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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 (公子湛)


  一是为父兄报仇担起将军府荣耀。
  二是横刀立马护佑河山。
  这么想的话确实是夙愿已成,燕稷笑笑:“夙愿能成那是好事,不过朕如今,倒是还有些话想问问将军的意思。”
  贺戟静静听着。
  燕稷正色对上他的眼睛:“将军此次归京已有数月,返回之期将近,将军是要回云南,还是要继续留在京都?”
  想了想,他又道:“若你愿留下,朕便将京都八营的统领权交给你,且共掌兵部及宫城禁军。朕也清楚你心在沙场征伐不在朝堂,若是不愿,朕也由你去,将四边兵权尽数予你,了你青云之志……将军意欲如何?”
  贺戟没说话,一双墨色眼睛凝视他许久,开了口:“陛下,朝堂太过诡谲,挣扎沉浮,半生不能自由,臣向往大漠明月,但是,臣心中念着的人,在京都。”
  他将那块被妥善收藏着的玉佩拿出来,神情突然前所未有的执着:“陛下,你心中又是想臣做何抉择呢?”
  燕稷看着他手中的玉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心中自然希望贺戟留下,外面不可控的东西太多,燕稷分明记着,最初那几世的时候,贺戟每一次,都在天和五年死在了征伐途中。
  纵然上一世他操控全局,轨迹得以改变,但这一世许多事明显已偏离,燕稷不清楚贺戟是否还能撑得过去。
  还是在京中保险。
  但……贺戟口中的所念之人,真真与他无关。
  燕稷无奈看着贺戟:“你心中清楚,朕不是那人。”
  贺戟突然问:“陛下可知道臣的字?”
  “长信。”
  燕稷下意识回了一声,而后就看到贺戟唇角突然勾起喜悦弧度,“陛下,臣的字,除去父母兄长,就只有臣念着的那人知道,若您不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燕稷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朕其实是上辈子和你太熟,所以清楚。
  细想许久,燕稷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这么说,索性抬起头:“总之,朕不是。”
  贺戟静静看着他,眼底的执着越发浓郁。
  燕稷了解他,看着他这般模样就觉着头疼,刚想开口说话,面前方才还一脸沉郁的人突然放缓了神色:“既然陛下说不是,那便不是。”
  他态度变得太快,燕稷不由一愣,抬眼看过去,贺戟低头看着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难得出现了笑模样,道:“始终念着旧事到底不妥,万事都要看当下,于是臣以为,比起去向未知旧人,陛下才更应是臣放于心上之人。”
  说着,他将手中玉佩收回去,直直对上燕稷的眼:“陛下,今后臣便只为你而来,不为从前。”
  燕稷:“……”
  这套路变得让朕猝不及防。
  他深吸一口气:“将军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贺戟神色坦然点头。
  这般模样若是出现在傅知怀和谢闻灼任何一人身上,燕稷都觉着正常,但贺戟一直都是生人勿进的性子,突然这么会变通,脸皮还厚了起来,就让燕稷觉着很惊悚了。
  燕稷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贺将军,你今日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贺戟:“……”
  贺戟重新恢复从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燕稷看着他,实在觉着无可奈何:“贺将军,心意一事需仔细斟酌,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作践了自己的感情……该说的话朕已经说了不少,是去是留将军好生思量,便先回去吧。”
  他话这么说,贺戟眉眼间最后一丝笑意也淡了下去,站在那边凝视他许久,最终沉默着后退一步,躬身后转身出了长廊。
  燕稷站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站在另一边的邵和走上前来将一件薄披风给他披上,犹豫着开了口:“陛下,奴才看贺将军所言,不像作假。”
  “确实不是作假。”
  “那为何陛下要将话说的那么绝呢?”邵和轻声道:“是因为……太傅么?”
  燕稷从一开始就没想瞒任何人,邵和自小就跟着他,能知晓这些他也不意外,闻言看他一眼,再次叹气:“是,但也不全是,邵和,你有注意过将军看朕的眼神么?”
  被问到的人摇了摇头,疑惑看着他。
  “将军看朕的眼神,太坦然了。”燕稷低头:“他眼底有眷恋亦有信任,很多情感糅杂在一起,浓郁深沉,但唯独少了那么一份旖旎,一份对着心悦之人才会有的旖旎。”
  “所以,朕之于他,可以是任何身份,却不会是白首过一生的人,即便朕是他心里念着的故人也一样,只是他不明了罢了。”
  这话对邵和来说有些复杂,小话痨呆了呆,而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燕稷看着他笑笑:“有些事情,他不懂,但朕心里清楚,那便就不能蹉跎作践他的心意,倒不说将话给说绝了,他总会明白……算了,回去吧。”
  邵和答应一声,脚步声响起后,长廊再次归于寂静。
  背后檐下落雨,木芙蓉花上水雾朦胧。
  这年最暖的时候,到底是要过去了。


第34章
  大启天和元年,九月初六,殿试考生名单定下,连同其答卷入折子送入宫城。
  同日,骆铭和谢闻灼出了翰林院,便有许多人上前明着暗着打探消息。骆铭在官场沉浮数年,说了些漂亮场面话敷衍过去,而谢闻灼站在边上温文尔雅笑,无论旁人问什么也只说一句,明日便知。
  他们油盐不进,前来打听的人也没了办法,停留片刻后离去了。
  待身边人散的差不多,谢闻灼转身同骆铭告辞,从他身边走过时微微一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了口:“骆尚书,说过的话,可别忘了。”
  骆铭自然清楚谢闻灼的意思。
  他低下头,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心里前所未有的沉静。有些事情即使谢闻灼不说,他也不会忘,总之是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不如破釜沉舟,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么想着,他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散了去。
  是成是败,也就这样了。
  京都。
  尚书府。
  骆铭回去的时候,陈之笑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这在骆铭意料之内,他推门走进去,陈之笑立即站了起来:“骆铭,这事办的怎么样了,名单上的名字里有王爷此次定下的人么?”
  骆铭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之笑看他反应,心里凉了半截,皱眉许久,喃喃开口:“没事,没事,即便是没有,你定下的人里也不会是苏谋那边的人,想来王爷不会怪罪,没事……”
  没事二字被他无意识说了许多次,也不知是在安慰骆铭还是说服自己。
  骆铭却依旧没说话。
  察觉到骆铭的异常,陈之笑瞳孔骤然一缩:“骆铭,你不会是……”
  他心中希冀骆铭能否认,被他看着的人却在他的注视中,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疯了?!”陈之笑声音陡然升高,又强行压低下去:“骆铭,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之笑神情焦急,骆铭却是一派沉静模样:“之笑,我不是自寻死路,而是在死路中谋求一条生路。”
  他目光沉沉,对上陈之笑的眼睛:“你心中清楚,自上次江南水患一事过后,王爷对我们不如从前信任,多了许多防备,而如今科举,我处在什么位置你我都明白,王爷却依旧要我在风口浪尖之处做些暗地里的事情,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么?”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陈之笑。
  他虽不是太善权谋之人,但也不傻,燕周对他和骆铭的变化自然看的清楚,只是他向来踌躇,心中虽然明白但也没有勇气去重新开始什么,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
  而且……
  燕周目前看着也只是对他们多了防备,其他意思似乎也没有,真的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么?
  陈之笑眼中不免出现几分犹豫。
  骆铭对他性子甚是了解,见状上前一步:“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若是我真按着王爷的意思做了,皇榜贴出后不出三日,定会有人弹劾,从此我便就完了,而你……你此次这么急切前来,是你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陈之笑不瞒他:“确实是王爷要我提前来你这里等着。”
  话音落下,便看到骆铭眼神更沉了几分,语气很淡:“那么,若是到时我被弹劾入狱,你平日与我关系亲近,且又在名单定下后这么快便是我府中等着……之笑,到了那时,你觉着自己逃得过?”
  陈之笑愣怔过后,心头大骇,许多念头迅速在心间闪过,将权谋背后的弯弯绕绕一一放在明面上深究,越想越觉着心里发寒,到了最后,额头上已满是冰冷细密的汗珠。
  自然逃不过。
  他心里发寒,骆铭的声音却比他的心还要冷几分:“此事若是成,他能提拔起取代我们的对象,若是不成,我们就是这场权谋挣扎下的牺牲品。”
  说着,他垂下眼:“现在,你懂了么?”
  陈之笑脸色很难看,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想到了许多事情。从前少年时候的意气风发,这么些年的朝堂沉浮,近日来的失意受挫,还有夜里归家时总亮着的灯火,和妻儿脸上宁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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