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搂着他的颈子,咯咯笑道:“大爹爹带我游水啦!我差点被水冲走!”
李云恪:“……”
南宫信趴在李云恪背上,掩着嘴偷笑。
李云恪在他腿上捏了一把——憋回去!
南宫煊深吸一口气,终是忍无可忍道:“李云恪!”
李云恪只听得一个“李”字,人已经窜出了两三丈,冲他摆手道:“我们带了很多新鲜食材回来,晚上大吃一顿,我先回去准备了啊!”
连着几日,小家伙们还是该如何如何,却苦了李云恪。
他边教南宫信念书,边偷瞄坐在最后监视他们父子的南宫煊,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找个借口回房睡。
想得太过专注,一不留神,他便忘了念书这事。
南宫信不解地朝他看来,“大爹爹?”
“嗯?啊……”李云恪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道,“念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歇会儿。”
南宫信转身看了眼南宫煊,低头道:“信儿不累。”
“我累了。”李云恪起身走到南宫煊身边,“煊儿,你就别一直在这里陪我们了,当心坐久了腰疼。”
南宫煊哼了一声站起来,“不看着你们,谁知你们又跑去哪儿胡闹?”
李云恪讨好地给他捏肩膀,道:“你看看信儿,在你面前说话都不敢大些声,哪还有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午前读书午后练剑,一日都不闲,他怎么受得了?”
南宫煊看向南宫信。
南宫信本来正偷偷往他们那边瞄,见父亲瞧过来,忙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认真读书的姿态。
南宫煊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自己可能是过于严厉了,便道:“那今日就到这里吧,午后也不用练剑,你带孩子们出去玩玩,但不许出海。”
李云恪笑弯了眼,搂住他的腰,“一起?”
“不了,怕我去了你们反而玩得不尽兴。”南宫煊说着,止不住有些失落。
“怎么会?孩子们明白你盼着他们成才的苦心,对你是敬畏了些,可并不是不亲近。”李云恪在他眼睑上亲了下,“走吧,就当陪陪他们。”
南宫煊还是摇头,神情倒是明朗了些,“行了,我知道了,但我得照看小不点,下次吧。”
李云恪轻轻捏着他的指骨,低声道:“那……我今晚能回房睡了么?”
南宫煊白了他一眼,唇角却含着笑,“晚上再说。”
没说不行便是答应了,李云恪欢呼一声,猜想今晚一定会十分美妙。
南宫煊摸摸并排坐在院子里背诗的小姐弟俩,脸上笑意更浓。
既然不能出海,李云恪便想到了往北二三十里外的那个树林。正巧不久前南宫信才从章礼新那里收到了一副小弓箭作礼物,他可以到林子里教儿子狩猎。
想到了便做,他叫上几个幽骑,带了南宫信和李倾李付,直奔树林。
一直到天黑透了,十来个人才回到家,提了不少野味,个个看上去都很兴奋。
特别是两个小的,也不困,还分别在韩洛和秦少君的怀里手舞足蹈地讲着今日发生的事。
南宫煊听到声音出来迎,见孩子们玩得这般高兴,也觉得适当让他们出去放松一下并不是什么坏事。
“爹!”南宫信眼尖瞧见了他,招手道,“快来啊,我们带了好东西!”
李云恪矮身,让他从背上跳下去,对前边伸手等着的南宫煊道:“可用过晚膳了?都是新鲜东西,叫韩洛烤来吃点?”
南宫煊微弯了腰揽了揽南宫信,点头,“好。”
“爹,林子里也好玩!”李付也跳到地上,拉着南宫煊的衣袖仰头道,“下次爹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南宫煊蹲了下来,揉着他肉肉的脸,“行,下次爹和你们一起,出海也好,打猎也好,都陪着你们。”
“太好了!”李付抱着他一只手臂笑不停。
南宫煊眼中满是宠溺。
李倾也凑上来,挤到他怀里,大眼睛亮晶晶,高兴道:“爹,你差点见不到倾儿啦!”
李云恪:“……”
南宫煊狐疑看着女儿,又看了眼李云恪。
李云恪干笑,等南宫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又开始给李倾使眼色——不是说好不告诉你爹的么?
李倾根本没看他,两只小手比出了碗口那么大的圈,“有蛇,这么粗,要吞了倾儿呀!”
南宫煊:“……”
李云恪捂脸,不敢看南宫煊的表情。
南宫煊暗暗捏起拳头,让幽骑把孩子们先带进去。
“这么多东西都得尽早处理,韩洛怕是忙不过来,”李云恪想要开溜,“我……我去帮他的忙。”
南宫煊怒吼道:“李云恪!”
李云恪已将逃跑之术练到炉火纯青。
“一个月不许回房睡!”南宫煊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李云恪身形晃了下,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他迅速爬起,拍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跑了。
留南宫煊一个人在那里生气,气着气着,又笑了。
第205章 幸福
经过上次的事后,李云恪和三个孩子老实了很长时间,再没敢跑出去玩,连城里热闹的集市都没胆子去看。
南宫煊真是说到做到,整一个月没让李云恪回房,可把他憋惨了。
不知多少次,李云恪在教孩子念书的时候,都用委屈又怨念的目光望着守在门边的南宫煊,希望获得原谅。
可南宫煊就是不为所动。
今日又是如此。
李云恪嘴里嘀嘀咕咕背着书,一双桃花眼却不住朝南宫煊使劲儿,只盼他能多看自己两眼。
谁知南宫煊非但没看他,反而起身出了门。
李云恪:“……”
“大爹爹?”南宫信放下书本。
李云恪捏捏眉心,“去外头教妹妹和弟弟背诗。”
南宫信乖巧应了,跑出去找两个小的。
李云恪靠坐在原处发了会儿呆,而后笑了笑,伸个懒腰出去了。
本来说好了要教妹妹和弟弟背诗的南宫信此时正领着他们蹲在花圃旁边和泥。
李付提着半桶浇花的水洒在地上南宫信帮李倾挖出的坑里,然后三个小家伙用双手抓着泥土垒房子,笑声甜美动听。
“在玩什么?”李云恪看了片刻,出声问道。
南宫信的双肩明显抖了一下,迅速站起来,把脏兮兮的两只手藏到身后,红着脸道:“没……没有……”
李云恪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嗯?”
“在……在背诗!”南宫信一本正经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李云恪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用手指沾了点泥,刮在了他的鼻尖上,“要是让你爹知道你跟着我念书后还学会了说谎,我们两个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信向后迈了一步,垂下小脑袋,“对不起,我……我回去读书了。”
“信儿,”李云恪拉住他,“你告诉大爹爹,每日每日读书练剑累不累?”
南宫信眼中带怯,张了张嘴。
“不许再骗我了。”李云恪赶在他回答前道。
南宫信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有一点。”
“那以后不读书,也不练剑好么?”
“不好不好!”南宫信连连摆手,都快急哭了,“信儿喜欢的,都喜欢!只是……若是隔几日便能玩一玩,那……就更好了。”
李云恪笑了,又在他脸上画了两道,“别急,我又没生气。你这么用功,大爹爹一定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隔几日便陪你们玩一玩。”
南宫信刚要高兴,又想到南宫煊,扁嘴道:“还是不要了,爹会不开心。”
李云恪道:“你爹那边就交给我想办法,好不好?”
南宫信嘿嘿笑,“真可以么?”
“当然!”李云恪将两只手一起塞进泥坑里搅了一番,朝南宫信伸了过去,“比如今天,我们就不念书了!”
南宫信大叫着躲开,喊道:“小倾小付快跑!”
一心和泥的李倾李付抬头便见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个大花脸,立刻笑得打跌。
李云恪又把手伸向他们两个,“当心了,我要把你们都变成花猫,看谁能逃得过去!”
李倾一声尖叫,跟着南宫信跑了。
李付却哈哈笑着迎上去,把自己沾满泥的手贴在了李云恪脸上,“大爹爹也要变花猫!”
“唔……小坏蛋!”李云恪扣住李付不让他逃,在他脸上画乌龟。
李付喊痒,笑得跪在地上,最后索性打起了滚。
李倾瞧着有趣,很快又折回来,提起水桶把剩下的水都淋在了土上,然后自己也趴上去滚来滚去。
南宫信起初还有所顾忌,后来看到李云恪也不顾脏污坐在了泥地上,便不管那么多,和妹妹弟弟一起畅快地玩起了稀泥。
于是等南宫煊哄了小不点睡下,又回到这里时,入眼的便是已经完全看不出衣衫是何颜色、脸长什么样的一大三小四个人。
笑声在他们发现南宫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四个人怔了怔,接着不约而同手忙脚乱爬起,排成一排笔直站好。
南宫煊:“……”
“咳……”李云恪受不了这尴尬的沉默,蹭了下鼻子道,“煊儿,这是我的主意,要罚就罚我吧。”
南宫煊简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李云恪,你也是孩子么?”
李云恪没敢顶嘴。
“你就会宠着他们扮好人,不讨好的部分就都留给我,是不是?”南宫煊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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