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君无奈了,“快点吧,我可爱迷人的绿修,稍后顾凌寒就要追上来了。”
绿修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一点都不好玩,不管我扮成谁的模样,你都能猜出来。”
“那是因为你们几个兄弟当中,只有你愿意扮成女人。”顾花君拎着水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灌进肚子里。
一杯水还未喝完,只留了一条缝隙的窗快速地开启又关闭,接着席空就出现在了屋子里。
“手怎么伤了?”席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花君受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顾花君一边喝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席空,“这是我刚才从挟持我的男人的腰间顺下来的,你看看能不能查清他的身份。”
“玉佩?”席空霎时间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那个男人现在如何?”
“我怎么知道?”顾花君抬头,好让声音传出去,“龙奉,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龙奉在屋外回答道,“内伤,断了一根手指。”
顾花君看了一眼席空,说道,“还活着就行。这个男人之前应该与顾凌寒达成了关于我和三十万两官银的某种约定,可惜后者反悔了,所以那个男人恼羞成怒之下想要报复顾凌寒,奈何武功又不行,所以就这样了。”
龙奉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少爷,顾凌寒追来了。”
“这么快?”顾花君赶紧问道,“还记得之前我趁顾凌寒昏睡,偷看了他怀里的地契。你是否查到了顾凌寒买那座宅子的目的?官银是不是就被藏在那里?”
席空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玉佩。
顾凌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席空嘱咐顾花君万事小心后便离开了。
“君儿!”顾凌寒急冲冲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绿修所扮成的依诗姑娘正坐在顾花君的怀里,喂他喝酒。
顾凌寒眼冒火星,“你们在做什么!”
绿修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装作一幅害怕的模样躲在顾花君的身后。
顾花君略显醉意,眼神朦胧地盯着顾凌寒,好似在向他撒娇,“哥,我喜欢依诗姑娘,我要把她娶回家!”
这句话听得顾凌寒又是心酸,又是心痛。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声“哥”,可是他却心心念念地想要娶别人回家!
因这一声“哥”,顾凌寒真的没有办法向顾花君发火,只好狠狠地瞪着他身后的人,直把绿修瞪得心里发毛。
绿修可不想死在这里,所以立即作娇羞状,依偎在顾凌寒的身边,“公子莫要生气,依诗最喜欢的是您呐!”
“我看你最喜欢是银子!”顾凌寒推开绿修,顺手扔给他一锭银子,“滚!”
“是是,奴家这就走。”绿修捡起地上的银子,提起纱裙就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绿修松了一口气,这什么狗屁花魁也不是那么容易装扮的。顾花君,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是帮不了你了。
顾凌寒把顾花君揽入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这种只爱钱的风尘女子,你真的喜欢吗?刚从狼窝里出来,手还受着伤,就迫不及待地来看她,你是想气死我吗?”
顾花君不说话,装醉太困难,还不如装睡来得容易。
所以,片刻之后,顾凌寒便发现怀里的人儿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睡着了。
顾凌寒被气得哭笑不得,只能抱起怀里的人,回府。
在走出得意楼之前,顾凌寒特意吩咐里面的人,“以后我怀里的这位再来得意楼,你们谁让他进门,我就打断谁的腿!”
顾凌寒虽为宰相之子,但是甚少来这种烟花之地,所以很少人认得他。但是凭借顾凌寒身上的凌厉之气也吓得那些人不敢轻易违抗他的话。
回到宰相府,顾凌寒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然后捏着他的鼻子,“还在装睡?”
顾花君打掉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喃喃地说道,“没装。”
“好好好,你没装。”顾凌寒抚摸着顾花君受伤的手,“一会儿我请府里的大夫再来为你重新上药,纤细漂亮的手上留下一道疤就不好看了。”
听到这句话,顾花君不痛快了,“不好看就不好看,你管得着吗!手比我漂亮的人多得是,你去找他们啊!”
顾凌寒怔了片刻,突然就咧开了嘴角笑,“君儿可是在吃醋?”
顾花君愣住了,半响才漠然地开口说道,“没有,你多想了。”然后顾花君便用被子盖着脑袋,把自己藏起来,不去听外面的那个人在说什么,逃避一时是一时。
顾凌寒知道君儿恐怕是对自己动心了,所以很是开心。
但是在开心之余顾凌寒却想到了那个叫做孔溪的大夫,自从月筝出事死了之后,孔溪便不见了。他究竟是谁?来宰相府的目的是什么?他和君儿又有什么关系?
顾凌寒按压着脑袋,突然烦心不已。
四十七、人生苦短
席空回到同尘园,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紫竹院里找洛天。
洛天趁着席空妨才出去的片刻练了一会儿剑,没想到身上的汗还未落下席空便回来了,于是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害怕被席空发现什么猫腻。
看着洛天故作聪明却处处露出马脚的举动,席空真的是想笑却笑不得。
替洛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席空说道,“除了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练武。所以不用偷偷摸摸的,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
洛天低着头,长睫微颤,一根根卷翘着的睫毛细细的排列着,如同两把小小的羽扇在微微扇动,扇得席空整颗心都在荡漾。
听到席空的话,洛天才抬起亮晶晶的眉眼,凝视着眼前的人,似乎在问道:我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席空故意偏离了落在洛天身上的视线,他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洛天给办了。洛天还小,席空不舍得。
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席空问洛天,“你们洛家兄弟姐妹四个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玉佩什么的?”
洛天点头,“当然有。打从我们出生起,爹爹就为我们每个人雕刻了一块专属玉佩,其实也不过是把‘心系天下’这四个字分别挂在了我们的身上。”
席空接着问道,“你们是否一直把它佩戴在身上?”
洛天想了想,说道,“大哥和二哥倒是经常把玉佩挂在腰间,但是小妹一直觉得‘下’这个字实在是很触霉头,所以从来都没有佩戴过那块玉佩,经常把爹爹气得不轻。至于我的那块玉佩,唉,小的时候不懂事,把它送给了一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玩伴,因为这个我还被爹爹打了一顿板子呢。”
席空的手轻轻地揉着洛天的屁股,“当时很疼吧?”轻柔的抚摸加上蛊惑的声音,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洛天的小脸瞬间变得比樱唇还红上了几分,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席空的胸膛里了,糯糯地说道,“不、不疼。”
席空的心窝被洛天软绵绵的声音搅得甜丝丝的,巴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做成蜜糖让洛天吃下去,好让他的声音更加甜蜜。
席空每时每刻都在想,若能保得洛天永远活在最简单的世界里该有多好。席空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洛天杀死那名衙役时眼睛里带着的阴狠与冷漠,那种黑暗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洛天的身上。
顾花君从那个男人身上顺下来的玉佩还在席空的怀里放着,愈发滚烫了起来。上面的“系”字像是一个魔障,席空不知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洛天不由得抬起头看着紧拥着自己的人,“席大哥,你怎么了?”
席空低下头,与洛天额头相抵,“不如小天给我讲一讲洛家庄的事情吧,我想听。”
“嗯?”洛天觉得席空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既然他不想说,洛天也不会逼问,所以就顺着他的意问道,“席大哥想听哪方面的?”
席空亲了亲洛天的唇,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四个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情。”
提到妹妹和两个哥哥,洛天的心情便沉重了起来,“我觉得我才像是洛家最小的孩子,连瑕儿都比我懂事。虽然我不是很调皮,可是从小到大也没少闯祸。每一次犯了错,大哥和二哥总是轮流着替我挨打。你刚才问我被打板子疼不疼,那板子根本就没打在我的屁股上,我怎么可能会疼?”
“是洛心替你挨了打?”
洛天摇头,“那一次爹爹真的是气极了,所以大哥和二哥都替我挨了打,爹爹才消了气。瑕儿和我在一旁哭,可是大哥和二哥却趴在床上笑着说他们一点都不疼。亵裤染红了血,我都不敢看。”说罢,洛天已是泪眼朦胧。
席空轻轻地拍打着洛天的后背,安慰着他,“你做错了事情,你的二哥为你挨了这么多的板子;如果你的二哥也做了错事,那你该怎么办?”
洛天否定道,“二哥才不会做错事。”
“如果呢?”
洛天坚定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替二哥挨板子了!”
席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还是暂时瞒着洛天关于玉佩的事情。人生苦短,能让他多高兴一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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