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一开始他很生气,出手伤了贺长安,花十二耍手段抱他进了阁楼,然后……然后记不清了,再往后,他坐在软塌上朝花十二伸出手的画面异常清晰,最后是噬骨销魂的欢愉。
夏景桐敲了敲脑袋,零零散散的片刻在脑海拼接重组,突然他做起身,看四周一片绯红,燃烧的绯红昭示着不知名的真相。
回想昨晚,仿佛洞房花烛一般。
“殿下……”
一双手臂自身后搂住了夏景桐,夏景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
“花兰卿,你喜欢我?”夏景桐侧脸问他。
“不”,花十二笑眼弯弯,“我爱殿下,所以费劲心思想讨殿下欢心。”
“哼!痴――”
“痴心妄想是吧,没关系,以后殿下会相信的。”花十二打断夏景桐的嘲讽,不以为然地蹭着他的脖子。
雪白的颈子上还留着昨晚的吻痕,欲念再次升起,心随意动,花十二亲吻雪白的肌肤,或吸吮或舔舐,同时双手滑进了白纱衣,捻起两点樱红揉弄。丝丝酥麻在肌肤上漾开,尝过情|欲滋味的身子食髓知味,很快倚靠着花十二的胸膛娇喘。
“花十二――唔……”
“叫我‘兰卿’……”花十二凑到他唇边轻咬,趁他松口,舌尖强硬地探进去搅起了春潮。
等离开时,夏景桐已身子发软,喘得不成样子,这时衣摆被撩开,手指在身后湿濡柔软的入口处徘徊,夏景桐愣住,随即顾不上身份破口大骂,可惜没骂几句就被花十二堵回了嘴里。
两根手指同时插了进去,夏景桐急喘了一声,高贵的丹凤眼泛出点点星泪,扬起的颈子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花十二只看了一眼,再也把持不住,将他推倒在软塌上,抽出手指,换上自己忍得发疼的巨物。
下一瞬间,灼烫的巨刃没根而入,没有任何停顿地,揽起夏景桐柔软的腰肢大力操|干。前方花|穴饥渴地溢出透明的水液,绵软春水般的身子伏跪着,幸而夏景桐及时扶住了雕花的沉香木栏才没有狼狈地趴倒在软塌上。
白日宣淫,难以言喻的羞耻让夏景桐的身子敏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深处难以企及的某处疼痛难耐。
“殿下好□□的身子”,花十二忍笑说。
“闭嘴……”
花十二乖顺闭嘴,扼住他的腰肢疯狂律动,最后关头抽离巨物,不等夏景桐回神,抱起他的腰转身,巨物没入泛滥的花|穴。
夏景桐察觉到他的意图,来不及阻止,饥渴的花|穴还未尝到滋味,滚烫的浊液便浇射了进去。支撑起身子欲推开花十二的手停在半空,下一刻狠狠打上了他的脸,可惜没什么力道。
“花十二,我一定要杀了你――!”夏景桐把牙齿咬得咯嘣响,朝他的肩膀扑了过去。哪知因这个姿势插入地更深的巨物不知顶到了花|穴哪处,突然滋生的疼痛带着溺水般的欢愉顷刻之间占据了身体每一寸。
“殿下,叫我‘兰卿’,嗯?”挑高的尾音像是戏谑,撞了一下身下紧窄的花|穴,趁他失神的刹那,把他压回软塌。
“不,停下……”席卷而来的欢愉如同潮水蔓延般不可抗拒,下意识推拒,却又忍不住扭动着腰肢迎合。
做到最后,夏景桐鬼使神差地伸手主动勾住了花十二的脖子,穿过窗户洒进来的明媚光线洒落了一地,映衬着花十二柔和深邃的轮廓,显出别样的温柔。
花十二缓缓勾起一个喜悦的弧度,凑进他耳边低声开口:“你说,你既然有女人的东西,会不会也能生孩子?”
夏景桐瞬间睁大了眼睛,用惊恐的眼神难以置信地盯着花十二。花十二不明所以,去摸他煞白的脸,只摸到一层冰冷的薄汗。
花十二的心口刹时一片凉意
再开口,故作清冷的声线已带上隐忍的颤抖:“不要把我当成女人……”
花十二定定看着他,深邃的眸海琢磨不透。
“不要把我当女人,我不是!”他又说。
良久,花十二说:“我没有……”
只可惜声音太小,完全隐没在了夏景桐的哭声里。
恐惧的情绪悄然决堤
“小桐,你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不是的――不是的――”
他因害怕而颤抖的模样仿佛一株艳丽绚烂的花,妩媚多姿却极其脆弱,只要一击,它就会被踩在脚底践踏,花瓣零落于泥沼,就像当初的炼柒一般。
花十二贴着他的唇喃呢:“小桐,我叫你‘小桐’,我的小桐……”眼前凤眼漾出的水波潋滟秋水,是价值千金的珠玉,被他珍而重之地亲吻在嘴里。
夏景桐却害怕地颤抖,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来,打湿了花十二抚摸他脸颊的手。
“小桐,不要怕啊,小桐……”
花十二从来没有见过他害怕的样子。他是夏景桐,寰朝的七殿下,权倾天下的夏帝的第七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娇纵、傲慢,即便是昨晚处于下风也依然一副高傲的姿态。
“小桐、小桐,我开玩笑的,不要哭了……”
花十二无措地安慰,搂着夏景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种无力感像是一根细线,拉出了他刻意遗忘的很久以前也曾有过的十分不好的记忆。除了喊他的名字,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一直喊他的名字――“小桐”,什么也做不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善恶
这日惠风和畅阳光明媚,晴空一片大好。柳曲街上人头窜动,往来商客比平日多了不少,可直到晌午,花町阁仍大门紧闭,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
花十二在厨房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端出几道清脆爽口的菜肴,小柒含着手指躲在柱子后偷看,花十二才恍然想起:小柒和铜钱儿还没吃饭。
“我今儿没空管你们,等会儿你跟铜钱儿下馆子去吧!”
露出个脑袋的小柒怯怯地说:“铺子还没收拾。”
想起那片狼藉,花十二又开始头疼:“先不要管,有空了再收拾。”
小柒“哦”了一声,走开了。
花十二端着菜肴推开阁楼的门,里面找不到夏景桐,心下怅然。
“算了,端给铜钱儿他们吧,正好省了下馆子的钱。”
只是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花十二又转去找铜钱儿,远远看见小柒扒着书房的窗户向里面张望,愣了一愣,然后笑脸荡漾了。
屋里寂静无声,迤逦的阳光透过大敞的门户叠荡开来,洒在握着铜钱儿的手教他识字的夏景桐的侧影上。狼毫在上好的宣纸上划出笨拙的弧线,一笔一划,一如铜钱儿稚嫩却认真沉静的面容。
“进去吧!”花十二轻轻推了下小柒。
小柒抬头看他
“叫他‘先生’,他会教你的”,花十二笑着说。
夏景桐闻声看过来,阳光下精致如瓷的侧脸在看到小柒的时候顿住,殷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花十二可以看见他如瀑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浮动,像是细软的初春垂柳一般。
“先生……”小柒怯怯地喊了一声。
然后他抿紧的唇线缓缓下弯,弯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过来吧!”他摇了摇手,神情似是无奈,却笑得极暖。
花十二轻手轻脚地放下饭菜,站在一旁偷看。
书案摆放的宣纸上书有两字――“善”、“恶”。
何为善?何为恶?善恶的判定因人而异,便是太子太傅也不能精准地道出其中界限,夏景桐却成竹在胸。
小柒说:“皇甫哥哥是善。”
夏景桐挑高了一边眉毛,看小柒的眼神多了几分寻味。
铜钱儿想了想,依样学样:“先生……善。”
夏景桐欣慰地朝他投去赞许的眼神,似是取笑一般问:“先生昨天差点杀了你,也是善吗?”
铜钱儿低头玩弄衣角,不吭声了。
“善么,可是很复杂的!”夏景桐敲了敲戒尺,威严肃穆地开口:“善恶之道千变万化,不可一概而论。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所谓善者,不过寥寥几字:予汝好,善也;欺汝,恶者。”
花十二:“……”
“明白了吗?”夏景桐一派淡泊悠然的大师风范,为自家学生指点迷津。
小柒点了点头,说:“先生,明白了。”
铜钱儿一声不吭,依然低头玩儿衣角。
“无知小儿,不知所谓!”夏景桐突然变脸,戒尺敲击书案,嘭嘭嘭,依次指过羞愧地脸颊通红的小柒、一脸懵懂无知的铜钱儿,“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这下,小柒和铜钱儿吓得脸色都白了。
“对你好,是善;欺负你,是恶。倘若那人开心时对你好、不开心时欺负你呢?一开始对你好,后来欺负你又当如何?对所有人好,单欺负你,是善是恶?”
夏景桐板着脸,眼神却水润莹泽,似是含着笑意。
“不知道是吗?”
小柒乖乖垂首听训,铜钱儿仍一副摆弄衣角的模样。
“下次我来的时候,要听你们的答案。”夏景桐放下戒尺,又冲他们招手,“过来!我教你们识字。”
暗处的花十二不自觉上扬嘴角,退了出去。
刚退出书房,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风吹了过来,花十二神色微变,疾步走向不请自来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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