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怎么弄?”谢一鹭讨人厌地问。
廖吉祥居然答他:“就平时那样……”
然后屠钥就听到了无耻的床架摇晃声,又急又快,其间夹着谢一鹭的粗喘,和廖吉祥越来越高的叫声。
他真的不避人,屠钥尴尬,这么大声,守院子的人一定夜夜听得到,或许不是他不避,是真的按捺不住,毕竟谢一鹭那根东西太勇猛了。
“春锄,慢……慢点!”看来廖吉祥也嫌他勇猛,伸手到他胯骨上去推。
谢一鹭就慢下来,一下是一下地往里匀着使劲,慢倒是慢了,廖吉祥却叫得更厉害,没多久就绷紧了大腿,开始剧烈痉挛。
他哪来的快活?屠钥好奇,也迷惑,还有些荒唐的遐想。
“今天这么快?”谢一鹭好像也挺惊讶,拖着廖吉祥的腰把他往床沿上拽,脚伸到床下够着尿盆,往两人身下勾。
廖吉祥羞愤地掐他的胳膊,嘴唇却“嗯嗯啊啊”哆嗦个不停,显然已是不足之态,没等屠钥反应过来,他突然绵绵地叫了一嗓子,抱着谢一鹭的膀子,浑身红透了。
“嘘”地一响,从他们交合的地方,一缕细流淌下来,打在尿盆里,两人腿上也是,随着谢一鹭的拱动,淋淋漓漓地滴溅。
屠钥震惊地把住窗框,廖吉祥分明是失禁了!
“你还行吗?”谢一鹭问,从床上抓来现成的帕子给他擦腿,擦干净了,又把人往床里抱,这时候廖吉祥迷得晕眩,“要不……”他懒洋洋地说,“我用手给你搓?”
屠钥心想,那色鬼才不会答应,谁知道谢一鹭竟然麻利地从他身上起来,用帕子把自己擦擦,挺着东西跪到他旁边。
廖吉祥就抓住了。屠钥探着脖子也仅能看见一双细长的白手,在一根吓人的大阳具上,不大娴熟地撸动。
谢一鹭两手包住那手,握住了前后用力,越挺越往前,像是要顶到廖吉祥脸上。
“养春……”他小声嘀咕,很踌躇的,“你像画上那样……行不?”
他说的是春宫画,屠钥并不知道,只见床帏边慢慢露出廖吉祥的半张脸,垂着眼眉,默默盯着手里的黑东西,盯着盯着,忽然张开嘴……
屠钥对许多事都没有感觉了,他折磨过的那些人,妓院床上风骚的肉体,铁栅后凄厉的哭喊,好久了,久得他以为自己都死掉了,而这一刻,当廖吉祥吐出红舌头,在谢一鹭的龟头上轻嘬,当他吃不进去又竭尽所能往里吃的时候,当他迷醉地望向谢一鹭的时候,屠钥久违地捂住了下体,不光下体,连空荡的胸膛也猛地一下活过来了。
第44章
谢一鹭到的时候,郑铣正和几个戏子嘻嘻哈哈,桌上摆着玩到一半的升官图,图上压着一碗汤,屠钥坐在一旁,见他到了,锋利的目光扫过来。
谢一鹭没理他,到远处坐下。
郑铣他们下流地嬉笑,大概是嘀咕着什么淫亵的事,谢一鹭板着脸,发觉屠钥在看他,一看回去,屠钥又转开脸,好几次了,叫人心烦。
这时候郑铣终于瞧见他,和煦地叫了一声:“春锄来啦。”
谢一鹭不吱声,郑铣愣了一下,吊起眉来责备:“咱家给你好脸色了是吧?”
他一说“咱家”,就是不大高兴,谢一鹭却不怕,直呛上去:“金棠替人顶罪,至于往死里折磨吗?”
郑铣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里的汤左右摇晃:“谁叫他愿意顶包!”他恶狠狠的,“这回不办牢他,往后都他娘骑在咱家脖子上拉屎!”
戏子们吓得噤声。
他说的在理,金棠去屈尚书府的时候,大概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谢一鹭心里刀剜似地疼:“金棠死了,廖吉祥能善罢甘休?”
郑铣倒笑,随便抓一个戏子搂在怀里:“他的人自己送上来,还怪得着我?”他嘲讽地看着谢一鹭,“都一样,换做是他,不一定比我手软,”他微眯起眼,语重心长地说,“廖吉祥也是讲理的。”
脖子上蓦地一冷,谢一鹭不说话了,郑铣总是能让他想起那件事,想起廖吉祥的残酷。
“对了,”郑铣把眼睛睁大,厉声交代屠钥,“那个屈凤,不能饶喽!”
屠钥马上站起来:“听督公吩咐。”
“金棠都替他认了,明面上不好再弄,”郑铣捏着怀里戏子的小脸蛋,啵啵地亲,“你拟个法子,做干净点。”
屈凤最近一直缩在家里,不好下手,但屠钥的手段多去了,他悠悠地答:“遵命。”
这郑铣心里头才舒坦了,一舒坦就想着玩,看看谢一鹭那张斯文的倔脸,再看看面前这碗浓汤,他邪邪地朝小戏子们使眼色:“春锄啊,来,这碗参汤给你补身子。”
要是别的汤,谢一鹭不一定接,可听是参汤,他便有些扭捏地走过去,也没说个“谢”字,端起碗“咕咚咕咚”咽了。
屠钥斜眼瞧他,嘴角微微翘起来,说不好是嘲笑还是幸灾乐祸,抖抖袍子,起身跟郑铣告辞。
谢一鹭想跟他一道走,可刚迈步,就觉得晕眩,说晕吧,还有点飘飘然,骨头酥了一样浑身燥热。那边郑铣和小戏子们“噗嗤”乐了,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谢一鹭头重脚轻,甚至听不见他们的笑声,郑铣捂着肚子招呼下人:“去,给搀到后头去!”
小火者就把人往后房扶,谢一鹭晕头转向跟着走,直到被大头朝下弄到床上,他都迟滞着,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门儿开了,走进来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是郑铣身边一个叫玉交枝的小旦角,颇娇俏,边往床上爬边解衣裳。谢一鹭头昏脑胀的,也没个主心骨,只觉得下边烫得不行,硬邦邦杵在褥子上玉交枝和大多数刚发身的戏子一样,喜欢读书人,敞着胸口,殷勤地给谢一鹭脱裤子,一脱下来,他“嚯”地吃了一惊,那家伙,简直是尉迟恭的金锏、二郎神的响鞭,看一眼都要人命,他好奇地用手去弹,一弹,谢一鹭就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了。
“哎哟!”小东西叫唤,刚出个声,谢一鹭就叼住他的嘴巴,里里外外个亲没完,那滋味,孟浪得像灌了老酒,柔情得像抹了蜜糖,胸口被两只大手来回搓揉,还没怎么样呢,裤裆中间就被放肆地蹭得发痒。
“养春!”谢一鹭纵情叫了一嗓子,孩子愣了,随即讨好地回应:“哎,心肝!”
谢一鹭皱眉,但浑浑噩噩地还是摩挲他,一条小身子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摸到两腿中间时,他突然打个激灵,停住了:“不……不对!”
玉交枝正在兴头上,情急地拉扯他,圆屁股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有啥不对的,男女都一样!”
谢一鹭猛地甩开他,胡乱裹住衣服跌下床,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冲。
郑铣的药给谢一鹭了,让伙房再熬一碗,等药的功夫,就见那一根筋的傻探花衣衫凌乱地从后头奔出来,一阵风似地从堂上卷过去,跑了。
郑铣呆看了那背影一阵,迟疑地问左右:“这他娘……也太快了吧!”
戏子们嬉闹玩笑:“瞧他那样就是杆蜡枪,下头指不定还没咱硬呢!”
这话是特地讨郑铣的欢喜,郑铣也真欢喜,两手搓搓:“我得看看去,别把你们兄弟屁股搞坏了!”
说着,他往后房走,屋门开着,玉交枝懒懒坐在床上穿衣裳,他进去,端起桌上的茶碗呷了一口:“屁眼开花了?”
玉交枝牡丹似的,艳艳横了他一眼:“开花倒好了,”他光脚下地,“啥也没干。”
郑铣不信:“那药够他猛三个时辰的!”一转念,他摇摇头,“反正人书读多了,脑子就傻了,下头也长不起来。”
“人家可有根宝!”玉交枝立即反驳,小手往长往宽绰绰地一比,“这么大!”
郑铣盯着那惊人的尺寸,将信将疑,讪讪的,不出声了,玉交枝边在镜匣子前拢头发边说:“人家有相好的,搂着我一直叫姑娘的名……”
就因为个大小,郑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端着茶斜靠在立柜上,玉交枝还在唠叨:“好像正热乎呢,‘养春’、‘养春’叫得可亲……”
“啪嚓”!是瓷碗碎裂的声音,玉交枝转头看着地上新鲜的碎片,随口埋怨:“这么大人了,碗还拿不……”视线从下往上移到郑铣脸上,他立马住了口。
“来人!”郑铣青着脸,怒发冲冠地喊,“把屠钥给我叫回来!”
第二天傍晚,屠钥站在堂下,心事重重。
昨晚郑铣把他喊回去了,一回去就让他跪下,踹着他的肩膀质问:“你不是一直有人跟着谢一鹭吗,说,他都干什么不要脸的事了!”
屠钥当然不敢说他和廖吉祥的事,说了,就是知情不报。
“上次督公说不让跟,人就撤了,”他咬死了不承认,“只查到他夜半去过织造局。”
“夜半”,郑铣猛地捶了一把桌子,拳头发颤,是气愤已极,他了解廖吉祥,那是个一辈子做不出荒唐事的人,想来想去,只能是谢一鹭心怀叵测:“去,拿着我的拜帖,请廖吉祥过来!”
于是屠钥就去织造局了,大半夜的,他知道廖吉祥根本不在,递了帖说了事,回来和郑铣一起等,可能是那碗药的缘故,从日出等到日落,人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