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奇临出生在大燕皇室里,却不是个只知享受玩乐的皇子。他是个怪人,是个疯子,却是会设身处地替士兵着想的好主帅,总是一马当先地迎战,以身作则地鼓舞着士气,不以威慑人,而是以亲和人,得到士兵的爱戴,愿意为他奋战不懈。
他带他好,待他特别,他清楚,却必须视而不见。
因为不能。
他不能对燕奇临怀有任何情愫,只能将他视为顶头上司,可是人的心向来就不是能自由操控的……
周呈晔长指动了动,轻抚着燕奇临的发,几乎是同时,他张眼望来,随即笑眯了眼,像是终于放下了心。
“你终于醒了。”
周呈晔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哑声问:“我昏了多久?”
“断断续续快一个月了,都开春了。”
“是吗。”燕奇临起身稍动筋骨,周呈晔这才见到他袍子右侧几乎被血染红了。“殿下近来出战了几回?”
“今儿个是第三回,预计下一回要跟金兀尔合攻金塔里。”
“殿下慎防有诈。”
“放心吧,要不是现在的军力不足,本殿下就会一口气灭了他俩。”将近来的战事稍作解释后,他便让人备膳和药。“先吃了,待会你想问什么,由着你问。”
一顿饭,两人边谈边吃,待吃完时也问得差不多了,周呈晔对于现况掌握个七八分,也将燕奇临的心思摸得差不多。
“殿下要不要先去沐浴?”他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也是。”燕奇临点点头,又问:“你要不要擦一下澡?你背后的伤,口子收了,但还沾不得水,稍微擦过会较舒服。”
“也好。”他浑身黏腻得紧。
燕奇临差人备热水,不一会庞彻和江辽便抬了两大桶热水进房,顺便把浴桶也搬进来。
“……殿下这是?”
“本殿下就在这儿洗,这一桶是让你擦澡用的。”他把一小桶的水搬到他床边。“慢慢擦。”
周呈晔瞪着他大喇喇地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当着他的面沐浴。
他拧了布巾擦拭着上身,然光是听见那沐浴的水声就教他起心动念……
“背上的伤还疼着吗?”
一抬眼,就见他浑身赤裸地站在面前,他宽肩窄臀,厚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部,而下身……
“殿下,先穿上衣服吧,虽说房里有火盆,但还是冻得紧。”
“先替你擦身再说。”燕奇临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方巾,拧干了后便往他的颈他的肩擦拭,一路滑下他的胸膛,刷过他敏感的乳尖,教他不禁微颤了下,“怎,手劲大了些吗?”
“不是……殿下去穿衣服,剩下的我自个儿来。”
“得了,你身体上下哪里是本殿下没瞧过的?”燕奇临毫不客气地拉下他的裤头,就见他的下身早有了反应。“嗯……好现象,本殿下替你擦擦。”
“殿下!”他想阻止已不及,灼热被他一手握住,逼出他一声粗喘。
燕奇临轻舔过唇,真拿着方巾仔仔细细地擦,不管是前端还是热硬如石的玉囊,甚至是股间,都一再来回流连,最终握住他的灼热套弄着。
“殿下,放手……”
“喏,上回本殿下受伤时蒙你伺候,这回就轮到本殿下来伺候你……本殿下也不喜欢欠人。”他加快套弄,就见周呈晔的灼热前端逸出湿液,教他难遏浪潮般的情欲。
他带着粗茧的指在前端上来回摩挲着,另一只手则从玉囊下方加压着,瞬间,热液迸射,溅上他的胸膛。
“你……”周呈晔面上绯红,抢了方巾擦拭他的胸膛。“已经够了,殿下赶紧穿衣,要是染上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没发觉本殿下浑身热得紧?”燕奇临哑声喃着,大手还在套弄着。“瞧,你这儿还硬得很……你这人就是不懂适时发泄,憋着做什么?人生在世也不过就几十年,不及时行乐,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不是殿下,我……”周呈晔猛地喘了口气,只因燕奇临竟俯身含住他的分身,教他瞬间傻愣,怀疑这是梦中。
这个向来只懂得让人伺候的人,哪里懂得如何取悦人?
可是湿热的唇舌缠着他,含弄着教他快要发狂,快意在腹间快速堆叠着,酥麻直窜背脊。
“太大力了,殿下……”他扯着他还淌着水滴的发。
“哪儿大力?”
“咬到了……要说话就离远点……”他粗喘着气息,下腹紧绷得快要爆裂。
燕奇临砸着嘴。“你当本殿下干过这种活,哪里懂那些?”他肯这么做,是因为对象是他!
“你好歹也瞧莲官做过几十回。”
“你把本殿下比成莲官?”他一把揪住他青筋微现的灼热,痛得他轻喘着气。
“莲官的口技确实是一流。”他恶意回答,就盼他能止步,别拉着他一道沉沦。现在的他,理智薄如纸,禁不起任何考验。
燕奇临沉着脸瞪着他,起身压到他身上,早已昂首的巨大直抵着他的股间。
“殿下!”周呈晔瑟缩起来,感觉他使劲地往他体内钻,可没有像莲官那般先开拓,根本进不来,要是强行进入,非得见血不可。
燕奇临恼怒地低吼了声,让他侧着身合起双腿,烙铁般的巨大钻进他的腿间,磨过玉囊再朝灼热而去。
明明没有进入,但周呈晔却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攻城略地,在火热的摩挲之下,他仿佛尝到了莲官说过的愉悦,一种教人晕眩而忘我的愉悦。
而燕奇临粗喘的气息就在耳边,发上的水滴不住地滴落在他胸膛上,有如他的抚摸,直到快意席卷得他几乎失去意识,两人才同时迸射了热液。
他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沉重,他不觉得厌恶,但他却必须表现厌恶。
“殿下,弄到我的伤口了。”他哑声喃着。
一提到伤口,燕奇临立即清醒,从他身上退开。
“擦个澡……越擦越脏。”他摸着胸口上的热液,无力地叹了口气。
“怎,是在怪本殿下吗?没让你快活吗?”
周呈晔侧躺在床,懒得吭声,任由他拧了方巾将他浑身擦拭过,才回头打理自己。一把长发烤干,他穿着中衣便爬上了他的床,霸道地将他搂进怀里。
鼻息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周呈晔瞪着他敞开的衣襟,忍住啃咬舔吮他胸膛的冲动,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要想,全都不要再想了。
这不过是苦闷的边关生活里,偶尔的调剂,待他们回京之后,断不会再如此了。
他如此告诉自己,却在确定燕奇临呼吸均匀了之后,偷偷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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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在燕奇临率军和金兀尔合攻兄长金塔里后,金兀尔取得部落族长之位,献上了降书,与大燕议和互不侵犯。
双方至此暂时休兵。
燕奇临八百里加急地将降书送回京,两个月后,朝中传回消息,要燕奇临即刻班师回朝。
费了点时间布好边防,又稍稍整顿了几座千户所后,燕奇临随即领着随他出征的弟兄回京。
抵京时,已是中秋。
宫宴上,燕奇临被封为冀王,属地在京城西方的盘阳,但仍旧镇守在京,掌管五军都督府,而周呈晔则在燕奇临的推举之下,封为盘龙将军,掌五军营,负责皇城安危兼班军操演。
封赏之后,周呈晔找了说词便提早返家。
而燕奇临也在不久后,跟着离开宫中,倒也没回刚赏赐的冀王府,而是前往了一夜馆。
“莲官见过王爷。”莲官如往常跪伏在地。
“消息挺灵通的嘛。”燕奇临懒懒地倚在榻上。
“一夜馆的消息向来灵通。”莲官再抬眼时,却意外只见到他。
“怎,只有本王陪着你不够?”哪怕莲官掩饰得再好,他依旧看得穿他的心思。
“不,只是王爷向来惯于找周将军同来。”莲官来到他面前。“能够只让王爷独占,莲官欢喜不已。”
“废话就少说了,赶紧让本王开心吧。”
莲官张口欲言,可终究还是没说,跪在他的腿间服侍着。
燕奇临有些心不在焉,想的都是周呈晔。那一夜过后,他们之间看似一如往常,他却隐隐感觉周呈晔更加拉开距离,回京之后,更是淡漠了几分。
他是哪里做错了,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充塞在他心间的是一股消散不了的闷气,哪怕他被封为王,得到他一直想要的统兵权,他还是一点快意皆无。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却有种永远到不了手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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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燕奇临所料,掌五军营的周呈晔,一直在西屯训练班军,而他却是在宫中,两人少有交集,哪怕刻意寻他,也总是擦身而过。
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之后,他的耐心终于告罄,直接请周奉言跟周呈晔聊聊——
“唷,今儿个风大,总算是把周大将军给吹进了一夜馆了呢。”燕奇临似笑非笑地道。
“王爷这阵风自然大,在下能不来吗?”周呈晔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周大将军回京后,事务繁忙,连找你叙旧都难,今儿个要不是看在周奉言的面子,恐怕你已经忘了本王是谁。”燕奇临挪了位置,示意他在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