉给的钱太少了,只是因为巴蜀三峡实为险峻,丰都鬼城阴气太重,这些都是他们小老百姓最避讳的。
歹叉在船夫强烈与妻儿团聚的愿望下,也不能硬逼着船夫载她去丰都,无法,只得在宜昌小呆一段时日,再作打算。
歹叉迎着热浪去打尖住店,可是宜昌客栈爆满,无她容身之所了。当歹叉抱着“英泰炉”走出一家看似简陋冷清实则客满爆棚的客栈时,她再也耐不住宜昌这火炉般的天气,就要晕倒了。
恍惚间,歹叉看到对街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待她强打精神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要找的叉二弟丑叉奕凡么!
当丑叉听到有人叫自己时,边转头边捋着他那被汗与油浸润着的大`波浪刘海。待他环视一周,找到发声源后,又捋了一下大波浪刘海,颇为激动及欣喜地高喊了一声“叉大姐!”
丑叉奔过去发现歹叉已然是中暑了,便将她扶到街边一小摊上歇息。并点了一壶冰镇酸梅汤给歹叉解暑。
不多时,歹叉回复了元气。她还一心记挂着那唐家宝器,立刻查看宝器还安在否,见到宝器还在,才松了口气。
丑叉不知道歹叉拿着的壶是什么,虽然疑惑,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对歹叉道:“叉大姐,我们都快五年未见了???”
歹叉接到:“是啊,离我离开天山都快五年了,可我下天山的情景仿佛还是昨天一般,不知这五年你们仨过得如何?”
丑叉捋了一下大`波浪刘海,笑道:“我嘛,还是那老样子。蛋叉在你走后不久便嫁了人,不过天意弄人啊,她的丈夫在一年前却战死在沙场上。”
歹叉面露伤感,低声道:“蛋四妹真是命途多舛啊!她现在还好吗?”
丑叉忧心道:“她走不出伤痛,现在总爱把自己打扮得如个少女。而且,她的脾气难以捉摸,时阴时晴,也许上一句话还面带微笑温柔的问你‘有没有听清楚,要不要再讲一遍?’下一句就板起脸凶恶的吼你‘讲过的噻!还要怎么讲嘛!’哎,不知道最近好转一些没有。”
歹叉喝了一口酸梅汤,道:“其实你也还未放下秋菌吧?”
丑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十八年了,一直放不下。”
歹叉见丑叉又忧郁起来,忙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傻乎乎的叉三弟怎么样,可有变得聪明一些?说来我也未见过他几面,他一来我便下天山了。”
说到傻叉,丑叉露出一丝笑容,“哎,那真是个不成器的孩子。不过,他这样呆呆傻傻的也好,别让世俗污了这朵纯洁的白莲花。”
“对了,叉二弟,我正要找你呢,你怎么会在宜昌。”
“别说了,我本来打算下天山去开封的一九九号钱庄看看的,可是走错了路到了宜昌。恰好我盘缠又花光了,只能在这里收些小孩教他们一些名族语言,赚点路费回天山去。”
歹叉一听就乐了,嘲笑道:“你真是个路痴,迷路的次数比别人吃的饭还多。”
敦厚温良的丑叉对歹叉的嘲弄一笑而过,“对了,你刚刚说有要事找我,是什么事?”
经丑叉一提醒,歹叉才想起了她的正事,不过她也不慌。
待他们俩人将一壶酸梅汤喝光后,歹叉才慢慢将唐家宝器拿出来,递给丑叉,“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丑叉接过宝器,边看边说:“怎么有股异味呀?这是什么?”
“我也发觉了它的异味,也许宝器都这样吧。这个宝器是唐家宝器,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鉴定一下它是不是英泰炉。”
见丑叉专注于宝器未说话,歹叉加到:“都说英泰炉上刻得有英泰丹的配方,不过我看不懂苗疆的文字,你看看有没有苗疆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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