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我得出钱,我哥因为这个都变成穷光蛋了,我阿玛有两儿子,三闺女,将来的家产得分,要不是之前卖地买铺面和房子出租,现在我比我哥也强不了多少,所以绝对不能离婚。”他何尝不想离婚,但那可是要分家产的。
“这到是,你们家老爷子做事有板有眼,不会偏向任何人的,可能你大哥多分点儿,毕竟他是长子么。”贝勒爷抱着胳膊,昏昏欲睡,刚才喝了点儿小酒,现在开始犯困了。
载渝却突然岔开了话题,低声问:“芳莲这小姑娘才十二,怎么看男人的眼神儿和思春的女人似的,让我瘆的慌!”
“哈?”载堃睁开眼,觉得这话很莫名。
“刚才那孩子一直盯着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了。”他自说自话,总也想不明白一个小丫头为啥为朝自己抛媚眼儿。
“我还真没注意,不过那孩子到是挺漂亮的,小蕊说孩子学过昆曲,现在正找师傅学京剧呢,兴许因为学戏,有些早熟,说明你有魅力么,好事儿。”载堃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思春少女喜欢年长的男子并不新奇,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就会慢慢的淡忘了。
载渝皱着眉道:“我有魅力?如果皱纹也能叫魅力,那我最近确实有很多了。”过了三十岁,抬头纹和眼角的细纹渐渐的初露端倪,虽然不大明显,可仔细的参着镜子还是能瞧见的,如果芙蓉还活着,一定会笑着说他变丑了!
“哈,我比你更多!”贝勒爷大笑起来,轻微的皱纹并不难看,反而能让男人别有一番魅力,年轻的姑娘看到他们这些爷们往往走不动道儿,年龄有时更能证明男子的价值,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殷实的财力,更懂得体贴照顾对方,比起年轻的毛头小子更吸引女人。
载渝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里却又思念起芙蓉来了……
小蕊带着芳莲回了家,就趁着儿子睡下午觉的工夫,把闺女叫到了客厅里,低声问:“你怎么认识渝公爷的?”
她坐在椅子上端着架子答道:“姨娘,您忘了啊,我刚拜了师傅学京剧的,也跟着师傅去过梨园,渝公爷常去看戏,我就认识了,只是没讲过话,他会编戏,很多伶人都和他很熟。”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一个小闺女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男人,不害臊啊?”她半开玩笑的问孩子,芳莲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对男人都有好奇心了,看来要早寻夫家才是。
芳莲撅着嘴道:“我就是喜欢渝公爷么,喜欢一个人没啥害臊的!”
“他都三十了,你才十二,都能当他闺女了,再说了人家都有夫人了,孩子估计都好几个了呢。”小蕊并没认真的对待,只当是小孩子开玩笑呢,这么大的闺女就爱幻想,等过几年就会有真正喜欢的人了,品貌年龄都相当才是好因缘。
“他没孩子。”芳莲固执的说,拉胡琴的师傅也和自己说过,载渝之后是有续弦,但妻子并未生养。
“呦,连这个你都知道啦,可了不得了,我在你额娘坟前发过誓,要让你做正室,不能当妾,你爹也不会同意你给人当妾的,做妾没有好果子吃,一辈子都会受欺负,你可千万不能给人当妾啊!”她好言相劝,就是怕孩子走慧珠主子的老路。
芳莲低下头,揪着衣角说:“我又没说要嫁渝公爷,喜欢人家就非得嫁么?”
“才多大就思春了,没事儿跟着姨娘做女红,笨手笨脚的将来怎么找好婆家呢?”芳莲这孩子很聪明,但特别不擅长女红,每次绣花,学做衣服都会被针扎到手。
“我不学嘛,我去练功了。”她打心眼里抵触绣花,赶忙跑出了客厅。
“这孩子,真是个戏痴。”小蕊摇摇头,便走进了卧房,给丈夫缝衣服去了。
在院子里练水袖的芳莲,心情却很复杂,中午她见到了阔别了好几年的“家人”,看到他们都健康平安,她觉得挺安慰的,但更让她揪心的却是载渝,他真的比之前沧桑多了,而自己呢,则像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才刚刚要吐艳,要想和载渝长相厮守,还要等待至少四年呐!
第二天一早,载堃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奔了天津,凯尔索到使馆区拜访客户去了,金凯在家当起了“保姆”,带着三阿哥溥寍去地安门玩儿,顺便去谈一位富户的改造生意,那家人也想用冲水马桶,和能烧热水的锅炉。
从客户家离开后,金凯带着孩子在银锭桥边吃饭,跟着过来的仆人刚十七岁,是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平时做事经常丢三落四,但因为是老周的侄子所以贝勒爷才特意把对方留了下来,这孩子叫周平,但大家都喊他呆子,呆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力气大,能帮主人扛东西。
“呆子,我去给小阿哥们买饽饽,你看好三阿哥。”他记得大阿哥很爱吃牛舌饼,桃酥,所以想给孩子们买点儿带回去。
“哎,您去吧。”阿呆坐在卖热汤面的摊位前,边吃边说,还不忘了看着坐在一旁玩儿木马的溥寍。
金凯穿过小巷,来到了地安门,没敢乱逛,直接买了东西就返回了银锭桥边,但他刚到了饭馆门口的时候就愣住了,一群人正围在桥边看人闹,他就觉得大事不好,因为呆子和三阿哥不在桌前了。
金凯把买的点心扔到一边,拼了命的跑了过去。
来到河边,就看到不会水的呆子在河里扑腾,用尽全力的托着溥寍,金凯立马跳下河,朝二人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周平的胳膊,压着对方不让他乱动,使劲把他们往河边带,这时候才有人伸出手去拉他们三个。
一上岸,溥寍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到是周平吓傻了,瘫坐在地下不断的重复道:“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一回神三阿哥就没影了,我不是故意的!”
金凯顾不得说他,抱着溥寍来到了饭馆前,管老板要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孩子擦身,老板娘好心的拿了干净的衣服,请他进屋里给孩子换上。
坐在炕头上的三阿哥哭得声音都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抽抽缩缩的擦着眼泪。
“爷们不能哭,让人笑话!”他温和的对孩子说,蹲在地上帮三阿哥脱下了湿漉漉的布鞋,给孩子擦干净小脚丫。
溥寍揉着眼睛,委屈的说:“我就是想看河里的小鱼儿,不知道怎么就掉水里了。”
“以后不能到河边……!”金凯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就被孩子脚底的三颗痣黏住了,他只觉得胸口有股热流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响,思绪完全乱了!
“您不可告诉额娘,额娘会担心的!”溥寍伸出小手摸了摸金凯的脸,眼睛红红的,却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嗯,不会告诉你额娘……乖孩子,咱回家吧。”他方才回想起,当年要去英国留学前和子爵春风一度的夜晚,第二年就听说有了三阿哥溥寍,孩子的生日推算起来刚好对上,更重要的是,寍儿脚底的三颗痣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今天他一定要问清楚,不能再让子爵蒙混过关了,更主要的是他今后该怎么办?
寍儿是自己的骨肉,是子爵怀胎十月生下的,所以,他们不能再用从前那样相处了,这就为何子爵要让他早些搬出贝勒府,独立生活的原因,他被视为了一种危险的存在,而寍儿却当做了贝勒爷的亲生子被抚养着,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了,悲喜交集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把溥寍仅仅的搂在了怀中,原来他早就已经做了父亲。
金凯回到贝勒府,把三阿哥哄睡了之后,才独自来到书房,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我想和您谈件事。”他先斩后奏,反手就把门插上了,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
子爵放下钢笔,诧异的问:“什么事?”他意识到对方“不怀好意”,紧张的把腰靠到了椅背上,却不能够直接逃跑。
“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寍儿是我的骨肉。”金凯说完,就直接逼近了,双手按住了凯尔索的肩膀。
头晕目眩的子爵根本无力推脱,哑口无言的望着对方,想不出任何对策来了。
☆、后院起火
“您不要企图狡辩,寍儿脚底和我一样有三颗黑痣,不要说碰巧,我可是知道寍儿生日的,您要我来找洋大夫对峙吗,我清楚的记得和您在一起的那天是阳历八月十六。”他有些生气的质问,搞不懂为何凯尔索不把事情的真相早点儿说出来。
面对深爱自己的年轻男子,他想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却委屈的流下了眼泪,这几年他过得十分辛苦,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备受煎熬,每次面对载堃之时,他都深深的觉得愧疚,而看到孩子他又于心不忍,总想把寍儿的身世讲出来,但秘密大白于天下的后果只有让更多的人痛苦,甚至会把自己的家庭毁掉。
金凯凝视他挂满泪水的面庞,心如刀割,连忙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吻了起来,好久才肯松开他的嘴唇,皱眉柔声道:“您……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您心里很苦,对我只有埋怨和恨意,当年的我不过是个孩子,无法对您和寍儿负责,对吧?”
凯尔索默默点头,扭过脸擦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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