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檀闻言一愣,方要辩解,却被杨延顺骂回:“你休要狡辩,只回答我所问便是!”
张明檀背后冒汗,双眼一转,答道:“大人,下官与知州大人的确有些矛盾,但并无私人恩怨,只是政见不同,也绝对没有处处为难与他,大人明察呀!”
杨延顺冷哼一声,心知此时是问不出什么话来的,随即摆摆手:“张大人,夜色已深,你若是无事,就回吧!或者,陪我在这绿池嬉闹一晚?”
张明檀连连摆手,道:“大人说的是,此时夜色已深,下官就不再叨扰大人了。下官这就走,明日再来给大人请安!”说罢,张明檀带着手下人匆忙离开,不作停留。
杨延顺则是叫来老鸨,“再给我换人!”
老鸨此时哪里还敢不耐烦,急忙招呼屋内众人退下,又接二连三进来数十人。杨延顺一一看过之后皆是摇头,心中不悦,老鸨更是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杨延顺,看了半天忽觉口渴,伸手去拿茶来喝,竟是已经没了,便把茶杯往桌上一摔,“上茶!”
老鸨一见,急忙招呼仆人,“快给大人上茶呀!”
话音一落,自门外走进一人,手端茶具缓缓而来,走到近时轻轻将茶具放在桌上,倒好茶后,恭敬地将茶杯敬到杨延顺面前。自他进屋开始,杨延顺的目光便一直在其身上,待到此时,伸手接过茶,那人行了个礼,转身欲走,却被杨延顺一把抓住皓腕。“暂且留步!”
那人闻言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杨延顺,却怎也挣脱不开。老鸨见状以为那仆人冲撞了杨延顺,急忙道:“大人莫要见怪,他是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您息怒息怒!”
杨延顺却是置若罔闻,将那人拉至自己跟前,命令道:“抬起头来!”
那人不知其何意,却也不敢违逆,缓缓将头抬起,一张面容尽显:眉清目美,貌姿妍媸,皓齿如镜,姣首若珍。
杨延顺:“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白川。”“白川?你可会歌舞?”“习得词曲二三折,尚未精通。”“可否唱与我听?”“这...小人不敢。”“为何?”“呕哑嘲哳,难以为听。”“无妨,尽管唱来!”
那白川闻得此言,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一旁的老鸨,老鸨笑道:“大人,若是喜欢他,何不叫他沐浴更衣,穿绫挂缎,也好为大人歌舞一曲。此时粗布麻衣,怕是会坏了大人的雅兴,更是难以伺候大人呀!”
杨延顺听罢也觉在理,便道:“可以,不过...莫要让我久等!”
老鸨应了一声,心里却是高兴坏了,总算有一个看中的了!虽说是个端茶送水的小厮,但好在也受过管教,不至于在大人面前失态。想罢,便急忙带着白川去梳洗打扮,临行之时,白川回眸一顾,竟是百媚横生!
再说余下众人一一退下,杨延顺坐在雅阁内耐心等候,约有盏茶过后,便见雅阁之门被人轻轻推开,白川着一身浴火红袍婷婷而待。
杨延顺抬眼望之,笑逐颜开,轻声问道:“卿可否为我歌舞一曲?”
白川轻点皓首,随即如一片红瞿浮水,妖娆起舞,荡漾开来。紧接着,一阵歌声飘至,杨延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如梦人生芳心碎,空对落花我泪垂
为何情缘逝似水,大江去,那堪追
无奈情丝抛不去,堪叹狂风吹飞絮
情义尽化烟,烟消天外去
错为情爱,一生落泪,往日情侣负寒盟
带泪望远方,青山寂寂,怨恨期待变唏嘘
无限情深遭抛弃,飘泊如今怨恨谁
奈何又逢暴雨风,落花悲尽碎。”
☆、佳人红衣
绿池,白川一曲舞罢,止于堂中,未敢多动。杨延顺呆立良久,扭过头去,轻拂额旁垂发,实则抹去眼角余泪。待其稳定心神之后方才拍手称好,随即唤道:“川,到我身边来。”
白川款款移步,来到近前,跪于杨延顺一旁,后者却是一招手,道:“坐我身边来。”
白川把头一低,“小人不敢。”
杨延顺嘴角一勾,便亲自将其扶起,二人相邻而坐。
杨延顺:“来此绿池,有多久了?”
白川:“回大人的话,上月刚刚到此,一直替诸位姊妹端茶送水。”
杨延顺笑道:“哦?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第一位客人了?”
白川面色一红,却是不知如何作答。杨延顺将其手拉过,自语道:“怕是你这辈子只能侍奉我一人了。”
白川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小人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以报大人之恩!”
杨延顺见状大笑道:“不错,没想到你不但品貌端庄,尚且聪慧过人,不过......”。说到此处,杨延顺却是迟疑了良久。白川心慌道:“小人有何差错,还望大人海涵!”
“不,并非是你有何差错,只是...只是你能把这身红衣脱了吗?”杨延顺问道。
白川当即面色一红,羞赧之处,尽显姿容。杨延顺见此心知白川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便解释道:“你这身红衣似火如荼,我看着,会勾起伤心往事。所以你还是脱掉吧!”
白川自是顺从,起身轻轻解开束带,一袭红衣落地,露出内衬薄衫,面容绯红,似是酒醉,又宛如桃花遮面,看的杨延顺不禁端茶牛饮,以解口舌之燥。随即将白川唤至身旁,二人委身于床榻之侧,由白川将杨延顺衣物褪尽,吹了红烛,卧身于床榻之上。黑暗之中,杨延顺轻轻将白川揽过,后者身躯一颤,向其怀中依了过去,静静等候片刻,杨延顺却并未有何动作,方欲开口,忽听杨延顺在耳边问询道:“川,你方才所唱之曲唤作何名?”
白川:“江南春梦。”
“江南?”杨延顺呢喃着这两个字,似是被其刺痛一般,将头埋于白川怀中,仔细去听,竟是哽咽之声渐起,随后怮哭不止,如同饱受万箭攒心之苦。
原来,杨延顺自背离北国,别了耶律休哥,一路随潘美南下,心中之苦无人可诉,悲伤之情无从宣泄,今日偶遇佳人白川,其一身红妆似火,不禁勾起心中挂念之人。是夜,怀抱佳人,突感温暖,心中便更加念及远在千里的耶律休哥,却终是无可奈何,万般思念化作一腔热泪,洒落榻前。
白川不知杨延顺心中所想,初时慌乱无措,但怀中之人越哭越伤,不禁让自己生起怜悯之心,遂将其抱紧,轻拂背脊,以示安慰。
窗外,不知何时已落下雨滴,雷鸣电闪,尚不及屋内人嚎啕之悲。
过了良久,白川轻声唤道:“大人,所哭为何?”“为伤心之事。”“那...何为伤心之事?”“悲欢离合。”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再说次日清晨,杨延顺早早醒来,眼望身旁的白川,心中尽是爱怜。昨夜之事依稀记得,白川善解人意,着实令自己满意。
再说杨延顺起身之后,穿上内衬,依靠在床边,白川尚未醒来,便将其轻轻拦至怀中,心中却开始思虑近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二师父潘美将金牌交于自己手中,把自己留在扬州城,并且让自己随意行事,而他则前去金陵。依照自己的性格,留在扬州,势必会扰出乱子,那么首当其冲,最先倒霉的便是这扬州城内大小官员。知州柳舒畅与自己结义金兰,这点显然二师父不会事先料到,然而,柳大哥忠心为君,与金陵涪王乃是死敌,这点二师父必是知晓。而他此次南下所受先皇遗诏便是解决涪王,消除当今圣上赵休元的隐患。如此想来,二师父留自己在扬州的目的便是要自己解决扬州兵马总管,张鸿张明檀!
想到此处,杨延顺不禁嘴角一勾,这种杀人的勾当自己是手到擒来。不过,是否需要明证言顺地将张明檀除去呢?想着想着,杨延顺觉得口中发干,便想下床去取茶来喝,怎知却是起不来身。
原来,白川将一双手臂环绕于杨延顺颈上,并且其大半个身子压在杨延顺身上,此时尚在睡梦之中,杨延顺怎忍心将其惊醒呢?故而只好忍着口渴之急,静静等白川醒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颜查散自辞别了金寡妇,回到自己家中,见过小妹颜如玉,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一说,兄妹俩尽皆是心中欢喜。此日清晨,天空方亮,颜查散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扬州城中,辗转来到了知州府。方欲进门,却被门前两个侍卫拦住,便笑道:“两位大哥你们辛苦了,小弟是来找知州大人的,我是他的义弟!”颜查散恭敬道。
“走走走!哪来的穷书生,我家老爷怎会与你结拜?”两个侍卫显然不信。
颜查散面色一红,道:“你怎知我不是你家老爷的义弟?罢了,你若不信,便先向里面通禀一声,你家老爷必会请我进府!”
两个侍卫一听,相对一笑,其中一个走到颜查散跟前,道:“要我兄弟二人替你通禀也行,不过...这跑腿费嘛...哦不对,应该叫做登门费!”。说着那人把拇指与食指一搓,面露奸笑。
颜查散一看,心中万般气愤,心道这官府衙门怎会是藏污纳垢之处,不知柳大哥是否知道他家门前的侍卫如此作为呢?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先见到大哥再说吧。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三两碎银,交付于那侍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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