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忽然严肃了起来,走到门口,插好门拴,又拉上了窗帘,这才正色的说道:“要是今晚我都没对你出手,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他不能再等了,等来等去,只会让载劼扑向其他人的怀抱,他就不信梁某能就此死心。
贝勒爷这才醒悟过来,他不应该把如此重要的事说给这家伙听的。
“大白天的别抽风!”天还没黑,如果华容过来叫自己吃饭怎么办,他立马跑到门口,想要开门逃走。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周君誉把载劼抱起来,利索的丢到床上,解下皮带拴住了那双纤瘦的手。
贵公子想要嘶喊,却听到院子里王妈和小邺子讲话,马上就闭上了嘴巴。只能任由对方褪去自己的裤子,扯开了他的衣襟。
“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好几次我都到窑子门口了,可是看了那些女人立马就没了兴致,她们没一个比得了你的,然后我还得厚着脸皮来找你蹭点儿温暖,从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要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周君誉骑在贝勒爷的胯上,脱了自己的衣裤,双眼通红,借着一点儿酒劲儿想要成就好事。
载劼呆若木鸡,他回想着和小君头一次见面的情景,大约是十一岁那年的庙会,他们在街头相遇了,他还记得此人手里拿着糖葫芦,领着一群孩子看拉洋片的,而他则跟着奶妈坐在马车内,车后跟着两个仆从。
他喊着要下车,奶妈才叫仆人停车,带着自己下车观赏。
见到了亲王府的人,孩子们都散开了,只有小君傻呆呆的盯着自己看……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事后你绝对得恨我,但我真的忍不了了!”周君誉神神叨叨的说着,为了不让身下人太难受,他也唯有再多忍耐一会儿,但肌肤刚刚相触,热度彼此交汇,就有一股煽情的味道窜入鼻腔,他再也难以把持,不受控制的想要闯入。
载劼痛的差点喊出声,只得难受的扭过头不再看这家伙爽快的表情,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发的疼痛,被侵占的领域好像橡皮筋似的使劲被人往不同的方向撕扯。
周君誉横下一条心,强迫贝勒爷蜷起膝盖,随后才温柔的接吻,他知道亲吻可以消除对方的紧张情绪,也能让他减少几分自责……
贝勒爷度过了人生中迄今为止最难捱的一个来小时,他眼瞅着某人从自己身上下来,却只有气喘吁吁的份儿,被褥都被他们的汗水浸透了,滑腻腻的地方还沾染着能令他珠胎暗结的物质,他勉强侧过身,只是不想再和此人眼神交汇,因为接下来的时刻恐怕会是最尴尬的!
“我先起来和你媳妇说一声,说你先睡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周旅长认为自己必须善后,但是他没听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等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载劼也坐了起来。
“赶紧给我解开!”贵公子咬着牙低吼,他的手还被皮带拴着。
“哦!”周君誉赶忙过去给人家松绑,没回过神就让亲爱的贝勒爷给了一拳,可这拳头基本没什么力道,打在他的下巴上只是稍微有点儿疼而已,就当是让蝴蝶咬了一口吧。
“我就说你累了,不过去吃了。”他揉揉下巴,乐呵呵的走出了书房。
周君誉来到客厅,便看到王妈和小邺子在上菜,华容则坐在一旁喝滋补的莲子羹。
“周旅长,先坐下吃吧。”华容招呼着,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男人整天往自己家跑,可毕竟是丈夫的朋友,她也不能怠慢了,更何况这年头最有权势的便是这群军阀。
“我和贝勒爷在书房吃,他今天出去一天有点儿累了,躺着呢,你们先吃吧。”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没看到福晋鄙夷的神色。
小邺子关心主人,还着补了一句:“我一会儿把饭送过去。”
“不用了,我来就成,你们先吃。”
回到书房,君誉又插好了门,却看到载劼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坐在床尾发呆。
“怎么了?”军官上前关切的问。
贝勒爷用幽怨的眼神望着炕头,小声说道:“你走的时候把床单丢掉,别让我家里人看到。”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初次翻云覆雨后留下的痕迹,以及他落下的一抹殷红。
“行,我知道了,要不你上我那儿住几天去吧?”俗话说的好,打铁要趁热,他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哪儿能再容许他人抢走?
载劼终于吼出了声:“不要得寸进尺!”刚才他都要疼死了,这家伙还没完没了的捣鼓,他瞎了眼才和这种色痞做朋友!
周君誉苦笑着摆手:“行,当我没说,我住下来总可以吧?”
“滚,马上给我滚!”受欺负的人大发雷霆,声音都在颤抖。
可做坏事的人脸皮太厚,义正严辞的说道:“这次我还就不滚了!”
“你,你!”载劼气得七窍生烟,只得拿起枕头往旅长那边砸,最后没的扔的,只好往书桌上眩么,刚想拿起砚台就听到身后的男子打岔。
“你想好了……孩子出生以后没了爹可是你的罪过!”
贝勒爷差点吐血,转而拿起几本小说,“噼里啪啦”的丢向周君誉,但这都不能解恨,该怎样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怨愤?
君誉一边躲闪,一边狡辩:“咱们有话好好说……都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你就认命,跟了我吧!”
“你做梦!”载劼恨得牙根发痒,他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入此人的手掌心,即便是矬子里拔将军也不可能挑上小君来做孩子的父亲,可事已至此他是不是应该认命,一次命中靶心的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他的心里开始打鼓了。
☆、委屈的一宿
这天吃过饭,小邺子就带上礼物奔了鲁三家,他刚到胡同口便看到对方正和一个女子说话,俩人边上站着可爱的桂儿。
“我就是给孩子买点儿吃的,用的,真的没有其他想法。”说话的女子正是金莲,刚才她带孩子出去,刚好被鲁三碰到,心里紧张得很,又很羞愧!
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男子一脸坦然,平静的问:“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再怎么说你也是......”
她赶忙摆手:“不了,让桂儿先进屋,外面怪冷的,我也该回去了。”鲁三是她最不愿见的人,而今天却遇到了,她已然烂掉的名声早晚会传到这人耳中的,即便是她也留着最后一丝颜面,她想让这男人念她的好而不是坏。
鲁三想挽留她,可看见她面露难色也就没再劝,只得说:“往后你常过来吧。”
金莲微微点头就快步转身离去了,可她的心在烧着,她不知道自己从前的男人是怎样看她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货的,那样的话她宁可一辈子不再出现,可她又舍不得孩子!
“爹,姨妈怎么了?”桂儿一脸无邪,并不明白大人们的恩恩怨怨,她很喜欢姨妈,因为姨妈笑起来很温柔。
鲁三楞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金莲是不想和桂儿相认,他猜得八九不离十,金莲应该是做了皮肉买卖,烟花女子都有一种荡劲儿,即使穿上再华丽的衣裳也改不了本质,直到被带进棺材里。
“估计她累了,你先回屋去,外面冷,别冻坏了。”他对女儿说,心里很惆怅!
“鲁大哥,今天是小年,我带了点年货给您拜年了。”冯邺这才走过来问好。
“客气了,走,进屋去,桂儿,叫嬷嬷准备酒菜。”鲁三见到朋友上门,忧愁都跑了一半,今晚他要拉小邺子多喝几杯。
在暖和和的北屋,三人围坐桌前吃火锅,小姑娘却已经想睡觉了,吃了半碗饭,就被带回房休息,客厅里又剩下两个男人,各自倾诉心事。
“大哥,小弟不知道该不该问,刚才和您说话的女子,是您的亲戚吗?”他虽然没和金莲有过肌肤之亲,可也算是她的恩客。
鲁三给他斟满酒,低声答道:“她是桂儿的娘。”
冯邺十分震惊:“可是她,她现在……。”他没能道出真相,这对鲁大哥来讲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
鲁三拧着眉头道:“我大概能猜出个□□分,她做的恐怕是皮肉买卖,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又没念过书,最后能出卖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身子了。”
小邺子默默点头:“她和严四住在一起,开了个暗门子。”
鲁三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据他所知,小邺子应该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货色,莫非此人暗地里还会去嫖?
冯邺羞得满脸通红:“我之前为了打听冯村的事,去过几次,可是我真的没和金莲怎么样,就是一起喝酒聊天!”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还连连摆手。
勇夫倒是笑了,连忙劝酒:“连干两杯我就信你。”
小邺子赶忙猛喝酒,以示清白,可是鲁三预备的酒可是关外的圣元春,火辣辣的烧嗓子,他耐不住连连咳嗽。
“玩笑话,你干嘛当真呢,更何况她离开家之后已经和我再无瓜葛,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经历颇多的男人自斟自饮,如果说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是他说谎,再怎么说金莲也是桂儿的亲娘,他能让跟过自己的女人下半生躺在窑子里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