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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后传 完结+番外 (逆霓)


且撇开这一点,咸杞为什么会形成内部小城自治而对外统一的局面呢?姬远百思不得其解。
翻翻写写,枯燥的文字过头就只剩困倦。他打了哈欠,外头漆黑无色,也不知多晚了,虞毕出还没回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看点,结果没多久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这一觉睡得舒爽,姬远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身边乱七八糟的书却一点没动。在床上看书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过一般是盘腿坐在床中央看,而不是靠着床头看,所以一般看书睡着第二天醒来的姿势都是歪向一边的,或者直接睡在另一头,从没有这么中规中矩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半夜给他矫正了睡姿盖了被子,却没有留宿。
这种滋味说不出是什么,反正姬远觉得自己心里挺复杂的,说不出是好是坏。
他掀被起身,碰到了距离很近的一摞书,他瞟了眼,目光有些冷,怔愣片刻后,麻利起身。
洗漱完毕,知人事的太监端上热乎乎的饭菜。姬远将人打发出去,随便塞了几口走到最内间。
灏宁殿本是虞歏住的地方,当年他常常留宿宫中,虞歏特意给他在后面修了间偏屋。因为每次都要从前门绕一圈,他就索性让人在里面开了扇不雕花的大窗。
他随手拿了个踩脚的东西,驾轻就熟就翻了过去。另一边的土地是特意垫高的,姬远的腿一伸就落到了实地。
想当年,正是因为他屡栖灏宁殿才会传出男宠的流言,旁人哪里知道,这里有扇懒人专用的大窗。
灏宁殿外面有虞毕出派的人守着,这边可空荡得很。
姬远四处转了转,望见屋外毫无衰减的竹林,微笑了下。这屋叫清遐居。“遐”取自他的名字“远”,“清”则指外面那片竹林。
满满的回忆味道并没让他驻足多久,挑了个空隙,他便溜出门,直奔暖阁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远,遐也。——《尔雅》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暖阁外的守卫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姬远在周边慢腾腾溜达了一圈,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皇宫他再熟悉不过,但哪个点最适合蹲墙角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寻找。以前是虞歏不避讳他自个儿要出来,现在想进进不去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你们还要朕多挑明了说才明白?!姬远不是朕的男宠!与虞歏也并无关系!”
姬远被这句声势俱足的话吓得虎躯一震,猫腰在原地僵了会儿。
比起虞毕出的嗓门,堂下臣子的声音简直如同小猫呢喃,姬远默默挪了好多步才勉强听见里面的谈话。
“皇上!祸国之秧,不可不除呀!”
这种话虞毕出已经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可愣还是被气得无话可说。
“皇上,”徐凛老成持重地道:“姬将军老来得子不易,又因贼人陷害枉死家中,您既然否认与姬公子的关系,不如还他一个清白,也好安姬将军泉下之灵。”
意思大概就是你不承认就让姬远从宫里搬出去吧,好歹把悠悠众口给堵住——算是很给面子的台阶了。
同行的王泫却瞪了他一眼。
徐凛六十来岁,算是老臣,当年与姬承忠关系不紧不密还算友好,本来以为有他加入脚下能踩的实一些,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倒戈了!
这番话比之前的中听多了,虞毕出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徐大人,朕明白你的顾虑,只是姬远大病初愈,还失忆了,这时候搬出宫,要让他住回那间蒙尘已久的姬家大宅吗?”他一脸心疼加不忍心的表情看得人有些动容。
徐凛想了想,本打算说臣下屋舍简陋,但收留一个人还是够的。然而一抬头,觉得自己无论提出如何完美的法子都会被驳回,虞毕出根本不打算放人,更别说应王泫他们的要求了。
他低下头唉声叹气,虞毕出各方面都挺让人满意的,可为什么偏偏是姬远呢?
“皇上!此人留不得啊!”王泫显然连这最大程度的让步都不满意,慷慨激昂地拖着膝盖往前挪了两步。
虞毕出板起脸,毫不留情投射出对此人的厌恶情绪,“王卿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耳聋目瞎的王泫一脸底气又故意表现得犹疑不决,“臣……臣斗胆,恳请皇上信一次天命。”
天命?虞毕出眉头一挑,他不就是天命么?
王泫颤颤巍巍继续道:“姬远生于庆丰九年,十五年长居虞都,却从未露过面,其中原因并非他行事低调,而是由于被姬将军强行囚禁了十五年啊!”
虞毕出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连姬将军那样勇猛的人都畏惧……”他留着悬念,一口气道出,“据臣多方打听得知,姬远百日宴当日有一位得道之人造访,他预言姬远乃天降之妖孽,祸天下者!皇上!前朝之失历历在目,臣无任何针对您的意思,只是这妖孽,实在不得不防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严丝合缝的秘密。从前的风平浪静只是因为姬远的不为人知与平庸无奇,当真正有了前车之鉴,天下的灾难总能轻易归结到“妖孽”二字。哪怕一个普通的云游道人,都被破格提升为了得道之人,何其讽刺!
虞毕出的拳头松了,在外人看来,他平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摇。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忖量了什么——这十多年的动荡,确实算得上是祸天下了。那道士算得挺准的,不过究其原因,就像姬远曾说过的那样,若不是他给出了预言,姬承忠不会囚禁他十五年,他也不会选择跟自己离开,更不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天命究竟如何,其实并不好说。
徐凛低着头,想起姬承忠在世时与他饮酒,每每提到姬远总以逆子代称,口气无奈又欲言又止。对那样一位骄傲的将军而言,该是多少的惶惶不安啊。
王泫松了口气,觉得此事大概已下定论,却被虞毕出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吓得差点趴下。
“朕知道。”他说。
“但是朕依然不能把他交出去。”虞毕出看着徐凛,口气似比方才松了不少,坦坦荡荡地说:“徐大人,朕知道你与姬承忠是故交,所以念惜姬远。刚才朕说,‘姬远不是朕的男宠’,没有撒谎。朕从未将他作为男宠看待,朕是真心喜欢他的。”
这句话将底下俩人,连同外面偷听的姬远,同时劈了个外焦里嫩。
王泫抖若筛糠,虞毕出若是认真的,自己是踩了多少遍他的死穴,这多少颗脑袋也不够掉啊!于是他考虑再挣扎一下,就听虞毕出缓缓道:“姬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朕比你们清楚得多,不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姬远不是惑主之人,朕也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这样说,你们可放心了?”
徐凛考虑了一下,重重叹气磕了个头。
虞毕出摆手,“徐大人先回去吧,年纪大了跪久对膝盖不好。”
余茭适时地上前搀起一把年纪的大人出门。
王泫跪了半晌没听到动静。其实在他听到虞毕出后面那段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脚底的薄冰碎了,邃一下跌入万丈深渊乃命中注定之事。
他抬起头,见虞毕出正凝视自己,心扑通扑通地在喉口窜着,说不出的紧张。
许久,虞毕出开口,“朕本等你以头抢地留个谏臣美名的,怎么?没胆了?”
身体力行表示自己没胆的王泫连磕几个响头,“臣有眼无珠,不懂您一往情深,请皇上恕罪!”
虞毕出懒洋洋地抬着眼皮子,“大人信天命是吧,佛道一家,就请大人到静修寺修行一番,养养心□□。”
本以为死罪难逃的王泫连忙谢恩,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看着那人苟延残喘的背影,虞毕出挑起嘴角,冷哼一声,活人照样也有再不开口说话的法子。
姬远将对话听到底,飘飘地溜回了灏宁殿。
这就是要软禁他的原因了,他里想着,强制性压下心中膨胀的满足感,同时调出理智,思考如何用更漂亮的方法来解决事情。
然而,理性与感性的两厢碰撞,不仅没有刺激出他活络的脑回路,反而有些晕乎了。每次脑袋里没蹦出几个字,虞毕出的那番话就开始无限循环,姬远甚至唾弃自己像个没被人爱过的黄花大闺女。
黄花大闺男兀自挣扎了许久,彻底沦陷,开始细细琢磨虞毕出那几句话的意义。
喜欢这种话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种味道,只是被人当面说和背地里偷听到是截然不同的,之前和现在也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姬远在怀疑,自己那么高兴究竟是自己真的喜欢他?还只是某种多年心态被满足的虚荣感?
他不啻思量最糟糕的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走错了太多路,他不想再继续走错伤人伤己了。
但是走错和后悔又是两码事。
之前他和虞毕出开玩笑要“谋朝篡位”,虞毕出说“你要我就给”,这句话放在现在可是体现得不能再真心了。
原本那么几句暖心的话,被姬远想着想着竟然变得有些伤心了。甭管喜不喜欢,虞毕出若是这样喜欢自己,再犹疑,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虞毕出处理完后事,确定无误后,来灏宁殿遣散了守卫的士兵,顺便看看姬远——就看到这样一幅他失神的场景。
说起来,姬远总爱把自己往不伦不类的方向发展,比如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随口说句话还是带脏的。最初是生搬硬套违和感剧烈,可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怎么看都习惯了,偶尔正经想想还是会觉得,这本不该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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