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詹吃完饭之后就去了崖儿海。
先前她住的地方被烧成了瓦砾,到现在从这片焦土上又重新建了一座更面朝海浪的房子,仿佛坐在床上,海浪就会从床底下窜上来,打在她脚丫上。
女管家莫诗给她准备了运动装,詹换下制服就沿着悬崖边跑了两圈。
待到夕阳沉入海底,天光没落,詹半壁才回来了,她一进客厅就看到薄湄两条腿搭在桌上,正翻着一本硬壳大簿。
“回来了?”
薄湄点点头,詹半壁冲了澡出来,薄湄仍在看。
詹合上厚重的本子,撂在了一旁,伸手机会将薄湄抱了个满怀,又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和我父亲吃饭很累吧?”
“累倒是不累,詹叔叔挺好说话的,没什么架子。”
詹从桌上拿了一颗樱桃过来,碾在薄湄的唇上逗她,就是不让她吃,薄湄笑着咬了两口,就用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咬下了那颗樱桃。
“呀~是酸的,一点都不甜呢。”
詹深吸了一口气,她抱住了薄湄,一张脸钻进了她颈侧,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也好像有火苗从的呼吸里窜出来。
薄湄根本没吃那樱桃,她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将樱桃吐了出来,原原本本的放回了水果盘里。
和詹父聊天怎么可能是轻松的,一番对谈下来不下于被剥了一层皮,何况王秘书就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两人坐在靠海的中餐馆里吃了一顿洗尘宴,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的人只能看到你们在靠窗的位置吃饭,我无法听到他对你说了什么。如果你现在恰巧有空,你能告诉我,我父亲和你说了什么吗?”
夕阳还残存着一点余晖,全都映在了詹的双眼里,薄湄一晃神,恍然意识到詹正处在无法平复的盛怒中,如果她再口无遮拦下去,恐怕她现在就回冲过去找她的父亲!
“他欢迎我回到幻京来,并且已经给我安排了工作。”
“做他的助理?”
薄湄想想也是,詹的那些手下是肯定会读唇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况且他们靠窗,朗朗乾坤之下,发生什么都是清清楚楚。
“对。总理助理。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和你一起去政府大楼。明早,我的制服就会送过来。”
“你喜欢吗?”
“他是我不可以拒绝的人,他是你父亲。”
“我问,你喜欢吗?”
“我好像没有资格不喜欢。”
“你知道他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吗?”
“我知道。”
詹看向薄湄冷静过了头的眸子,“你真的知道?”
“他会凌迟我,一片一片的,直到我说出一切。”
“你害怕吗?”
薄湄摸了摸詹的鼻梁,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哈哈。我一点也不害怕,而且我很期待。他似乎想让我想起了我父亲的秘密,我也想想起来,我想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是目的一致的。他是我最坚实的盟友,好像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我父亲了。”
詹看向远处的海,“薄湄,你父亲,或者我父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想起来父辈的秘密并没有丝毫乐趣,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希望你想起来。”
“我确实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需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你们没人愿意告诉我。”
“在审讯室里,他们说的话,你一句都不信吗?”
“……你每场审讯都在吗?”
“我都在。最后一场我父亲也去了。我为你骄傲,薄湄。但是到此为止吧,薄湄。”
薄湄推开了詹半壁,她站起来对她怒目以对,“半壁,我也想到此为止,是你们一直追着我,像疯狗一样,好像我应该知道所有秘密,可我连我自己究竟发生过什么都记不得。”
“没有我,我没有追着你。”
“不,你有,你和他们一样!什么见鬼的基地,什么隐藏的天价资产,我根本不知道。”
“不,我没有。”
“不,你有,半壁,你有,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薄湄,我们是一伙的,洱善也好……小欢喜也好,我父亲他们他们是另外一拨。我们才是一起的。”
薄湄不说话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詹半壁,“半壁,我是不是真的知道我父亲的一切秘密?”
“我再说一遍,他们的时代过去了。为什么你仍然像敬仰神一样的狂热的崇拜着你的父亲,他已经死了,他的秘密也跟随着他一道死了。薄湄,你回到我身边这么久,为什么你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我,你在看谁,薄湄?”
薄湄站在那里,睁大着双眼。
詹深吸一口气,“他们像疯狗一样的追着你,你就像恶魔一样的追着我!他们如何伤害你,你就要如何伤害我。……我不喜欢你看小欢喜的眼神,也不喜欢你在我父亲面前表现的过于活跃,你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吗?只看着我,你只有我。”
“不许转过身去,不许当作没有听见我的话。薄湄,你不应该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比如借由我父亲的手来摆脱我。我知道你仍然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仍然不甘心雌、伏于我身下,我知道你不仅要跟他们斗,你还要跟天斗,你还要跟我斗!”
薄湄抿紧唇,逃过了审讯室枪林弹雨,逃过了詹父的糖衣炮弹,她终究没有逃过詹半壁这席话。
“我爱你,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你。”
詹走过去,握住薄湄的肩膀,她珍而重之的说:“薄湄,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爱人。我从没打算要将你当作玩物一样放进笼子里,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你不要这么心急,一步步来。你不能走我父亲的捷径,那非常非常危险。”
“一步步来?”
薄湄笑了,“詹半壁,你以为我是聋子吗?我听不到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吗?我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笑话了。我看他们都快笑死了!”
“我亲爱的詹太太,你能不能为了我先捂住耳朵,因为他们今天笑得多开心,明天他们就会哭得有多惨。”
“你叫我什么?”
“我听见我怎么叫你了。你听见了。”
薄湄和詹半壁四目相对。
“温太太,吴太太,詹太太,你觉得哪个好听点?……我觉得詹太太好听一些。”
“……你的整个政、治生涯并不允许你娶我,那是不可能的。”
“那,詹太太,我们走着瞧吧,恩?”
詹朝着薄湄伸出手去,此时光全都消失了,客厅里还没有开灯,薄湄双手抱臂的站在那儿,詹叹了一口气,她走过去从后抱住薄湄,揉搓着她冰凉的双手。
“你是我的,薄湄,你从小到大都是我的。我也全都是你的。我们了解彼此。我们可以共度一生。忘记在南方那五年吧,那不过是一个噩梦,忘记吧,现在你在我怀里,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只是你浑然不知。”
两人拥在一起,走近了才发现两人在小声的争吵着什么,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窗外乳白色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浪声轰隆着不说,这天上也划过了两三道闪电,眼看惊雷一响,雨就要倾盆了,莫诗敲了一下窗户,她有些忧心的向詹半壁说:“南方来得消息,说是温禧就快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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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心脏
胎动也不是这一次了。
只是这次动静大了, 阖府上下里里外外都围得跟铁桶一样。
光是接生的就备了十几个, 四个老医生也来了,静等着温禧叫他们。
容兰芝靠在椅子上, 她望了一眼乌云翻滚的天空,眼看着雷雨就要下来了, 这真不是个生孩子的好天气,指不定生出来个混世魔王呢。
容兰芝记得她自己生温俪的时候风和日丽, 也没遭多大罪过就顺产了,后来她还想过要和郑潋荷再生一个孩子,奈何她就是不配合。
她这思绪一歪到郑潋荷身上就没完没了, 以至于温俪唤她, 她也是许久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妈, 姐姐没事儿。就是吃坏肚子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温俪打了个哈欠,容兰芝不禁失笑, 原来这是提前演习呢, 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搞这样大的阵仗, 老老小小都这么陪她熬着。
睡在美人榻上的温禧让老医生别号脉了, 摆手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没事的,还早呢。”
这肚子里的小祖宗也真是, 眼看就要落地了,她在里头倒是安静下来,一点儿也不闹腾了, 平常摸久了还要踢她的,现在很少动了,温禧觉得无趣,成天就跟背了个球一样。
“不可马虎啊大小姐,这可是您的头胎,样样都要注意。上上下下都担忧着您呢。”
温禧摆摆手,“没事儿的。就是夜里睡不好。”
医生们全都走了,吴妈走进来又叮嘱了一番,孔玉梁缠着她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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