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汗后,陈笒毫不惊奇汗后能够认出他来,扶起面前的茶杯“汗后小心。”
“怎么了?”拓跋弧对汗后的失态有些不满,对于上次陈笒莫名的出现在他的书房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是他没有怀疑到汗后的身上。现在看来,是不是真的和汗后有关?
“妾没事,只是这位将军的戾气,比其他将军的都要重些。有些,胆寒。”汗后并没有低语,而是笑着和拓跋弧夸赞,拓跋弧放下心哈哈大笑“果然是女人家,这位将军参军时间尚短,在坐的任何一个,斩杀过的人头都比他吃过的馒头多。”
卢志涵被拓跋弧的比喻弄得有些反胃,看着眼前的小块的青稞饼,闻着奶茶的腥味瞬间觉得这次的早茶也不是那么好吃了。
宇文昌则是专心的对付面前的奶豆腐这种口感是他最喜欢的,至于餐桌上发生了什么,只要王爷安全就行。
为期半个月的秋猎,一行人回到边关行营的时候已经是初冬,第一场雪已经在路上的时候就到来了。还有不到四十天就是新的一年,陈笒和夏侯因请了假,离开军营,向着长桓山行去。
“钟馗,你说王爷对那个顾庄主,是不是,”司空翔以己度人,看着陈笒离去的方向心中纳罕,以前没看出来,王爷也是这路人啊?
“绝无可能。”钟悌斜睨着司空翔,他是见过司空翔提起沈青和王爷提起顾庄主,那完全是两种神态,司空翔恨不得将沈青刻在自己眼里,而王爷,眼中依旧是一片清明,想要王爷动情,比王爷被顾庄主毒死,难度似乎不相上下。钟悌的眼神让司空翔不满,怎么,他看人很准的好吗!
“你且等着吧,钟馗,我跟你说,早晚,你也有栽进去的一天。”司空翔言之凿凿。钟悌不耐提及这些挥挥手“除非那人是药材变得。”
“切~”司空翔伸伸懒腰“钟馗,咱们是不是要在边关过年了?”转头,司空翔看见一个熟悉到就算是余光也能准确捕捉的人,瞬间就把钟悌的回话抛在了脑后。
“沈侍卫,”司空翔叫住沈青“你怎么没有和王爷一起走?”明显的没话找话让一直被王爷带在身边的沈青黑了脸,这还是第一次,不是他做替身,不是他跟着王爷,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被王爷抛下。沈青冷眼看着,“管你何事。”
眼前的人似乎和前两日比起来更冷了,但是司空翔能看出沈青这层冷皮下面的小委屈,摸摸鼻子“沈青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怎么不关我事?”
对于他时不时出言调戏已经平静了的沈青选择转身走开,“沈青,你想不想回京都过年?”司空翔调戏沈青的时候从来不敢正眼看那人冰凉的眼神,所以等他问完发现沈青已经腾身跃起的时候,面容有些苦涩。回转过身,看着挑眉的钟悌“怎么?”
钟悌叹气“今年回京都过年。王爷说的。”
司空翔一个跃起“沈侍卫,好消息!”
十天后,长桓山上,陈笒将银针的针尖藏好,让黑桑自己出去,拿出长笛,在山林间吹奏。随意靠在一棵树下,陈笒等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今天怎么没到窗下?”顾云悰坐在树杈上等着陈笒一曲吹完,翻身下树,落地轻若无物。
“有些疲惫,无力上山,便引你下来了。”陈笒将怀中锦盒递给顾云悰“生辰快乐。”
顾云悰接过却并不打开“我生辰是初七,不是今日啊。”
“初七我恐怕赶不过来,所以提前送给你。”陈笒示意“打开看看。”
顾云悰依言打开,里面是一块形状奇异的玉石,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却好似被什么打磨过一般,而这形状,似乎有点像自己啊。抬眸,“很好看,谢谢。”
“喜欢就好,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觉得很奇异便捡了回来。”陈笒微笑,将路上因为摩擦玉料而有些僵硬的手指背在身后。“礼物送到了,我便先走了。”
腾身跃起,转瞬陈笒已经不知所踪,顾云悰摸着掌心的玉石,这是突厥特有的黄犁玉,因面带褐色斑点和浅条纹著名,玉质坚硬,触手却温润,难得的是这玉会因着佩戴之人的肤色变化,并非易得之物。他这是在向自己坦白,还是,真的无心?
靠在刚才陈笒靠过的树干上,顾云悰回想着刚才陈笒出现后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后来被隐藏的手指和笛去中微不可察的疏漏。只这样想着,顾云悰便面带微笑,陈七,陈七。
回到文渊庄,顾云悰敲击着案几“去查一下,当今在登基前,一共有几个孩子,死的活的都算上。”
京都,迎接燕王回京的队伍足足站了三层,十五年的和平,外加周边部落的友好协定,陈煜甚至看见了汉邦在自己的统治下开疆扩土的一天。陈煜下令,让太子负责给夏侯元帅和燕王一行接风洗尘,太子应诺。
在宫外的十里长街上,隆冬季节撒上了鲜嫩的花瓣,花瓣盖住白雪,映着周为店铺山挂着的红黄绸子,愣是弄出了一种盛夏的鲜艳感觉。陈笒看着铺张的地面,一只手举起,身后的马匹,步行的兵士立刻站住,旁边的茶楼上,太子家的大舅子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咬牙,这燕王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夏侯因也停下马蹄,看着眼前的鲜花道路皱眉。两边欢呼的百姓看着莫名陷入寂静的队伍,被这支队伍散发出的寒意镇住,一时之间,皇宫外的十里长街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回宫,谋
军队不动,在寒风中足足站了半个时辰的大臣们便动,中书令季伟胜带着身后来迎接的大臣上前,一边的太子暗自捶手,拂袖跟上,身后,老六诚王和老二勤王在后面半步。中书令看见太子上前,巧妙的把领头的位置让给了太子,一行人踩过,鲜花和着地上的泥雪惨败而萎靡,茶楼上的一众文人看见,不由得摇头。
“太子殿下亲迎,老夫愧不敢当!”夏侯因看见太子一行,顺势打马向前,在距离太子十五步的地方下马,以表尊重。身后的众将士也纷纷下马,落在鲜花的地面上,花汁杂着雪水从脚下渗出。边上的士兵微微动容,这场景似乎让他们回到了刚刚结束战争的战场。但是和战场不一样的气息让他们慢慢平静。
“元帅一路辛苦,且随孤来,孤在宫中给元帅和众位将士准备了筵席。”前面的道路并不算远,但是鲜花被踩坏后的雪地造成的冲击还是让众人内心有些不舒服。
进入大殿,鲜红的地毯装点下的大殿明亮艳丽,陈笒和宇文昌对视一眼,两人将司空翔推在前面。司空翔呀呀出声“啊,啊,好晃眼好晃眼,老子刚从战场回来。这血呲呼啦的干啥,换上褐色,啊不,换个殿,换个殿!”
司空翔身份特殊,就算是当今也要宽容三分,太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和百官的脸色,面带微笑但是紧握的拳头已经指节泛白。陈笒面色沉静,仿若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无关,眼神放空,神色有些紧绷,两腮上棱条状的肌肉隐隐可见。
中书令轻咳“司空将军,这里不是给你们预备的。这里是预备给十天后红鸢公主大婚用的。”
看周围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通知到大家,季伟胜拢拢袍袖,看看燕王,陈笒微微点头,他撇撇嘴,得了,十天后前朝公主就能嫁出去了。
一个前朝公主,大婚与否无人关心,至于什么时候大婚,看当今什么时候公布便是。中书令想想陈煜下的文书,是不是算完成一项了?三言两语间,一个还在后宫中的西苑居住的妙龄少女就被定了终身,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被告知,十天后要大婚。
看着明显帮自己解围,乃至于理由如此牵强的中书令,太子并没有感激反而对中书令起了戒备。正所谓赵高指鹿为马辨忠奸,逆过来也一样明明是马,你非说是鹿,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做的事。偏偏这个亏,他不吃也得吃。
老六诚王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文弱书生,不过是一点布置便这副脸色,你这怀化将军,不如让给我算了。”
前面的人回头,看着面色有些僵硬的燕王,再看看神情鄙夷的诚王,虽然都知道诚王是在无理取闹,但是燕王的脸色也确实让大家认识到了这一点点布置对于将士们的影响。勤王微微皱眉,并不言语,他身体不好,迎接已经是勉力,现在他实在是不想参与到兄弟之间的争斗间。
无声的寂静似乎在提醒着一切的缔造者,甚至一时间行进的人群都已经止步,陈笒面色放松“六弟若有意,可在南蛮的战场上争一个,毕竟六弟年轻,锻炼锻炼也好。”东南的战场是众所周知的易守难攻,尤其是那边气候和中原大不相同,本应该是众军士唯恐不及之地,偏偏那边自己就可以乱成一锅粥,到那边去两年,捡个军功还是很容易的。
诚王似乎被燕王的讽刺给气到,“真男儿就去北边迎击匈奴,我明日便向父皇请命!”说完,诚王拂袖而去。陈笒嘴角微笑“小孩子家胡闹,父皇哪里舍得让他出战。”
一句话,在场的人脸色不一,最过缤纷的无疑是太子,最为最年长的皇子,没有参过军是他唯一的弱项,此时由陈笒影射,太子面容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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