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薛澜的为人,顾羡不了解,他薛琛还不知道吗?会为了顾羡的几句话而放弃手中的半个江山?
顾羡真的是天真!
“走。”
“义父。”
“来人,将顾羡轰出去,从今往后,你顾羡再也莫踏入我摄政王府半步,本王没有你这个义子。”
看着顾羡被人轰出去时的绝望,沈忘尘对君止说道:“故人梦回雪是说顾羡与薛琛的故事,但看这,哦!师父,你不觉得顾羡爱的是薛澜吗?”
莫少宇道:“事情可真是复杂!”
君止看着坐在那的薛琛,这薛琛今日对顾羡有着一时之气,但也有一些愤怒。当得知顾羡关心薛澜时的反应有些激烈,这种反应超乎了平常。
“故人梦回雪有说薛琛与顾羡相爱吗?”
沈忘尘和莫少宇互视,之后摇头。
君止道:“走吧!带阳阳回客栈,东宫就不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泪洒满屏的我
☆、故人篇恩断
薛琛静坐与书桌前,眼前的红袍男子道:“今日早朝就是这样的经过。国主让吏部侦查此事,大有不让旁人插手的意思。不过,可以看出国主对太子已经失去了一些耐心。”
薛戎对薛澜的态度已经越发不如从前,他这个太子位坐的也不是很稳了,此次入狱,只要他将薛澜暗里结党营私的罪证呈上,他就别想出来。
可一想起顾羡,他有些犹豫。
“本王明日入宫。”
二日薛琛在朝后去正德殿面见薛戎,而薛戎早已厌倦朝务,一堆折子放在那没人理会,此刻正卧于长榻喝茶。见他来,还有些惊奇。
“摄政王前来可是要为孤处理这一堆朝务?”
对薛戎的态度薛琛早已见不惯,只碍于他是国主也就不提,反倒是觉得薛戎这样无非是在加速瓦解自己。
“正德殿内的朝务皆是全国要事,儿臣小视不得,还请父王早时批阅。”
薛戎冷哼,挥开宫女正坐长榻,看着薛琛笔直的身躯说道:“太子这位置孤让你来做,如何?”
薛琛镇静的说道:“太子在职,恪尽职守未有失责之处,在素日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在朝臣口碑俱佳;射猎当日的刺杀,有人弹劾乃是太子所为,儿臣不信。依太子之智,不至于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即便是太子所为,父王也当宽恕他这一次。所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这错对太子来说,是个不错的成长教训。”
薛戎看似在分神,却很有用心在听薛琛的此番话,薛澜入狱,正是试探各方势力的好机会。然而,薛琛却安静的出奇,昨日散出薛澜入狱的消息,他非但没有去吏部,更没有入宫。反倒是等到了今日下朝后,才来询问,看这架势,似乎是要为薛澜洗脱。
不过,射猎当日的意外究竟是谁所为,他有的他的看法和想法。
“依你之见,太子不该入狱。”
薛琛道:“该。不过,这狱的目的不为给太子一个罪证,而是该以教训反思为主。父王不妨此次让他在狱中待上数日,以醒过。”
薛琛再是为顾羡着想,也自然不会放过薛澜,他喜欢去牢狱中那就去。时间久了,不信他的党羽不会骚动,这朝中局势自然会扭转。等他出来时,面对的又是怎样一个局势?
薛戎点头,道:“弹劾一事,如何收尾?严卿弹劾,证据确凿。”
薛琛道:“弹劾如何收尾,自是要看父王如何去审理此事。儿臣也不过是一些建议。”
“既然如此,你便褪下,孤要好好斟酌一番。”
“是。”
薛琛出门后负手立于金宇之下,一双眼睛直视宫墙之上的太阳。若非看在顾羡的颜面上,他倒是会让人火上浇油一把,让薛澜惨死狱中,只不过,他终究是舍不得顾羡而已。
顾羡说的没错,他这个义父从未关心过他,只记得他是自己的利器;薛澜对他好,他心动,薛澜有难,他担忧。
这个顾羡啊!千不该万不该对薛澜心动。
——
而在薛琛离宫之后,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随着一个红衣公公入了后宫,他神色如冰,薄唇紧抿,刀削般的轮廓有些张扬而狂放不羁,却在那眉宇之中有些烦躁之气。
到了一坐宫廷内,红衣公公将此人引进他殿内,帘内一妇人说道:“阮真,你回来了。”
薛衰取下帽子,道:“母后。”
皇后道:“你也该回来了,魏子央已取得薛澜与薛琛的信任,如今薛澜入狱,他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本宫还在背后等着他死。”
薛衰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渗人的厉害,他道:“我并不担忧薛澜这个废物太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反倒是,薛琛。他才是我最大的敌人,让他倒下方才算是赢了。”
“只要吏部查出射猎当日的案件与魏子央有关,薛琛自然是跑不掉。一个贱婢诞下的儿子注定撑成不了大器。”
薛衰眼睛微微一皱,道:“很好,我们就来个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
沈忘尘在客栈睡了半天,因为无事也就没下床,包括午饭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吃了过后继续睡。
他已经深深的被沈青阳击败了,沈青阳只需一句话,君止立马朝他跑去,把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问。不过,幸好沈青阳也快离开这里了。
但还有一件事情他特别担心,那就是叶灵儿,也不知叶丞相如何对叶灵儿解释。
君止带着沈青阳出门去集市买东西,几乎沈青阳要什么君止就买什么,跟在一起的莫少宇也有些无语。君止宠沈青阳宠就好了,至于如此盛宠吗?这不明摆着让沈忘尘吃醋吗?
看着正在给沈青阳买烧鸡的君止,莫少宇叹道:“宠妻的人最讨厌了!都讨厌!”
沈青阳拿着烧鸡跑到莫少宇面前,十分霸气的说道:“莫少宇,把爷的东西拿好。”
被喝的莫少宇看向自己怀里的大包小包深深无语。
君止过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红色发带,莫少宇看了一眼,问道:“给沈忘尘的?”
君止摸了摸发带下方的银色装饰,笑道:“他的发带总是掉,需得多买点。这个好看吗?”
君止像是个小姑娘似的的,莫少宇这麽想着,不过,沈忘尘的发带就黑色和红色吧!在九元都是佩戴发冠,无需这东西。君止买这么多浪费啊!
“好看。骚包红特配他。”
君止轻笑,这沈青阳伸手扯走君止手中的发带,胡乱的套到自己发髻上去,“这个是我的了。”
“阳阳。”
沈青阳道:“沈忘尘都那么大了,美人干嘛给他买?让他自己买。”
莫少宇道:“沈青阳,我觉得沈忘尘有可能把你绑了。”
沈青阳道:“他敢。”
确实。
在集市走了一个多时辰,路过酒肆时碰到了顾羡,顾羡一人进了酒肆,君止看了一眼,让莫少宇带沈青阳回去,自己也进了酒肆。
顾羡要了酒,就开始喝,一把长剑随意搁在桌边上。君止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却没有喝。
约莫是半个时辰后,顾羡起身走了,他那样子醉的不是很厉害。君止还是跟了去,一直到摄政王府前,顾羡撑着王府前的树干吐了一番。之后走到台阶前去,毅然的跪下去了。
君止微惊,自那日在这分开后,他没有见过顾羡,更没有关注他的情况。看他这样子,许是为昨日的事情后悔了。
跪地的顾羡抬首看向敞开的大门,只觉这门自己再也进不去,他还记得昨日薛琛的话。
“义父,你当真要与阿羡恩断义绝吗?”
看守的门童还认识顾羡,只是昨日薛琛已经吩咐过,顾羡再也不是他摄政王府的人,也不再是他义子,今天,谁还敢去扶他一把,让他进去。
“阿羡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义父,除了你这,阿羡真不知自己还能去哪?昨日阿羡有错,不该质疑义父。”
一人进去通禀,闻话后的薛琛只说了一句话:“不必理会。”
他所做的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至于他日后的路自己去选择吧!没有他薛琛,才是顾羡的一生。
那人出来后劝顾羡离开,顾羡不肯,执意要见薛琛。
他质疑薛琛,是自己的错,当时心急,没有太多思考的机会。等他知道是自己误会薛琛的时候,已经是今天的事情了,自己已经被逐出了摄政王府。
暗中的君止就站在那看了很久,从天晴到下雨,从白日到黄昏再至大雨倾盆而下的黑夜。顾羡没有离开,薛琛也不愿出来见顾羡一面。
薛琛到底有一颗多狠的心方能对雨中的顾羡置之不理?
薛琛出来时顾羡的意识有些模糊,看了许久方才看到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总管给薛琛撑着伞,慢步走到顾羡前面去,硕大的雨水打的纸伞啪啪的响,有的溅到顾羡的身上。
薛琛俯视眼前的顾羡,冷漠的眼睛让人心寒,如置寒窖一般。
“义父。”
顾羡抬首去抓薛琛的手臂却被他避开只抓住他的袖子,“义父,阿羡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因为私情而拖延你的任务,是阿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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