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霖拿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瓷瓶,打开瓶盖嗅了嗅,他将瓷瓶握在手中,单手解开包裹的白布,在明亮的烛火下,长长的伤口依旧在淌血,红肉微微向外翻出,黏在白布上,有些惨不忍睹。
高霖小心的将白布一点点撕下,舀出一些淡绿色的药膏敷在伤口上,他拿出干净的纱布迅速缠好。
罕骏看着高霖的面容,为他包扎好伤口高霖就会离开了吧,可是他不舍得让高霖离开,他担心以后他们不再会有这般亲近的机会了。
“天色不早了,王爷也早点休息吧。”高霖起身收拾着杂乱的桌面。
罕骏张了张口,他想让高霖留下来,但他又不知自己该怎样开口。高霖与他是何关系,凭什么可以留下来陪着他,罕骏顾虑他说出后,高霖便不愿再面对他了。
罕骏伸手拉了一下高霖的衣袖,高霖转身看着罕骏苍白的面色,“王爷是伤口痛吗?”
罕骏摇摇头,用力咬住下唇,倘若他刚才应了,高霖会留下来陪着他吗,必然不会。那不过是小伤而已,罕骏也磨不开面子承认。
“您刚才喝了太多酒,一定是伤到胃了。”高霖看见罕骏微微蜷缩身体靠在床边,他走过去伸手扶着罕骏的肩膀,“王爷,躺在床上或许还能缓解一些。”
“我去唤大夫。”高霖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罕骏身上,他起身走向门边。
“你别走。”罕骏眼中一紧,他看着高霖看向自己的双眼,一时语塞了,“我不想看大夫,不过是小毛病,休息一夜就好了。”
“小病不看也会酿成大病的。”高霖看见罕骏眼中执意的神情,也只能作罢了,他低声吩咐一旁的侍女命厨房做一碗热汤。
“王爷可能您喝些热汤,会好一些。”高霖为罕骏盖了盖被角,俯身坐在一旁的桌边。
罕骏握住被角默默的看着高霖的面容,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爷经常会胃痛吗?”高霖久久未听见罕骏的回应,误以为他痛得很厉害。“我劝您明日还是唤大夫看看,一直拖下去对您的身体也不利。”
高霖听说罕骏自幼体弱多病,如今他看着罕骏不似一般匈奴人那般微黑的肤色,反而白皙中隐隐透着一丝苍白,渐渐有些相信了。
“王爷以后要多注意身体。”高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接过了侍女手中的碗,他还真的以为仅仅是一碗热水了,没想到竟然是熬得很浓的小米粥,高霖用汤匙轻轻的晃了晃。
他伸手扶起罕骏靠在床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喂向罕骏,“有些烫,您小心一些。”
罕骏抿了一口,他担心高霖看到他眼中的深情,微微低下了头。
高霖吹了很久才喂过去一勺,半碗粥吃得很缓慢。他顾虑王爷的胃有些弱,一时不能吃太多,便将粥碗放在了一边。
高霖转过身看见罕骏已经倒在了床边上,他轻轻唤了一句,一旁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高霖没想到罕骏熟睡得这般快。刚才王爷在宴会上怕是已经强忍着了,然一路走回来又撑了那么久,也在没有一丝力气了。
高霖扶着罕骏安稳的躺在床上,他想起身离开却发现罕骏紧紧握住他的衣角,他轻轻拉了一下,根本纹丝未动。
高霖顾虑罕骏胃痛熟睡不易,不忍心吵醒他,便坐在床边,侧身靠在床栏上,微微闭上双眼。
罕骏睁眼看到高霖的身影,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真希望能将高霖永远留在身边,但这何尝不是他的妄想呢。
罕骏趁高霖熟睡时,伸手抚上了他的指尖,他们只能靠近这一夜,过了今晚,他仍是匈奴的王爷,身在朝堂之上,而高霖也会陪伴在主上身侧,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第 12 章
第11章
淡红色的床帘微掩,薄被微微倾斜,一角垂落在地上,大红的颜色在阳光的映照下异常刺眼。
耶律宁侧身躺在床上,大片的肌肤露在光照下,微卷的长发掩住了光洁的胸膛。修长的手臂紧紧拥住身侧之人劲瘦的腰肢,粉嫩的双唇似乎吻上了梓昕苍白的脸颊。
枝叶随风轻轻摇曳,耶律宁似乎感受到了刺眼的光斑,他微微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双眼。他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耶律宁抬手抚着梓昕的脸颊,微微凑近在他的眉心间落下一吻,小美人真是越来越诱人了。倘若美人清醒的时候也能这般听话就好了。
梓昕似乎感觉面上有些痒,他微蹙秀眉睁大了眼睛,看着耶律宁偌大的俊脸,他下意识的坐起身体,用力将耶律宁推到了一边。
耶律宁尚未坐稳,跌在了一边,身下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苍白的面色又隐隐白了几分。
梓昕看着耶律宁的胸膛上一片青紫,几乎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他的余光看到了床单上一片鲜红色血迹,心不禁猛然提起了几分。梓昕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耶律宁似想强迫他,但被他在气急之下狠狠的报复了过去。
他当时是发泄了心中的怒意,一时痛快了,可以后又该怎么办。耶律宁身为堂堂匈奴王岂会容忍身为人下的屈辱,况且这是在匈奴之中,他想杀了梓昕简直易如反掌。
梓昕微微低下头,他不惧怕死亡,但他担心耶律宁会伺机报复,伤害他身边的人泄愤。梓昕握住衣袖微微张了张口,他想求耶律宁放了小墨,但耶律宁又岂会听从他的言语,况且他身为大皇子,与生俱来的尊贵也不允许他低头求人。
梓昕抬头看见耶律宁倒在床上,眉头紧蹙,他抬手扶住耶律宁的衣袖,“你没事吧。”他犹记得自己昨夜在愤怒之下的疯狂,恐怕是将耶律宁伤得很重。
“梓昕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耶律宁的声音中有些虚弱,他还真没看出来小美人竟如此粗暴。
梓昕的眼中有些懊恼,自责他昨夜的癫狂,未曾想到过后果,但倘若当时他手下的力道轻上一分,倒在床上的人就是他了。
“将我扶起来。”耶律宁看着坐在一旁愣神的梓昕,用力拉住他的衣袖。
梓昕伸出手臂握住耶律宁的臂膀,颇用了几分力道。
“你们中原人就是这般粗野吗?”耶律宁痛得直呼气,或许他刚才就不该说那句话。
“对不起。”梓昕小声道,他俯下身体拥住耶律宁的肩膀将他半抱起来,“主上,我让侍女去唤大夫。”耶律宁后面伤口已经流血了,倘若再不处理恐怕会发炎,愈加肿痛。
“你回来。”耶律宁厉声道,“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昨夜被我的王妃伤了吗?”
梓昕起身站在床边,微微弯曲身体,“昨夜是我一人之过,倘若主上心中愤怒责罚我一人就好,求主上不要伤及他人。”
梓昕心中有一丝不安,依耶律宁冷酷的性子,恐怕会在他面前亲手处死小墨,倘若那样他活着还有何意义,他到宁愿一人做事一人当,让耶律宁杀了自己。
耶律宁看着梓昕凝重的面色,如若昨日他将梓昕压在身下,是不是他们就再无一丝可能了。但经过昨夜的事情后,耶律宁愈发坚定的想要将梓昕留在身边。
“梓昕先起来。”耶律宁伸手扶住梓昕的肩膀,他一定会让美人心甘情愿的留下。
“倘若梓昕将昨夜的事情永远的瞒在心底,我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一般。”耶律宁看着梓昕明艳的面容,他也不舍得责罚美人。况且他与美人的关系刚刚近了几分,他希望卖梓昕一个人情,日后也好增进感情。
只要梓昕还留在他身边,耶律宁就不愁将昨日吃下的亏再还回去,岁月悠悠,他与美人来日方长。
“真的?”梓昕有些不相信耶律宁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亦或是耶律宁只为了耍他而已。
“我不会欺骗梓昕。”耶律宁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想遵守昨日的诺言,以后继续留在书房歇下,但碍于你昨日的过错,我不得不留在你身边了。”
耶律宁看着梓昕瞬间转变的面色,微微笑了一下,他昨夜不留神被美人推到,却只换来与美人一夜的相处也太不值了。
“你。”梓昕瞪了耶律宁一眼,看来是他太天真了,耶律宁从未想放过他。
但夜夜与耶律宁独处,简直比留在狼群中还要可怕,昨夜梓昕是侥幸躲过,但以后或许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耶律宁终有如愿的那一天,到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苟活下去,亦或是自尽而亡。
“用你身边人的安危交换已经很值了。”耶律宁看着梓昕面上的神情,好似感觉他下了什么重罚一般,但他这样的命令又算是惩罚吗。
梓昕低下头,用力握了握拳头,就算当初小墨没有陪他一起来,耶律宁依旧会想尽办法让他妥协。
“我答应不触碰你,依旧会说到做到。”耶律宁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美人够狠,看来他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休养身体了。他虽不能吃到美人,但他会尽力让美人靠近自己。
“我能相信主上的话吗?”梓昕冷冷哼了一声,或许他今生做得最蠢的一件事情就是轻信了耶律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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