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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公子兮 完结+番外 (风储黛)


  “我爱你。”
  独孤琰细细地一颤,他现在虚弱的身体也不知能否经受得住这一颤,君衡心痛得清泪直掉,“我一直爱你,可我以前不知道。阿七,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混账,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愚昧短视……”
  他一遍一遍地凌迟自己,苍白的月光在青年俊逸的面容上点印着疏枝的罅隙。
  独孤琰的食指封住他的唇,复杂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难以洞悉的神秘,“阿衡,我现在可以这么唤你了么?”
  “可以!”他抓过独孤琰的手抚上自己的右脸。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也算了无遗憾。”独孤琰才自失地一叹,他没有遗憾,能在弥留之际听到君衡说爱他,不论真伪,哪怕是假的,他也很高兴了。
  “阿衡,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他的声音太虚弱,君衡俯下身将耳贴在他的唇边,才能听到那一句:“谢澧兰,就是我的九弟独孤珩。”
  “什么?”君衡只来得及惊讶地道出两个字,独孤琰完全无力地仰了下来,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惊慌地将青年抱回寝房的床榻,外边的风声太紧,会惊扰他的阿七。他抱着青年美丽清瘦的身躯,替他解开衣袍,他倾身覆了上去。
  独孤琰瞳孔一缩,尽全力要推他,可下一瞬的盈满让他忍不住蜷缩了起来。泪水从眼眶之中冲出,君衡沿着他的眼尾吻下来,暧昧地沿至耳垂,候着他身体的适应。
  “如果没有用,我陪你一命。”
  他霸道炙热的唇离开少许,释然地微笑起来,“与阿七中同样的蛊毒身亡,我从未想过,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君衡,不要率性……”独孤琰泪光迷蒙,哽咽了,手臂却孤注一掷地反抱住他,“你还有阁老,他怎么办,他不会接受……”
  君衡托着他的臀瓣上移几许,沉闷地“嗯”了一声,温柔地凝视着他眼,道:“我父亲身边有无数关心照料他的人,可是全天底下真心疼阿七的只有我一个。我只能不孝了,阿七不用觉得愧疚,我惹下的债,即便拿命来偿,也是分属应当。”
  “阿衡……”独孤琰不知是喜极而泣,亦或是悲伤难抑,他呜咽着轻颤起来。
  风寂静无声地止歇,只剩下恋人柔软的轻喃,一字一语,千般姿态地洒落耳畔。
  初光时,永真帝得到了两分奏报,皆是从七皇子府里流出来的,一封是独孤琰的死讯,另一封则是独孤琰的临终留书。
  前者让永真帝阖着眼无力地一声叹息。
  但他还是在短短一盏茶的之间恢复意志,他抽开了另一封奏疏。就是这一封奏疏,令永真帝眼色一厉,侍者不明其意,永真帝的脸色山雨欲来,且酝酿的是一场狂风骤雨。
  “来人,将八皇子独孤瑾从宣和宫外叉出去!”
  “陛下?”侍者惊了。
  “叉出去!”
  “是。”侍者万想不到,八殿下在宣和宫外跪了一整日,最后陛下的回应竟然是这样的。
  独孤瑾等来永真帝的禁卫军,亦是不明其意,完全愣住了,他拨开两根冰凉的长戟,“我要见陛下!”
  侍者无奈摇头,“八殿下,您还是回去吧,陛下动了怒,只怕气得不轻。”
  侍者当然希望独孤瑾能识时务,以免自己两头受难。
  “不,我要见陛下!”独孤瑾难得抗旨,他必须今日见到永真帝,再迟一日,等到卫子臻下令攻城,他与谢沧州之间的交易便到此为止。
  侍者只能忤逆这位殿下的意思,摇着手心的塵尾,剑戟齐上,自独孤瑾的胁下传过,人还未架起,他挣扎着要推开这群人,侍者惋惜地叹道:“八殿下,昨夜,七殿下不幸了。”
  独孤琰的事,他一早看在眼底,并不惊奇。真正令他感到震惊的,是独孤琰得了君衡的心头血,吊命至今,虽是苟延残喘,但毕竟尚有一线生气,怎么会偏挑昨夜……
  难道这件事父皇也知道了么?
  独孤瑾心中微凉。
  这几日月州底下的势力汹涌难测,七殿下的人马早已撤出了站圈,不知此刻前往何处,而八殿下独孤瑾的势力圈,在他一朝自永真帝面前失宠之后,开始急遽成团聚拢。
  一旦谢沧州身有不测,独孤瑾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宫。
  月照花林,低调的一驾马车驶出了月州。
  七殿下被某人抱在怀里安逸地闭着眼休憩,唇边携着一缕幸福羞怯的笑容,颠簸处他颠了一下,不慎自睡梦间惊醒,君衡面带愧色地将人抱紧,“对不起,我分神了,你继续睡。”
  “不用了,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想睡。”独孤琰紧张地回搂着他的腰,小声问:“你父亲,我是说君阁老,他会喜欢我么?我可是个男子……”
  “爱屋及乌,相信我,不必担忧这个。”君衡难得有的温柔将他心尖的黛浪都碾柔了,“阿七,你给陛下递了一张条子?”
  他玩味地挑起独孤琰的下颌,“连我都瞒着?”
  “啊,也不是。”独孤琰依偎着恋人,耐心细致地解释,“这件事本来是皇家的丑闻,我本来是不愿你知道的。但是,现在独孤琰已经不再了,有些事我可以不必顾忌了。其实——独孤瑾并非我父皇的亲生儿子。”
  “不是?”君衡惊讶得几乎失声。
  “嗯,不是。”独孤琰点头承认,目色潺潺如水,“我知道一封纸条陛下肯定不信,所以只是指了我私藏的一份证据。一旦陛下有此疑心,对独孤瑾总会先生几分忌惮,届时真相大白,不至于太过突然。”
  是怕他爹经受不住挫折?
  永真帝那样的人还有什么经受不住的?
  君衡索性不愿再想那些繁冗的俗事,他极低地叹息道:“阿七太善良了。”
  若是他,哪里还会等到今日?还让独孤瑾蹦跶这么久。唉,他的阿七,太善良了可怎么是好?
  

  ☆、反间之计

  “阿七怎么知道,独孤瑾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君衡对皇家秘辛并无兴致,只是对独孤琰的一切开始好奇。事实上他一直都好奇,却从未拉下过脸来询问他。
  瘦弱的玉竹般的青年微微地一震,如鸦的睫羽垂落下来,君衡知道又触及到他某个结痂的伤口了,吓得连哄带骗,“啊,我其实只是随口问问,不当真,不当真。”
  “我,”独孤琰的指尖一收,掐入了血管之中,他说,“我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而疯的。”
  青年说这话之时,太过镇定。
  可从没有谁的镇定,会让君衡这么,心一抽一抽地疼。
  君衡以指尖掩住他的唇,哑声阻止他,“别说了。”
  “阿七以后会和我在一起,百折千难,由我护着。”
  这是独孤琰从未奢求他能说出来的话,而他只是默默地低了低眉,俊逸如墨的面容,染上了夜间沿帘深入的雾水,他沉静地说道:“我的九弟未死。”
  “我有点高兴。”君衡低下脸与他蹭在一起,“不过,要是和他在一起,一辈子被人算计,我可应付不来。我这个人一向简单,不喜阴谋。我知道阿七和我是一路的。”
  “你曾说过,我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声讨到这里,独孤琰才终于为自己觉得委屈。
  君衡哑了,“什么时候?”
  “那日,你在画舫里说的,”独孤琰侧开眼眸,清澈的水泽在紫雾里匀开,将他整个人笼在寂寞的回忆里,“你说我下作,那一天,你……”
  他没说完,只是因为忽觉手中微凉,垂目望来,竟是被塞入了一柄匕首,他错愕地扬起凤眸,君衡笃定而深邃的眸光,一动不动地锁在他身上,唇上的笑容晦涩而艰难。
  “是我不好,阿七捅我一刀泄愤吧……”
  “阿嚏——”独孤琰没说话,他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君衡急惶脱下外袍替他拢上,独孤琰把匕首从马车上扔了下去,捂着鼻子又是连连几个喷嚏,才倚入君衡的怀里,轻声说道:“我要是舍得,你还会活到今日?”
  君衡一怔。
  怀里的面白晶莹的人已经阖了眼帘,他在他的额上盈盈一吻,水掠飞燕的无声。
  “都是一样啊。”君衡失笑,“我要是舍得,你还会活到今日?”
  而怀里的独孤琰已经睡着了。
  林梢坠着闪亮的露水,晨曦自黑夜尽处苏醒,车马辚辚音消逝与白乳的云烟之间。
  “穷兵黩武,刚愎自用。”
  这八字之评正以明黄杏子绣缎以隶书写就,摊在北燕王的御案头。
  原嵇对谢澧兰的孩童之举不可置否,“谢公子这出反间计使得不如上次高明。”
  “的确。”谢澧兰并未反驳,微笑着展开一封帛书,“但是燕王对摄政王的忌讳和孙沛是截然不可相论的。”
  卫子臻的人已经动身三日,至今没有回音。
  谢澧兰除却在军帐之中日日候他归来,他的一只手,因受了卫子臻的禁令,绝对不可能再触及军机大事的任何一处。这里不会有人听从他的调遣。
  他在保护自己,谢澧兰何尝不知?
  ——可惜卫子臻,孤从来不需要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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