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谢闻灼声音磁性而性感,没起身,伸手探向榻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燕稷没见过的书,眯起眼睛:“臣很久以前就想和陛下说说这本,现在看来时机正好。”
明显是预谋已久。
“噫。”燕稷嫌弃看他一眼,却是口嫌体正直躺了下去,桃花眼里温情脉脉,柔软缱绻,惊人的漂亮:“都说谢太傅龙章凤姿惊才绝艳,朕倒是要好好看看,教不好,可不许上来。”
回应他的是后者落在他小腿处的手指,滚烫灼热,谢闻灼的眼神却被那温度还要烫人,乌黑的眼睛细细对上燕稷的眸子,压低了声音:“那么就先从扉页开始好了……”
他说着,口里似乎是书页上的内容,视线却一直停在燕稷身上,而燕稷早就没了心思听他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谢闻灼的手指上,他的手法很娴熟,从燕稷小腿慢慢向上,轻点,勾划,再一绕,在重点部位浅浅略过去,痒痒的,欲罢不能。
这原本已经撩拨到了极致,偏偏谢闻灼还觉得不够,嘴唇轻轻触碰着燕稷耳朵:“陛下,臣伺候的好不好?舒服么……陛下怎么不说话?看来是不舒服,那这样呢……陛下,热么?”
相当刺激。
燕稷睁开眼睛不满瞪他一眼,杀伤力几乎没有,占尽妩媚,浑身因为欲望泛着缠绵的颜色,眼睛雾气朦胧看过去,落在谢闻灼眼里,呼吸更重几分后,之前的手指便被唇舌代替。
燕稷忍不住叫出声,低头可怜兮兮朝着谢闻灼看过去,后者部位所动,唇舌在他身体四处点火,隐约招惹,就是不予纾解,到最后,燕稷终是按捺不住,起身把谢闻灼压下,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与他视线相对:“你究竟做不做?”
谢闻灼眼底闪过深沉的光:“原来陛下喜欢这种姿势?”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在乎什么脸皮和羞涩,燕稷歪头,轻轻凑上去,舔唇一笑:“所以……来不来?”
腰间瞬间被一双炙热的手握住,热浪卷土重来。
……
然后他们干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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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周孟君生产还有一月的时候,谢闻灼向汜寒关动了手,隐晦手段过后,昔日不可一世的端亲王就这么死在了八千里寒关外,五脏六腑尽碎,尸身被野兽分食,白骨融入冰雪,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没人会在意一个失势废王的生死,他身死的消息甚至没能入京,就这么湮灭在了边关风雪里。
一月后,周孟君夜里突然腹中剧痛,太医院连夜陪同忙碌,燕稷和谢闻灼在殿外等候,心乱到了天亮,听到里面传来婴儿啼哭声,小皇子被放在绸缎襁褓里躺在周孟君边上,皱巴巴的看不出模样,周孟君费力撑起身子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温柔,眼里却没能止住。
燕稷在边上,等到周孟君止了哭,才走过去:“周姑娘。”
周孟君擦了擦眼泪,面色苍白抬起头:“终于到时候了,挺好。”
燕稷皱着眉,他很想说若是你愿意,隐姓埋名留在宫中做奶娘便是,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比起后顾之忧,这些心软根本不算什么。
周孟君有颗玲珑心,清楚他的意思,笑了笑:“陛下,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燕稷觉着有点尴尬,又听着周孟君开了口:“王……燕周,他还活着么?”
“……”
“想来也不在了,我清楚的,只是还是想要问问罢了。”周孟君艰难笑了笑:“陛下,我知道现在他在旁人眼中的模样,冷血残忍,贪得无厌,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这些我也清楚,可是啊……即便他再不好,我也记得那年,我被爹娘逼着嫁给城东屠户,不愿,就跑了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当年说了好,现在就不能丢下他,所以也只能负了这个孩子了,但这样其实更好,至少他能过的顺遂。”周孟君手指轻柔在孩子脸颊抚过,又一笑:“而这一点,我给不了。”
她轻声说:“您放心,陛下,之前我曾说过不会让您为难,这话,也不是骗人的。”
说完,周孟君收回手,眼睛通红,却没有泪,微笑着低头在孩子的额头亲了亲,再抬起头时,面上已经满是决绝:“陛下,带他走吧。”
燕稷明白她口中不会让自己为难是什么意思,心里多少有些怅惋,但也没有多说,朝着边上的谢闻灼看了一眼。
后者会意,走上前弯腰小心把孩子抱了起来,和一起走了出去,到门边时,燕稷回头一望,周孟君坐在榻上痴痴看过来,末了,闭上眼睛,嘴角的笑苍凉而绝望。
木门被合上,燕稷轻声叹气:“最后的时候了,送她回王府吧。”
这样的女子,他其实佩服她的勇气。
这日黄昏,王府传来周孟君死讯,她是服毒自尽,死的时候穿着当初与燕周成亲时的那身大红嫁衣,躺在锦被上,神情安详惬意。燕稷命人给她收了尸,葬在和燕周初见的地方。
隔日,帝王离宫,未说缘由,朝事暂由太傅处理,去时孑然一身,归来时怀里却多了一个小娃娃,赐名燕长泽,立为太子,荣宠无双。
臣子纷纷猜测太子身世,末了也只猜是陛下昔日与民间女子春风一度落下的根,如今寻了回来,究竟如何无人清楚。
而就在太子巡回三月后,边关急报,赤方在与贺戟困战数月后再也按捺不住,五月十一,先知预言流出,大启气运杀伐,祸乱由此而起,若要免除灾祸,首当除之。
同日,赤方国君云木止下战书,联合南越等四国,称顺应天命,正式宣战。
第73章
半年后。
日子渐渐入冬,宣景殿外的梅花开了,小太子也学会了走路。
走得不稳,摇摇晃晃。
二狗子在这种时候终于有了种靠谱的感觉,每日陪着小太子学走路,这日清晨,燕稷坐在梅花下同谢闻灼一起煮茶,不久后听到旁边嗷呜一声,小太子抓着二狗子背上的毛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后者抖着耳朵,小心翼翼配合着他的脚步。
边上是乖巧走着的狗蛋蛋。
燕稷放下茶杯:“来。”
二狗子眼睛一亮,但还是小心顾及着小太子,等走到燕稷身边,小太子开心扑到燕稷怀里,燕稷抱起他,伸手摸摸二狗子和狗蛋蛋的头:“真不错。”
二狗子和狗蛋蛋抖抖毛,小太子咯咯笑起来。
“这么开心?”燕稷笑眯眯看着他:“来,叫父皇。”
小皇子咬着手指弯起眼睛:“糊杭。”
“父皇。”
“傅房。”
“父皇。”
“糊皇。”
“……”
“好吧,是糊皇。”燕稷低头蹭蹭小太子的脸,指了指谢太傅:“那宝宝叫他什么?”
小太子看一眼,咯咯直笑:“太糊。”
“还有呢?”
小太子不说话了,咬着手指低头埋进燕稷怀里,只笑,谢闻灼站起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放头发,无可奈何:“小没良心的。”
燕稷抱紧小太子:“谢太傅到底是老了遭人嫌,不如年少风光,真可怜,不如快来讨好讨好朕,朕开心了,说不定还能给太傅留个一席之地,怎么样?”
“有道理。”谢闻灼低下头把他和小太子一起抱住,头在燕稷脖颈处蹭了蹭,声音又低又软:“陛下,臣好难受,特别需要陛下亲亲抱抱,好不好,嗯?”
燕稷耳根有些红。
孩子还在呢这是干什么,要不要脸?
不要脸的谢太傅眼里闪过笑意,接着做了更不要脸的事情:“至于讨好这种事情,臣觉着还是晚上来最合适……”
咳。
燕稷手疾眼快捂住小太子的耳朵,抬头瞪他一眼,谢闻灼笑着,就势在燕稷抬头的瞬间吻上他眼睛,起身:“如此,陛下枕边那一席之地,愿不愿意给臣留下,臣真是很想要……”
给给给,你要什么都给。
燕稷自暴自弃靠在后面:“茶要煮好了,还不快看看?”
谢闻灼在他耳边说声是,一笑,熄了茶炉。
喝过茶后,燕稷去了御书房,六部今日的奏书已经送了过来,摆在案上满满一摞,随手翻开一本,都是边关来的消息。
这半年征伐不歇。
赤方向大启下战书后,联合南越、昌曜借先知之名蛊惑勾结扶旬及靖章,以五国之力进攻周边列国,数月征伐后,成横和云中不堪其扰求援大启,再加着之前的西承,四国势力比起赤方那边虽少了一些,但大启强盛,也算是势均力敌。
如此,这局面就一直拖着,半年没有进展。
大启百年盛世,积累甚多,熬的住,可赤方那边耗不起。于是赤方就开始如奏折上面写的这般开始搞事情,先知再次预言,大启气运将尽,此为天命,而赤方循天命,为上天庇佑,必当大成,若想保全己身,应放弃与大启为伍,顺应天命才是上策。
——其实就是忽悠带挖人,舆论攻击政策。
燕稷叹气。
半年前还说是气运受损,现在就说是气运将尽,也是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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