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慕容衡和晚亭公子在一起,有何意图?慕容成才不相信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么想着,他对慕容衡起了疑心。
与此同时,五皇子在殿中来回踱步着,他忽的停住脚步,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连忙让人下去准备,笑容阴森。
三日后,户部尚书梁隆昌面临处决,他站在一辆囚车中,双手戴着镣铐,面容惨淡与之前在殿上的面貌大不相同,他被拖着来到台上,跪在地上。
到了定好的时刻,行刑官从盒中抽出令牌丢在地上,高声道:“行刑!”话音刚落,便听到围观的百姓中起了一阵喧哗,说时迟那时快,几名黑衣人从四面各处飞来,竟想要劫法场!
行刑官连忙让侍卫前去抵御,其中一名黑衣人落到台上,将梁隆昌身边的大汉一刀砍死,正欲带着梁隆昌离开之时,周围出现数名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黑衣人眼神一凛,与侍卫们奋战起来,趁侍卫们不注意之时,与同伴合作将梁隆昌带走,行刑官连忙令侍卫们追上,而追上后的情景,又令他们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以为黑衣人要劫走梁隆昌,目的便是为了救他,然而当他们赶到一片竹林中之时,却看到梁隆昌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已气绝身亡,而救他的黑衣人却不知所踪,显然已经杀了人离开。
忽然,一名侍卫注意到了地上的一支羽箭,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成字,显然是太子慕容成所有。
崇德帝得知此消息后,震怒非常,他见羽箭上刻着太子的名字,便以为劫法场之事与太子离不开关系,然而太子来后,却大呼冤枉,这不禁令崇德帝疑惑不已。
且说太子离开之后回到殿中,明白有人嫁祸于他,他连忙命人去查,没想到竟查出了慕容衡的名字,果然他与那个晚亭公子在一起便没好事,晚亭公子定是被他所收买,为他出谋划策!看来,他果然是小看了慕容衡!
很好,既然你慕容衡不义,那么别怪我不仁!
而法场被劫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慕容衡的耳中,此时他正和沈辞在院中商议对策,没想到竟横空出了这样一件事。
“如今太子怀疑是你嫁祸于他劫法场,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目的便是诬陷你,让太子与你自相残杀。”沈辞冷静地分析道,他顿了顿,继续说:“四皇子懦弱无知,应当不是他,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五皇子,他想作收渔翁之利。”
“我知道。”慕容衡在心中细细思索,看来他应当是被慕容成发现了,不过也好,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总有一日,两人要在明面上对决,早一日晚一日都没有区别,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么想着,他命侍卫加强了王府与沈府的守卫,若是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便要告知他,慕容成已经开始怀疑他,看来,大战在即了!
“对了,听闻你将一品楼的厨子买了?”脑中想到另一件事,沈辞问,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啊。”慕容衡见他问起,也大方地承认,本就是为了他才将厨子买下,“因为阿辞爱吃凤梨酥,又不愿换厨子,所以做大哥的只好费费心思,将厨子买下了。这样也好,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我便让厨子去做,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沈辞竟不知回答些什么才好,半晌才轻轻点头,唇角笑意轻柔,“如此,便多谢大哥了。”凤梨酥是他唯一的念想,因为只有那名厨子做的,与娘亲的味道最像,所以他宁愿不吃凤梨酥,也不愿换厨子,忘记娘亲的味道。
“好了,慕容成已经起了疑心,接下来会更不好走,府上的侍卫我会让他们加强巡逻,你不必担心。”慕容衡沉声道,是他希望沈辞帮他忙,自然也得护他周全。
“好。”沈辞点头,对于慕容衡的话,他是毫无保留地相信的,若非信任他,他当初也不会答应他做他的谋士。
“对了,那厨子新研发了一种糕点,要尝尝吗?”忽然想到这件事,慕容衡站起身,带着沈辞往厨房而去。
到了厨房中,慕容衡将新制的糕点端到沈辞的面前,热腾腾的糕点刚做好,冒着香味,令人食指大动,沈辞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露出满足的笑容。
“瞧你,吃的跟一只小花猫似的。”见他的嘴角有糕点残渣,慕容衡温柔地将那残渣抹去,哪知沈辞听了他的话正巧伸出舌头,意欲舔掉残渣,于是他温热的舌头便从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舔过,两人皆是一愣。
半晌后,慕容衡收回手,轻咳几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沈辞也低下头,面色微红,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我先回去了!”沉默半晌,沈辞留下这句话,逃也似的离开厨房,徒留慕容衡一人还站在原地,须臾,他低头看了眼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沈辞舌尖的温度,他忍不住笑起来,眸中笑意温柔。
是夜,皇宫之中,四皇子慕容宇坐在椅上,忽见自己的母妃静贵妃从外头进来,她命所有宫人出去,接着眼神凌厉地看向他,一改平时的温柔婉约,变得有些恐怖。
“本宫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个不知上进的儿子?别的人都在争权夺位,你却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你不知道么?无论他们哪一个做了皇帝,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你这个毫无用处之人!”静贵妃狠狠地数落着自己的儿子,她瞪着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被她训斥着,慕容宇一言不发,他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待静贵妃气愤离开之后,他才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谁说他懦弱?谁说他不懂争权夺位?
等着瞧吧!
第十六章.永绝后患
当太子慕容成得知沈辞的存在之后,便起了异样的心思,先不谈慕容衡与以往的区别,他竟学会了设计自己,光是他找来的这一帮手,便足以令他严阵以待。
他是听说过晚亭公子的名头的,所以他不敢在此事上大意,立刻派了得力的几名下属到恒王府门口去监视,若有何动静立刻汇报给他。
与此同时,恒王府中曲声不断,沈辞坐在焦尾琴前,用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他犹记得小时候爹让他学琴之时,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琴师,因此他刻苦练琴,初始之时时常将手指弄破,血口子是常有的事,然而他还未等到梦想实现,家中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练琴一事也就此耽搁下来。
多年以后,当他渐渐能够控制自己的心情,不去想那段过往的时候,才重新拿起了琴,无奈家道中落,风南要保护他不能离开,他也只能偶尔去画舫上弹上一曲,来获得接下来生活的银两,好在画舫老板是个有眼光之人,每次给的银两都足以他维持生计,也从不要求他做别的事情,他和风南才得以安稳地生活到如今。
沈府倒了之后,所有人都被杀光,只余他与风南二人相依为命,不忍风南为难,他才舍弃了想要更好的琴的愿望,直至慕容衡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这一切才完全被改变。
沈辞抚摸着手下的焦尾琴,用指尖去感受它的每一处,时不时拨动琴弦,弹出几个单调的音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面上高兴起来。
“我回来了。”随着慕容衡声音的响起,他快步来到亭中,见沈辞只是拨动琴弦而不做其他,便笑道:“阿辞莫不是在等我回来?”
沈辞闻言低下头没说什么,他的确是在等他回来,自从上一次两人琴瑟和鸣之后,他发觉自己独自一人弹琴很难集中精神,想要有个人来附和他,于是他索性坐着不动,等慕容衡下朝回来。
命身后侍卫去自己房中取来玉笛,慕容衡将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随之而起的沈辞的琴声,两人互相配合着,又有一争高低之势,高山流水,好不雅致。
此时此刻,几名太子的暗卫也到达了恒王府门口,他们躲在远处茂密的树上,离王府不远不近,亭中的场景正巧落入他们的眸中,为首一人眯起眼,在心中暗暗思忖,看来恒王爷与这人关系果然非同寻常,若非普通人,哪有资格被堂堂一名王爷邀请入府,更别提琴瑟和鸣,所以太子说得对,这人必须除去,否则待两人合作愈发密切之时,也是他们颓败之时。
又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几名暗卫想要离开,此时一阵风吹过,刮到他随身的剑身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几不可闻,然而,院中的白衣男子倏地停了下来,他面色一变,连忙命所有人撤退。
“怎么了?”见沈辞忽然停下,慕容衡也放下玉笛,问。
“周围有人。”沈辞眯起眼睛,言简意赅地回答。
话音刚落,慕容衡便脸色大变,周边的侍卫也立即出动,很快便与藏匿于树上的几名暗卫交手起来。
心知逃不掉,几名暗卫严阵以待,拔剑出鞘便与王府侍卫争斗起来,渐渐地他们落了下风,眼见情势不妙,为首一人转着眼珠,寻找逃脱的方法。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举剑刺来,他连忙闪身避开,腹部还是被划了一道血口,眼看着身旁的兄弟都渐渐不支,他一剑刺向面前缠着他的侍卫,趁他躲避之时,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