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生前偶尔有一次和我提起过,说他想家,但他一副残躯,又觉得没脸见祖宗。
如今我也算叫他如愿了,也不枉主仆一场。
“已经送回去了,奴才还包了不少银子让人带给干爹的子侄,叫他们以后逢年过节不要忘了给干爹磕头上香。”安澜激动地抹泪,“干爹要是泉下有知陛下待他这样好,想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陛下的!”
我见他又要开始毫无节制地乱拍马屁了,赶紧让他下去给我备辇,说我要去国师那里。
手里捧着那对金光肆意的东珠,我实在迫不及待地想将它们送给段涅。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看出他对我的爱答不理,甚至冷漠更胜从前,可我并不气馁,脸皮也越来越厚。
他总有被我软化的一天,而我相信那天并不会太远。
当我进到麟趾宫时,就看到段涅穿着身轻便的淡青色常服,右腕到手掌缠着一串紫檀佛珠,整个人斜倚在榻上,正支头翻看一本经书。
我是不指望他能跪我了。
“上师。”假咳两声,叫他知道我来了。
段涅放下经书,露出半面如鬼半面如玉的脸来,以及一头随意束起的长发。
我走到他面前,将漆匣打开道:“这一对东珠华美可人、举世难得,寡人一见着它们就想到了上师,今日特来见花献佛。”
他久久不动,看着我送到他面前的两颗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这个样子,总不像是喜欢到忘了说话。
我怕他最后还是不肯收,于是把匣子放到一边几上,就当他收下了,嘴上很快另起一话头。
“祭天大典下月即将举行,寡人希望此次大典能由上师主持,春官届时会从旁协助,上师有任何需要吩咐他们即可。”
我本以为段涅会推辞一番,想不到他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了下来。
“知道了。”
我盯着他的脸,总觉得那面具像道山峦隔着我俩,隔得都生分了。
忽地伸出手,在段涅尚不及反应时,一把将他的面具摘下,握在掌中把玩。
“上师这是金刚……”我将面具覆到自己脸上,“还是魔王?”
段涅猛地一怔,看着我的目光越发锐利起来。
“金刚或是魔王,不该是戴的人说,而是看的人说。”
“上师的意思是,金刚便觉是金刚,魔王便觉是魔王,是吗?”我在面具下冲他笑,“那上师看我是什么?”
段涅注视我良久,移开视线道:“有些人就算戴上金刚面,也注定只能成为魔王。”
这答案我早有预料,心里却也没多大感觉。以前我或许还会觉得失落难过,但自从与齐方朔一番谈话,我便觉得能成为段涅心中独一无二的魔王也挺好。
对我来说,这无疑也是一种变向的甜蜜。
我闻言哈哈大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道:“若你真的意志坚定,怎会视我如魔?承认吧,段涅,你忘不了我,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吹得他瞬间僵在那里。
我跪到塌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慢慢将他拥住。
“我很想你,皇兄。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得浑身都在疼。”我紧紧抱着他,像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那样用力,“但最疼的,还是心。你假死的时候,我的心就像碎成了粉末,泯灭于天地,整个人仿佛也同你一起死了。如果不是你要我做个好皇帝,我真想同你一道去死……”
我感觉到了他的抗拒,也感觉到了他在我说完这段话后,骤然紧绷的躯体。
齐方朔说得对,硬碰硬的下场是什么,我已经验证过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第35章
我知道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也知道物极必反,什么事做过了都容易两败俱伤。但有时候,就是很不甘心。
为何从头到尾都只有我这样痛苦,他是不是也会感到煎熬?是不是也会同我一样心生焦灼?
他对楚邵云那样温和,为何却对我这般严厉?
我也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啊,不是藏在冷漠言行下的关心,也不是不问就不说的默默守护,我要的是能看得到摸得到的,他对我真正的宠爱。
就当是我的贪心吧。
他没推开我,我也就一直抱着他,不再说话,默默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情。
“皇兄,救救我,这具身子实在太想你了……”我取下面具,将下巴搁在他颈窝处,说话间双唇若有似无就能碰到他的脖子。
他的身躯依旧僵硬如铁,没有丝毫放松。
我难耐地摆动臀部,在他腿上不住磨蹭,嘴里发出泫然欲泣的呻吟。
身体里就像有团火,烧得我浑身发烫,理智渐失,而他就是解这燎原大火的解药。除了更靠近他,更拥紧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衣衫被蹭的凌乱不堪,吐出的气息也灼热不已。
“救救小九吧,皇兄。”我咬牙说着让自己都觉得羞耻的淫浪话语,臀挨着他的腿根暧昧地磨着,“小九的这里也很想皇兄,想得日夜都在哭,不信皇兄摸摸看……”说着我舔了舔段涅颈边的肌肤,就要去抓他的手。
也不知是我这一舔还是一抓,他至此终于醒转过来,被烫着般甩开我的手,又将我掀到一旁。
“荒唐!”
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从塌上起身,仿佛我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魔鬼怪般,站得离我远远地,而面具也已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趴在塌上,心里闪过一丝恼恨,可很快想到自己如今的怀柔策略,便又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他。
“皇兄为何离我这样远?”
面具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双紧锁的剑眉。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兄?”他的语气冷冷的,沉沉的,还带着稍许沙哑。
我闻言笑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叫你别的。”我将手指探进嘴里,一根根含住舔湿,“上师,你不在的日子里,寡人寂寞难耐,身子着实空虚得紧,便只能寻求别的慰藉。”我一边注视着他,一边道,“虽没有上师厉害,但聊胜于无,这两年寡人也是越来越离不开它了。”
我每多说一句话,段涅的眉心便要皱上一分。到最后,竟有种与那张面具合二为一的错觉,瞧着活像尊怒目金刚。
松开手指,将沾满银丝的手指探入衣袍亵裤之下。摸到柔软的穗子,我并没有将它往外拉,反而推着它往更深处而去。
双腿跪在塌上,止不住地轻颤,呼吸急促,眼前逐渐朦胧一片。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段涅面前这样忘我的自渎。就像坠进了一场淫乱的迷梦,偏偏我还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这一生,也只有段涅才能让我这样了……
“哈啊……”身体里的东西被我抽出又推进,摩擦着内壁,泛起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特别是碾过体内敏感处时,那感觉简直让人无从抵抗。
“它很好……但它不是上师……啊……寡人还是喜欢嗯……”我咬着唇,扬起脖子,手中动作越发急切,“喜欢上师疼我唔……肏到我……合不拢腿!”
你说我是魔,我便是魔。
反正,我也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光明磊落的佛。
“好涨……啊……唔唔……上师救我啊啊!”最后一个字尾音徒然拔高,眼前就如闪过数道白光,耳边也是嗡鸣不止。
可能是许久没发泄过了,此次攀上高峰竟毫不费力,且余劲儿悠长,叫人懒得不想动。
而在我闭眼平复喘息的当口,殿门被人骤然打开又猛地拍上,发出震天巨响,就像和那门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我睁开眼,果然眼前已没了段涅的影子,看来是被我气跑了。
“啊……”忍着肉壁敏感的收缩,我将塞在后穴的东西缓缓拽了出来。
红绿相间的珠子,被我弄得又粘又湿,却仍旧光华内敛,散发着宝物独特的光泽。穗子与结扣也都不同程度沾染了粘稠而淫糜的液体,一副被亵渎得不清的模样。
就像脑中被我意淫不止的段涅。
我勾着唇,将一旁几上漆匣打开,把这枚原本属于段涅的碧虹灵珠再次还给了他。
做完这一切,我理了理自己的衣物和发冠,若无其事地出了殿门。
“国师呢?”在门口不见段涅,我问向守在走廊上的麟趾宫小太监。
“国师去静室了。” 对方毕恭毕敬道。
为了符合段涅国师的身份,我专为他在麟趾宫开辟了一处偏殿,殿内除了一只蒲团外别无他物,供他日常静修使用。
我点点头,道:“他出来了就跟他说寡人先走了,别忘了将给他的东西收好。”
小太监躬身道:“是。”
那日之后,我便没有踏足过麟趾宫,一来太忙,二来也想让段涅缓缓,只不知他打开漆匣的表情有多精彩。
随着祭天大典日期逐渐挨近,宫里似乎每个人都忙了起来,我就更不用说了。
试穿礼服,跟着春官记祭祀的步骤,连观礼名单和参祭名单要我一一过目。奈何这是我登基以来第一场大祭,自然要足够重视。
我本以为万无一失,除了老天再没人能让这场策划万全的祭天大典出问题。
偏偏事与愿违,老天仿佛也在与我作对,这天不仅出了问题,还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