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劼放下信,倒吸一口凉气,莫非人家抽个血就能知道自己有着半阴半阳的身子?这岂不是比看相的还灵,他可能想得太多了,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么索性就再去一次,他必须了解自己是否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延续香火。
这天晚上,鲁三又来找冯邺,两人在屋子里聊着关于严四的事儿。
“我等着他们回复,年前就得动身了。”鲁三连喝了好几杯,他的酒量好得很,从没被任何人喝倒过。
冯邺勉强干了一杯,他哀叹:“要是我也能和大哥一同去就好了,不过若是我去了,他们定然怀疑。”他估计严四会在回来的时候捎带手叫自己一起去天津换钱,那时或许大仇才能得报,也可以寻回父亲的下落。
“嗯,你只要在这里等着就成,等我人一回北方,就会有兄弟来接应,一切不必担心。”鲁三看到小邺子因为喝了酒微红的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要不是这小子当了太监,估计早就当爹了吧,可惜了得!
小邺子趴在桌上,捏着空酒杯神神叨叨的说:“我又麻烦您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了。”
“别胡说,况且事情还没办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请你帮着照顾好桂儿。”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了,嬷嬷虽然一直为自己做事,可毕竟是个老太太,家里没个男人实在是不行的,以后他出了关,就请小邺子住在家里帮着照应吧。
“我每天都会过去看看的,大哥请放心,桂儿往后就是我的干闺女,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儿女了。”他郁闷非常,刚想起身就脚下发软,险些跌到在地,幸好鲁三把他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这已是第二次让大哥像抱个女子一样的抱着自己了,他大概是酒喝多了,竟然双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鲁大哥……这么久了,你就没想再给桂儿找个娘吗?”他带着醉意问,孩子没娘最可怜。
鲁三把他放到床上,开玩笑的答道:“我可能没有和女人过日子的命,当年她娘离开我们,就是因为……受不了我这人,索性就这样儿吧,想娘们儿的时候上窑子里住一晚,这样反倒比较痛快!”他深深的了解到金莲离开自己是过够了担惊受怕的生活,他一个做土匪的,有今天没明日,指不定啥时候就去拜见阎王爷了,没有人牵肠挂肚反而省心!
“怎么可能,您这样的女人们应该都愿意投怀送抱吧?”冯邺十分诧异,怎么也不能相信桂儿的娘能放弃如此好的男人。
鲁三坐在床边,捏着冯邺红扑扑的脸蛋说:“哎,只可惜你不是女人,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我肯定乐意娶回家。”
“就算我缺了男人的物件,您也不能这么打趣吧!”他委屈的扭过身,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做大哥的人赶忙道歉:“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冯兄弟人温和又擅长烹饪,料理家事,到是乐意有你这样的贤内助呢。”他有时就是口不择言,竟说到别人的痛处。
冯邺转过脸,试探着小声问:“这是您的真心话?”就算玩笑他也会放在心上的,唉,再怎么说也算是恭维哦,他何必如此较真儿?
勇夫拍着胸脯答道:“自然是。”冯邺今日为何絮絮叨叨的,这到真是像极了女人。
小邺子特别高兴,立马爬起来抱住了鲁三的脖子,笑着说:“我真开心,原先在宫里的时候,有些太监和宫女相好,也曾有过姐姐向我示好,可我这个样子,就算腰缠万贯也不能给人家幸福的,所以我没有答应……如今鲁大哥这么夸我,我到是更乐意!”
当大哥的人拍拍贤弟的后背,低声道:“你还真是个善心的人!”太监也是可以玩儿女人的,从前他见过,听说那人先前曾经伺候过慈禧太后。
冯邺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他很想就这么着睡了,这个人能让他踏实,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不再空捞捞的,而是有一种满足感,或许这么活着也会有幸福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鲁三便听到了小邺子轻微的鼾声,他把兄弟放到床上,又帮人家脱了外衣,裤子,盖好了棉被,还特意封上了炉子,这才穿上皮大衣离开了贝勒爷家。
可刚出门,他就看到一辆人力车停在了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个奉军军官,此人正是周君誉。
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觉得眼熟,不过却啥都没说。
周旅长前思后想也琢磨不出来在哪儿见过这人了,他皱着眉,推开院门,见到书房亮着灯就径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低声说道:“我来了,开门吧?”
屋里的载劼仍没睡,他赶忙放下英文课本,走过去打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周君誉进了屋带上门,连军大衣都没脱就抱住了载劼。
“想你,所以从天津赶过来了,这不要过年了么,我家刚迁回北平,所以准了我假,这样我就有时间陪你了!”他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虽然此人依然不情不愿的想要推开自己。
载劼见这家伙要接吻,赶忙扭过脸躲闪。
见贝勒爷抗拒,周君誉却挑起嘴角笑了,他脱下军帽和大衣丢到炕上,就箍住了小蛮腰,蹲下身,麻利的解开了对方的裤腰带。
“不……不用!”载劼惊慌失措,双脚发软,意识上要逃跑,但身体却格外的坦率,感觉比上次在利顺德还要命,他双手抚住了周君誉的额头,任哪个男人都不可能拒绝这种示爱的,他想着想着就仰起头叫出了声……
☆、脚踩两条船
霎时间倾泻而出的贝勒爷,喘了好一会儿,才害臊的说:“你去漱口吧!”
周君誉站起身,无所谓的答道:“看把你舒服得……福晋没帮你做过?”他将载劼顺势拥入怀,摸着这张漂亮的脸蛋。
“没有,你还是漱口吧,怪脏的。”他推开此人,亲自帮军官倒了一杯温和的漱口水,还递过来牙刷,牙粉。
“等我刷完牙再来亲你!”周君誉愉快的拿着漱口杯出了屋,站在院子里漱口,又顺便洗了个脸,这才回到了书房。
此时,二贝勒正脱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你今天不回屋睡了?”
载劼穿着睡衣躺进被窝,小声答道:“太晚了,我不想吵她。”
“宝贝儿,放心我绝不偷袭你……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的!”周旅长脱了衣裳,刚要关台灯,却听到床上的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先洗脚!”
“知道了。”虽然很累,可他还是按照人家的吩咐打热水洗脚,要不又该被骂臭烘烘了。
“院门关了吗?”载劼知道小邺子的朋友刚才过来了,两人在屋里喝酒,恐怕一高兴就给忘了,万一有贼进来就麻烦了。
“关了,对了,刚才我在门口看到一个壮汉,是你朋友?”周君誉脱了皮靴坐在椅子上泡脚,顿时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特别想听
“鲁三吧,他是小邺子的朋友,就住在隔壁的胡同,人挺豪爽的,是个练家子。”他们也聊过几句,他觉着鲁三虽然身上有戾气,可为人却是耿直得很,冯邺和这人来往他放心。
周君誉销尖了脑袋想也没有对得上号儿的人,但对方的样子就是非常熟悉,总觉得这人有点儿当兵的架势,可看气质又不怎么像。
“不是你看上其他男人就成!”他随口一说,擦干净脚,刚想爬上床,就被骂了。
“你要是把我当成窑子里的姑娘,就别再踏进我家门一步!”载劼很生气说完还踹了他一下,这人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军官也不生气,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贵公子的脚腕,爬上床,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来,让我亲一口!”
“滚!”贝勒爷想往里躺,给人挪地方,一只脚却被抓着无法动弹。
“我亲这儿得了!”君誉在玉足上落下两个吻,认真的表情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似的。
载劼羞红了脸,连忙把脚缩进被子里,轻声道:“别发疯了,睡吧,我明天还要出门呢。”
“礼拜天你上哪儿去,办年货?”他抱住了喜欢的人,钻进被窝,顿时心花怒放,太香了,香得他兴趣盎然,某处蠢蠢欲动。
“去梁总家里,他约我吃饭。”载劼侧过身打算睡了,可身后的人却搂得更紧,还故意用那里顶,来回来去用图谋不轨的东西轻蹭自己的大腿,他的后背冒热汗,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被角。
“你和载鸿一起?”他问,并没停下小动作,也许是为了增进和雇员的感情,梁某人是个为了生意能豁出一切的男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就我一个……你别闹了!”贝勒爷没办法骂这人,因为刚才被服侍的是自己,而对方可还干着呢。
“他单独约你,是不是另有目的?”周君誉不傻,他也觉察出梁某对载劼垂涎已久。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禽兽,叫你别弄了!”他使劲推了这男人一把,对方浓重的味道已将自己包围,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从未示人的地方变得很奇怪,好像随着心脏的频率在跳动一般,让他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