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铺本是个百年老字号,原本的铺名其实没这么长的,比较好记,叫做翠花衣铺。因为它所提供的布料和针线比较实惠,花色潮流,款式新颖,所以特受姑娘们的喜爱。而这衣铺因有了强大的娘子军团作为后盾,开遍了大江南北。
一时间,齐月国顿时涌现出许多名叫翠花的女子,她们非但不因同名而感到苦恼,反有种相见恨晚的想要互相抱头痛哭的激动感。她们自发聚集成一个翠花帮,共同拥护翠花衣铺。
人多力坚,女多骂倒城墙,因此翠花帮连续十年压倒乞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帮。
有时候太过出名也不是件好事,在大街小巷上时常听到翠花来翠花去,喊的人多了便成了大众化,说得再难听一点,就是大众化到有点俗气。
翠花铺老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翻阅无数的典籍与名著,终于让他想到了个轰动天下的铺名——路上行人欲断魂,多么的有意境,寓指来往的行人看到他衣铺里的布料衣裳时想要断了魂,陶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姑娘们总该不会把自己名讳改为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样一来,没人与它同名,他的铺名瞬间变得高大上了。
有了个好想法自然是要付诸行动,翠花铺老板立马派人打造出纯金打造的牌匾,并邀请翠花帮的姑娘们共同见证这注定要写入史书的盛大换匾仪式。
话说回来,那四名金花,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所谓一物降一物,再怎么难训的人也有碰到钉子的时候,而三皇子便是她们打心底心悦诚服的主子。也许有人会问一个长得不男不女,矫揉造作的人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使得她们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原因只有一个,嘴上功夫。
清和殿中,萧情舒服的倚靠在床榻上享受着美眉们的服侍,黑桃负责锤锤肩膀,红桃替他按摩腿脚,梅花在一旁端茶倒水,方块负责剥葡萄皮。
方块把包好的葡萄放进他的嘴里,担忧道:“三皇子,这下八公主真的恼了,万一她告到她母妃那去,我们该如何是好?”
萧情闲闲地挑眉道:“那就更合我心意了。”
梅花重重的把他刚喝完茶的茶杯放到桌上,道:“三皇子,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萧情眼底笑意渐浓:“应该是关门放狗。”
黑桃心事重重,犹豫了下道:“您真的这么有把握能扳倒她么?”依三皇子现今的势力,对上整个洁家,好比如卵击石,自取灭亡。
“不能,但我忍这口恶气太久了,是时候该发泄出来,也算是给她们一个警告。”他定要把那个害他母妃惨死的洁妃生不如死。
“但您这么做岂不是更加危险?要是洁氏家族……”红桃忍不住插了一句。
“呵呵,你们放心好了,就等着看一场精彩的斗嘴戏。”萧情眼神发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方块欢喜道:“好呀,我最喜欢看戏了。”
黑桃怒瞪了她一眼,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事,提醒道:“三皇子,您不是要去……”
“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萧情赶紧起身:“今晚你们不用等我了。”
萧情急急地奔出殿外,不一会儿又一溜烟的跑回来,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我美吗?”
四位美眉异口同声道:“美,美到七仙女也无地自容。”
另一边,在一个干净得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宫殿里,一名穿着华丽的贵妇坐在贵妃椅上,八公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三哥是如何如何虐待她,如何把她的脸毁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并把那个过程给血腥暴力化。
贵妇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哭哭啼啼的,你烦不烦。把你的鼻涕眼泪都收回去,省得脏了我的宫殿。”
八公主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愣愣的看着她的母妃。她知道自家母妃爱干净,也知道她是洁到何种程度,但没想到她母妃居然洁到连亲情道德都可以舍弃。
她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女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她不吭一声便罢了,连女儿想诉诉苦都不行吗?
天啊,她怎么会有这种娘亲,她此时此刻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你应该庆幸你是本宫的女儿,有钱有势,有享不尽的荣华与恩宠,你还想奢求什么?就这么屁大点事都处理不好,还跑过来瞎掰,当本宫是傻子么?”洁妃这人毒舌得很,语气咄咄逼人,即使那是她的女儿也丝毫不例外。
“母妃,你……”八公主心凉了一大截,泪眼朦胧道。
“滚滚滚,别脏了我的寝宫,早知道你这么不出息,当初就应该在还没把你生下来之前毒死算了。”
八公主冷笑了声,站了起来:“好,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恨不得与我撇开关系,那就当我没你这个母妃。”
八公主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快步离开,可眼泪还是在拼命的掉下来,流过手背落在地上。
洁妃皱了皱眉,对侍女吩咐道:“把地板重新刷一遍,务必要干净透亮。”
这时,洁妃走到梳妆台,目光有些许凄然,从头上取下那根金蝶扑翅簪,握在手心里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轻不可闻,夹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御书房外,萧霖昭与萧傲天碰巧打了个照面。
“皇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萧傲天笑道。
萧霖昭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想向父皇请求予你兵权的话,大可不必,父皇是不会应允的。”
萧傲天面色一变,顿了下才道:“近来西蛮不断骚扰我国边境,而边境之处防守较为薄弱,驻守在那的士兵日渐减少,若不及时派兵求援,恐后果难料。自大将军死后,国中难以有人堪此大任,所以我才想向父皇主动请缨,带领三万兵马镇守塞外,护国安宁。”
“傲天,这些事阁主自会安排妥当,不需我们插手,何况父皇所能掌握的兵权不过是阁主的十分之一,你若真想如此,还不如向阁主讨要。”
“皇兄,难道你就这么愿意一个外人来占领我们萧氏的江山吗?当初若不是你包庇他,也不会变成现今这样的惨况,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千古罪人,萧氏的江山是毁在你手里的。”
萧霖昭脸色霎白,揪住萧傲天的衣襟,阴狠道:“若我知道他的身份,另有所谋的话,我早就恨不得杀了他。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萧傲天,我们不要再争锋相对了,现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能从他手中夺回皇权,如果你真想要这个皇位,我拱手让给你还不行吗?”
萧傲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道:“让给我?真是可笑,那些百姓会如何看待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
萧霖昭软下态度,道:“你怎样都行,只要你我同心协力,定能夺回大权,从此不再受人摆布。”
“这有何难,只要他死了,我们便可自由了,你能狠得下心杀他么?”萧傲天冷眼问道:“还是你对他存有情意,根本舍不得杀他。”
“傲天,想要夺回皇权可以有很多办法的,不一定非要杀他不可。”萧霖昭目光闪躲了下,无奈道。
“够了,我就知道你没诚意与我合作,还说什么把皇位让给我,同心协力。你的虚伪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原来我们的兄弟情分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萧傲天嗤笑道。
“你……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若你哪天想通了便来找我。”
萧傲天低哼了声,拂袖离开。萧霖昭眸光黯淡了下来,心中思绪翻涌,同时给自己找个安心的理由:毕莘,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也许……也许哪一天我就真的能狠心杀了你。
萧霖昭抬脚走进御书房,一眼便瞧见父皇半躺在椅上仰着头打呼噜,声音大得像响雷。萧霖昭想了想,还是先等父皇醒了再说,于是便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左右旁顾了下,突然他发现右侧柜子旁似有条缝隙,萧霖昭好奇的走过去,经过青花瓷旁的时候顿住脚步,犹豫着把瓷瓶向左拧了一圈,那暗格“嗖”地一声打开了,出现了一幅画,画上是一名美艳的女子,美目流盼,眸如秋水,肤如凝脂,在后宫中容貌算不得出众,但绝对会让人过目难忘。
萧霖昭定睛一看,发现她的五官很像一个人,好像是……萧霖昭忙拿出袖中的卷轴打开一对照,这相似度简直高达百分之九十五。难道那人是这名女子的儿子么?可是从这画像中女子的衣着服饰来看便知她是皇宫里的某名妃子,为何会跑到桃临城那去了呢?
正思索间,背后冒出一颗脑袋,“你在看什么?”老皇帝问。
萧霖昭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定神道:“是儿臣失礼了,不经父皇的允许便私自入了御书房,本想来问父皇一些事的……”
“让朕看看你拿的是什么东西?”老皇帝不待他把话说完,一手夺过来,不由得皱眉,质问道:“你这幅画是从哪拿来的?”
“是阁主大人送给儿臣的,而画中的人正是当时与他一同出现在大殿的那名蓝衣人。”萧霖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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