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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 (玄玄于书)


  苏桥听得有些怔愣,不大能想象红叶和白雪都是什么样子的,“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看看么?”
  “随时都欢迎。”阙祤飘散的目光沉淀下来,严肃地看着苏桥,“但眼下,我可能需要你帮我脱身,你愿意么?”
  郁子珩将顾文晖送出门,“孟尧来找麻烦,兴许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我中了毒,事情可能不大好办,到时还要你多费心了。”
  顾文晖点了点头,“你专心想办法解毒,他们来之前,就不要再操心旁的事了。”
  送走了他,郁子珩一个人在流云厅门口站了一阵,随便寻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四处走。
  现在已经清楚义父和孟尧在等什么了,这样看来,自己离开了长宁宫没多久,他们便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么究竟是如何中毒的?
  阙祤的确是第一个为自己清洗伤口的人,可若他那时便动了手脚,后来陈叔又重给自己包扎了一次,怎会瞧不出来?况且他真想要自己的命,那日便是最好的机会,还有昨日自己毒发,寒冷和疼痛几乎让自己动弹不得,他想动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其实只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件事里到处都是疑点,根本无法确定他便是那个害自己的人,为什么听到他说要离开,就会做出那样离谱的事来?
  果然事关那个人,连“冷静”两个字怎么写都会忘掉。
  就算阙祤无心杀他,郁子珩都想杀了自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会做出掐住他脖子的事来,若不是他,若真不是他,那这将是个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错误。
  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
  郁子珩一掌击在假山石上,石头抵不过他的劲力,碎成了纷飞的石屑。
  如果当时能这样坚定地信任他,就不会让两个人好不容易亲密起来的关系又变得疏远,简直比初识时还要糟糕千倍万倍。那个人有极强的防备心,自己用了那么久的时间,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才好不容易触碰到了他藏在重重心防后的真感情,却又亲手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法翻越的高墙。
  明明早就说过的,他要自己的命也可以给,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事?
  愚不可及。
  但要自己放手……那却是比死还要难以接受的事。他不要自己了没关系,他不再喜欢自己了也没关系,只要还能看到他,那些都不重要。
  “教主……”
  一个弱弱的声音打断了郁子珩的思绪,他转头不善地看了眼几步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弟子,冷冷地道:“什么事?”
  那弟子一哆嗦,指了指一地的石屑,“教主……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郁子珩不耐地回了一句,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被这人一打岔,他总算把思绪从阙祤那里剥离出来,又回到了正事上。
  受伤回来后,接触过自己伤口的人的确只有阙祤、程岳和陈叔。陈叔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又毫无征兆地突然被打伤,下毒的事肯定与他无关;程岳是孤儿,自幼被陈叔养大,根本没接触过外人,连药房以外的寻教弟子都没怎么见过,自然也没有给自己下毒的理由;阙祤……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可疑的一个,可再往深了想一想,又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即便是自己愿意信他,事情依旧说不通,他无法洗脱嫌疑,势必要被全教上下当成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可回想他昨日的表现,对此又似并不在意,他只和自己谈及“信任”的问题,好像怎么证明他是清白的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一样。
  郁子珩心头猛地一颤,莫非……
  莫非他从头到尾,都只不过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他而已,那么他就算含冤死了也不觉有憾。
  若果真如此,那自己可就真真辜负了他的一腔情意了。
  郁子珩很想现在就冲进听雨阁,将那人狠狠揉进怀里,告诉他自己错了,再不会对他有丝毫怀疑,是自己混账,求他不要再生自己的气。
  可却不能这样做,一面是因为清楚自己犯下了不值得被原谅的过错,说什么都没用;另一面则是寻教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会仅仅因为自己一句毫无根据的相信,便会接受阙祤是无辜的这种说法。
  身为一教之主,到底还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教主。”冯宇威从假山石上跃下,对郁子珩行了一礼。
  郁子珩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听雨阁来。他抬头向上看了看,问道:“他怎么样?”
  冯宇威其实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没怎么样”?那自己大概要被教主拖到一边打一顿。他斟酌了半天,等郁子珩蹙眉看过来,才干咳一声道:“看上去……挺好的。”
  郁子珩也不知听了这话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他按时吃饭了么?”
  冯宇威实在不想打击他,“执令使胃口……很不错。”
  郁子珩:“……”
  “适才苏公子来看过他了,”冯宇威怕他把这两日积攒下的怒火都发到自己身上,忙又道,“两个人说了一阵话,还到围栏那里站了一会儿,苏公子才走了。”
  郁子珩目光便落在了冯宇威所指的围栏那里,“有人来看他无论是谁都不必拦着,但若谁要和他动手,你都要替他挡下来,就说是我说的,任何人不许伤他分毫。”
  “是。”冯宇威心中有疑惑,却没敢多问。整件事他一直云里雾里,实在想不通,从梅阳城回来后好得恨不能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
  郁子珩又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声音沉了下来,道:“煦湖岛无人轻功能出你之右,这是我让你在这里看着他的最主要原因。”
  冯宇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如果他跑了,天涯海角,你也得把他给我追回来。”郁子珩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冷光,竟将那张俊美的面孔衬出几分狰狞来。
  郁子珩的语气太过郑重,弄得冯宇威守在假山石之上,一直到丑时都没敢打个盹。下边守卫的弟子已经换了三班,他这里始终是一个人。
  正想着要不要让人拿壶酒来给自己提提神,冯宇威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极轻的动静,循声看去,他看到了一个不那么受欢迎的家伙正悄然朝听雨阁靠近。
  冯宇威顿时有点犯愁。
  教主说谁来看执令使都不必拦着,那这个家伙,到底该不该放行?

☆、隐晦曲折

  冯宇威正想叫人去通知郁子珩,便听到身后微风轻动。他回头一看,大教主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落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郁子珩显然也看到了那人,对冯宇威招了下手。
  冯宇威立刻纵身从假山石上跃下,来到他面前。
  “让他进去,”郁子珩面色冷峻,“稍后你靠近些,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冯宇威又往听雨阁那边看了一眼,犹豫着道:“教主,他怎么会找得到进来的路?”
  “总坛这些阵法以及破解之法应该早就传进了长宁宫,”郁子珩道,“一切都形同虚设,回头问问大家都看什么不顺眼,随便撤。”
  冯宇威知道他这两日心气不顺,没再说些会令他不快的话,转而道:“教主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还不清楚,暂时不要运功了。”
  郁子珩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来时的步法。先前就一直坐在湖心亭上往阙祤那边看,留意到这边的情况便几个起落直接奔了过来,倒是忘了不能运功那回事。此刻也没觉身上有异,他便不如何在意地道:“只是两下轻功,不要紧。”
  冯宇威不放心地看着他。
  郁子珩拍了下他的肩,“大战在即,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倒下。去帮我盯着吧,我需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尤其是……阙祤说了什么。”
  阙祤人虽躺在床上,却一直没睡,听到房中传来极细微的响动后,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来人将身形隐在卧室与书房间的隔断后,将呼吸放得极轻。
  阙祤凝神听了一阵,起身披了件长衫走了过去。
  来人低笑一声,从隔断后头现出身来,“你可真是够警醒的。”
  “郑堂主,”阙祤戒备地站在距他五六步远的地方,“这地方被寻教弟子围得水泄不通,你居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郑耀扬皮笑肉不笑地抱臂道:“神不知鬼不觉,却被你知觉了。”
  阙祤没回应他这句听不出究竟是夸奖还是骂人的话,单刀直入地道:“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所为何事?”
  郑耀扬并没有离开隔断附近,依然把自己隐在阴影中,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听说你和郁子珩闹翻了?”
  阙祤面色微僵,“郑堂主消息倒是灵通。”
  “我很意外他竟没当场杀了你,”郑耀扬带着点鄙夷意味的目光在阙祤身上来回逡巡,“看来他真地把你看得很重。”
  阙祤正想催促他快些道出来意,耳朵忽然又捕捉到一声轻响。
  这声音来自于屋顶,若不是他内伤痊愈功力更胜从前且又长于轻功之道,大抵便会忽略这声轻响了。心思微转,他已猜到上边的人是谁——除了冯宇威,寻教里没人能有这样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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