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执停下步子环顾四周,宇文朗的兵正不断攻入,若是这样下去,宇文执府里的人怕是死伤惨重。宇文执彻底发了狂,对着屋顶上喊:“全远祺你在犹豫什么?!”原来宇文执早就命令全远祺藏在不远处的屋顶,伺机而动。
见宇文执的理智越来越少,宇文朗喊道:“宇文执,你若是现在求我,我就放过你!”宇文执怒吼一声,□□直指宇文朗而来。眼看就要刺中宇文朗时,两柄板斧挡在宇文执面前,枪划过板斧,擦出火星。宇文执抬头看见大胡子的板斧将军,嗤之以鼻。心想:“宇文朗,你为了对付我,把你老爹给你的高手都遣过来了吗?看来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高奕瑄,多半是为了我吧?小老虎牙还没长齐就想咬人了?”
宇文执跟板斧将军过了几招,难握胜券。但他从不是什么君子,叫了声“逸铭”,板斧将军就捂着脖子跪了下来。逸铭完全不会武功,打仗从来不露面,但宇文执若下命令,逸铭必然不管对错,就出手。毒针刺进板斧将军的脖子,没一会儿,板斧将军就动弹不得了。
宇文执收了枪,对宇文朗说:“你还真是大胆啊,让李佐李佑去抓高奕瑄,板斧将军来保护你,你就不怕我杀了板斧将军。再杀了你?!”
宇文朗后退几步,士兵大多聚集过来,挡住宇文执。宇文执完全不把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宇文朗吼道:“你不敢杀朕!朕是一国之君,你要是杀了我,难以服众!”
“是吗?”宇文执笑笑,“你还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啊。你知道宇文苍为什么传位给你吗?”
“因为我是嫡子,而你不是!”
“你母亲是皇后,可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大哥精明,你二哥聪慧,无论怎样都不应该轮到你。为什么让你坐皇位?”宇文执说。
“那是因为哥哥们死了才轮到我。”宇文朗努力找着理由,不去承认宇文执的主导地位。
“宇文苍临死前定太子之位的时候,他们可都还活着!”宇文执直呼先皇的名号,毫不忌讳。
“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宇文朗愈来愈不安地吼道,“上啊,你们杀了他,杀了宇文执!”
宇文执手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踩着众人的尸体,走向宇文朗,毫无压力。宇文执喊道:“我要让你知道!你的皇位是我给的!我想让你做皇帝,你才有今天这个地位!”话音未落,枪缨已经扫过宇文朗的脸。宇文朗瞪大双眼,吓得气都不敢出。大喊道:“李佐、李佑!李佐!放了……放了高奕瑄!”
李佐、李佑把高奕瑄往地上一扔,直冲向宇文执。李佐李佑的掌打过来,高奕瑄看两人冲向宇文执,大喊道:“不要!”宇文执看着李佐李佑的掌来了,也不躲开,死也要杀了宇文朗。手上一发力,就要把枪拉回来,倒钩划过,宇文朗就会当场毙命。突然,只觉枪身一颤,倒钩划过宇文朗的右脸,却未能伤了他。此时李佐李佑的掌已然打过来,躲闪不开。宇文执只听得一声闷响,全远祺倒在宇文执怀里。全远祺捂住口鼻,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宇文执一只手抱住全远祺,不让他倒下去,瞪着宇文朗,杀意更浓。提枪又要杀宇文朗。
全远祺在宇文执耳边虚弱道:“将军三思,现在皇上杀不得。”
宇文执正怒,哪里听得进劝?全远祺便说:“六爷受伤不轻,要赶紧看大夫。”宇文执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高奕瑄,这才收了手,对宇文朗喊道:“带着你忠臣的尸体快滚,确定能杀了我的时候,再来找我,不然死在我手上我,可不要后悔!”
宇文朗知道刚刚那枪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全远祺的飞镖打开了枪,怕是现在已经听不到宇文执的恐吓了。便匆匆收了兵,趁着夜色,回宫去了。
宇文执叫了声逸铭,便松开了全远祺,走向高奕瑄。全远祺倒在逸铭怀里,逸铭握住全远祺的手腕,探他的脉象。叹了口气说:“我真同情你,为了爱,把命搭进去。”全远祺却笑逸铭看不穿,道:“我真同情你,白活一世,不知情为何物。”
宇文执扶着高奕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逸铭说:“把全远祺丢在这里,来看看奕瑄伤势怎么样。”
逸铭松开手,任全远祺瘫倒在地。摇摇头说:“我更同情你了,反抗将军,看你顶不顶得住接下来的惩罚吧。”全远祺咬着牙,笑而不语。逸铭叹了口气,蹲下来往全远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没什么要紧的,熬几副药,多休息几天就好了。”逸铭给高奕瑄诊完,这么说。他不把任何人的伤痛放在心上。
高奕瑄劝宇文执:“快去看看全远祺,他伤的不轻。”
“先管好你自己吧。”宇文执说,“他犯了错,让他吃点苦头。”
高奕瑄自认为没什么资格管宇文执,便问逸铭:“全远祺伤势怎么样?”
“不要紧,就是五脏俱裂,明天早上直接收尸就行了。”逸铭说得云淡风轻。转而对宇文执说:“将军,如果您有什么惩罚要给他,可要快点,不然他等不到了。”
宇文执听到全远祺伤得这么重,也不忍心了。让逸铭待在屋子里照顾高奕瑄,自己去院里看全远祺。
全远祺在地上躺成大字,呼吸微弱。见宇文执来了,勉强一笑道:“六爷没事吧?”
“宇文朗有心要留他性命,伤得不重。”宇文执说。
“那就好。”
宇文执是想让全远祺认错的,便直接说:“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我没错。”全远祺坚定。
全远祺的三个字让宇文执的不忍心也没了。朝屋内大喊:“来人呐!家法伺候!”屋子里的下人跑出来两个,手里分别拿着鞭子和木棍。宇文执瞥了一眼鞭子,说:“不能让他留疤,用木棍吧。”
刚打了一棍,全远祺就开始吐血,施刑的人有些犹豫,宇文执背对着全远祺说:“继续打!他什么时候承认自己错了,就什么时候停手。”鲜血代替全远祺的话,从口中不断涌出。
逸铭关上门,不再看全远祺的惨状。回头对高奕瑄说:“你为什么要来大司马府?你如果不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高奕瑄想了想,老实回答:“我有一件事想不通,我以为宇文执这里会有答案,我就来了。”
“那你来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问他?”
“他毕竟是敌国之将。”
“既然你知道他是敌国的将军,你还乖乖地跟着来?”
高奕瑄无言以对,他来周国,一是为了躲避齐国国主的杀害,二是履行赌约,心里总觉得宇文执不会伤害他,才会放心地跟来。
“你们这些打仗的将军,口口声声说打仗是为了百姓,为了和平,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一旦发现国主有异样,跑得比谁都快。”逸铭鄙夷地看了高奕瑄一眼,“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高奕瑄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逸铭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来,全远祺就不用受这些苦。”
全远祺咬着牙,血流了一地,却半个错字也不说。
☆、10-1
第十章
第一小节
逸铭再也忍不住了,照这样下去,就算全远祺受的伤不足以杀死全远祺,也会被人打死了。逸铭推开门,大喊一声:“住手!”两个下人早就不忍心打了,听到有人喊停,自然马上退下。
宇文执不回头,也不阻止。
逸铭走近全远祺,蹲下来探了探他的脉象,有些无奈道:“你就不能认个错吗?难道面子比命还重要?”
“这不是面子问题。”全远祺忍着身上的伤痛,开口,“是原则。如果我在这里……杀了皇帝,你让将军……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向天下人交代是他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逸铭嫌弃。
全远祺说:“我跟你这种无论对错,只服从命令的人讲不通,让他们……继续打吧。”
逸铭站起身说:“好,你们继续打吧,我去找人来收尸。”
“将军,就算了吧。全将军为了您受了这么重的伤……”下人也支支吾吾地求情。
宇文执回头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全远祺,又回过头去,说:“把他抬走吧,逸铭你给他瞧瞧伤,别让他死了。”
逸铭把全远祺从地上架起来,不用下人帮忙,艰难地走向全远祺的房间。全远祺回头看了一眼宇文执,宇文执正往高奕瑄的屋子里走。全远祺苦笑一下对逸铭说:“谢谢你的药丸啊……不过也……太夸张了……让我吐那么多血……”
逸铭在全远祺脖颈上敲了一下,全远祺晕倒在逸铭的肩膀。逸铭白了全远祺一眼说:“受这么重的伤,还不老实。”
放着大司马府两个重伤的人,逸铭第二天一早留了个字条就跑了。“我去看老白”五个字被宇文执在手里握成团扔到窗外。吩咐人去叫府里制药的大夫马翔原。马翔原给二人诊了脉,并无大碍。按照逸铭留下的方子给二人煎药。
谁也猜不透逸铭心里在想什么。他是难得的好大夫,也是制毒解毒的人才。逸铭常做这种突然消失的事,气得宇文执好几次想杀了他,可看在他的才能上一直没下手。这次一定是因为全远祺的事让他不爽了,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不过看在高奕瑄和全远祺都没什么大碍上,宇文执也没发多大火。叫人赶去白老头的墓,等逸铭到了,把他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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