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元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后军一阵骚乱,君臣回身望去,但见一员银枪将浑身是血,手拿银枪,纵马飞奔,来到近前,正是任堂惠突出重围,不过后军的两万人马都已折损。
“圣上快跑,耶律休哥从背后杀来,阻挡不住了!”“跑?往哪跑?耶律休哥在南边,汴京城也在南边,你总不能让朕往北国跑吧!”
高君保一抱拳,“圣上勿惊,我等必保着您返回汴京城!”说完,整理军队,此时还剩下四万精兵,足以一拼。众将把皇上八王护在中央,迎着辽军冲杀。两军相接,赵休元就见识了辽军的恐怖,耳边只听杀声震天,宋军哀嚎不断,残肢断臂,尸骨成堆。赵休元面色惨白,被众将裹在正中间,身边左右,乃是高君保和任堂惠,自己面前,提着大刀的呼延佩显也异常勇猛,为了保住自己,已然豁出命去,三人浴血奋战,终于把辽军杀出一个缺口,赵休元一看,急忙叫身后的八王赵德芳跟紧。
再说八王被宋兵护着来到了赵休元跟前,二人刚想逃走,忽听身后一声大喝:“大宋皇帝莫走,你我来一较高低!”
赵休元在马上的身子就是一颤,回头望去,眼前的一幕便永久地刻在了心头!只见乱军之中,一匹烈马由远及近,马上那人犹如一团烈火,头顶九云烈焰冠,身披龙鳞火红甲,脚踩着着红云战靴,掌中擎着一杆三尖两刃烈焰刀!往脸上看,面似银盆,眼如鹰隼,斜眉入鬓,鼻似玉柱,牙排似玉,两道薄唇抿在一处,杀气满贯!
“他...他是谁?”赵休元手指着耶律休哥,口齿不清。高君保也无心回答,和任堂惠两人对视一眼,嘱咐声双王爷照顾好圣上八王,便一齐杀向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挥,来战此二人。任堂惠手拿着银枪一颤,刺向耶律休哥脖颈,高君保点钢枪横扫,来打耶律休哥腰盘。再看耶律休哥,丝毫不惧,三尖两刃刀上挡银枪下扛点钢枪,十八式的血染乾坤,无人可挡,转眼之间,任、高二人已落下风。耶律休哥正值不惑之年,战斗力正在巅峰,对战两个老将,更是不在话下,高君保本来就比耶律休哥差了一大截,那任堂惠早年间更是耶律休哥的手下败将,二人心中就没把握能赢,手上的招式更如同绣花,耶律休哥看在眼中,笑在心中。三十回合方过,斩落高君保于马下,当场惨死,为国尽忠!赵休元一见,不禁悲从心来,“啊呀!朕的皇兄!”
一声悲叹,赵休元血气上涌,眼见自己的表兄惨死当面,赵休元也是热血男儿,年轻气盛,当即忘了恐惧,一催座下白龙驹,挥起霸王金鞭冲向耶律休哥。呼延佩显一看,倒抽一气,急得心如火烧,也急忙提刀尾随,紧追赵休元不舍。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赵休元已经和耶律休哥交上了手,呼延佩显也只好挥刀加入,伙同任堂惠,三人团战耶律休哥。
再看耶律休哥,一见赵休元归来,不禁心中兴奋,“哈,宋朝皇帝果然英勇,来来来,让本于越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耶律休哥所言,丝毫没把任堂惠和呼延佩显放在眼中,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只打赵休元,可急坏了两个臣子。再说赵休元,一听这话,才明白眼前这红衣红甲之人正是那大辽于越耶律休哥,不禁心中发怯,打了十几回合,拨马便要逃。耶律休哥心中发笑,一招力劈华山砍向赵休元,三尖两刃刀带动风声劈下,赵休元耳听得脑后恶风来袭,忙使了一招秦王负剑,把手中霸王金鞭往背后一背,“仓啷啷”一声,三尖两刃刀砍在赵休元的金鞭上,震得赵休元吐出一口血水,俯在马背上不能动弹。
呼延佩显一看,提起大关刀砍向耶律休哥,任堂惠也把银【枪】刺来。耶律休哥一声冷哼,收回三尖两刃刀来战此二人,如同苍鹰戏兔,老鹘捉雀,打得二人团团转,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耶律休哥的心思还在赵休元身上,没在意这二人,觑得时机,手中三尖两刃刀猛然刺出,如同银蟒出洞,直奔赵休元刺来。此时赵休元伏在马背上没有回头,根本不知,呼延佩显一声高呼:“圣上小心!”
赵休元回头来看,大惊失色,眼看躲不过去了,急忙把身子一翻,滚落下马,这才免得身上被戳个透明窟窿。不过这一下也把他摔得够呛,往日里养尊处优,哪受过这苦啊,赵休元哀声连连。耶律休哥再想上前,却被呼延佩显和任堂惠死命缠住,不禁令其恼怒,手中招式变快,银光一闪,刺中任堂惠小腹,任堂惠趁机丢了银枪,一把抓住三尖两刃刀的刀头,紧紧按住,不让耶律休哥抽回。
耶律休哥面如寒铁,手握住三尖两刃刀的刀杆,骂道:“放开!”
“不放!”任堂惠咬紧钢牙,血水从牙缝中涌出,“双王爷,快带圣上走!”
呼延佩显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翻身下马,扶起赵休元重新上了白龙驹,而后自己上马提刀,来到耶律休哥身后,就想趁机一刀将其劈死,哪知耶律休哥猛然回头,一双鹰目紧瞪着呼延佩显,厉声怒叱:“你敢!”
这一生惊天撼地,呼延佩显呆立当场,手举着大刀不敢落下。任堂惠在旁看罢,恼怒道:“双王爷,快走啊,保住圣上要紧!”
这一声唤醒了被吓住的呼延佩显,呼延佩显面如黄纸,收回八卦透龙劈水刀,拉起赵休元的马缰绳,打马就跑。任堂惠看罢,咧嘴大笑。耶律休哥鹰目一眯,“你想死,好说!”说罢,手握住刀杆,不再往回抽而是往前送,任堂惠双眼圆瞪,被耶律休哥戳死在马上。耶律休哥又想抽回三尖两刃刀,不料任堂惠虽然已经绝气身亡,但手始终没有撒开,气得耶律休哥在马上将任堂惠挑起,三尖两刃刀一晃,将任堂惠的尸体甩出去,砸倒了大片的宋军。再抬头去寻大宋皇帝赵休元,已然被呼延佩显护着跑远。耶律休哥一声冷哼,“你以为跑得了吗!”
说完,耶律休哥把三尖两刃刀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之上,摘下一柄射雕弓,抽出三支雕翎箭,拉动弓弦,搭箭弦上,而后催动座下宝马一字赖脚玉麒麟。玉麒麟心领神会,翻蹄亮掌,追向赵休元。时间不大,已然拉近距离。赵休元在马上就听身后马蹄声疾,回头一看,就见耶律休哥拉弓如满月追了上来,吓得他不敢再看,回过头来,把眼一闭,咬紧牙关。紧接着一声弓响,三支羽箭呼啸而来,穿金透甲,一箭射中赵休元肩膀,一箭射中肋骨,一箭射中小腿。疼得赵休元牙关一松,一声哀叫,再次摔落下马。与此同时,耶律休哥挺着三尖两刃刀冲了上来,呼延佩显忙着下马扶赵休元,一看耶律休哥已到近前,急忙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皇上,耶律休哥也不停,想要将呼延佩显一同刺死。就在这危难关头,斜刺里冲出两员大将,正是左右路先锋官,杨宗保和郑昭明赶来!
耶律休哥不敢大意,虽然郑昭明不算什么,但是杨宗保却不容小觑,他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枪挑了师哥韩昌的右耳金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杨宗保从一个娃娃长成了少年,想必武艺更加高超。耶律休哥不敢大意,急忙拨马转到了一旁,杨宗保见状,也不敢来纠缠,和郑昭明带着败军残将,护着皇上和呼延佩显,且战且退,往南逃窜。耶律休哥在马上看着,一声冷哼:“大宋皇帝中了我三箭,不死也得扒层死,就让你们多活几天罢了!”说完,拨马环绕战场一圈,辽军已经开始打扫战场,除了败走的一万宋兵,大宋的十万王师留下九万尸骨,沉入高粱河中,河为之不流。
耶律休哥不但斩杀了宋军的两位元帅高君保和任堂惠,还俘虏了八王赵德芳,更射伤了真宗赵休元!日后,赵休元箭伤年年复发,早晚用药,耶律休哥也成了他生命中刻骨铭心的男人,大宋天子的梦魇邪神!而这一战,辽国大获全胜,史称高粱河之战!时宋人欲止小儿夜啼,乃曰:“于越至矣!”
☆、呼家军
宋军大败而归,杨宗保护着皇上赵休元逃回汴京城内,看看身旁的宋兵宋将,出兵时十万王师,如今只剩不到一万,众人不禁落泪。赵休元身中三箭,早就不能再骑马了,进了汴京城,一头扎下马来。众将急忙翻身下马,扶起皇上,赵休元血染金甲,张着嘴,痛的嘶嘶抽气。
杨宗保一看,忙道:“圣上,此间应将箭矢拔出,否则血液凝固,便更难拔出了!您忍着痛,儿臣下手啦!”
赵休元点点头,翻身趴在杨宗保怀中,杨宗保一手怀抱着赵休元,一手握住其肩膀上的箭杆,随后道:“两位王叔,还请伸手,咱们一齐将圣上中的箭拔出!”
呼延佩显和郑昭明在旁一听,忙伸手握住箭杆,三人对视一眼,随后一起发力,“噗噗噗”三声,三支血箭拔出,丢在地上。随后杨宗保割下自己的战袍,包住赵休元的肩头,呼延佩显和郑昭明也割下战袍,包住赵休元的背脊和小腿。赵休元躺在杨宗保的怀中,伸手握住杨宗保的手,道:“宗保,朕悔恨当初不听任老将军所言,执意出兵。而今大败而回,不但折了九万王师,更折了朕的两位元帅,哎...可怜皇兄赵德芳也被辽军生擒,真是痛煞朕也!罢了...这汴京城,料想也是守不住了,南...南逃吧!耶律休哥...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朕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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