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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归鸿 (闻笛子)


  程若兰道:“对哦,他们两个这几天吃错了什么药,大师哥就不提了,怎么连曲鸿都成了剑痴。”
  乐诚摇头表示不知。
  这些天,曲鸿和风长林时时凑在一块,研习武功剑术,行路的时间短了,歇息的时间自然就变长了,刚好给了两人扎堆的时间。
  风长林将一些吐纳运气的心法教授给曲鸿,他从小勤奋刻苦,根基打得扎实,这方面比曲鸿更有经验,加上他当久了师兄,教导人时总是富有耐心,纵然曲鸿生性好动,在他身边也能安静下来。如此练了几日,曲鸿的悟性颇高,又有风长林指点,内力大有增进。
  相反,曲鸿则在招式上心得颇丰,他见多识广,取各家杂学,揉于一柄玉笛之中,舞出千变万化,颇有曲渊当年的精韵,与风长林论起剑术,头头是道。
  潇湘剑术虽博大精深,其根基却离不了四路剑式,分别叫做“飞花”,“落雨”,“流云”,“长空”,分别以快、密、准、广见长,其余复杂的套路和阵法,都是这四路剑式的衍生。
  程若兰的修为刚到第三式,乐诚年纪小,才学完前两式。风长林虽然早早就将四路剑法融会贯通,却未有更多延展,曲鸿便令他把四路的招式逐个拆演,自己从旁反复琢磨,再与自身的短剑套路相结,摸索出一些新的路数,战法,再和对方临场验试。
  外面冷雨霖霖,两人躲在屋里,捡树枝柴棍比划,比到兴处,常常彻夜不眠。
  师弟师妹也觉得奇怪,他们从未见过大师兄与旁人谈得如此投缘,更没见过他与谁粘在一起,终日难分。有一日早上醒来,竟看到两人累倒在卧榻上,和衣而卧,风长林睡得规规矩矩,曲鸿却躺得横七竖八,毫无规矩可言,胳膊霸道地搭在对方的身上。
  程若兰越看越气,真的从柜子里翻弄出半瓶墨,一根笔,在曲鸿脸上一阵勾画,把眼圈和脸颊都画上了黑黑的墨迹。
  乐诚在旁边惊恐道:“师姐……你……你在做什么。”
  “嘘,”她压低声音,“没看见嘛,我在画大懒猫。”
  半个时辰后,曲鸿从睡梦中醒来,觉察到脸上异样,还没来得及发问,程若兰便把铜镜举到他的眼前,让他照过自己,然后变本加厉地嘲笑道:“大懒猫,睡相没品、口水横流的大懒猫!”
  “……你今年几岁了。”曲鸿望着自己的花脸,有气无力道。
  一旁,风长林也醒了,揉揉眼睛,看到他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曲鸿无奈道:“怎么连林哥也那么幼稚。”
  风长林眨了眨眼:“这么看的话,其实……还挺可爱的。”
  曲鸿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到村外的河边洗脸去了,身后还跟着女孩的呐喊:“嘁——大懒猫害羞啦!”
  曲鸿走远后,程若兰往凳子上一坐,向风长林抱怨道:“大师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风长林道:“什么看上不看上,我们只是投缘的朋友而已。”
  “他都把口水睡到你的身上了,你居然不管。”
  风长林叹了口气,纠正道:“他睡相是差了点,口水倒是没有的。”
  程若兰气道:“大师哥,我知道你和曲少侠相见恨晚,倾盖如故,情投意合,唧唧我我……可是,你始终是潇湘派大师兄,胳膊肘子不能总朝外拐呀!”
  风长林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无辜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并无偏袒。你和诚儿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一样会帮着你们。”
  “鬼才信呢。”程若兰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还没开战,抓紧机会撒糖。

☆、轻剑快马(四)

  
  曲鸿洗过脸,回到屋里的时候,女孩还板着脸,她的师兄在一旁安抚,左一句右一句,都说不到点子上。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听得乐不可支,发现风长林是在出言包庇自己,心底又有些得意。
  曲鸿并不是一个宽厚的人,正相反,他对风长林一直存有几分捉狭的心思,对方愈是纵容他,他愈是变本加厉,总是不自觉地观察对方的举动,平时不会说的玩笑话也时常挂在嘴边。他总觉得这是因为风长林实在太过单纯明朗,可以令任何一种玩笑的效用翻倍,任谁也忍不住被吸引,可旁人若是与他争抢,他又有些莫名的不甘。
  所以他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走进门去,打断两人的对话,慢条斯理道:“程女侠,为了抢师哥在别人脸上画猫的事,要是被潇湘派其余弟子知道了,你的一世英名可怎么办啊。”
  程若兰先是缩了缩,很快回过神,装作毫不在意道:“谁跟你抢师哥了,师哥本来就是师哥,难道还能跑了么。诚儿,走,跟我生火烧水去。”
  “好。”少年脆生生地答道,他正趴在窗口,手里拿着一把谷子,喂给小翠吃。小翠这些天也基本恢复了活力,一大清早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曲鸿一时兴起,抬其两根手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响亮清脆的哨子,灰鸟立刻扑腾着起飞,抖落翅膀上的谷壳,飞过房间,飞到他肩上,羽毛在他脸上蹭了蹭。
  程若兰不恁地看着他:“唉,大师哥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小翠都中意你,还有没有天理了。”
  曲鸿耸肩道:“鸟和猫从来都是好伙伴啊,天经地义。”
  “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猫了吗,好不害臊。”
  “反正又不是坏事,猫都很聪明的。”
  程若兰一生横行霸道,威风凛凛,如今终于遇到了克星,瞪他一眼,挽着师弟的手,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留下两个人在房间,风长林将一张干净的毛巾递给他道:“鸿弟,你擦擦脸吧,还沾着水呢。”
  “哦,”他伸手接过,随口问道,“我脸上的墨都洗干净了吧。”
  “我看看。”风长林忽然倾身凑了上来,在咫尺外盯着他的脸,上下端详,检查眼圈和唇角。这本是个寻常不过的举动,可曲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隐隐发烫。这人离得实在太近,连睫毛都清晰可辨,每一根都在挠着他的心尖。
  还好风长林很快撤开了,点头道:“放心,已经看不出了。”说完便转身去打点行李,两人的外衫又被他叠成了规规矩矩的方块,整齐地放在床头。
  曲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来去,直到他转过来,问道:“有什么好笑的?至于把酒窝都笑出来么。”
  四目相接,曲鸿率先移开了目光。
  最近曲鸿发觉自己愈来愈不能与风长林对视了,许是那双眼睛太过澄澈,常常照得他不知所措。他隐隐察觉,自己心底对这人似乎有些超出朋友之外的依赖,但毕竟前路凶险未卜,尤其是那天溪水畔的交谈后,两人心里都有重事压着,已经盛满千头万绪,实在装不下更多。
  两人一起消磨的时光,反倒成了最轻松惬意的部分,这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染力,毫无保留地包容着他,让他的心也跟着昂扬起来,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从前他虽然活得并不快活,却对死十分惧怕,如今他却时常觉得,只要这人与他为伴,纵使出生入死,似乎也不算什么。
  人若是活得开怀畅快,连死都成了小事。
  他享受着这样的片刻,心中暗暗想道,就算当一只大懒猫也没什么不好。
  这些不合时宜的心思,他以为风长林是不懂的,最好也不要懂。他总觉得,这人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最好一直不要改变,若是有人想要动摇他,伤害他,自己要第一个跳出去阻止。
  至于这份想法背后的意味,他也尚且懵懂不明。
  *
  如此走了几日,铜陵终于到了。
  阴雨仍是连日不歇,连马都疲惫不堪。四人没有进城,只从城边的官道经过,道旁的界碑被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淤泥和灰尘全都被洗去了,连石上的暗纹都变得清晰可辨。
  城郊不远就是江面,因着下雨的缘故,江水也涨了不少,浊浪滚滚,江对岸的山林笼在白色的雾气里,像是隔在很远之外。
  下雨并不是稀奇事,可江面上空空荡荡,竟看不到一艘船影,却大不寻常了。四人走到近处,不敢贸然行进,便停在路边,远远地观察情况。
  渡口果然有不少官兵徘徊,身着青衫,头戴斗笠,腰跨长刀,在码头上来回走动。
  江上无人,想要渡江的行客都被堵在江边,码头上排了一条长队,人头熙攘。
  这些人平白被阻隔了行程,自然不服,间或有人上前,与官兵申辩争论,可官兵只是敷衍几句,便背过身去,不予理会。
  风长林心道,看来封渡的消息果然是真的,不知是巧合,还是与自己的任务有关,倘若是后者,更不能让官兵发现了自己。于是举目远眺,却又看不清江对岸的情形。
  一旁,乐诚小声问道:“大师兄,一艘船也没有,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风长林也在考量同样的事,他环顾四周,看到路边不远处开着一个茶铺,雨天生意不好,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屋檐下,他走过去行了个礼,恭敬地问道:“老先生,请问这铜陵渡口怎么突然不让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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