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他每天如此,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满身是汗。
宁初就猜测,商鸣应该有事瞒着自己。
至于是什么,宁初想了想,在那天离开学堂的时候,等人都走光了,对着商鸣说:“明天早上你不用去了。”
商鸣当时神色震惊,宁初暗中发笑,继续说道:“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跟你一样,也要过去,只不过时间不同。”
商鸣当时恍然大悟,立马就出卖了七狱:“原来七狱师傅还有个徒弟啊,真看不出来,你长得跟个女娃娃似得,也能习武。”
傅衍恒听完后,先是愣了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当时商鸣就在旁边,别提多没面子了。宁初倒是毫无自觉,只是问傅衍恒,他能不能跟商鸣一起,跟七狱一起习武。
傅衍恒答应了,但是出乎意料,七狱并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宁初不适合习武。
后来也不知道宁初用了什么方法,七狱虽然没答应教他习武,但每日教商鸣习武的那段时间,宁初也可以在旁观看。
七狱和商鸣定的时间很早,每天训练的又多,训练结束时太阳刚好升起。也不知道宁初是为了什么,每天都去,还很准时。后来商鸣都跟他抱怨,这宁初比他还积极,明明七狱什么都不教他……
这件事情,宁初很坚持,傅衍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身体,别让阮音担心,宁初再三保证后,傅衍恒也就随他了。
因为他还有个难题要解决,他的好伯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将他拉入皇后那一派,居然打着这个主意,要将他那位侄女许给自己。
托人捎来的几分信,有逼婚的意思,若是傅衍恒不肯就范,恒城之大便再无他容身之地。
对此,傅衍恒就四个字。
不足畏惧。
如今傅衍恒更加关注的是秦家的事情。
秦家因为偷税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更是被人捅出私贩兵器,意图谋反,只是这证据尚未齐全,因此还没有对他们实行捉拿。
傅衍恒知道,一旦罪名已经坐实了,秦家面临的是满门抄斩的惨剧。不久后,九日传来消息,秦家怕是凶多吉少,但出乎众人意料,对于秦家,当朝天子只处死了秦家的家主,而留了秦家一众若干条性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家男丁一律流放边境,女子则入了贱籍,终生为奴为婢。
在恒城屹立多年的秦家就这么倒了,不少和秦家有过交情的人都唏嘘不已。傅衍恒和秦家的交情虽不深但也不算浅,想到被处死的秦老,又想到秦玉他们,心中只觉得无限悲凉。
秦府一事的背后,说破天就是王位的争夺。傅衍恒起先还以为秦家是连氏的暗商,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从九日那得来的消息来看,这秦家……是皇后这一派。九日告诉他,秦家的家主曾是凤王的仆人,因此他是向着卓氏的。
秦家没了,先不论他是谁的人,对于九日都是个好消息。只是,想到还处在暗处的连氏,傅衍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秦府的没落,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而对于他们,自己这边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只是,秦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傅远居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么他是不知道秦府是皇后暗商的事情?亦或是,秦府被当做弃子,所以傅远居接到命令,不能插手这件事情。
这几日,傅远居的母亲大病,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府里,就连傅家的三个兄弟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去寻欢作乐,因此,探子没有查到可靠的消息,傅衍恒也唯有静观其变,随时等待九日的指示。
音之轩内。
阮音翻着手中的账册,拨打着算盘。傅衍恒在旁看着话本,目光渐渐地游移至他的脸庞,望得出神。
阮音的侧脸很漂亮,线条非常的美丽,比他正面要出彩很多。受到诱惑的男人伸出手抚摸着那美好的侧颜,指尖下的触感,柔软温暖的让他留恋不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阮音耳根红红的,一双眼睛正毫无威慑力的瞪着自己。
讪讪收回手,傅衍恒笑了笑,腻歪过去同他一起看账本,轻轻一扫账本上的那些数字,看了看算盘的结果,傅衍恒拧了拧他的脸颊:“算错了。”
阮音见他嬉皮笑脸,以为他又在闹自己。正巧林叔走过来,傅衍恒叫他过来,说阮音算错了。林叔皱眉看着二人,疑惑地拿起账本,看了一会,抬头又看了看阮音的算盘,点了点头:“傅爷说的没错,音主子,你是算错了。”
阮音听林叔这么说,他又算了一次,二人在旁等他算完,果不其然,两次结果是不一样的。林叔从阮音手里拿过算盘,熟练地拨动算盘,等结果一出来,和第二次的结果相同。阮音一看,顿时蔫了,挫败地看着手中的账本,有些失落:看来自己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傅衍恒心算都比他拨算盘算的快,算的精准。
傅衍恒示意林叔下去,笑着看了眼账本,就丢到一边,安慰兀自伤心的阮音:“这就难过了?这么玻璃心?”
“玻璃心?”阮音眼神充满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太容易被人影响,太容易不相信自己。”
听傅衍恒这么说,阮音倒是笑了,说自己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个说法。
垂下眼帘,阮音缓缓说道:“我只是想变得更好,我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这样的自己,不够好……”也不配不上你。
后面的话阮音虽然没说出来,傅衍恒倒是感觉到了。
圈着他,傅衍恒明知故问:“谁说你不够好?又是谁让你变得更好了?”亲了亲他的唇角,“再说,这世上比你强的人很多,比我厉害的人也不少,要用什么样的标准去评判,要爱一个人,所具备的资格,是不是达到了所谓的好?”
阮音为了自己想要做出改变,傅衍恒很高兴,也愿意帮他,虽然勤能补拙,但经商一事,若是阮音真的不适合,傅衍恒也不想让他太辛苦。这世上千万条路,没必要一条道走到黑。
而阮音则被傅衍恒的一席话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生意上虽然讲究强强联合,但感情之事,讲究的还是个缘。不过……”
阮音见他话说了一半,侧头望着他,傅衍恒眼睛一亮,亲了亲他的唇,美滋滋地说道:“我刚才说,要用什么样的标准去评判,要爱一个人所具备的资格,你并没有否认。”
低着头,目光锁定怀里的人:“你之所以这么烦恼,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所以担心配不上我?嗯?”
傅衍恒等着他回答,可阮音什么都不说,静静地任由他搂着,就像快木头。但,即使如此,傅衍恒也满意了,毕竟怀里的人,不止耳朵,如今整个脖子都红了……怕是被自己说中了,害羞了。
还真是容易害羞啊,他的阮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受如果在现代就是个标准的文科生……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陪阮音在音之轩待了一会,傅衍恒去了一趟铺子。最近,官府的人受到傅远居的影响,总是暗中阻挠他的生意。
不过对于傅衍恒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恒城这么大,傅远居就算再位高权重,强龙南压地头蛇,这儿怎么也不是他能乱来的地方。而且,恒城当中,还有不少连氏的暗商,稍微找他们喝喝酒,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于商人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处理完事情之后,傅衍恒听铺里的伙计说,恒城新开张了一家酒楼,里面的大厨是俞阳人,会做很多菜系,俞阳菜尤其地道。听到这,傅衍恒就让人去音之轩找阮音,说晚上去那吃饭。
到了傍晚,傅衍恒去的早了,在二楼选个靠窗的雅座,坐下来等着阮音。此时,听到楼梯口传来小二的声音。傅衍恒看了一眼,就见跑堂身后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漂亮雅致的女子,身旁跟着她的婢女,尾随的还有几个奴仆。
傅衍恒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偏巧地与她对上。那双眼睛很是妩媚,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难免情难自已,只可惜,傅衍恒是个弯的,在美的女人,在具有诱惑力的女人在他眼里,都不如她身后的几个男随从有看头。
悻悻然地转过头,望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寻找着阮音的身影。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没到。
正想着呢,对面居然闹起来了。傅衍恒望过去,就见方才上楼的女子被几个男子团团围住。
这上演的是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
唇角一扬,傅衍恒撑开扇子,准备看戏。
几名男子不断地用语言戏弄那名女子,婢女护着女子,几个随从站在两个女人前面,护的滴水不漏。不过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精壮的随从居然被几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打的卧倒在地,满地打滚。
这演技,也太不走心了。
不一会,跟着女子的几个随从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爬也爬不起来了。婢女也被推倒在地,女子无助地被几个纨绔子弟围在中间,孤立无助,十分可怜。
傅衍恒看了看四周,这么久了,都快到餐点了,二楼居然只有他和这位姑娘两个客人。而这么大的动静,酒楼的管事居然连面都没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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