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嘴角微扬,“许风流,这件事我没有办法保证。”
时樱只是一句玩笑话,许风流却当真了。当即拔剑指着他,一字一句道“时樱,你若敢对小柳儿下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时樱往前一步,许风流的剑直指他的颈项,只要稍稍用力,便可划伤。“许风流,老子在吃儿子的醋吗?”
许风流收回剑,“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看我心情。”时樱搂过他的腰拍了拍,“风流,你瘦了!”
许风流拿开他的手,“待小柳儿伤好些,你便送他回风流阁去。”
时樱不悦道“你觉得我不能保护你?”
许风流看了看他,转过身道“时樱,有些事,你帮不了我。又何必让自己淌进这趟浑水来。”
时樱握了握袖中的双手,淡漠道“那么我便看着。”
天境堡的地下甬道里,正有一人带着一身血迹与血腥的气味走出来。乡萦袖抖了抖沾满血迹的衣服,望着满天飞雨的灰色天空,将目光投向广场上那一片尸体处。尸体的血迹混杂在雨水中流向圆形的蓝色湖泊。
“许风流,看来你已经活着出去了。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尚未填完坑的我又开坑啦,感觉自己这次会坚持到底哒O(∩_∩)O~
☆、狱中岁月(一)
冬曲柳的毒方被清理的差不多,时樱便要双展秀送他回去。冬曲柳从风流阁出来已有半月之久,的确应该回去看看了。
许风流早在被带回时樱轩的第二日便重返了天境堡。冬曲柳那时正为鱼骨毒所害,无法阻止许风流前去。现在想起许风流走的那样匆忙,不免又要吊起心来。
“既是今日便要告辞,那么顺便去拜访一下时樱轩的轩主罢。”冬曲柳起身在双展秀的引路下见到了时樱。
时樱轩的时樱花终年不败,花盘圆润似玉琢般光滑细腻,花色不一,主要以紫白为主。而在时樱轩轩主时樱这儿的花真真是在时樱轩里也难得一见的琉璃青色的时樱花。
一身白衣的男子衬着这一树一树的琉璃青花,美得让冬曲柳移不开双眼。
美终究归美,冬曲柳还不至於已经神魂颠倒,收起沈迷的双眼。冬曲柳正经拱手道“多谢轩主的照顾,冬曲柳不胜感激,今日便回风流阁,前来辞别。”
坐在树上的时樱正屈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挂在树下晃荡,一手提着一个白色雕青花的酒杯,一手玩弄着手中的花朵。
冬曲柳见他无动於衷也不做停留,转身便要走。
“你千方百计想来见我,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吗?”时樱倒了一口酒入喉,不紧不慢道。
冬曲柳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自脸面到心间染上一股羞耻的感觉。在时樱轩养好了伤来谢他一下,不是应当的吗?什么是千方百计想来见他?如果不是碍於许风流的面子,他只会悄悄走掉,不留下任何痕迹。“这只是个礼数问题!”冬曲柳气道。
时樱差点因他的话被一口酒呛到,强行压制欲咳嗽的冲动将一口酒咽下,惊问道“礼数?”
时樱眯着双眼看了一眼冬曲柳的背影,冷冷道“你是许风流的儿子?”
冬曲柳刚想回答却被时樱抢先道“一点不像,浑无同处。”
“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我爹就是这样说的。”冬曲柳道。说起这句话,还不是存心要叫他想起自己的身世吗?
无父无母,被丢弃在草芥上为许风流所捡。若不是许风流喜好多管闲事,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如那草芥一样轻贱,不被人注意,被忘却,然后消失殆尽。苍茫的天地间依旧人来人往,以各样的形式演尽繁华苍凉。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然现在的自己还留在这世上,还喘着苍穹里的一口气,一切就注定要有什么不一样,至少会有人记得这世上曾经来过一个叫冬曲柳的人。
“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呵,这句话倒说的一点不假。”时樱笑笑,“许风流根本做不了你的父亲,而你和他简直是没有共点。你们在一起,也只是面子上的父子罢了。以许风流的年纪,你们……”
“轩主,属下有事禀报!”一男子完全不顾打断时樱说话的后果,径直走到时樱面前道“许大侠入狱了!”
“什么?你说的可是我爹?我爹怎么会入狱呢?”时樱尚未来得及出口细问,冬曲柳便直奔男子面前,担忧紧张地问起话来。“兄台,还请你细说。我爹究竟因何入狱的。”
男子为难地看了眼时樱,道 “轩主,这……”
“碧韶,但说无妨。”时樱抛掉酒壶,端直身子倚树而坐。
许风流才出去几天,竟然入狱了。时樱略略听了大致情况,朝碧韶挥挥手,道“我明白了,你继续关注许风流在狱里的情况,有事即刻来报。”
“展秀,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叫凌秀处理好轩内事务。你随时与我联系。”时樱跃下树,立即有女子取来他的时樱花苍袍递与他。
时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秀姑,你愈发机灵了。”
叫秀姑的女子但笑不语,将衣物递给时樱后便退到一旁。
时樱穿好衣服,折下一支琉璃青色的时樱花递与秀姑,笑道“秀姑,这次你同我一起去罢。”
相比时樱的漫不经心,冬曲柳辄心烦意乱,冲着时樱吼道,“时樱轩主可知我父亲是在天境堡地下的监狱,还是哪里?”
时樱刚将花插在秀姑发间,听到冬曲柳这一句气吼,嘴角微扬,却偏偏不露声色,反倒故作关心起来,“你一个人救不了许风流,更何况你亦是不知他究竟被关在何处。还是和我一起前往罢。”
冬曲柳虽心有不满却也只好点点头。“那便走罢。”压根不知许风流在何处被关着,等到自己再摸清楚地方与对手的目的,许风流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时樱似乎很满意冬曲柳的回答,收敛了微笑,正经道“我们先去天境堡做客,探探虚实,伺机行动。”
冬曲柳认真地点点头。对於救许风流出来这件事,他是一点皆不含糊。时樱暗想,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双展秀与秀姑跟在他们身后,双展秀只觉得今天轩主的话好像变多了些。秀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在时樱的背上多流连了两眼,便转向别处。冬曲柳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时樱竟然同他并排而行,真是意外。他不是应该和那个叫秀姑的女子一起吗?为何要同自己一排而行。冬曲柳乱想着,脚步不知怎的亦乱套了。
“小心前面的坑!”双展秀见冬曲柳完全没有绕道的意思,不免提醒了一句。毕竟是许风流的儿子,轩主都能让他在轩内养伤,自然也不容冬曲柳在他眼前出现意外。
冬曲柳神游在天,完全没有听见有人提醒的声音,直接抬脚踩进了小深坑里,眼看即将被绊个狗□□之际,时樱快步上前一步伸手托住他的腰身。
“嘶”冬曲柳倒吸一口气,左手抓住时樱的左胳膊,右手覆上了右腿。
时樱见状便不动作,敛眉轻声问道“右脚扭到了?”
“嗯。”冬曲柳哼了一声,慢慢抬起自己的右脚。
“展秀!”时樱叫道,抽出左手将冬曲柳的头扳过来朝向自己。四目交接,冬曲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时樱便只是笑。双展秀上前抬起冬曲柳的脚,只听“咔擦”一声,冬曲柳的脸在时樱眼里扭曲变形。
“你这个混蛋!”冬曲柳回过神来,出手便是一掌拍向时樱的脸面。打完之后,冬曲柳愣了,时樱的笑脸顿时冷了下来,甚至黑起脸来。冬曲柳尚未来得及道歉,扑面而来两记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时樱拎起他的脖子,冷冷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紧跟着松了自己的手,拂袖向前走去。
时樱一撒手,冬曲柳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脚上的痛比不上心上的难受。‘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冬曲柳呆望着脚前的坑,握紧了双拳。的确,他不算什么!就算他是个人物,也是在许风流的遮阴下才有所成就的,他这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许风流许大侠这六个字。
秀姑见时樱气的甩袖而去,朝双展秀比了比手势,便追了上去。双展秀向冬曲柳伸了只手道“冬公子见谅,轩主就是这样的脾气。何况他好心扶了你,你却当众打了他。据我所见,没有人敢打轩主,曾经有个小厮端茶水失手烫了轩主,被轩主当众除死。轩主没有杀你,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给足了面子?是啊,他是给足了面子。给足了许风流许大侠的面子!”冬曲柳抬眼看向双展秀伸出的手却没有扶,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也许,他不该与他们同行。或许,还能对时樱有所想象。
“许风流是我爹,就算救不到他,我亦不愿再与你们同行了。”冬曲柳点足飞上树梢,掠影而去。
双展秀看着这一抹倔强的身影,无可奈何,匆匆追上时樱他们。
“轩主,冬公子独自走了,属下追不上。”双展秀老实道。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尤其双展秀是时樱轩内轻功属上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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