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的争吵和决裂,犹在耳边,薄湄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容不得她有一点推卸或者回避,薄湄就开口道:“小欢喜。我渴了。你有水吗?”
“我没有水。”温禧冷冰冰的回答道。
“看见了吗?没有我的日子,你干涸了,连一口水都没有。”
“你……”
“薄小姐,您好,我是孔玉梁。很高兴认识您。”孔玉梁伸出手去,薄湄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温禧,她笑着握住孔玉梁的手说:“我真羡慕你,孔先生,你的妻子多美啊。拥着这样美丽的妻子,很难入睡吧?”
孔玉梁被夸得脸颊一红,他点点头,可实际上他从没有机会拥温禧入睡,不过将来肯定有机会的,他呐呐的点头道:“是啊。”
听他这么一说,薄湄就更加眉开眼笑的握紧他的手,“有没有兴趣玩一局?”
“我骑马不大在行,狩猎还可以。”孔玉梁笑着说。
“狩猎还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去选枪,看看谁猎到的猎物多?”
“玉梁他要陪着我,他没时间陪你玩。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陪你玩,还不够吗?”温禧将孔玉梁的手从薄湄的手里硬是拉了出来,她皱眉道:“玉梁,我们走。”
“孔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没想到你是一位如此深情的人。希望二位百年好合。我是诚心想和你交个朋友,毕竟你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就快结婚了,将来我们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多。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孔玉梁看了看真挚的薄湄,又看了看脸若冰霜的温禧,立刻矮了半截的说:“小欢喜,你看,我就下场猎两只兔子就回来,好吗?”
温禧就是不允。
“你要陪着我,哪儿也不许去,听见了吗?”
薄湄合掌而笑,“还没结婚,就这样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孔先生,您真是好福气,我想小欢喜只对你一个人这么撒娇呢。”
孔玉梁点点头,“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她确实只对我这样撒娇。”
薄湄看着温禧攥在手里的香巾,“小欢喜,你看孔先生多想下场去试试身手啊,你就允了他吧,好吗?”
温禧看向薄湄的眼睛,低声说:“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孔先生。我要去试枪了。”薄湄再次握了握孔玉梁的手之后就转过身去,詹半壁此时正好走过来,薄湄拉过她的手,就这样朝猎\枪\场那头走去。
第128章 玩谁
眼前这座临时搭建的猎、枪、场内人头攒动,穿着牛仔装的男女侍者站在枪架前,为前来寻、枪的绅士淑女们拿取试用。
幻京的名流们此刻都放下了平时的身份,志同道合的三五成群站在展架前洽洽而谈,嚯!薄湄拉着詹半壁的手撩开牛仔布帘子一进去,人们说话的热情就淹没了原本气氛并不大美妙的两人。
薄湄拉着詹半壁向前走,詹任由她拉着,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她的眸子盯着薄湄的后脑勺,两人来到靠中间的展架前,薄湄指了指一把型号极为迷你的女士猎、枪道:“那个。”
“好的。”男侍者立刻将高处的迷你猎\枪取下来,上了膛,小心的放到薄湄手里,细心的提点了后座力和开、枪方法,薄湄听得很认真。
男侍者解说完毕,示意她可以开、枪之后,薄湄拿着枪站到詹半壁身后,“要试试吗?我想你可能会喜欢,比较轻便,而且消音做得很好。”
詹眉头一挑,她看着薄湄,薄湄灿然一笑。
男侍者当然能认出詹司长,很快他也调出来宾资料认出了薄湄,他见两人煞是亲密的靠在一起,就取出了与这把迷你猎、枪是一对儿的另一把枪。
这两把单从外形上就般配极了,一把是黑色,一把是红色,型号重量相当。
“谢谢。”薄湄取过黑色的那把,“斑比,你看,我们是一对的了。”
詹脸上似笑非笑,她捏着那把红壳的,薄湄从她身后绕过来,轻轻的给她戴上护目镜和耳罩,“虽说消音很好,但还是戴上吧。”
“准备好了吗?要开、枪了哦。”薄湄一手搂着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她话音刚落,子弹就出窍了。
詹连开了三枪就停了手,点头道:“后座力是小,不过恐怕打不死大的东西,小东西倒满可以一枪解决的。”
薄湄又替她取下护目镜和耳罩,“不喜欢?那我们再看别的去。”
“你试试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枪、法退步了没有?”
薄湄摇摇头,不肯露丑的说:“我哪里还有什么枪、法啊,我都五年没碰过枪了。”
“………………”薄湄这话说得詹半壁都不信了,温禧家里什么样子的枪没有?如果温禧能有办法让她连枪都碰不到,那么恐怕真是用心花了大力气去约束。
詹半壁拿湿巾用力擦了擦刚才握过枪的手,她习惯性地戴上了手套,“和我父亲赛马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
詹半壁瞪了她一眼,薄湄摊手道:“詹司长,我可不敢非议现、任总、理。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我多呢如履薄冰。”
詹又好气又好笑,她推了一下薄湄,“我看您自在的不得了。和我父亲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又如何?”
“非常,非常,非常好。”
薄湄说得那么真诚,就差抹两滴泪水来歌功颂德了。
“我是在认真的问你,你却在和我使用外交辞令。”
“那我要袒露心扉的告诉你,从未这样好过。他的马术在我之上,奈何他左腿受了伤,否则我就是穷追不舍也赢不了他。”薄湄依旧面未露怯,好像刚才一手冷汗握着詹半壁朝前走的人是别人一样,詹不得不咽下担忧,指了指前面道:“快选快上场,晚了连一只小鹌鹑也抓不住啦。”
薄湄双手交握,她挽着詹半壁,步履轻盈的向前走,两人路过两个展台就看见了正在选、枪的吴洱善一家,吴父吴母都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薄湄寒暄了两句就发觉了吴母对她的疏离,吴父则找尽机会避开她的眼神。
他们的反应并未超出薄湄的预料,薄湄也背过手去,尽量表现出五年未见该有的陌生感。
趁着詹和吴父吴母聊天时,薄湄走到了吴洱善身边,吴正在聚精会神的射、击呢,岂料薄湄就这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吴吓了一大跳,魂儿飞远似的侧头看着她!!
薄湄看了一眼吴洱善脚下的泥土都陷进去了,可见吴已经试了很久的枪。
“?……你怎么了,洱善。”薄湄依旧背着手,她微微笑着的样子那样彬彬有礼,以至于吴都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突兀,她垂下手去。
“我没……没怎么。”吴洱善知道自己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满满的吸一口薄湄的气息,她觉得她的味道太迷人了……这种无法控制的怪异念头,令吴洱善心头猛得一震,刚才也是这样的感觉,她赶紧逃开了,现在呢,要逃开吗?
然而,还没等吴洱善把自己的心思捋清楚,薄湄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刚刚说什么?”吴心里的杂音太多,薄湄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耳朵上,她都觉得浑身舒坦,恰似是孤独的小宠物被主人顺了一下毛。
“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待会儿上场以后。”薄湄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抿了抿唇,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索性有不少人注意她,但是真正盯着她不放的倒是不多。
“什么……什么忙?咳咳。”吴放下手中的猎、枪,女侍者给她端来了一杯清凉的橙汁,她想也不想的猛地灌下去,表情变得很痛苦。
薄湄见状,就走过去,踮起脚尖来轻轻整了一下她的白衬衫领口,吴浑身僵硬,那感觉太不正常了,在薄湄靠近的一瞬间,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只能这么呆呆的站着……
“你不会拒绝我吧?在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薄湄也顺手拿了一杯橙汁过来,她也抿了一口,“也没这么难喝吧?还是在这样的正式场合看到我,你觉得很痛苦?”
根本不是难喝……而是……难以启齿的滋味从吴洱善的喉咙口一路蔓延下去,吴张了张嘴,皱紧眉头,用一种虔诚的口吻说:“薄湄,我能亲吻你的手背,以表达我对我之前所作所为的忏悔吗?”
“不,我收回你忏悔的权利。”薄湄弯起嘴角,她冷冷的盯着吴洱善,“你,吴洱善,对我所做的,是绝对无法饶恕的事情。道歉和忏悔都对我毫无意义。”
吴点点头,她环顾四周,“老实说,我没想到你可以来。斑比为了你,肯定要得罪人了。”
“……”薄湄看向正笑着和吴父吴母聊天的詹,“洱善,你要在上场后帮我一个忙。你明白吗。”
“……”吴又灌了一杯冰冷的橙汁,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拭了拭唇角,“你想要整谁?”
薄湄颇为意外的看了吴洱善一眼,吴举双手道:“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会不知道你眼神里的意思?说吧,你想要整谁?陷阱里要放什么,要放倒谁,告诉我,我现在让人安排,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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