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是最后进来的,他进来的时候温禧半眯着眼睛,好像睡过去了,正在他给她盖毯子的时候,温禧睁开了眼睛。
“……消息放出去了。”
“哦?放了什么消息去北方呢?”
“说您今天要生了。”
温禧眨了眨眼睛,她托着腮,手指头从杨梵口袋里摸了一根雪茄出来。
“您不能抽。”
“我玩玩而已。”
温禧歪着头看杨梵,问道:“如果你太太要生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杨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也知道温禧临产前紧张又无聊。
“我会陪在她身边的。”
温禧嗅了嗅雪茄,放在手上把玩了半天,还拿雪茄在肚子上画了几下。
“你放消息出去吧,就说难产。恩?”
杨梵没辙的笑了,“好。”
从温家传消息到北方去,基本不要半个钟头,杨梵这是陪着温禧玩游戏呢,他也不往夸张了说,就让人“不经意”的讲。
可这消息传到北方就变了味道。
“温禧难产了,听说疼得直打滚,流了很多血。”
薄湄一晚上都没睡,她就这么一直坐在窗边等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薄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詹半壁也没睡,她拿了一堆文件,就坐在薄湄对面看。
见她脸色发白,就安慰道:“南方的医生多了去了,不会让她出事的。”
“你怎么知道?生孩子本来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趟。她肚子那么大,还不知道怎么生出来呢。”
“我们都是从那里生出来的,还能从哪里生出来?”
薄湄白了她一眼,詹立刻拉下脸来。
两人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詹总理给薄湄的制服送到了门口。
詹亲自去接的,拿到手里往薄湄身上一样就觉得颜色太深了,显得她平白无故大了十岁,詹亲手给薄湄穿上制服。
薄湄本想自己动手的,奈何她根本不精通这种改良制服的关卡。
这哪里是制服,这根本就是一个薄薄的盔甲。
薄湄得高高的抬起头来,小腰板要挺得笔直方能穿出一点气度来。
詹半壁刚才已经检查过制服了,她淡淡的说:“再抬高一点。你穿上这制服之后,只要你在政府大楼里,你的上级就知道你在哪儿。”
“它可以定位?”
詹点点头,“如果你成为我的上级,你也可以看到我的位置。”
薄湄一瞬间就想到了温禧植入她体内的定位仪,她眉心蹙着,眼神变得不自在。
“别担心,脱掉制服就什么都没了。只有定位,没有录音,录像的功能,同时它还有身体健康管理的功能,等你拿到工牌,拿到自己的电脑,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包括你今天心情如何。”
“还有其他功能吗?”
“你如果觉得自己打理你父亲的那些遗产有些烦闷,也不想请人来打理的话,这里面有一套财富管理系统,是目前全国最先进的投资理财系统。当然……也有一套目前最……”
詹半壁眨了眨眼睛。
“最什么?”
“哦,有一套最好的育儿学习系统也在里面,最近很受欢迎。”
詹半壁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她指了指心脏、膝盖、后颈等重点部位,“这些地方都是防弹的,有人如果拿枪指着你的心脏,你就让他多开几枪试试。”
詹退后一步,她看向穿着制服的薄湄,薄湄也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表现的太过波澜不惊。
就连詹半壁自己当初第一次穿上制服也兴奋了一会儿,像她和薄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都很明白这身制服意味着什么。
“不喜欢吗?我可以让人立刻改。”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我迟早会穿上这身的。在这五年里,我都知道。”
薄湄歪着嘴角,冲詹半壁坏坏的笑了,她皱皱鼻子,詹觉得她还是那个当初坐在她腿上晃来晃去的小女孩,笑容靓得刺眼,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邪性。
詹张开双臂,薄湄就抱住了她,詹半壁一夜没合眼,被她这样拥住了,她开始有些倦意,恨不能抱着薄湄去床上滚两圈再好好睡一觉,更何况她穿着制服的样子太扎眼了,让她心中蛰伏的野兽都蠢。蠢。欲动。
薄湄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是真得睡不下去,等昏沉的海岸线被朝日从正中央划破,薄湄的精神头又再次蹦出来。
她微微推开詹,看向女管家莫诗。
“南方现在有消息了吗?大人和孩子还平安吗?”
莫诗看向詹,詹则微微抚摸起额头,她拿下眼镜,头也不回的向洗手间走去。
没有了詹的指示,莫诗还真不晓得要和薄湄怎么说。
“…………她们平安吗?”
薄湄的语气低落到尘埃里,这时候海边的一个巨浪掀翻了,就这么重重的打落在巨石上,那声音轰隆得很,就像是什么倒塌了一样,惊得薄湄的心微微蜷缩起来!
难产……流了很多血……温禧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也曾经遭受过巨大的痛苦……也许会遗传到她身上……她在南方的家里,她在温宅,她现在正在疼……说不定在嚎叫……
那孩子会是个健康的孩子吗……陈教授在占木河将薄湄仅剩的那颗卵子放进温禧身体里时说过有95%的几率是个健康的宝宝,但是还有5%……如果生下来一个和她一样的怪物怎么办……
莫诗越讳如莫深,薄湄的脑海就越遭受重击,她其实根本没法儿想象温禧疼痛生产的画面,也因为无法想象她痛苦的模样,所以她更觉得难受担忧。
蓦然,已经洗漱完毕的詹从背后抱住了薄湄,她已经挤好了牙膏,放在了薄湄手上,“去洗漱,然后和我一起吃早饭。等下我们一起去政府大楼。你第一天,不能迟到。”
薄湄一僵,她转过身去,微微扯住詹的衣领,她还没张口,詹就说:“你快去洗漱,好好洗把脸,吃早饭的时候,我让莫诗再告诉你,好吗?”
詹不容商量的将薄湄推向洗手间。
薄湄洗漱出来时,詹已经坐在餐桌前用餐,她正在喝败火的马蹄雪莉汤,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着。
“坐下,吃早饭。昨晚的卷宗你都熟悉了吗?”
薄湄点点头,她还没张嘴巴,詹就对莫诗说:“你和她讲讲南方的消息吧。正好,我也想听。”
詹捋了捋头发,抬了抬眉头,莫诗就说:“还没生下来。有人说温禧可能……”
“可能什么??”薄湄立刻站了起来,天啊生了一晚上都没有生下来,温禧该有多疼。
“你坐下来。薄湄。你这样会吓到我的管家的。”
薄湄只好坐下来,詹划开了鲜嫩的煎蛋,金黄的蛋液渗出来。
“孩子可能会早产,温禧这会儿在医院,暂时是没事的。”
薄湄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詹半壁将切好的蛋、面包、牛排推到薄湄手边。
“吃早饭。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薄湄?”
薄湄没有作声,她的双手刚刚握紧,詹就说:“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小欢喜来说也很重要,我想你也知道,你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会产生呛人的火药味,所以,我觉得见面没有必要。你说呢?当然,我也非常关心她,还有她即将出世的孩子。”
“我……不是关心她,我只是觉得她如果因为难产就死了,那可真是便宜了她。”
“小欢喜什么时候让我们这群好朋友失望过,她会挺过来的。你也知道的,温家的人都有九条命呢。哈哈。”詹笑了,薄湄也跟着慢慢的笑了。
“你再不吃我就要喂你吃了。你要自己吃,还是我来?”
詹作势要走过来,薄湄连连摆手,她低下头来立刻开始吃早餐,詹坐回椅子上,她摆手让莫诗下去。
反复擦拭了两下嘴唇,詹一边望着吃着水果沙拉的薄湄,一边抽完了一根烟。
“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詹将她拉过来,用手帕仔细擦了擦她沾上了沙拉酱的嘴唇。
“吃饱了吗?”
薄湄点点头。
“我看你没吃饱。”
詹将手指伸进薄湄的嘴里,她的指腹摸了摸薄湄的舌头,薄湄咬了一下她的手指,詹就赶紧撤出来,她笑着亲了一下薄湄心不在焉的额头。
“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去换制服。”
薄湄上了车,她拿起手机,望了一眼门口,在詹还没出来前,她迅速了拨通了温禧的手机,那头响了很长时间,但是没人接。
薄湄本想再打第二次的,詹已经换好制服出来了,她放下手机。
“……你要是想给小欢喜打电话,就打好了?”
薄湄摇摇头,她侧头看向窗外的崖儿海。
“开车。”
詹坐下来,她握住薄湄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两下。
两人一路只聊了两句就已经到了政府大楼。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里是南国的心脏。
薄湄半只脚刚踏进去,就有各色目光从四处聚焦到她身上。
大家好像都知道她要来,但是,大家似乎都比薄湄本人更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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