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终有迹 完结+番外 (赤水三株树/赤水小树)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赤水三株树/赤水小树
- 入库:04.09
阿禄手臂甩开,推脱连连:“老哥哥,不说这个咱们还可以谈交情。”
崔瑾呈道:“老弟别这么绝情,不过捎句话,过后自然有人替你顶着绝不会有事。”
“除了这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有多一句话,”阿禄道:“只这一件万万不行。”
他不仅态度坚决,眼中还略带隐忧,崔瑾呈也不好强求,捋着胡子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福宁殿位于垂拱殿后方,与前朝三殿临近,初一十五之外,皇帝常在垂拱殿会见大臣处理政务,垂拱殿后阁与福宁殿相连,来往十分方便。
温行回来时已近傍晚,殿内静悄悄的,伺候的宫女和内侍落步如踩云端,全都小心翼翼,见温行进来,默默行礼起身,连衣服摩擦都不多出半点声响。温行也自然放轻脚步。
寝殿内摆设并不见多规整,处处可以看到两人生活的痕迹。博古架上有一半放的都是些小玩意儿,街面上买回来成套的不倒翁和泥人,集市陶来的西域铜壶等等,书桌上七零八落几张写了字涂了墨的宣纸,还有一两本看到一半搭开的书,棋盘上棋谱刚摆了几手,蹭掉的琉璃棋子东倒西歪,六瓣花开的银杯里只剩下小半杯浆饮,摸了摸已经冷了,温行看了一眼,阿禄忙让宫女撤下。巴掌大的小瓷碟里三两样酥饼点心,吃了一些留下一些,其中一块元宝果子只咬了半口就丢开手。
榻上睡着的人也很不规矩,大半个身子侧倚在软枕堆里,手臂随意舒展,身上盖着的薄衣也落到一旁。
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纱落下,正好照亮熟睡的人半边埋入软枕的面颊,像发着光一样。
思安长大了,面容完完全全褪去青涩和羸弱,依然清瘦却更显得俊雅,承袭自母亲的眉目隽秀柔和,如此刻疏淡的阳光,并不耀眼,自有和煦风流。他修长的身躯像春天最柔嫩的枝条慵懒铺展,隐于罗绮间可见起伏的曲线,只在榻边露出一段雪白的赤足,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串起三枚小巧的赤金铃铛。
温行自外面进来看到这幅光景,紧皱的眉头松动几分,阿禄只觉自己肩上仿佛卸下什么重压一样,跟着伺候的宫人们都不约而同暗暗舒口气。
“这……”阿禄询问是否要去唤醒思安。
温行摆手,亲自将人抱起来,思安睡得沉,自己挪了地方还没有醒,温行身形高大,轻易将人裹在怀里,大步踏入帐中。
这情形阿禄也见得多了,很是灵敏,马上让宫人们退的退避的避,只留惯常伺候的几个远远的守着,果然不过一会儿听到里面传出思安醒来模糊的声音,混杂男人粗重的喘息。
“哎呀、你……嗯……”
阿禄这才悄悄长出口气,觉得这一日时时刻刻绷紧的神经才算稍稍放开。
里面的思安却没有那么好过,他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不知哪里来的骚扰总是躲也躲不开赶也赶不走,待体内那股燥火越烧越旺终于睁开眼时,身后的虎视眈眈不由分说强硬挺进。
他本来就被撩拨到边缘,但是梦中转醒的瞬间被侵入得太突然,仿佛窒息一样,一直润养且熟悉的身体很快理所当然地纳入,心神却跟不上,身后已经握着他的腰挺弄动作起来。
第61章 默认分章[51]
番外二
阿禄看看天色,让其他宫女内侍先去烧水准备吃食。纤云抱着一捧茶花轻手轻脚地进屋,见大家都屏声敛气的,看了一眼内室床帐,很是会意。
阿禄身为大内总管,平日随侍温行,于是福宁殿提拔了纤云为管事女官,纤云生在汴州,从前在节度使府做事,灵巧活泼又不失谨慎,她一开始不知思安什么来历,只知从旧东都皇宫过来的宫人对他都恭敬非常,提及从前则讳莫如深,后来她变成贴身宫女,又升为女官,渐渐知道些事。
一树茶花开了数朵,红瓣黄蕊,花瓣依次堆叠,都是极饱满的,肥厚沃光的绿叶好似翡翠裁成,托在花萼下更显鲜艳。
阿禄道:“花开得挺好。”
“可不是。”纤云拿来大瓷瓶子,用剪子略修一修便十分满意,“郎主说鲜鲜亮亮的放在屋里多几分喜气,看着舒心。”福宁殿上下对思安都称郎主,循一般人家对主人的称谓,以示他也为福宁殿之主。
阿禄摸着蜡滑的花叶,道:“今日有什么人来找过郎主么。”
纤云摆弄着花瓶的位置,笑道:“今日可忙哩,早上才问过今年裁制冬衣的料子,把冬至的礼服也拿出来看过了,后来一直在书房里,哪有空见人,再说咱们这儿能让人随随便便来?”
自来到汴梁,思安就管顾着温行所有贴身琐事,同时经手福宁殿书房里的文书机要,细细数下来,这一日也算忙碌的。
福宁殿是宫中守卫最严的地方,不仅出入盘查严密,不属于福宁殿的任何人和事物,长翅膀也飞不进来,殿中宫人也格外整肃,轻易不会与旁人交言。本来皇帝寝殿伺候的人就格外不同,又这样大的规矩,在宫里俨然是代表帝威不可侵犯的存在。
不过在福宁殿侍奉并不像别人想象那般严酷,或许还比在别处轻松,因为殿中的主人脾气温和,待下只有松散大方绝无严厉的,只要自己不犯糊涂触了忌讳,况且郎主在的时候陛下也没那么可怕,一日日过着,纤云只觉宁静似水。
她看着阿禄不解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不是每日都一样么,难道因为前面的事?”
阿禄“啧”了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朝堂也是你能问的。”
纤云挤了挤眼睛,她的确不该多问。
阿禄道:“总之你平日留心看牢些,别让什么人来打扰郎主就成,朝堂……那都是外面的事,风吹不到福宁殿。”
纤云虽不知究竟为什么,但阿禄说得郑重,她便好好应了下来,转而开始琢磨明日是不是也要敲打殿中众人一番,跟着郎主轻松日子过得久了,难免有松散。
双手漫无目的在柔软的褥垫和锦绣软枕上寻找可以借力的依凭,可惜都是徒劳,只有一次次掠过光滑锦缎后更无力的挣扎,潮水一样袭来的快感牵引着思安,一波一波冲刷敏感的身体,却始终还没到达解脱的对岸。
系着铃铛的一条腿被抬起,以便身后强硬契入,接连汹涌的刺激终于把他送到某个顶端,阵阵颤栗引得铃铛发出碎响,细白的脖颈天鹅引项般曲起,优美而脆弱。思安感到温行的气息拍打在耳后,沉重粗野的喘息烫得人耳根都要软了,背后像紧贴着一团火,烧着烧着就烧到了自己身上,烧进身体里。
未脱离梦境就猝不及防陷入这样一场激烈陷阱,思安也有些吃不消,想动动腰略为调整,至少从迷乱中抽出一丝清明,钳制腰间的铁臂却不允许他擅自移动分毫,并且很快,埋在体内野兽又苏醒了。
“唔……”他想转头看看身后人的脸,没有得逞。温行强势地再次把他拉入漩涡中,就着身体里的腻滑,更深的挺入抽插,思安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包括身体的主动权再次被掠夺,只能尽全力配合温行的节奏。
“啊你怎么……呃……”
不停吸着气才能避免真的陷入窒息,既看不见,就只能把手伸到身后去确认,手掌滑过压制在身上的钢铁筋骨,结实隆起的肌理因为在他身上挞伐而血脉卉张。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强横野蛮,又因为得知对方此刻的冲动和情动而满足。
就这样欢快又难耐着,越发为掌下不够细腻却柔韧的肌肤着迷,思安不觉沿着温行的背部摸到了腰以下,他的痴迷勾缠似乎让温行更加兴奋,野兽似的粗喘声,每一声都透露着狂野的危险。
纤瘦的腰身似乎不能再承受更多,温行不同寻常蛮横也让思安生出些兴奋,再一次被那种让人发疯的侵入和研磨送入云端时,他听到温行也在自己耳边发出一声低吼,怀揣最后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表情的不甘和被灭顶一刻的疯狂迷蒙,思安手上一紧,很是使了些力气。
温行的身材,穿着衣服时已是腰窄臀翘惹人垂涎的了,尤其腰后上臀部位,手上一把揉捏满满都是,思安终于心满意足。
听得温行声音低沉沙哑,含笑道:“小东西。”
思安闭上眼睛,只管蹭着枕下的手臂。
过了好半晌,外面太阳都要落山了,他才动了动身子。
“沉。”
温行闻言将他搂着翻个身,换自己垫在下面。
思安终于歇够了,抬起眼皮,道:“你不高兴。”
这些年温行将喜怒不形于色做得彻底,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将原本俊朗的五官雕琢得更加深刻成熟,目色深邃洗练精华,方额下一缕淡痕,刀锋长眉敛压,挺翘的鼻梁下每当唇线微抿时,莫测威严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再怎么捉摸不透的人也不会没有喜怒哀乐。
温行也垂下眼,抚摸思安的腰眼,道:“弄疼你了。”
方才拆了发冠,他额前落下一缕碎发,胸膛的纹理被薄汗染湿,就这样大咧咧搂住思安躺着,神情还是有几分情潮过后愉悦的,就是眼神有些淡,思安若是还看不出,也白和他好了。
思安扭身环住温行肩膀,在他耳边道:“有一点点,也不是很疼,嗯,我还是喜欢的,不过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