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日再来。”
沈英点点头“沈英在这等你。回去后,实在是想不透再来问我。”
云长青点头转身下了台阶上马车,金猴望向沈英,道“沈将军,回去吧!小的会将王爷安然送回府中。”
“小兄弟,有劳。”
看着马车掉头走远,沈英还在那看着,直到苏文衣出来。
“主子,该回房了。药熬好了。”
“将药倒了,不必喝了。”
“主子?”
“何人说病必须药来治?”说着,笑笑转身进屋。
两人这番模样就是在一起了,你侬我侬的也属正常,各自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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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金猴认真赶着马匹,里面的云长青捂着暖壶靠着垫子小憩,脑中一直在思索那十六个字。
外面的金猴说道“王爷,小的一直不明白,王爷你怎与武国将军走的如此近?”
小憩的云长青淡淡的说道“该是如此,不需理由。”
“王爷说的可真是理当如此,小的也不知好是不好,但又瞧不出这沈将军有何不对之处。王爷,你也别嫌金猴多嘴,就是不想看王爷被骗。要不要小的查一查?如此,小的也才放心啊!”身为奴仆的金猴对云长青也有十分深的感恩,因此待他确实是实心实意,他与他爹都在府中当差,且这些年年迈,云长青也没嫌弃他,不仅给他安置了住处,还买了田地给他。如此恩情,让金猴越发对云长青细心,他不记在心中的事情自己都记得清楚,也会帮他解决一些事情。如今,遇了沈英,不仅爱笑也与他走的甚近,着实让他有些不安。
对沈英云长青是放的心,只道“你多心了。沈英这人我放心。金猴,今晚让或娘明日一早备好一碗用红枣粥。”
云长青如此轻信他人,金猴暗叹,清秀的脸上露出无奈,也不再继续劝他,说道“好。”
车子继续前行,谁都没再开口。
待过一小巷子时,马车极速停下,金猴恐惧的看着挡在前面的四个黑衣人,里面的云长青问道“金猴,到了吗?”
“没没,王爷。”金猴颤抖着声音说道,本想绕开,哪知四周都是黑衣人,顿时不解到底是何方人。
一领头人说道“主子说了,伤云长青一剑,可得百两;若是取下云长青头颅者,主子必有重赏。”
车内的云长青本就觉擦到一点不对,待听到这话时,顿时明白了,放下暖壶迈出马车。
“王爷,快进去。”金猴欲强行冲出,哪知云长青忽然出来,忙的扔了马绳阻止他出来。
心知今夜逃不掉的云长青示意他让开,下了马车看了一眼围在周围的人,淡漠的问道“若是取我头颅,是黄金万两还是美人百位?”
“你这条命值不上万两。”领头人握紧手中利刃准备进攻。
云长青微微一笑,那金猴不悦的吼道“我家王爷身子尊贵,价可连城,便是十座城池也比不得。你这奴才好生没眼力。”
“不过死人一个”领头人恶狠狠的说完,挥刀示意出击,便有云长青转身将金猴拉过到左边护着,用脚点起马绳狠狠地的在空中一甩,那一声响彻街道。
刀刃无情,马绳何以用情?
云长青十分清楚是何人暗地指使,只不想与人生纠葛,解决此事便罢了,随他们去了。
纵使云长青武功了得,又打倒四五人,也抵不过对方近二十人,又有金猴在手中,更是行动不便。金猴为护云长青也曾试过挣脱给他制胜的机会,可云长青也非为保自己舍他人性命之人,一直不肯松手。
如此好几轮回,剩下五六人还在,其余该晕死的晕死,倒地不起的不起。
一人攻向云长青左边,又有人攻向他右边、前面和后面,云长青拉紧金猴,原地挥着马绳微微弯身狠狠扫过他们的腹部,在未起身时,又有领头人从上攻下。
眼看他将负背一刀,状况十分凶险,那骑马追来送食盒的沈英一见,立刻勒马停下,飞身过去将领头人一脚踹开,而那时,云长青也在四人倒地时起身回转。
沈英看着白衣如雪的云长青转身,墨发飞扬,英姿飒爽,恍若一位不可一世的高者。那时候,沈英在想,云长青若是一位将军,披战甲握长戟的模样定能威慑四方。
而云长青见沈英也有惊奇,手中马绳划过他飞起的青丝,断了几丝飞在半空。云长青在想,沈英这个人,万事不惊,从容淡定,似有帷幄于掌中,是个好将军。
“你的食盒落我那了。”沈英提起食盒说道。
云长青扔了马绳,放吓得不轻的金猴自由,上前一步,伸手接过,说道“谢了。明日吃红枣粥,如何?我不会熬,或娘会。”
沈英笑道“你送什么就吃什么。”
那边倒地的领头人撑起身子,露出一张左眼从左上方直至右下方的伤疤,面色狠厉的看着他们。
因为出了遇刺这事,沈英决定送他回府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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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风一身亵衣坐于榻上喝茶,在听完属下彦辛的话后露出几丝不悦,抬首看了他一眼。
方才刺杀云长青的领头人彦辛愧疚低首,却道“属下虽然失败,但…但见武国使者沈英后来相助,他们之间定有什么。”
“失败就是失败了,不必为自己找功劳”云长风冷漠的说道,搁下茶杯起身准备去休息。那沈英和云长青之间的关系似有流言蜚语,他倒是好奇沈英怎跟云长青那般好了“这个沈英也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主。今夜刺杀未遂也就算了,再有下次,就别回来了。”
“是。多谢王爷宽恕。”
云长风暗道:云长青,我会让你展现你一身所有才华,让云长凌看着你出众,压过他的光辉。不信云长凌不会嫉妒,不会想除掉你,而你,也会起杀念。
到了府门时,徐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急得汗水痘出来了。见到云长青从马车上出来,慌张的上前“王爷,怎现在才回府?”
云长青还未回话,等沈英下了马车才道“一时忘了时辰。徐伯,备间厢房。”
见沈英徐闻有些惊讶,这一日不归也就算了,怎回来时还带着沈英。
沈英拱手道“沈英叨扰了。”
“沈将军。”徐闻回礼。
云长青带沈英入府,在后的金猴嘀咕道“王爷也真的,不带个女子回府也就算了,偏带武国将军回府。”
还未离去的徐闻听他这么嘀咕,暗下眉目,又问“金猴。”
“啊?”
“王爷与沈将军关系如何?”
“徐伯刚才没看到吗?自从遇见沈将军,咱家王爷都爱笑了。”金猴无奈摇头晃脑。
第7章 王爷发怒
徐闻安排了厢房,云长青一路陪着,直至关门睡觉才不舍地,不,自觉地回自己的屋子。
二日,云长青早早起了,只吩咐或娘熬好红枣粥送去厢房便去上朝,而今日之事无非是那些琐事,云长青安安静静等到最后。
下朝后,本要立刻回府,却被云长凌叫到御花园中私谈,他也不好推脱便去了,恰好说说沈英的主意。
途中云长凌负手走在他前面,心事沉重的看着前方“长青,朕听闻你与武国将军沈英走的甚近,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告诉朕,沈英有何能让你如此结交?”
“我喜欢他。”为何要与沈英走的如此近?一开始,因那一幅画结缘,当时听他谈吐甚合自己意,又是武国使者故而想要结交一番;后登高,他绘一副画夺了他的心,不轻不浅,不重不深,如他那句话似是前世相识今世再续。沈英虽是将军却温柔的很,他的从容让云长青很是喜欢,他的稳重、他的风趣都很让人喜欢,试问这样一个人怎能在眼前却无动于衷呢?兴许,云长青喜欢他,没错的。
对云长青的大胆和言简意赅,云长凌深深凝了一口气,跟着的公公也是抬首看了云长青一眼,着实没想到,名冠帝都的云长青竟然有断袖之癖。
云长凌转身示意他们止步,带着云长青前行,他道“长青,朕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有如此心态?”有些苗子在心里挣扎着,破开时的伤痕还隐隐作痛着,这让一直不敢承认早就对云长青别有用心的云长凌醒悟,原来,为他弑兄夺位、为他娶一个不爱的女子是因为想要隐藏那些早已经生根的秘密。
不知云长凌心事的云长青道“我那喜欢只是泛泛之交,若似君子之交。君上想到何处?”
云长凌心中响起警铃,有些不信的看向淡然的云长青,真不敢相信说喜欢又说是君子之交的人是那个他认识的云长青。云长青变了,朝代换君,他也换了。
“长青,若真是朕所想那般,朕会成全你。只是,你要记着,他是武国将军,你是唐国王爷。”
云长青轻笑,有些讥讽在其中,淡漠的眼眸看着故人问道“若真如此,有何不可吗?沈英这人,云长青认了。”
“罢了。”本要劝阻他的云长凌还是罢手,他们之间只有兄弟情分,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别的东西。纵使发觉自己的秘密,他也要深深埋着,直到那一天他不在了。而让云长青追求自己想要的,也是对他的情分。
“华贵妃昨日便要见你,你却走的快,来不及追回。今日,她已在灵犀亭等你、”
“好。君上,魏王一事,臣已有个万全之策,今日就你我二人,我说来你听听。”
云长凌从无可奈何之中醒来,竟对这些事情没甚兴趣,道“好。”
“臣弟推测,魏王竟然敢旧路重来,定有朝中之人助其一臂之力,否则,以他一人之力又被父皇下旨不得再回帝都是不可能有胜算的把握。故此,臣弟以为必须先顺着他摸到朝中佞臣,借这佞臣引诱魏王带兵回帝都。而与此同时,安排君上最放心的侍卫混入其府中来个里应外合。为免他蓄意已久难以当即应付,故而,暗令重兵看守城门,让他攻到宫外,在宫外四方设下弓箭手,乱箭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