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鸿走到黎卿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笑道:“黎卿,你为什么老在想自己会是下面的那个人呢?”
黎卿浑身一震,似乎突然惊醒了什么,冲到青年面前抓住他就往里面走,而且走的很快。
万俟鸿摇摇头,说道:“就这么大点事儿,居然折腾了这么久!”
他又瞪了一眼清宁英澈和非忆墨,说道:“真是和你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宁英澈和非忆墨尴尬的笑了。
万俟鸿问道:“你们又来找我做什么!我这一条小河怎么老招来你这么一艘大船哪!”
万俟鸿继续抱怨着,说道:“上次是什么?白道的老子。这回可好,把黑道的头子给弄来了!你可真是黑白通吃!一点也不嫌塞牙!”
清宁英澈挑了挑眉,说道:“你和萧鸣博生气了?”
万俟鸿立刻说道:“没有!”
非忆墨微微抬起下颌,俯视着万俟鸿,说道:“那萧鸣博走镖,你怎么没去送他?”
万俟鸿抓了抓自己的袖子,压着怒气说道:“你们想让我干什么就快点说!我干完了你们就赶紧滚!”
清宁英澈说道:“我们想知道所有易容术的破绽。”
“行!”万俟鸿说道:“等着吧!两天,两天后我写好了给你们!”说罢,就气冲冲的走了。
非忆墨站在原地想了想,说道:“花令,你想不想夺回花舍?”
花令笑了,却说道:“其实,我也奇怪。这一路上,竟没有人来杀我。”
清宁英澈也说道:“尤其是你这一头显眼的头发,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好。”花令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带你们去。既然他们忙得顾不上杀我,我也想看看,看看他们在忙什么?再看看那小蛇是不是真的留了一条‘小尾巴’在那儿?”
清宁英澈忽然笑起来,说道:“这样站在别人门口也不好。我们进去吧?”说罢,就已经拉着非忆墨走进去了,让身后的两名侍卫留在外面。
花令犹豫着,也就跟了进去。
花令一路跟着他们上了楼,却看到清宁英澈和非忆墨突然停了下来。
清宁英澈和非忆墨错开了身,花令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而后又慢慢落了下来恢复平静。
白竹一把推开了还搂在怀里的男孩,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还活着——”
花令邪佞的一笑,说道:“让你失望了。”
“不不不!”说着,白竹又赶忙说道:“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死!我希望你活着!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刚认识的那时一样!我想让你像以前一样陪着我!”
花令淡淡的看着白竹,淡淡说道:“我所伤害你的,我已经偿还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说罢,花令就侧过发愣的白竹走了过去。
清宁英澈握住非忆墨的手继续往前走,淡淡说道:“我现在看着他们,就觉得我以前真可笑!”
花令在他们身后说道:“我也觉得我们很可笑。”
清宁英澈随手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才说道:“你打算也跟进来吗?”
清宁英澈的话还没说完,花令就已经跟着进了屋。
清宁英澈叹了口气坐在了屋里的圆桌旁。
花令走到靠墙的椅子也坐下来,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不用管我。”
非忆墨蹙着眉,看着花令,接了清宁英澈递过来的一杯酒。
非忆墨刚想将杯中酒干了,却突然顿住,猛地回头看着清宁英澈睁大眼问:“你喝了!”
清宁英澈吓一跳,说道:“不、不能喝吗?”
非忆墨不说话了。
清宁英澈忽然笑起来,掌握一切又难以捉摸的笑,灼热而玩味的打量非忆墨,淡淡说道:“好像真的不能喝。我心里有一股邪恶的念头在往上窜。”说罢,他在非忆墨的注视下,动作轻而缓的走到门边,关门落闩。
非忆墨见此,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花令冲到窗边就想把人扔出去。
“墨墨……”清宁英澈向非忆墨轻而缓的走过来,微笑道:“你敢把他丢下去,就试试看啊。”
非忆墨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花令的领口,鼓着两颊,眼里充着荧光,一副委屈的要哭不哭的模样。
花令看着太有趣了,竟有点忍不住想在非忆墨脸上捏一把。
清宁英澈在非忆墨脸上捏了一把,将人圈进怀里,说道:“好玩吧?”
花令从非忆墨手里脱出来,揶揄的说道:“好玩。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墨墨啊,喜欢被强大的气势压着他,你一走过来,竟然兴奋的发抖。”
清宁英澈在非忆墨侧脸上轻而缓的舔了一口,炫耀的说道:“但他是我的!”
花令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抖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清宁英澈说得对,非忆墨很顺从。
毫无条件的顺从。
无论清宁英澈怎么打他,羞辱他、蹂.躏他、玩.弄他,甚至是让他做出自己给自己“做□□”这种淫.秽到别人去死都不会做的事,他都一一顺从。
如果白竹也不懂什么是反抗该多好——
花令不由得这样想。
他忽然笑了,笑得又苦又涩。
那样不好。他不是想要一个玩物。
“哈哈哈——”
就当花令越想越想哭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大笑起来。
非忆墨抱着清宁英澈滚在地毯上,说道:“你就会逗我!我就知道那药效来得急、去的也急!”
清宁英澈笑着道:“好玩吧?”
非忆墨点点头,说道:“好玩!”
他们这边玩的尽兴,已似乎忘了这屋里还有个人了。
各自穿好衣服,可非忆墨却做不到他的上衣了。
花令把衣服递给非忆墨,非忆墨的脸色却“唰”一下白了。
清宁英澈穿好衣服,看到花令,脸色也“唰”一下白了,比非忆墨的脸色还要更青更白。
清宁英澈指着花令,对非忆墨大声道:“你怎么没把他扔出去!”
“我忘了!你一叫我——”说着,非忆墨突然顿住,又说道:“是你不让我把他扔出去!”
清宁英澈想了想,然后就不说话了。
非忆墨拿过衣服穿上。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两人青白着脸,一人脸上沉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他们一下楼,就看到脸色比锅底还黑的白竹。
白竹一看见花令就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花令蹙了蹙眉,而后就漠视了白竹跟着清宁英澈他们往后院走。
白竹轻功一闪,直接拦在了三人面前。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怒吼着,白竹又指着非忆墨愤怒道:“你也玩了他——”
白竹话未完,非忆墨已然扼住了他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白竹惊恐的睁大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非忆墨,又斜暼着无动于衷的花令。
白竹的情绪突然无法抑制的痛哭起来,哭得像是个刚失去母亲爱护的孩子。
白竹只觉眼前发黑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轰嗵”一声巨响,就被摔在的地上。
周围一开始看热闹的男孩一下子就吓得四散而逃。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着,白竹埋头在两臂间,低泣道:“尤其是你!你明明看到我被欺负都会捏死他们的——你应该护着我的!”
白竹猛地抬头盯着花令,愤怒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掐死我吗!”
花令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护着你?”
白竹怔住了。
花令又说:“我为什么要护着你?你不是我兄弟、不是我朋友,我欠你的我已经偿还了,我和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护着你?你是我什么人我要护着你!你以为我护着你是理所应当的吗?”
白竹又痛哭起来,哽咽道:“我错了……我错了……”说着,又慢慢爬起来走到花令面前抓住他的袖子,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清宁英澈在一旁忽然笑了,又对白竹说了那句话:“你以为谁都和我家墨墨一样傻!”
非忆墨委屈的说道:“我又傻了?”
“不傻吗?”说着,清宁英澈又挑眉说道:“当初我那么对你,你报复我了吗?你会像他一样将我手筋脚筋都挑断,然后让无数个肮脏的男人来凌.辱我吗?”
白竹浑身颤抖,怔怔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花令,又看了看哂笑着的清宁英澈,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竹猛然抓住花令的衣领,怒道:“你竟然将这肮脏龌.龊的事情讲给别人!”
“白竹……”花令轻而巧的推开白竹,淡漠的说道:“你毁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奢望。”
白竹双手攥在一起,小心的说道:“你不要我了?”
白竹上前一步,又说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白竹慢慢后退,摇着头说道:“世人看我皆为异类——父亲是、兄弟姐妹是……没有人喜欢我……家里的仆人都欺负我——可他们现在都死了!要抛弃我的人我抛弃了他们!我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抛弃我了——可是却有一个你!所有人都想丢掉我,你也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