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默轻声叹息,再度封住苏澜清的唇,舌头一点点描绘他的唇形,渐渐往上,亲住他的眼睛,不答反问:“那你呢?为何又是我?”
苏澜清怔住,恍然大悟,自己的问题也寻到了答案,为何就是他呢?大抵是因为心已经交付给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罢。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萧君默虔诚地吻着他,温柔似水。
苏澜清闭上双眼,仰头回应。
三日后,大军启程回京,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苏澜清,萧君默特意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在里面铺上柔软的绒毯,才带着自家爱人上车,让他靠在车壁上。
为了不让苏澜清一路上觉得无聊,萧君默还买了些书籍,放在马车中给他解解闷,然很快他便后悔了自己这一做法,从早上醒来开始,苏澜清便开始看书,一直看到傍晚,有时看书看得太过入迷,连他叫他都没听见。
萧君默忍了一两日,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去抱住苏澜清,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郁闷地问:“澜清,书好看么,比我都好看?”
“你别闹。”苏澜清正看得兴起,头也不抬地推开扒在自己身上的萧君默,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然萧君默并没有离开,继续像大狗一样的黏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就是不走,苏澜清无奈地放下书籍,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怎么了?不是你怕我无聊让我看书么?为何我真的在看了,你却不高兴了?”
“谁知道你会一看就是一整天,都把我忽略了。”萧君默不满,继续蹭他,突然想到个好主意,挑眉坏笑:“澜清,这书咱不看了,我还知道一种书,特别好看。”
“甚么书?”苏澜清被挑起兴致,问。
“说了名字你也不见得知道,这书妙就妙在,得两个人一起看,才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最好还能实践一下。”萧君默说得十分神秘。
“究竟是甚么书?”苏澜清问了好几遍都得不到回答,不由得有些急了,他放下手中书籍,抓着萧君默的胳膊,眼神急切。
“这书我形容不来,还是实践一下为好。”萧君默拼命忍笑,拉着苏澜清躺下来,手放在他的腰间,一点点往下,大掌盖在他的臀上,开始揉捏,“这书的第一章 啊,就叫做如何挑起自家爱人的兴致。”
苏澜清霎时甚么都明白了,甚么特别好看的书,需要两人一起实践一下才能领悟的书,分明都是萧君默胡编乱造出来的!他就是想做那档子事!苏澜清大怒,低声叱责:“萧君默,你骗我!啊,你手拿开!”
此时萧君默的手,正放在他下丨身某处,握着他敏感的地方细细把玩,苏澜清不由自主的被压倒,热烈的吻落在脸颊上。
萧君默趁这机会好好地欺负苏澜清,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呻丨吟喘息,马车中一阵撩人的声响,最终归于宁静。马车在城中某位臣子的宅子前停下,萧君默亲自抱着苏澜清走入房中,要来一桶热水,两人一起沐浴。
苏澜清忍着脑中袭来的丝丝困意,趴在萧君默的胸口一动不动,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实在是被折腾的狠了,没有力气动,感觉到萧君默的大掌又覆在自己的臀上轻轻揉捏,苏澜清抬眸,没甚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哑声道:“别闹了,我想睡觉。”
“好。”萧君默收起玩心,帮两人都沐浴好,穿上干净的亵衣,他抱着苏澜清在床上躺下,搂他在胸前,亲了亲他的唇角,温柔道:“睡罢。”
苏澜清实在是困极了,阖上眼便睡了过去,然他做了个梦,将他生生惊醒,他睁大双眸,双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摸到萧君默的手用力地攥在手心里,确认他还在自己身旁,才松了口气,双手被反握住,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暗夜里,耳畔响起萧君默疑惑而温柔的询问声:“澜清,你怎么了?”
“没甚么,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苏澜清摇摇头,心砰砰跳着,背后有些许冷汗。
“澜清,说给我听。”萧君默再次开口,不容拒绝。
“也没甚么。”拗不过他,苏澜清只好开口,想说的话化作幽幽一声叹息,“只是梦到以前随父亲去边关时候的事情罢了,不知自己何时才会回来,心里又想你想得紧,可你却不明白我的心意,我……”
“别说了。”黑暗中,萧君默打断他,探身往前,紧紧抱住苏澜清,两人胸口相贴,感觉得到彼此的体温,“澜清,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我再也不会离开。”
“我知道,不过是梦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苏澜清回答,现在的他们不会再有面临分离的时候,往后的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辈子,都要好好在一起,不离不弃。
萧君默抱着他,亲吻他的唇瓣。
一觉惊醒,苏澜清再也没了睡意,他索性拿出萧君默赠的玉萧,靠在他的怀中悠悠吹奏,箫声悠扬,屋内的两人相依相偎。
第六十四章 .毫无起色
第六十四章 .毫无起色
大军继续前行,经过落霜城之时,正巧是日暮时分,萧君默闲来无事,便带着苏澜清到城中转转,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隐在深黑的屋檐后,不复存在。
走在落霜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这里夜晚的热闹不逊于两人在符金国都时的晚上,苏澜清坐在轮椅上任由萧君默在他身后推着,目光片刻不离周边的人群,忽然,他的视线定格住。
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摊,摊主正在做一个新的糖人,浓稠而金黄的糖汁几下勾勒,便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猴子模样,苏澜清小时候也见过这样的糖人,但是父亲管教的严,从不让他碰这些外来的小吃食,他心里惦念着,便和萧君默说起,没想到对方也极为感兴趣,于是某一次他和萧君默一同溜出宫来,没想到糖人摊子不见了踪影,后来从边关回来,他再也未在京城得见,便以为手制糖人这门手艺已经绝迹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落霜城见到。
萧君默注意到他的目光,弯下腰柔声问:“怎么了?澜清想要那糖人?”
“不,没有。”苏澜清摇摇头,觉得那摊主有些眼熟,但和小时候那糖人师傅又不尽相同,大抵是小时候没能尝到一回,便一直惦记着,只是他一个成年人,还记着这小孩子的吃食,应该挺幼稚的罢?
萧君默只当他口是心非,推着他来到糖人摊前。
正在制作糖人的摊主抬头,看见自己的摊子前来了两名俊美不凡的男子,看那穿着便知非富即贵,他当即小心地询问:“二位公子是想买个糖人么?”
“这糖人手艺可不多见了,还能在这儿看见,真是天大的好运。”萧君默开始与糖人摊主攀谈起来,言语间注意到苏澜清的目光始终不离糖人的身上,心知他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淡淡一笑。
“是啊,我也是承了父业,原先父亲在京城做这门活,后来身体不适了便不做了,现在我们举家搬迁到落霜城,我闲着无事便出来做一些。”摊主笑眯眯地回答。
“原来是在京城做的?是否是在一家酒馆门前?”苏澜清讶异。
“公子如何知道?”摊主眸中亦是充满了震惊,猜到面前这两人大抵是在京城长大,故笑笑:“原以为不会有人记得家父那小小的摊子,没想到遇上了两位京城来的贵客,我也是心头高兴,这糖人我赠两位一人一个,你们尽管挑。”
“不,我们还是付钱买,这糖人怎么卖?”萧君默摇头,沉声问。
“那好罢,糖人两文钱一个,公子喜欢甚么样的,只管挑,或者现做也是可以的。”摊主眉开眼笑,乐得胡子飞起。
“这些都给我们罢,你也早些回家休息,代我问你父亲问好。”苏澜清喜上眉梢,萧君默配合地让身后跟着的侍卫拿出一锭碎银递给摊主,顺手取走了最好看的两个糖人,其他都让侍卫分给街上的小孩,虽说小小糖人并不珍贵,但也是儿时的一份记忆,小时候没能吃到,现在终于吃到,但时光匆匆,他们都长大了。
萧君默推着轮椅走远,准备返回军营休息,苏澜清忽然转头问他:“君默,你怎知我想买?”
“我怎会不知?事实上我也挺想尝尝这糖人的味道的,小时候没能吃着,现在吃到了,倒也不算晚,澜清,快尝尝。”萧君默笑着回答。
“不,还是不吃了。”苏澜清将糖人握在手心里,金黄色的糖人看起来玲珑剔透,他仿佛瞧见了两个小孩子从宫里偷偷摸摸溜出来时的场景,展颜一笑,这糖人也算是圆了小时候的一个执念,挺好的。
正想着,身后萧君默停下脚步,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咬了自己手上的糖人一口,俯下丨身吻住他的嘴唇,糖人从相接的嘴唇里传到他的口中,他愣住,抬眼看萧君默。
“嗯,果然很甜。”萧君默起身,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没有忽略苏澜清耳根的微红,在心里笑起来。
大军天亮前行,接近京城,几日后抵达城门口,百姓夹道欢迎,萧君默径直带着苏澜清回到宫中,金殿上一番封赏过后,他亲自推着人回到寝殿,里头的宫人早早的便等候着,如月远远地瞧见轮椅上的苏澜清,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将军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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