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痒,不由捏了捏贺澜的手心。
贺澜的心里也是微微一动。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季禾。暮色已经有些苍茫了,因为修炼而极佳的目力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他依然看得清季禾脸上的一分一毫。
颤动的睫羽,迷蒙的眼睛,看起来柔软清甜的双唇。
缓缓亲下去时,贺澜的心里也难得地有了一分满足,唇间忍不住轻轻一叹。
亲上去果然是甜的,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清甜。
☆、闷骚
季禾微微仰头,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咕”的一声。
贺澜先是在季禾的唇瓣上轻轻研磨描画,过一会儿探出一点舌尖,缓缓地扫过季禾双唇。
季禾微微张嘴呼吸,露出洁白的齿牙,粉嫩的舌尖,贺澜眸光旋即暗了暗,轻而易举地撬开季禾唇齿,长驱直入。
季禾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他缓缓伸手摸上贺澜肩臂,往下按了按,想要贺澜再用力一点。贺澜似有所感应,舌头在季禾嘴里慢慢舔吮,又伸出舌头勾住季禾舌尖,用力吮吸,在他舌下柔软地方不停顶撞。
季禾的一只手被贺澜死死按在墙上,贺澜高大硬朗的身躯与季禾贴得严丝合缝,半分缝隙也无,而空着的手搂住了季禾劲瘦窄致的腰身,眸色暗沉却又火热,整个人都张扬流露出浓浓的凌虐侵略的气息。
这个吻从温柔的试探到霸道的凌虐,似乎过了很短,又似乎过了很久。
二人唇分时,季禾眼中尽是迷蒙的水光,唇瓣红润,看起来分外诱人,迟钝的大脑却在后知后觉地想:和男人接吻,原来是这么个感觉!靠!真他妈……刺激。
看着季禾被自己亲的水润粉嫩的嘴唇,贺澜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两下,这才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与季禾紧紧贴着的身躯却是一动没动,手也仍旧死死扣着季禾的手。
这一方狭小空间持续升温,连空气里都满是接吻后的暧昧气息。
季禾本来还奇怪贺澜怎么还没动,察觉到异样后愣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个男人啊!
明知接吻后自己肯定眼梢眉角尽是迷蒙□□,季禾还是不忍心放过嘴上能占便宜的机会:“哎!徒弟你硬/了?”
废话么!这要都不/硬,还能是个正常男人?
贺澜眸含警告地瞥他一眼,声音低沉,却有说不出的慵懒性感:“你没有?要不要……我帮你?”
妈呀!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禾单手捂住脸,果断地羞耻了,完全顾不上贺澜这时的声音有多性感多诱人犯罪了!
贺澜不由笑了起来,笑得开怀时胸膛鼓动,完全看不出往日的从容淡定的神色。
待二人情绪都平复下来,天色已经全黑了,不远处长街上的风月场所灯笼高悬,随风微动,斜斜映到这方暗沉的天地,颇有几分“烛影摇红”的暧昧温情。
“季禾。”贺澜自然无比地携了季禾的手,缓步往长街上走,心里虽忍不住回味刚才唇舌相缠的美妙滋味,却不敢在明显不想提刚才之事的季禾面前再次提起,先转开了话题,“前面不远就是这长安城有名的小吃街,要去逛逛吗?”
“啊?哦,走吧。”季禾反应迟钝了一会儿,眨眨眼,点了点头。
嘴里咬着一根撒了厚厚一层孜然的羊肉串,眼睛直直盯着还没出炉的麻酱烧饼,季禾的心里跟猫抓似的,没着没落的乱得很。
自己刚才是发了什么疯!居然真的跟贺澜亲上了!特么那是个男人啊!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男人!
简直是莫名其妙鬼附身啊……一想起刚才的事儿,季禾的脸上就忍不住发烧,耳根耳垂都一起红了。
“怎么耳朵这么红?”一边陪他等烧饼的贺澜正好转过头,看他一眼,颇有些讶异。
季禾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瞪了他一眼回去,转瞬又想起自己的窘状,神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火炉温度太高了吧……”
妈蛋!季小禾你扯谎的功力见长啊!
季禾已经不忍心再吐槽自己了,索性扭头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要的那个还没出炉的麻酱烧饼。
看见季禾如此情状,贺澜的嘴角不由略略勾了勾,眼里浮现一丝促狭的温柔。
等了没一会儿,烧饼摊摊主就把热乎的烧饼拿给了季禾,季禾闻了半天的香味,顾不得刚出炉还热烫着就下嘴咬了一大口,嘴巴里鼓鼓囊囊,酥软的皮,浓郁的酱,筋道的牛肉丝,意料之外的好味道让季禾舒坦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笑得牙不见眼。
贺澜看了他一眼,拿出手绢,动作无比自然地给他擦了擦手上刚吃完羊肉串沾上的油和孜然粉,笑声里带了些揶揄:“若是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吃得半分斯文都没有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流岚宗浮薇真人,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小吃街上正是人流如织的时候。季禾跟着人流往前挪,眼神随处乱瞟,嘴里随口说:“能怎么想,可能会觉得浮薇真人被人夺舍了呗!”
夺舍?
贺澜失笑。这统共也没几个月,季禾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倒是不差,如今都知道“夺舍”这个词儿了。
“哎!”正往前面人堆里凑的季禾突然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贺澜,神色既震惊又意外,“我刚刚……好像看到南山了!”
贺澜皱了皱眉,“许是你看错了?走之前是你亲自吩咐南山留守飞舟,他应该没那么大胆子私自离开。”
季禾认真无比地盯着他,语气很是肯定:“没错!绝对是他啊!他老穿那一身看起来特别飘逸的象牙白的长衫,我怎么会认错!”
只凭衣服颜色就认定是南山?
贺澜觉得季禾有些武断了,随口应道:“既然看到了,指给我看便是。”
“喏,就在那儿……”季禾拉着贺澜的衣袖,扭过头,伸手给他指了刚才看到南山的街道拐角,顿时惊讶地‘咦’出了声,“怎么又没人了!”
贺澜头疼地把他的脸转过来,垂眼看他,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诱哄:“乖啊,咱逛咱的,你认错人了。”
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季禾皱了皱鼻子,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贺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推着他往前走:“走吧,你吃也吃得够多了,我带你去药铺转转。”
“去药铺做什么?”季禾的注意力被贺澜成功转移了。
贺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顺带捏了捏他的手心:“前段时间刚进你的识海探看过,我不是说过,不出半月,你必会进阶筑基后期?记性这么差?”
还有这回事?
季禾三口两口地吃完手上的麻酱烧饼,嘿嘿笑了笑:“不是有你嘛,让我这师父少操了多少心啊!”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街道两旁的灯笼随风飘摇,暖暖的烛光落在季禾墨如点漆的微微眯起的眼眸里,内里尽是促狭又放肆的笑意。贺澜低头去看他,转瞬便想到二人在暗巷里的缠绵一吻,只觉喉咙发干,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干嘛……”季禾陡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贺澜牢牢地抓着,便挣了挣手,意料之中的没成功,“大街上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干嘛!”
“乖乖的,不然我再亲一回?”虽是问句,贺澜的语气却很是肯定,尾音低沉又性感。
季禾对贺澜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他该开心吗?明明最开始觉得这人又闷又无聊又无趣,是个连吃饭都不让他说话,听不下去他各种叨逼叨的人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这么会撩了?
所以……这是个典型的闷骚吗?
季禾闷闷地踢了踢脚下滚过的一颗小石子。手被贺澜牢牢地抓着,力道却并不是很大,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不习惯。一想到两个人刚才连吻都接过了,季禾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太矫情,不就是拉个手么!
可是……刚才明明只是冲动之下被荷尔蒙刺激了大脑,才想到和贺澜接个吻试试,他绝逼没想过要跟贺澜再深入发展点什么啊!贺澜现在这么个样子,是不是误会了?
季禾头上的灯泡瞬间‘叮’地一亮!贺澜不是喜欢浮薇嘛!
“那个,徒弟啊……”季禾鼓了鼓勇气,开口说,“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喜欢我?”
“嗯?”贺澜牵着他的手拐上了一条人迹较少的小巷,侧头看他,眸色中有几分疑惑。
季禾抿了抿嘴角:“就是,就是……你在理智上觉得应该喜欢我,但是情感上,并不喜欢我。说明白点,你是不是在喜欢与否这件事上,把我当成浮薇了!”
贺澜的脚步一顿,凝神看他,但没说话。
“是吧,我就觉得应该是这样啊!”季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你和浮薇师徒情分几十年,这才喜欢上人家;咱俩认识不过几个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了?可能在别的事情上你能分得清浮薇是浮薇,我是我,但毕竟我俩长得一样么,你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或许会错以为我是浮薇吧!”
贺澜眉峰骤然一跳,握着季禾手的手不由加大了点力道,眸中多了几分暗色,仿佛黑云压境,沉沉得唬得季禾心头一跳,自动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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