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愣了一下,“是哦。”
“大徒弟在这儿,师尊反而去找师侄要洗髓草,岂非是我这做徒弟的……失职?”贺澜低声说着,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季禾洁白小巧的耳垂。
季禾错愕抬头。一瞬间季禾只觉得身上麻酥酥的,跟一道电流窜过似的,半边身子几乎都麻了,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更别说耳垂已经红得仿佛要滴血,连脖颈上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靠靠靠!再煞风景他也要开启吐槽模式啊!
尼玛!徒弟你犯规啊!
烛影摇红,落在贺澜俊朗疏阔的眉目间,却是一番朦胧的美感。
季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抬眼看到贺澜右边眉角上的那粒红痣,以及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时,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有多冷漠,有些人就有多温暖。——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在笑猫大大的《不疯魔不成活》里,真是一本让人觉得高山仰止的耽美小说呢!脉脉流动的温情,教会人爱与被爱,推荐给宝贝儿们哟!
季禾:洗髓草是干嘛的?
贺澜:筋骨再生,去除杂毛,还你新生婴儿般娇嫩柔滑肌肤。
季禾:哦,给你用一用?
贺澜:天哪!我会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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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两人默默对视着。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那个……我们回去吧。”季禾舔了舔嘴唇,真诚地提出建议。
美色误人……此时此刻,季禾深切体会到这个词语的含义了。再这么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弯成一盘蚊香再也掰直不过来啊!
“好。”贺澜似乎是又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季禾的手,率先转身往巷口走。
季禾皱了下鼻子。今天无论哪件事,给他的冲击都不是一般的大,算了!懒得想了。紧赶几步跟上了贺澜。
离开飞舟前,二人就曾说好,只是来长安城随便逛逛,入夜了就回去,只是这回程,季禾再尴尬也免不了得接受贺澜的帮忙。
谁让他现在也没学会御剑呢!谁让贺澜御气玩得出神入化呢!
夏日的风已经越发地和暖起来,掠过耳畔时有微微的痒,季禾尽力忽视掉贺澜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甩甩胳膊动动腿,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不用。”贺澜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忽然说。
“啊?”季禾瞥了他一眼。
贺澜搂着他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一点,嘴上淡淡的:“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装。紧张就紧张,又没人笑话你。你若是因为我紧张,我可只能松开手了。”
话虽这么说,贺澜也没敢真正把手给松开。
季禾尴尬地笑了一下,没吱声,心情复杂的很——
靠!我这么紧张不还是因为你么?这会儿倒是你有理了,啊?
贺澜带着季禾跃上飞舟时,南山正好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看星象,见到二人回来,立马起身迎了上来。
安稳落地之后,季禾立马就把贺澜放在自个儿腰上的手给拿开了,又挪开两步,这才跟迎上来的南山点头示意。
南山的脸上一派温润笑容,眼中却把季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无声地哂笑了一下。
“师叔让南山好一番苦等。”南山温温一笑,“正有一些问题想向师叔请教呢。”
季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澜。贺澜面色沉沉,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地回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
季禾心里‘哎哟’一声,不就是过河拆桥把你的手给拿开了么,这就生气啦?靠!明明以前御剑、御气的时候直接搂个肩就行了啊!我还没算你吃我豆腐的账呢!
转念一想,南山这么若无其事,敢情是以为自个儿不知道他私自离开飞舟的事儿?
他若不坦诚,那自己也先当不知道便是。
“那便说吧。”季禾走到一张藤椅前随意坐下,放松了身体往后一躺,就差呻/吟出声了,舒坦!
南山随即便极有眼色地倒了杯茶放到季禾面前,“飞舟不日便会抵达雁行门。但南山由于甚少外出,对雁行门的情况不太了解,师叔为我解解惑吧!”
对浮薇真人来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对季禾来说,这是一个难易程度已经无法估量的问题。
季禾暗暗翻了个白眼。
让他现在把流岚宗的历史给背下来都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雁行门?什么鬼!集英交代任务时怎么不顺带给解锁了!
“雁行门是正道修仙门派的三大宗门之一,位于西北边塞之地……”季禾坐直了身,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力求说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因为他只知道这些啊!
“这个我知道。”南山挑了下眉,见季禾面色郁郁,便温和笑了笑,“还请师叔继续。”
季禾下意识地看向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贺澜。
徒弟,求帮忙!
贺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季禾,眼中促狭意味浓厚。
季禾瞬间就明白他想说什么:有用的时候,就想到我了?
藤椅座下是中空的,贺澜又正好站在季禾坐的那张藤椅的后面,季禾心说,不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随即便不动声色地把脚往后一撤,踢了踢贺澜的小腿。
贺澜没提防他会来这么一下,挨了一脚,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按了按季禾的肩膀。
南山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到贺澜的笑声,侧头一看,正好看到贺澜按住季禾肩膀的动作,眸中多了一抹暗色。
“贺澜师弟这是做什么?是想替师叔为我解惑么?”南山似笑非笑地问。
季禾顿时激动了,哎哟,他就是这么想的啊!踢贺澜一脚也是为了这个啊!
“正是。”贺澜不敢再乱来,郑重其事地点下头,按住季禾肩膀的那只手却轻轻挠了下季禾的肩胛骨。
季禾再次被吃豆腐,敢怒不敢言,还得上赶着承认贺澜的说法:“本座今日正好借雁行门考考贺澜。”
这下是南山没话说了。他本就不是真心想打听雁行门的基本情况,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浮薇师叔多说几句话而已。贺澜横插一脚,他又不能反驳回去。
“雁行门远在西北边塞之地,门中弟子入门即可修行可适用于各类灵根的雁行诀和雁行心法,而能否将它们发挥到最大威力,则看的是弟子的个人天赋。雁行门中十年一比,前五名优胜者可成为门中长老甚至掌门的入室弟子,另外教授更高一层的雁行门秘籍。而雁行门因为地方偏远,又常行诡秘奇绝之事,无论正魔两道,都甚少与他们往来。曾有传闻,雁行门中曾有一位长老恋慕流岚宗前任掌门紫胤真人,但随着紫胤真人渡劫飞升,这份恋慕也就不了了之。不过这至少能说明一点,明面上雁行门和我们流岚宗关系甚可,不至于交恶。否则宗主也不会拒绝蓬莱岛的结盟,而让我们来拜会雁行门了。”
贺澜顿了顿,拿起季禾面前的那杯清茶饮了一口润润喉,接着说:“雁行门内有一掌门三长老。历任掌门长老即位前都有各自的俗名,但即位后便改换雁行门内固定流传下来的名字。据我所知,无论哪代掌门,都叫雁行烈,执事长老称雁行云,护宗长老称雁行风,教习长老则称雁行雷。而前不久,雁行门中刚换了掌门,宗主让我们来,想来也有探一探这位掌门虚实的意思。”
“如此,不知师兄是否还有不了解的地方?”贺澜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笑笑。
要不是南山在场,季禾真想一转身就去抱贺澜的大腿,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已经很久了!要什么什么都有,问什么什么都知道,简直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呐!
“尚可。”可惜南山在场,季禾只能正了正神色,装得一本正经。
浮薇师叔都“尚可”了,南山还能说什么?只能微微一笑,神色敬佩:“贺澜师弟博学广识,师兄惭愧。”
贺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称赞他博学广识?
流岚宗内谁人不知,宗主三个亲传弟子,大弟子罗鸣习武成痴,二弟子南山好书,三弟子既醉好酒,雁行门的情况,别人可以不知道,几乎看遍万册福地所有书籍的南山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非是想找季禾搭个讪聊个天,却正好被自己拿话给堵回去了。
“夜深了。师兄还是早些歇息吧,不出意外,后天就可以抵达雁行门了。”贺澜动作自然无比地伸手拉起还在藤椅里坐着的季禾,把他往房间里带,回头笑了笑,“到时候可有一场硬仗要打,师兄可别出岔子。”
南山神色莫名地看着他,眸中渐渐酿起一股晦暗之色。
从贺澜开始解说雁行门的情况,而季禾一言不发只‘专注’盯着贺澜看的时候,他就有了惊疑——浮薇师叔宠徒弟,真的能宠到这种地步么?
甚至贺澜动作自然地拉他站起来,带着他往房间里走,这些在寻常师徒之间不会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亏他在二人刚回来时,见到季禾无比嫌弃地把贺澜搭在他腰上的手给拿下来还挪开两步时,心里还暗自嗤笑了一回,以为贺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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