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很难买。托运经过南方,我让人拍了一张照。”
温禧拿出手机,将照片翻出来,“看一眼?”
“我觉得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别误了吉时。”
“看一眼。”
温禧晃了晃手机。
薄湄依旧低着头。
“她还没向你求婚?”
“…………”
温禧站起来,她一步步走向薄湄,手机屏幕的亮光晃得薄湄无处可逃,她一步步朝后退,温禧就这么一步步朝她走,直到温禧将她逼到窗边,薄湄就手心冒冷汗得抓住了苍白的窗框。
“真的不看一眼?”
薄湄侧过头去,她推温禧也不是,她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温禧也不是,她从未觉得如此无处可逃过,温禧带给她的压迫感与詹半壁旗鼓相当,她嘴唇发颤的说:“你……知道的。”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薄湄立刻泄气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威逼着她的温禧,“明知故问,你是何居心?”
“……婚礼是什么时候?”
“没那么快。”
“她求婚时和你说了什么?”
“…………让我余生不必再担惊受怕,只要……”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们出去吧。”
温禧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薄湄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一时也不晓得她作何感想。
她想追过去,又怕自己在她面前更加泄气。
这新娘房里全是温禧的气息,她也怕她再闻下去会丧失最后一丁点儿理智。
而朝着百花绽放的花门走去的温禧眼中不经意间蓄满了眼泪,这眼泪来得毫无预兆,却极致汹涌。
从她母亲过世后,她真的没这样哭过,除非必须流一两滴眼泪来圆场面。
这场突如其来的眼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会流向哪儿。
她不喜欢措手不及的感觉,阳光太烈,她拽下面纱盖住自己的脸,她怕被人看见,便捂住了半张脸,温禧低下头朝前走,眼看拐个弯就出去了,她猛地被人拦腰抱住了往后拽。
那股力大得吓人,温禧侧过头去看————薄湄正死死的盯着她。
“你跟我过来。”
“你放开我。”
“你跟我过来。”
“你放开我。”
薄湄松开手,她指着近处走来走去的宾客身影,“你去啊,你去啊,让所有人都看你哭过的脸。”
温禧用双手捂住脸。
薄湄见她慌张的模样,竟觉得心痛万分,她咬得牙齿咯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这样的你!”
“你是温禧,你不该流眼泪。该死的,你不该流眼泪。”
“你跟我过来,你到我怀里来,你过来。你跟我过来。”
薄湄一边说着,一边拉温禧过来,温禧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被她连拉带搂得扯走了。
————————————————————————
婚礼就要开始了。
伴郎就位,伴娘还差一个没就位,观礼的宾客们已经按捺不住热情,他们时不时的朝新娘会走来的那条花道上看去。
孔玉梁心跳得七上八下,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双方父母已经就坐,容兰芝笑盈盈的看着他,他却总觉得这眼神别有深意,不过也没关系,今后都是一家人。
他在朝其他宾客们看去,大家和他一样满怀喜悦,唯独…………詹半壁和吴洱善两位在低头交谈,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和他倒是很像……有点焦灼。
孔玉梁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咦,吉时到了。
人怎么还没来?
他刚刚已经让人去请了,这会儿应该来了啊。
孔玉梁又等了一会儿,人还是没来。
“你猜她们这会儿在说什么?”詹半壁看向吴洱善。
“祝你新婚快乐之类的话吧,还能说什么。”
“我们进来的可是都搜了身,什么都没带。”
吴抿了抿唇,“……斑比,你对薄湄好吗?”
“当然好。”
“那就好啊。你怕什么?”
吴眨了眨眼睛,“怕她们私奔吗?在今天这样的时刻,确实适合私奔。”
“假使她们真私奔了,你是不是最高兴?”
吴抚掌一笑,“哪里轮得到我高兴。”
詹深吸一口气,吴笑得越灿烂,她心里就越没底,她抓住吴的手腕,“洱善,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建议你还是别这样高兴。”
“凭什么?最后落在你手里,什么都让你得了,还不准我高兴。这是什么道理?”
“她们……”詹一时间有点慌了神,她不该让薄湄去的,这是温禧的宅邸,前后院全是温禧的人,温禧如果想把人扣下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可以带走薄湄,让她从此消失掉;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聊天的父亲母亲,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草木皆兵,温禧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喂。你怎么了。”
“………………”
“哈,你在害怕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是么。”
“斑比,我有时候真佩服你的自信,你最好保持你这种自信,否则等薄湄从你身边飞走的时候,我怕你和现在的我一样,心就这样被掏空了。”
“她永远会在我身边。”
“希望如此。”
吴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就提议道:“都等了快一刻钟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她们?”
詹刚想站起来,又摇摇头,她坐稳了道:“她们会来的。再等一会儿。”
吴和詹同时看向花道,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第149章 破啼
作者有话要说: =W=生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请多多关注我的围脖儿和攻众号儿,谢谢大家。
没有新娘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迟到了近半个小时。
只有一种可能——逃婚。
宾客们脸上都浮现出越来越有趣的神情, 孔家人已经要坐不住了, 容兰芝笑着安抚他们之余,又看了一眼詹半壁和吴洱善, 触及这两个后辈紧绷的视线,容兰芝低下头来笑了笑, 浑似这场婚礼不过是一场做戏,她不是证婚的长辈, 而是来看戏的。
那当然,戏砸了反正又砸不到她手上,相反的, 这婚礼不成了, 温禧就不算结婚成家, 那她手上的权杖还能再捏几天。
容兰芝心理念着,潋荷啊潋荷, 看来和咱们想得一样, 你的小湄儿与我的小欢喜这辈子恐怕是绕进窟窿里了, 任她们怎么无情将岁月挫骨扬灰, 都割不断埋在骨子里的这段关系。你生前最爱说南方姑娘和北方姑娘是没有结果的,你要是活到现在, 恐怕你就能看到能不能有开花结果了。。。
眼看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新郎孔玉梁脸上是再也无法伪装平静, 既然下面的人找不到她,那还是让他亲自去找吧,他说了两句暖场的话之后, 就连忙去找温禧。
容兰芝双手交握得笑了笑,新娘不见了,新郎眼看也要不见了。
她还没笑出声,詹半壁和吴洱善也站起来。
这下好了,新郎不见了,情敌们也不见了。
好戏真正上场了。
新娘房的门开着,温禧的房间也是敞开的,孔玉梁自己在园子里转了好几圈,没找着。
“吴妈?吴妈呢?”
孔玉梁正在找贴身伺候温禧的吴妈,詹半壁和吴洱善就走过来了。
“孔先生,也许我们帮你找到人。今天小欢喜情绪怎么样?有点恐婚是正常的,你不要紧张。”詹拍了拍孔玉梁的肩膀,孔玉梁摇摇头,“本来好好的,怎么说没人就没人了。”
吴朝佣人们神色看了看,她发觉这些佣人们的都有点噤若寒蝉,像是知道什么又不敢说透,怕是刚才被人吓破了胆。
“一定是薄湄那个小妖精,把我的温禧给勾引走了!”
詹轻咳一声,吴洱善点头道:“孔先生,你先别慌,想一想小欢喜平时会去哪儿?她还大着肚子,去哪里都不方便。”
孔玉梁急了,这是他梦想了多少年的婚礼,他暗地里又受了多少薄湄的气,才能有今天!
人一急,脑袋里就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她们会去哪儿。
这里是温宅,不要说詹和吴,就连孔自己也是摸不透窍门的,平时来做客都不敢随意乱闯,更何况现在婚礼期间到处都布置了暗哨,没人能随意走动,这是请帖上就写明的。
詹半壁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流云在飞快的退散,阳光的颜色在云层中急剧的变化。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矮,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温宅是铁桶,温宅之外肯定比温宅内要危险,她们肯定没有离去。
她们就在宅内。
但她们在暗处,也许正相拥着看同一片天空。
吴洱善思索片刻,她拽了拽詹的手腕,“会不会是要生了?”
詹半壁摇摇头,“我知道她的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呢。”
“哪里有那么准的。”
听吴这么一说,孔玉梁更是连心都揪了起来,他不再停留,大跑着找容兰芝去了。
新郎已经失了主心骨,容兰芝知道自己这回又躲不了懒啦,她站起来安抚了一下宾客们,让他们先进室内共饮美酒,一点小状况,很快就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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