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傻痴痴。第二个是新堆出来的雪人,亲密地站在傻痴痴身边,个头比他和傻痴痴都高一些,手中执着一枝绽放的梅花。
最后一个则是他自己,同他一样笨拙,可笑,异常滑稽。
但它比他好得多。他现在宁可自己是一座雪人,这样就不会因为冰雪而寒冷,也不会感觉到心口的剧痛。
原来此燮郎非彼解郎。
那些痛苦时的呢喃,无助时的呼唤,欢愉时的低吟,都真真切切、情深义重,只是那个被需要的、被祈求的人,并不是他。
真奇怪,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口,但全身炽热的鲜血却好像在一点点流失,一种黑暗而黏稠的液体被填充进来。
乌云遮住了星子,大地寂暗无光。
傻痴痴睡得很安稳。
他在做一个梦,梦里有洁白的雪花纷扬而下,他跟自己新结识的伙伴一起玩耍。白日里堆出的雪人都活了过来,其中有一个圆滚滚的,正用树枝做的胳膊使劲戳他。
“呜……”他委屈极了,试图劝说这个雪人不要欺负自己。
“嘿嘿,小傻子,你以后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的。”雪人坏笑着说。
傻痴痴不想被叫傻子,就很认真地同雪人理论,可雪人蛮不讲理,甚至还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压在傻痴痴胸口,弄得他喘不过气来。
“哈,你一点都不傻,我才是傻子。”雪人用冰冷的手恶狠狠掐弄傻痴痴的脸颊,“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竟然……”
因为被掐疼了,傻痴痴哭了出来。雪人看到他的泪水,愣了愣,傻痴痴便趁机抱住他的胳膊,不想再被胡乱揉捏。
或许是他身上太热,雪人竟然开始渐渐融化。傻痴痴赶紧离得远了一些,使劲朝他吹气。
他不想失去这个新朋友。
虽然他总是欺负他,可他也会陪他吃饭玩耍,让他睡在软和温暖的大床上,在他难受的时候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很久没做过的安稳的梦。
然而,雪人最终还是化掉了。
它变成了一滩死水,两根树枝歪歪地落在旁边,一点看不出曾经威风凛凛的样子。
傻痴痴的眼泪掉了下去。
泪水滴落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第15章
第二日清晨,傻痴痴一醒来,就飞快地跑到园子里。辰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在园中转来转去,最后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
所有雪人一夜间全都不见了。
傻痴痴站在光秃秃的地上,那里只有一滩乱七八糟的积雪,勉强能看出曾经的模样。想了一会儿,他拉拉辰夙的衣角,似乎在央求他同他一起将雪人重新堆起来。
辰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到那傻子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意。
昨天他在园子里发泄了半天,回去想好好教训一下傻痴痴。结果这厮睡得跟小猪也似,推了半天也不见醒,后来还委屈得直掉眼泪。辰夙无法,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好在,还没到天亮,他已经有了打算。
“我养了你这么久,你总要有点作用才是。”辰夙拂开傻痴痴的手,漫不经心道,“我给你请了位师傅,以后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傻痴痴当然不知道,他满心只想着突然消失的雪人。有人来拉他,他就呆兮兮跟着走,等自己进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才慢慢反应过来,畏缩地打量墙上的铁链和蜡烛,还有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人。
“侯爷,这位是……”
辰夙倚在墙边,朝傻痴痴抬了抬下巴:“就是他。你做你的就是,我不会碍着你的。”
这位师傅姓周,在风月场中很是有些名头,据说调教过不少妓子。过去辰夙对这事不算痴迷,许多地方一知半解,此番将他请来,也存了学习的心思,打算在一边观看。
周师傅四十多岁,外貌平平,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傻痴痴大半时间都呆呆地看着周师傅,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只不时怯怯偷瞟坐在一旁的辰夙。
若是单看这两个人,倒真像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辰夙坐在旁边,脸色渐渐古怪起来。
周师傅在上面说着令人耳红心跳的风月手段,傻痴痴在下面迷迷瞪瞪地听。每当陈师傅停下来问他听懂没有,他就慢慢“嗯”一声。
其实呢,傻痴痴说不出太多字,最多的时候只会嗯嗯啊啊。现在他的“嗯”,只是因为别人在问他,不好不回答罢了。
“好,既然你都听懂了,那就站到架子那里,自己将衣衫除去。”
傻痴痴又“嗯”了一声,依然呆呆坐在椅子上,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辰夙却沉下了脸,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师傅见傻痴痴没有动作,便又说了一遍。这次,他朝立在屋子一角的木架指了指。
傻痴痴明白了,就慢慢走到木架前。
这架子极为复杂,横向纵向皆有许多木杆,长短高低不一。傻痴痴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周师傅。
“衣服脱了,趴在这里。”周师傅走上前,拍拍一根较低的横木。
傻痴痴听话地伸长手臂,又将腿也跨上去,最后直接坐在了架子上。周师傅皱皱眉,刚想开口,辰夙忽道:“就这样吧。”
周师傅心中了然,也不再坚持,转过身对辰夙道:“侯爷,我观这位似是神智有缺。接下来的事他无法自行定夺,还需侯爷拿个主意。”
辰夙微微颔首:“说。”
“男子后庭,本不是承欢之处,故此要经过调制。我有独门三法,侯爷可择其一。”周师傅自怀中取出一朱色小瓶,介绍道,“齐地曾有淫狐作祟,专门掠夺男子精元。狐尾毛中有极长极粗者,便是其淫窍所在。此物便是用淫窍之毛,晒干剪碎后制成。洒入男子后庭,那处便会瘙痒难耐,更会如淫狐一般食髓知味,渴望男子精元。”
辰夙想了一会儿,看向傻痴痴。他依然傻乎乎地坐在木架子上,睁大眼睛看他们说话。
“其二便是用玉势扩张。”周师傅似是看出什么,继续道,“自小而大,自细及粗,过十天半个月,便可畅快享。只是时间愈久,需要的玉势越粗,次数太多,便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了。”
“下一个。”辰夙直接道。
“其三耗费甚巨,少有人尝试。究其原理,与第二者类似,兼具第一者妙处。”
辰夙道:“这法子听起来不错,你怎么不早些说?”
周师傅苦笑道:“第三法虽然为三者之最,可做起来却最是难得。单单需要的鹿茸珍珠,便是一笔大数目。”
辰夙生在南边,地方近海,珍珠向来不缺。此地又盛产鹿茸,所以这二者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当下便预定了第三个方子,着人带周师傅去账房领钱。
第16章
傻痴痴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见生人走了,他就从架子上爬下来,凑到辰夙身边。
“燮郎……”他小声叫,希望这个人能跟以前一样,听到这个称呼就开心起来。他不想继续呆在这间阴森的屋子里,想去外面的雪地里玩。
辰夙唇边露出一丝极讥讽的冷笑,忽然伸手狠狠捏住傻痴痴的脸颊。
“今后不许再说这两个字,听到了吗?”辰夙一字一顿,目光中尽是狠厉。
傻痴痴的脸被捏到变形,但他更不明白辰夙为什么突然生气。他张了张嘴,却随即被更用力地捏住,只能用不成调的音节表达自己的痛楚。
辰夙没有心软,直接伸手扯下傻痴痴的发带,勒过他的双唇,在他脑后打了个死结。
“呜呜……”
傻痴痴的发带上镶着一枚鸽蛋大的水晶石,正好卡在他的齿间。硬邦邦的宝石弄得他牙齿生疼,他抬手想把它解下来,却被辰夙按着双手不许动弹。
“这样倒是很适合你。”辰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傻痴痴难受地冒出泪花,可他说不出话——左右他不过是个傻子,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辰夙不想听到他痛苦求饶的声音,更不想再听他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种小狗一样的呜咽声就很好,只会让人身体发热,不会让人觉得心痛难过。
自此,傻痴痴的生活里也多了许多难熬的事情,他的口中永远要衔着丝帛或是竹筷,只有在吃饭和被脱光衣裳的时候才能拿下来。
嘴巴的酸痛和干涩让傻痴痴很难受,可更让他难受的是,辰夙不再跟自己一起玩,而是开始了变本加厉的欺负。
最开始,辰夙将指头大小的串珠往那个奇怪的地方塞,傻痴痴还会躲来躲去地拒绝,用“呜呜”声表达抗议。但被辰夙绑了整整一天之后,他就只有在很痛很痛的时候才小声抽气,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些珍珠会弄得他很痒很热,然后辰夙就教他说话,他必须要把所有的话都念出来,还要摆出辰夙所有要他做的奇怪动作,等辰夙将一种白而黏稠的东西喷在脸上,才能自己将它们扯出来。
这次的珍珠已经到了龙眼大小,傻痴痴跪趴着纳入第一颗,额头便已渗出了汗珠,可后面还有四颗在等着他。
“今天过去之后,就可以换鹿茸了。据说便是久经欢场的娼妓,都会被那东西弄得痛哭求饶呢。”说着,辰夙拍拍傻痴痴光裸的后腰,让他将屁股再翘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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