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英澈仰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能把娃娃带回梵城——”
清宁英澈看着非忆墨,微微蹙着眉又说道:“你已经让我很后悔了……我不该把你带回去……所以娃娃不能回梵城!”
“我不想让那孩子像我们一样吃那么多苦头。”清宁英澈说道:“我要看看有什么好地方,然后建一处庄子。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
非忆墨点点头,说道:“雷霆发信说那边很安全,娃娃也很懂事,想过一段时间去接娃娃应该没问题。”
非忆墨不解的问道:“既然不去找娃娃,我们去哪儿?”
清宁英澈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非常整齐的纸,摇了摇,说道:“这个,你忘了?”
非忆墨看着清宁英澈手里的那张纸,蹙了蹙眉,问道:“打算怎么办?”
清宁英澈哼笑一声,说道:“这位爷现在也可谓是无路可走,走投无路的人哪……”
号称天下第一大花柳院的柳暗花明亭,就坐落于葵山的山麓之上。
庄园内亭阁楼台皆有,九曲回廊,河边垂柳,还有光怪陆离的石子路,风景极美。
更为让清宁英澈心神一动的是,在庄园内各处散布开放的葵花。
清宁英澈眸中闪光,说道:“我想我给娃娃找到了个好地方!”
非忆墨环顾四周寻欢作乐、淫靡不堪的人,说道:“你还需要彻底清理一下。”
清宁英澈点点头,说道:“没错!还需要寻个园艺师再好好改建一下。”
清宁英澈还在四处看着庄园格局,非忆墨却拉了他一把。
清宁英澈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位身着极为华贵的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男子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轻佻而温柔。
他淡淡扫了一下两人,就说道:“我看二位不是来找乐子的?倒像是看风景的。”
非忆墨不留痕迹的撩了一下头发,将耳饰露出来。
清宁英澈笑笑,说道:“本来是想找乐子的,可哪知我这外乡人没见过世面,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男子笑了,说道:“能得这般赞扬,我很开心啊!”
“哦?”清宁英澈眨眨眼,问道:“贵公子是这里主人?”
“正是。”说着,男子又笑起来,叹道:“不过……估计在不久后,它就要换主人了。”
清宁英澈不解的问:“这里人很多、生意很好,贵公子为什么要卖掉?”
男子露出苦笑,说道:“因为我已不在了。”
“不必多问。”男子不让清宁英澈说话,就又说道:“人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多多享乐的。公子玩的愉快。”说罢,便带着随身的莺莺燕燕走了。
清宁英澈微笑起来,说道:“我觉得这个人不错。你觉得呢?”
非忆墨点点头,说道:“很聪明。”
清宁英澈问:“如果他不聪明,他会怎么做?”
非忆墨说:“走。”
清宁英澈又问:“更聪明会怎么做?”
非忆墨笑了,说:“走。”
清宁英澈邪气的笑起来,说道:“我们看看这个‘很聪明’会不会‘更聪明’。”
夜晚的宴会狂热而淫.乱,每个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皆是赤条条沦陷于肉.欲享乐。
清宁英澈衣领大敞,揽着非忆墨扭动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那华贵的男子再次来到清宁英澈身旁,又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说道:“这个是忘却廉耻与束缚的地方。”
不等清宁英澈说话,他又说道:“我看公子拘谨了。”
清宁英澈坐起身来,抱住非忆墨继续动作着,笑着道:“我实在是没有被人看光的习惯。”
男子笑笑,问道:“公子怎么只抱了他?”
清宁英澈伸手在非忆墨身上来回摩挲着,说道:“因为我喜欢他。”
男子眯眼笑了,说道:“公子喜欢就好。”说罢,就又要转身走了。
清宁英澈及时叫住他,问道:“贵公子喜欢什么?”
“人。”男子又转回来说道:“我喜欢人,男人、女人我都喜欢。”
清宁英澈又问道:“喜欢他们什么?”
男子轻佻而温柔的笑起来,说道:“我喜欢他们经过我的手,然后去让需要他们的人们开心。”
非忆墨突然绷紧身体,而后就软倒在清宁英澈怀里。
清宁英澈将怀里的人扔到地上,整理好衣服,走到男子面前说道:“男人女人我多得是,而且都很漂亮,不知贵公子可有兴趣?”
“好啊。”男子很快就答应了,说道:“反正我无处可去,公子刚好给了我一个去处。”
清宁英澈笑了笑,说道:“我喜欢收留无处可去的人。”
“在下职傲。”职傲长揖,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
“哦?”清宁英澈说道:“这么急?不用带什么东西?这里就不管了吗?”
职傲摇头,说道:“我想带的东西带不走,要带的东西都在我自己身上。”
“至于——”职傲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的主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清宁英澈也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那地方和这里可是万万不能比,贵公子可要想清楚。”
职傲干脆的说道:“我想的很清楚。”
清宁英澈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
职傲跟着两人出了庄园,却三更半夜偷溜进了城里,在没有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着。
职傲什么也不问,也不说话,就只跟着两人漫无目的的走。
他们停在了个钱庄门前,钱庄大门紧闭,清宁英澈却上去敲了敲门。
片刻钱庄的门就开了,开门的男人职傲认得,是钱庄的大当家的。
那大当家一开门就拜下行礼。
清宁英澈叫男人起来,说道:“今天累了,有话明天说。”
“是。”男人又问道:“尊主可要沐浴再歇息?”
清宁英澈点头,又用眼示意了一下职傲,说道:“好好招待这位贵公子。”说罢,就踏进了屋去。
第二天三人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起,一顿饭后,就到了下午。
清宁英澈交代完让大当家的安排人护送职傲回城,又交了封信给职傲要他到了地方李明志会来迎接就把信给他。
职傲凝视着手里的这封信,慢悠悠说道:“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男宠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发生了一点争执,在京兆衙门闹了一天一夜,竟没能拿的下他……最后还闹到皇帝那去了,结果吏部尚书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丢人都丢到皇上面上了,竟当场给活活气死了。”
“哦?”清宁英澈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这事。我就是刚刚从北京回来的。”
职傲将身体越过桌面,伸手撩开了非忆墨的头发,看着他耳朵上闪闪发亮的银饰,说道:“我听说,那男宠也带着微微开口笑的标志。”
“这个啊——”说着,清宁英澈就拿出了个和非忆墨一模一样的耳饰戴在耳朵上,说道:“我也有。”
职傲睁大了双眼看着清宁英澈,半晌才喃喃说道:“我想也是……”
职傲坐回到位子上,眯眼笑起来,说道:“我想黎卿也□□不出那样结实会打的男宠来。”
清宁英澈也笑起来,说道:“可不一定。”
职傲没说什么,不自觉的眸光流转,却只说道:“事不宜迟,我还是现在就走吧。”
清宁英澈点头,说道:“我也要走,你我还可以同行一段路。”
事不宜迟,他们还真是说走就走,而且走的很快,到了日落时分他们已经出城一百余里了。
因为出城的时辰晚了些,走不到驿站过夜,而城外的农家也已经走过了,清宁英澈想又只能就地过夜了,就停下了马车。
谁知,马车还未停稳,一个白影就撞进了马车里!
快得连驾车的影卫也没拦住。
清宁英澈的眉毛跳了跳,叫了声:“白竹——”
只见白竹蜷缩着身子,不停的摇头,头发凌乱,明显不对劲。
非忆墨过去扶他,白竹突然就拽住了非忆墨的胳膊疯狂的摇晃着,不停念叨着:“给我!快给我!快给我!给我——”
清宁英澈见此就要将白竹拉开,可却见白竹脸色青白、神情疯癫,不由得就蹙起眉来。
非忆墨让影卫都出去,一边用指甲在胳膊上划出一道小口,一边说道:“我的血里含有药性,不知道对瘾毒管不管用……”说着,就将胳膊送到白竹嘴边。
“瘾毒?”清宁英澈想了想,说道:“就是让人吃了以后就上瘾,不吃就受不了的毒?”
“对。”非忆墨点点头,又说道:“他已经中毒很长时间了。”
清宁英澈问:“多久?”
非忆墨又切了切白竹的脉,说道:“有二三年了。”
清宁英澈蹙着眉,说道:“这就是白竹一直没法逃开花令的原因?”
非忆墨点点头,说道:“应该。”
“嘿!”清宁英澈突然笑起来,说道:“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好的东西!”
非忆墨无奈的看着清宁英澈,说道:“这东西很伤脑子,吃多了会傻掉、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