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耳也终于明白这个汉邦将军口袋中装的是什么了。怪不得昨日大汗说,这个将军是日后他们的大敌,却也是现在的贵人。
出了草甸,赤耳直接返回,剩下的路便是陈笒和陈诚自行回去的。而到了北大营,崇明元帅看着毫发无伤的两人,松了口气。“怎么样?”
“幸不辱命!”
第 19 章
看过陈笒写的细则崇明抚掌大笑“公孙先生,燕王是个奇才啊。”一边的公孙瓒正在撰写密折预备着上奏,听得这话,公孙瓒摇摇头“光是奇才不行,要善用奇才,古人有云,这善谋者需善用,否则一事无成,善用者需善辩,否则也是一事无成。这燕王便有点谋用皆备的架势,只是还不够用心。”
崇明知道这个军师虽然面相猥琐,但是胸中自有沟壑,这五年来要不是军师辅佐,只怕他们也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听得军师这个说法,崇明心中有些疑惑,“若照你这个说法,这燕王和诚王的戏,是演给谁看的?”
自从陈笒和陈诚两人到了北大营之后,崇明就看出来了这燕王和诚王不和的消息传言不实,两人分明没有任何间隙,甚至合作无间。如此算来,这燕王和诚王在当今未成事之时便已经有了筹谋?
“给当今看,给皇后看,给所有比他们强的人看的。”公孙瓒摸摸胡子,“元帅,你可知道他们为何在你面前,不,在军中便不做那番情状了吗?”
崇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响拂袖“哼,心机深沉,只怕不是个坦荡的君主。”公孙瓒哈哈大笑“元帅是不是想的太过长远了。”
“怎么,难道先生以为以这二人的心计还会让日后大位旁落?”崇明不是傻子,但是对于这种权术政治厌恶的很。
公孙瓒捻捻胡子“今日得闲,我便和元帅分说一番。咱们先说这燕王的能力,你我所见之事皆是真的,能力可当大任,但是他还少了些东西,这些东西是朝堂上任何一个皇子都要比他多的,就是势力,母家势力尽管是各朝新帝忌讳不已却也缺不得的东西。燕王的弱项,这是其一。”
“这母家势力有何难,他日后娶一个高位的王妃不就得了。”崇明不屑,他的夫人就是学士之女,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小的云麾将军。虽说自己不是借着夫人的势力上位的,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躲过了军内的几次整合。
“元帅,这皇家的王妃那是关乎以后继承大位的,怎么能找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若是燕王娶一个高位的王妃,先不说日后,便是这大位也会与他无缘了。”公孙瓒点醒崇明,也是,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看见继承大位的儿子被妻族操纵的。
“这王妃,高的娶不到,低的反而添乱,故而燕王现在还没有正妃。说起来,元帅应该庆幸,你没有女儿。”公孙瓒嘿嘿一笑,整个人说不出的猥琐,“凭现在燕王对元帅的重视,你要是有个女儿,哈哈。”
“本帅就算有女儿也不会被他诓骗了去。”崇明心中有些郁郁,这当今才即位五年,可以说刚刚平稳,怎么底下的皇子们便开始了。
“我敢说,要是那燕王用心,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逃过他的手,男子也不一定能把持。”公孙瓒信誓旦旦的样子要是不说这种话题,崇明还会舒服点。
“男子,王爷怎么可能娶男妻。”崇明挥挥手,“你且说还有什么。”公孙瓒浅笑,“这其二,便是人手。”
“以当今当年的位置,加上身后的几个夫人,就算当今掌着三成的军权,比之前朝皇室还是有些问题的,但是当今事成,靠的就是人脉。
当今即位之后,朝堂上不说大换血也差不了多少,四成的朝臣是当今皇后家中的拥趸和门生,两成的前朝降臣算是当今自己的势力,剩下的一成是配合起义的,三成是各大势力准备瓜分的。这五年也站队站的差不多了,燕王没有根基,所以一出场便是在战场上,因为朝堂上他插不进去。”公孙瓒神色严肃,语气有些激动“这之后他在边关彰显才能,先搏名。”
“燕王在京师如何,咱们尚且不论,单说咱们看到的。燕王从军,令行禁止,手下纪律严明,随来的人马无人不服。先生你可不要忘了,这两万五千人,只怕有着老忠信候不少的人手。燕王能在路上将他们降服,可知驭下之术不差。”崇明说完,自己也察觉出不对,随即眉头拧起“这诚王,忠信候,是如何打算?”
“哈哈,元帅,这些事情啊,不是你我需要考量的,咱们只要把好这关口便是。”军师摇摇头,和崇明合作多年,在军事上两人默契无间,但是设计政治权谋,还真不是他瞧不上崇明,这忠心的老家伙,玩点小心思还好说,往深处一走便跟不上。
“等等,先生。你刚才说燕王手下却人手,不知可会招揽先生?”崇明知道自己的弱项,也不欲深思,只想到什么说什么。
公孙瓒吹干写好的密折,拧了拧胡子“燕王招揽我?他不敢。”
说罢也不多解释,拿着锁好的盒子打开,将密折放进去,再锁上。递给等在门边的小兵“三百里加急。”边关的变化,只要不是战事一般都是三百里加急。
“是。”公孙瓒看着眼前不熟悉的小兵,“你是谁?”
沈青抬头“燕王近卫,沈青。”
公孙瓒暗道不妙,脸上没有丝毫变化,“那就劳烦沈侍卫了。”
“小人随王爷入军,自然要先听军命,小人告退。”沈青转身去马厩取马上路,司空翔随行。
公孙瓒转身准备回去,转念又轻笑,离开了元帅府。
陈诚擦擦头上的汗,看看正在擦拭乌鞘的陈笒“四哥,你真的让他们俩回去了?”
“人在路上,你还问我这个?”陈笒斜睨着他,这家伙在想什么?想找人代替陈七去死?“我自有安排。”
“公孙先生对咱们可是有了戒备了。”陈诚扯过一边的毛巾擦擦脸,觉得清爽了些,这北边的初夏,阳光强烈干燥,空气中都用一种烟尘的气息。
“公孙瓒从前朝起便是谋士,他要是不起戒备,反倒是我高看他了。”陈笒对着光看看,“可惜后人再也没有可堪比公孙先生谋略之人。”
“啧啧,公孙瓒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不,哪怕是十岁,他还没出名之际,嗨,说这些干什么。”陈诚自是知道招揽公孙瓒难度之大不提,便是公孙瓒这个人身上带着的名头和关系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比公孙瓒心智不弱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少了些眼界。”乌鞘归鞘,发出一声锵鸣,陈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太快,被阳光的折射照的无影无踪。“走吧,去跟我看看那犬王。”
“你不是说先熬两天吗?”陈诚对那个傲气的白犬也是有些兴趣,这家伙,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少,就是不让人靠近,见人就扑。
“我又没说光熬着,不知道进展怎么掌握火候。”
犬王在柴房中的一块空地上蹲着,眼神戒备,显然没有放下戒备。但是陈笒看出了柴房中的不对,嘴角轻笑“它想要跑,你看那墙角的柴,我敢保证,柴后面有它挖的洞。”扭头嘱咐守卫“过两天的夜里,在这边留一个人,它一冒头就把它打回去。棒子不行就拿水浇,不许用热水,别给我浇死了。”
“是,”守卫应声,随即询问“将军,今天要不要让人盯着?”
“不用,今天盯着它就不跑了。”陈笒摆摆手,“吃食饮水别断。”
“将军放心,每日都有人盯着呢。”
看看那依旧在戒备但是明显在听着这边动静的犬王,陈笒轻笑,眼中赞赏之意更浓。
四天后,京都,陈煜看着边关的三百里加急,“哼,朕之前还真没看出来,朕这个儿子还有几分张仪苏秦的本事。”皇帝是夸还是怒?周成吉无法分辨,便静立在一边不做声。
“成吉,你说,燕王和太子哪个好一点?”陈煜这话问出,周成吉扑通就跪下了,“皇上,这老奴可不敢说啊。”
“让你说,你便说!”陈煜合上奏折,周成吉想了想,“太子自幼由皇后教导,一举一动颇具大家风范,这些年对朝局的稳定和民生也起了不小的作用。燕王自幼文武双全,前朝考的三元,现在又屡建军功,是个难得的奇才。”
“你是说太子更好一点。”陈煜语气中带着笑意,看着周成吉满头大汗的样子,哈哈大笑“罢了,你们这些奴才,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就朕一个做了傻子。”
“老奴不敢。”周成吉知道这事过了,暗暗的送了一口气。“皇上,静夫人的孩子这两日便要生了,皇上不如想想小皇子叫什么名字好?”
“哈哈,对,这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儿子,要好好想想。”
文渊庄,顾云悰震碎手上的信纸,燕王,果然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了,他的出身会是一大弊端。朝廷中的人知道他这般动作,是不会放过他的。想想,提笔沾墨,将心中所想写下,顺便将下一步的推测告诉陈七,那只翅膀上有字的鸽子在书桌上等着。
“公子,你说七公子这鸽子是怎么飞过来的?”凤梧在一边伺候着,想伸手摸摸鸽子,结果差点被它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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