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说笑了,柳某也不过尽一份绵薄之力。”柳筠衡笑着打了招呼。
“这七殿下还真是不比其他殿下,先时大殿下来时,日日高卧,哪的见个人影?”陈弘毅越过柳筠衡的肩看到正和凌长赋聊得不亦乐乎的宇文淇不由的赞道。
柳筠衡与这陈弘毅也算得上相熟,此时见他这般夸赞,只是笑笑:“七殿下一早就来了,他们已经谈了快一个时辰了。”
“难得,果真难得。”
“柳先生,我可对你说,没事还是避开点这七殿下,小小年纪成天板着张脸。”陈弘毅悄声叮嘱了一句,又忙过去商议。
“这济风口诱敌一事就交给陈将军领兵前去。其他的拨出五千一支,共两支,一支黄将军带,一支我带,在两边夹击。先用落石再杀过去,这样应当就差不多了。”商议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凌长赋整理了各方的想法下了令。
“五日后丑时三刻行动。”
“凌将军,今日这计策是谁提出来的,可真是妙计。”陈弘毅赞道。
“这个么,是七殿下提的。”凌长赋说着,看了看宇文淇,谁料他忙摆手道:“本殿不过说了这济风口地势可用,这计策还是柳先生出的,如何成了本殿的功劳?”
“若不是殿下提及诱敌深入,柳某也想不到这一处。”柳筠衡轻描淡语的将这话引回宇文淇身上。
凌长赋知道柳筠衡的意思,他笑道:“二位还是莫要客气,都是为了这战事早些结束。”
一时诸将散了,宇文淇却还是留在营帐里。
“凌将军,我想和您商量个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谁看的出来这个济风口,千茴岭,是哪里的原型?
小七要说什么呢?
那就日更。
☆、深夜遇袭
“殿下有何吩咐?”此时已无外人在,可宇文淇还是称他将军,想来是极为要紧的事情。
“您先时不是说要给我配侍卫麽,我想着,不如就屈尊柳先生,做我的近身护卫吧。”宇文淇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着柳筠衡,那目光灼灼,可柳筠衡却极为坦然。
凌长赋怔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柳筠衡笑道:“殿下说笑了,屈尊二字不敢,柳某不过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自己防身罢了。若是做了殿下的护卫,要真遇着个事,指不准还要殿下出手相救。岂不是有违初衷?”
“若是昨夜之事,还请殿下恕罪,是柳某唐突了。”柳筠衡见宇文淇还欲说些什么,便屈膝赔罪。
宇文淇见他这般,自己站了起身,冷笑道:“不必,是本殿自作多情了,柳先生起吧。告辞。”
凌长赋待宇文淇离开,这才低声问柳筠衡:“你们,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回来的那么迟。”
柳筠衡皱了皱眉,把昨夜见到宇文淇的事情说了。他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昨夜伸手去拍宇文淇的肩膀根本也用一点内力,如何今日会让他去做近身护卫。
“还是试探,这孩子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你知道麽,他总是这样不按套路出招,我这次军营里并不都是自己人,前些日子你没来,正好有一大将被他试了去,现在是被押回长安了。”凌长赋摇了摇头,他也知道柳筠衡,来到军营之后就会把自己的内力掩去,与普通的书生一般。他曾经还开玩笑,说柳筠衡活着一世却有着三重身份。
柳筠衡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他昨日到这就把随云给了凌长赋,想来还是试探。只是方才那说变脸就变脸的,也是有些可怕。
“罢了,别去管他,多少在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凌长赋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你还是帮着兄弟我好好看着接下来要如何吧。”
柳筠衡点头不语,他目前尚不清楚宇文淇到底想做什么,故而也只能越发的小心。
******
凌长赋令下之后军营里便开始行动起来,这几日柳筠衡一个人或是在营帐里带着,或是在凌长赋的营帐周围走走。
“柳先生,明日一战,柳先生这次会同大家一起么?”陈弘毅见到柳筠衡一个人在巡视军营,便拦下他问道。
柳筠衡摇了摇头:“若是在别处倒还罢,明日一战由黄将军和凌将军一道前去,又有您率兵诱敌,柳某就不去添乱了。”
“哎,柳先生,你这谦逊倒成了习惯了。算了,既然柳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这一介武夫也不敢强求。对了,明日一战这七殿下是不和我们同去的,您多少照顾些,可先生还是先保护好自己才是。”陈弘毅说了两句就匆忙离开。
柳筠衡越来越觉得奇怪,到底这宇文淇是为何到了这里,这些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入夜之前起了一阵大风,风沙弥漫着。可还是依照计划行事,丑时三刻开始出兵,直到辰时末才收兵回来。
柳筠衡一直在凌长赋的营帐里等着,听到收兵回来的消息这才走了出来。
“筠衡,此战多亏了你。幸而你昨日亥时时告诉我说后方粮草可能受袭,今日这可不是一般的大胜。”凌长赋笑着与柳筠衡对了一拳,若不是昨日柳筠衡让他下令加强军营的防范,今日便要吃大亏了。
柳筠衡也只是笑,点头应道:“我只是想了一下要防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你这次防对了,实在是感谢。今夜为兄要好好敬你一杯。”凌长赋笑着同他一起回了营帐。
这天夜里,众将士聚在一起庆祝今日之战的大捷。柳筠衡同众人喝了几杯,却不见宇文淇,便低声问凌长赋。
“他好像不怎么喝酒,故而这样的场合一直都是不来的。”
柳筠衡点了点头,轻轻的吐了口气:“我去消消酒,这西北的烧刀子真是烈的很,下回能不能换换?”
“你还怕这酒?去吧,本想着让你替我挡挡酒的。”凌长赋笑着推了他一下。他知道柳筠衡心里想着什么,也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既说了要去消消酒,就去吧。
柳筠衡走着,想着回了凌长赋下榻处去了自己的随云剑,这才又出来。
这塞外的夜真是寂寥而漫长,迎面拂来的风还带着黄沙的干燥感。不过对于柳筠衡来说,却像是到了异域玩赏一般,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
“谁!”柳筠衡正走着,忽然闪过的一道黑影。柳筠衡马上追了过去,那黑影在宇文淇的营帐附近忽然不见了踪影。又巧,这宇文淇似已歇下,帐子黑漆漆的一片。
“殿下可在里面?”柳筠衡忙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两个侍卫点头应道:“在里面,先生要见殿下的话,容我们进去禀报。”
“不了。”柳筠衡摆了摆手,正准备离去,忽然营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柳筠衡没有迟疑,对着外头两人反手一剑后,猛地掀开帘子往里去。
“殿下,七殿下。”柳筠衡的声音压得很低,外头已有士兵包围了宇文淇的营帐。
“唔。”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柳筠衡循声过去,转手就是一剑过去。
“柳先生?”一声满含哭腔的询问,柳筠衡听着实在是心疼,他将火折子取出,点亮营帐中的烛火。这才发现,那地上倒了三具尸体。
原来方才进来的竟然有三个人,宇文淇自己斩了两个还是没拦住第三个,陷入了危险。
“咳咳……”宇文淇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咳嗽。柳筠衡倒了杯水,自己先饮了一口,确认无事,这才给他拿了过去。
“殿下先喝点水吧。”柳筠衡蹲在宇文淇旁边,把杯子递了过去。
宇文淇却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边咳边说:“不用。”
“殿下是在害怕麽?”柳筠衡含笑问他。
宇文淇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应话。见他再次把杯盏递了过来,还是接了来喝了。
“多谢。”宇文淇看着柳筠衡,不由的呆住了,那双眼睛,他似乎在哪见过。他把杯盏递回去,双手习惯性的把自己环抱住。
“殿下,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先让人来收拾吧,难不成,您打算同这三具尸体一道过夜?”
宇文淇看了看那地上的三具尸体,又瞪了一眼柳筠衡,猛地站了起来。“不要。我也不要再住这里。”
“殿下可有受伤?”凌长赋等人见屋里已经没了动静,这才进来。方才听说柳筠衡已经进去,他想着人多反而乱就只是命人包围了这营帐。进来就看见看见屋里已是满地狼藉,宇文淇他们站在角落,又见地上三具尸体横着。
宇文淇摇了摇头:“柳先生来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凌长赋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柳筠衡,见他点头,又道:“既这样,后面的事交由末将处理,柳先生先代我陪七殿下到末将的营帐可好?”这话看似再问柳筠衡,实则问的却是宇文淇。
宇文淇没吭气,抬步就往外走去。柳筠衡朝凌长赋点了点头,也忙跟了上去。
“方才,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到了凌长赋的营帐里面,宇文淇低着头对柳筠衡说了句谢。
“殿下安好则好。”柳筠衡也不过淡淡的。
宇文淇在桌案前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连饮三杯这才开了口:“我还有事要办,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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