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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墟见/替亲爹扛情债是什么体验 (蓬岛客)


何一笑见他只穿了单衣,怕他还冷,拎了被子想将他裹牢。
江逐水本想推却,后一想他如今丹田被封,冷暖都顾不得,哪可能阻止对方做什么?面无七情,一语不发,任师父动作。
何一笑连人带被,半抱着将他放回榻上,方道:“你若想我只做你师父,也可以。那事过去快十年了,这些年里我再未碰过你,你应当也是知道的。我是真心想与你做师徒。”
这话处处说到江逐水心坎中,然而他道:“您见着我时,想到的还是我父亲吧?”
“并没那回事,”何一笑低头对上他眼睛,“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不会混了的。”
江逐水对他感情极深,自然也愿意与他如常相处,可发生过的事抹不去。对方话说得动听,他却想起回沧临途中的事。
那时他不知师父将他当做了谁,可流波台上,他便清楚了。但那时的情绪与现在又有分别,江逐水想,师父当时神智多半有些不清,可也认得那张脸,只没分清我与父亲的不同。
这样的事有过一回,便会有第二回。
再者,梦境中所见仍是江逐水耿耿于怀的。那种不堪淫辱,若无仇怨在,师父如何会这么对他?
看对方那时神志清楚,分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师父还是那样做了,不曾有分毫心软过。
何一笑说了那话后,便一直在看徒弟神情。眼见对方似有松动,便是一喜,可转眼那脸又冷下来,再无犹疑。
“怎么了?不信我?”
江逐水道:“您能告诉我,当年为何要那、那样对我?”
这话何一笑不能答,只道:“那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为师与你认错可好?”
他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江逐水摇头:“那时分明是我惹着您了。”
“不关你事,”何一笑忙道,“是我色欲熏心。”
从他口中说出“色欲熏心”四字,怎么听怎么古怪,江逐水不至于看不出他说谎,道:“您还在骗我。”
何一笑也无奈,将人抱住了,苦笑道:“你到底想我如何?”
江逐水忽然意识到,自己最恼怒的不是被如何对待,而是对方心中挂念着的是他父亲。
“……往后,我们只做师徒。”
等了一会儿,他听见何一笑的声音:“……好。”
江逐水听过对方说过无数的话,唯独这个好字又重又沉,一说出来便压在了他心上。
何一笑放开他,柔声道:“你先睡会儿。”
江逐水好奇对方为何仍不肯放他出去,又想许是对方不放心,便如他所言闭上眼。
无几时,闻见熟悉的味道。
他睁眼看去,见何一笑侧身支颐坐着,桌上点着一支青香。
除了息神香,还有什么?
江逐水自失了内力,不曾有过这么快的动作,几乎是看见的一霎那,便从榻上跳下来,两步到了地方,把香掐了。
他速度太快,何一笑这两日心神劳损,迟了片刻。
“你做什么!”
江逐水将息神香扫至一边:“我再不会点这香。”
何一笑起初没明白,忽道:“你停过香了?”
江逐水才想起对方应当还不知道这事,竟是自己说漏了嘴。
如此双方倒也可以坦诚了,他道:“那您能否告诉我,息神香里到底有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笑道:“其实您不说我也能猜到。”
何一笑根本未注意他话,将燃至一半的香又拾起来:“别的事我能依你,唯独这事不行。”
他做下的决定,向少有人能更改,江逐水听出他的决意,心底发寒:“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原来你还有瞒我的事。”
与先前相比,何一笑对这事极上心,也没管对方如何反应,将那香又点起来。
方才江逐水不过趁着对方不备,此时是如何也不能在对方眼皮底下抢下香的。即便当时将香毁了,何一笑恐怕也会取来新香。
这事如何想,似乎都逃不过了。
江逐水只觉自双脚往上,冷至刺骨,似已扎在地上,一步不能动。终于他猛地回神,转身便跑。
这里原本便有密道,只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他惊慌失措下,也不知该往哪去,只凭着本能觉得要从这里逃开。
那望不见底的幽邃似一张兽口,令人一见便生出恐惧,江逐水不怕这些,跑去的时候仍不自觉地心悸。
可比起这种可见的恐惧,息神香更令他战栗。
他才跑了几步,何一笑便反应过来,跨至他身畔,抓住他臂膀。
这与梦中何其相似。江逐水心脏骤缩,竟将对方留在自己经脉里的内力聚拢了,反手一挥,将人推开。
其后他知自己无处走,左右看过,只往后退了一步。
何一笑站稳了再看他,注意到对方面上一丝决绝,惊道:“你要做什么!”
江逐水失了那缕内气,寒冷就寻上了他,冷得连话也说不好,却道:“我固然逃不出这里,可自己的性命还是能掌控的。师父若再点香,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儿,你我都得个清净!”
“你竟要寻死!”何一笑高声道,“我养你二十多年,你竟和我说这种话!”
若在之前,江逐水听他这么一说,定会心软,可这时他却反问道:“我做了您二十多年的弟子,您竟也要如此逼迫我吗?”
何一笑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强自按捺下怒火:“我说过,我是为你好。”
江逐水垂眸苦笑:“若真为我好,可否让我自己选一次?”
“不行!”何一笑驳斥得极快,他似从哪儿得了决心,道,“你已选过一回,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江逐水笑容凄然:“好。”说罢一头便往冰壁上撞。
冰壁厚逾一尺,坚比铁石,血肉之躯撞上,无异以卵击石。若修为尚在,或许还有一分生机,于此时的江逐水而言,却必是头破血流的结局。
他从未惧过生死,撞上去的时候也未想太多,速度尤其快,仿佛一眨眼,脆弱头骨便要撞个粉碎。
何一笑不料他当真如此,登时吓得心胆俱裂,情急之下,忙去拦阻。
不知怎地,他原本能伸手将人攥住,事到临头,却反身挡在对方身前。
江逐水哪有空闲关心自己面前是否变了东西,只以为是冰壁,却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被人一把抱住。
“你怎么敢!怎么敢!”何一笑双臂将他抱牢,仍沉浸在方才所见的后怕中,拥着人不断轻喃。
江逐水尚有些茫然。
他撞去的时候并未留力,但脑袋总比胸膛要坚硬,此时微微有些晕眩,但也没大事。可对方不知因何未用真气护身,竟是与他硬碰了一回。江逐水虽未听见师父呼痛,却知这滋味必定不好受,稍有不好,胸骨都有折裂。
因这事,他被抱住后竟安静下来。
何一笑胸口疼得厉害,想起怀中人,这点疼痛便也不起眼了。他道:“你若再寻死,兴许我拦不了,可如周二诸人,你也不管了?”
他的意思江逐水听懂了,却因为太过可怖,以为自己未听懂。
何一笑看出他惊疑,低声道:“流波台上,卜中玄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心中从无大义,若非大师兄当年将狱法山托付给我,我根本不会上心。即便如此,哪日狱法毁了我也不会太过在意。好徒儿,你可要和我赌一把,看你若再做出方才那事,无论是死是活,看我会如何做?”
说完他笑道:“有趣吗?”
江逐水忽然冷起来。不只有内气抽走后的寒冷,更有自心底冒起的寒气。
何一笑知他懂他,自然知道这句话行之有效,见他已领悟了,便将人放开,还不忘又送了缕内气。
息神香也重新燃起。
江逐水坐在榻上,手捏得太紧,手心里都掐出了血痕。
何一笑闻见血气,一想便知缘由,掰开他手,小心处理了,又道:“这事往后也不能做。每日我都会来看你,莫叫我失望。吃穿用具我都给你备着,明日再给你带些解闷的玩意儿。”
江逐水无法拒绝他,只得一声不吭,心想,自己被他锁在这处算什么?禁脔吗?
何一笑又叹了声:“还有,这处密道有凶险,里面也没光亮,你万不可进去,晓得了吗?”
徒弟仍没反应。
临走前何一笑想摸他脸,最后还是没动。
江逐水算不了时间,在此处也没事可做,身体又冷,大半时间都缩在被里。他往常少眠,这回倒睡了个彻底。
何一笑再来时,江逐水警觉仍在,一听见他声就醒来了。
对方道:“我与你带了个礼物。”
江逐水坐在榻上,脚也缩了上去:“什么?”
何一笑不在意他的冷淡,从怀中摸出两个雪团。
江逐水正想讥讽对方捡雪球玩,便见雪团动起来,翘起两只长耳朵,脑袋也从脖颈里钻了出来。
竟是两只兔子。
何一笑一手抓了一只,放在徒弟怀里:“我瞧你似喜欢这些,便从你屋里将这两小东西也带了来。高兴吗?”
46、
江逐水半点不高兴。
“此地如此冷,它们可没您给输送内气,想来是活不长的。”
这点……何一笑根本没想到。
他少年时候淘气玩乐,却没养过什么东西。只记得师姐有一只白兔,日日抱在怀里,炎夏酷寒,从不放下地,除此也不见她做什么。
后来这位师姐亡于涿光之手,兔子也死了。
这唯一的一点经历,给何一笑留下的印象,大抵便是兔子不难养,竟未想过冻了会如何。
江逐水没多说,但师父在徒弟面前犯了错,总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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