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嘿您微微一笑,温柔地问:“你是想去荆棘丛还是被呼几十个耳屎?”
“呼我作甚?”宝宝有点不解,又有点不满,“舅舅你到底会不会哟?”
“这个嘛,我”他顿了一会,继而为了弥补刚才的停顿,更快些说:“当然会。”
“那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看着宝宝笑而不语,却也不动。
宝宝有些许不满,于是揪着老嘿您的袖口扯,“舅舅,你表演下嘛,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沉默一会,忽然问道:“你刚刚说的亚亚和溅溅是什么东西?”
宝宝更加不满了,他大声道:“亚亚和溅溅不是东西!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宝宝又忽地想到自己心中那解不开的结,遂问道:“舅舅,我有事要问你!那次你让我看的背影能不能让我再看一次?”
这次换老嘿您疑惑了,“什么背影,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背影?”
“就是我很小那年你带我去永生山庄,我还被那老拜今呼了很多个耳屎!”宝宝不耐烦了,他想,舅舅莫不是在装傻。
老嘿您更加疑惑不解,“我是有带你去永生山庄没错,可是我没有给你看过什么背影啊,老拜今也没有呼你耳屎啊。”
宝宝完全不耐烦了,他高声道:“舅舅你不要装傻,就是有这回事!”
“你休得胡闹!我说没有就没有。”忽而老嘿您又了然似的加道:“你做梦呢吧。那天我带你上去只是看到老拜今在用木桩练呼耳屎神功,你还说他好可怖好凶残呢,你第二天还哭着跟我说你做噩梦了。”
经老嘿您这样一说,宝宝像是想起来了,那天他跟着舅舅去永生山庄玩耍,刚进去便看见老拜今练功,其一手呼飞一木桩。就是这样的画面给宝宝心里留下了阴影,于是当晚便做了噩梦,因为年龄小,记忆混乱,便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宝宝终于解开了这个萦绕他心小半辈子的结,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正待说点别的,老嘿您却惊奇道:“咦?等等,你脸上是什么?石子?怎么弄些石子卡在脸上?来,舅舅给你抠出来。”
宝宝马上用双手护住脸,“不要,这些石子是天赐的,我就要让它们留在我脸上,它们可以使我的脸摸起来光滑。”
“不要那些多余的石子,舅舅马上就让你变光滑。”说完,老嘿您一把扯过宝宝,抠出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子,找出一张砂纸,在宝宝脸上左右摩擦起来。一炷香之后,老嘿您吹开宝宝脸上的皮屑,满意地笑了。
宝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变得光滑了,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宝宝急冲冲的照着镜子,果然很光滑,那些坑都不见了。宝宝兴冲冲的问老嘿您:“舅舅,你还能不能让我长高、变白?”
老嘿您温柔一笑,答道:“当然可以,你只需要找些面粉抹在皮肤上即可立即变白。”
“那长高呢?”
“这客栈对面有一家‘好汉木艺’,你让那老板给你打一副矮子乐即可。”老嘿您说完掩嘴笑了一下。
宝宝并没有注意,他心中激动万分,他舅舅的话可是给他的人生指出了一条明路啊!他想也未想便冲出房间,跑到曹溅房门口,敲了敲门,大声说:“溅溅,你明日午时到客栈门口等我哟!”说完就一溜烟跑去寻找那“好汉木艺”和白面粉去了,他想,明天一定让曹溅大吃一惊。
翌日,曹溅如约在客栈门口等宝宝,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他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还是没看见宝宝的身影,倒是面前有一个踩着高跷、全身抹着面粉的怪人不停向他搔首弄姿,随着那人的动作,他脸上的面粉不住地簌簌下落,搞得客栈门口雪白一片。
曹溅实在被那怪人晃得头晕眼花,不耐烦地伸手将那怪人推到在地,严厉道:“你这哪来的怪人,竟敢在爷面前晃来晃去,是不是想死不好意思说啊?要不要让爷的潮神剑法送你上西天!”
不想那怪人坐在地上“嘿嘿”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嘿嘿嘿嘿,我果然是大变样了,溅溅你都认不出我了。”
曹溅一听,这不是宝宝的声音么?曹溅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敢试探着问他:“你是???宝宝?”
那人听得这话,笑得更开怀了,嘴作死的张大,笑声豪放大气,将自己心中的满足、得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曹溅却满脸黑线,发现这人确实就是宝宝。虽然心中疑惑宝宝怎生变成这副疯癫样儿,但曹溅还是飞快将宝宝扶了起来,掸着他身上的灰尘,忧心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你怎的这般虐待自己?”
宝宝重新踩上高跷,俯视着曹溅道:“我当真变化很大么?是不是变得别有一番迷人气质?”
曹溅几乎可以确定宝宝就是神经失常了,他便不敢再刺激他,只得面部扭曲的顺着他的话答道:“是啊,是啊。”
宝宝骄傲道:“舅舅果然厉害,不仅将我变光滑了,还让我变得白且高不再是梦想。”
曹溅顿时感叹:这是个怎样的舅舅啊!如此捉弄自己那酷似“俺揪”的小外甥!
但宝宝却不这么觉着,他认为自己的舅舅是全天下最好的舅舅,自从自己年幼丧母后,舅舅就又当舅又当娘,不仅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把自己的爹也照顾得很好。自己的舅舅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舅舅!
曹宝二人各怀心事地走着,宝宝是憧憬自己又白又高的模样、憧憬着一堆少女追着自己跑的景象、憧憬着蠢潮二人看见中原美男榜前三甲写着“海烨”的表情。
而曹溅,则寻思着怎样委婉地告诉宝宝他被他舅舅戏弄的事实,虽然直接讲出来也可以,但总要顾及到宝宝那幼小脆弱的心灵啊。
两人就这样一个满脸憧憬向往、一个一脸苦相地走着,直到看见迎面而来的两女一男。
那三人,正是蠢勾一行。蠢勾看见曹宝二人的同时,曹宝二人也看见了他们,此刻岳舞正与杏圆说着什么,哈哈笑得如个巫婆。
蠢勾一见曹宝二人,脸上表情变幻甚多,由惊喜到迷茫,由迷茫到不解,由不解道恍然大悟,由恍然大悟到愤怒,最后愤怒化为动力,他直接冲上去给了曹溅一拳。
宝宝见蠢勾冲来,本高兴地想上前与他相拥,可蠢勾看也不看径直越过宝宝冲向曹溅。曹溅一脸笑意张开双臂,不想等到的不是蠢勾瘦削结实的身躯,而是蠢勾结结实实的一拳呼在自己鼻子上,鲜血立马就从他两个鼻孔里流了出来。
曹溅暴怒了,吼道:“蠢勾!你干什么!”
蠢勾毫不示弱,吼道:“我才要问问你干什么!”说完又是一拳打向曹溅。
曹溅再也受不住了,暴跳着吼道:“这是什么世道,今天你们两个怎么都发神经!”
蠢勾气极:“你竟然抛弃了宝宝,和这么个从灰面里爬出来的怪人在一起,枉我信任的将宝宝和你撇下。”
曹溅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宝宝换装造成的误会,他正要告诉蠢勾那怪人就是宝宝,可蠢勾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拔出自己的刀向曹溅砍去,并大喝“看刀!”
宝宝见事态严重,便上去拉架,可没人理他。
曹溅见蠢勾招招狠毒、招招拼命,刀刀直面呼来,不得已抽出自己的长剑与他过招,可总是让着蠢勾几分。
蠢勾又不知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想些什么,竟越想越气,刀刀挥得更不留情。曹溅不愿伤着他,只防守并未进攻,可他也实在抵挡不住蠢勾快速而猛烈的进攻,翻身一跃,跳上街旁的屋顶,蠢勾当然穷追不舍。
☆、第十四章
曹溅不想自己受伤,又不愿攻击蠢勾,只得狼狈地在众屋顶上跳来跳去,蠢勾则紧紧地追在后面。宝宝见两人已然打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踩着矮子乐,不便使用轻功,只得顺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所经之路皆留下了一道白白的痕迹。
杏圆安慰好被吓得快失禁的岳舞,带着她顺着地上那条白痕跟了过去。
曹溅跳进了一条死胡同,前方已无路可逃。于是他转过身背靠着一堵墙,看着已到他身前的蠢勾,看着蠢勾的刀已向他的头挥来,他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我信春哥!
果然,他虽听到耳边“呼呼”的刀风,可丝毫没感到疼痛。曹溅惊叹:那日不过在路过永生墙时看见“信春哥,得永生”六个大字,没想到竟是真的,春哥,真乃神也!
曹溅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蠢勾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没有砍下去。
蠢勾见曹溅用深邃的眼神望着自己,怒火一下灭了,将刀收回了鞘,向后退了一步。
曹溅,这个惊魂未定的曹溅,盯着蠢勾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为何不杀我?”
蠢勾火气一消,又没有小姑娘在身旁,自然变回了蠢勾,蠢兮兮地将头转向一边,望着矮墙。曹溅看不见他的表情及眼神,只看到蠢勾留给他的那一半脸黑中透出些许粉红。
曹溅正想走到蠢勾面前去,却听得,蠢勾缓缓却温柔地说,
“因为你,始终是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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