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顾凌寒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触碰顾花君,这令后者十分反感。
人的这张嘴可以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些假话,那张脸也可以在见到厌恶之人的一瞬间露出虚假的笑容,可是身体却无法在第一时间依照人的想法做出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在顾花君不止一次地打掉顾凌寒想要抚摸他的手之后,顾凌寒终于恼羞成怒,摔碎了顾花君的屋子里所有能被摔碎的东西。
往往不到半个时辰,顾花君的屋子就会焕然一新,摆放的物品不知要比之前摔碎的贵上多少倍。
顾凌寒对顾花君终究是又爱又恨,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所以生气了只好拿屋子里的东西出气。不过谁让人家有的是银子,碎了可以再买更好的。
有时候顾凌寒会对顾花君说道,“喊我一声哥,我就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所有的要求?”顾花君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包括杀了老夫人和顾继学吗?”
每每这个时候,顾凌寒就会被顾花君气得没脾气。
口头上占了上风之后,顾花君才会意识到自己应该讨好顾凌寒才对,总和他这样耗着,什么时候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因此顾花君在尽量不触碰顾凌寒的情况下就会做一些可以讨好他的事情,比如说为他熬一碗粥或者是陪他聊天喝酒,等等。
总之,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就成了顾花君用来对付顾凌寒的策略。
也许在别人看来,顾凌寒是在给自己找虐,不过他却甘之如饴。只要顾花君愿意围着他转,不管前者的手里拿的是鞭子还是甜枣,顾凌寒都会觉得很幸福。
转眼间,顾花君已经在顾凌寒的身边待了六七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趋于平稳,顾花君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开口了。
这日,陪顾凌寒吃过午饭,顾花君便说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这是顾花君第一次对顾凌寒提出要求,于情于理,顾凌寒都必须答应,否则顾花君好不容易对他敞开的心扉很快就会关得紧紧的。
所以顾凌寒说道,“当然可以。我派几个手下保护你。”
“不用。龙奉一个就足够了。”
“那好吧。”顾凌寒怀里拿出几张百两的银票,“想买什么就买,银子不够的话先赊账,我会派人补上的。”
“我知道了。”顾花君很是开心,所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看得顾凌寒的眼睛都直了。
待顾凌寒回过神时,顾花君早已和龙奉出了宰相府。顾凌寒并不着急派人跟着,街面上多得是他的手下,难道还怕不知道顾花君去了哪里吗?
很快,几个手下就来来回回地开始向顾凌寒禀告。
二少爷临了呈祥楼,点了几道点心和小菜,顺便打断了一条手臂,那个男人想要调戏他。
顾凌寒没说话,只是一个让人看不透情绪的眼神就决定了那个男人死无全尸的命运。
二少爷去了万和楼,听了说书和几支小曲儿,走之前赏了几锭银子给唱曲儿的姑娘,夸她不仅人长得漂亮,曲儿也唱得好听。
顾凌寒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立即派人把唱曲儿的姑娘赶出城,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顾花君的面前。
二少爷进了步艳坊,买了一对龙凤玉簪,银子不够,因此赊了账。
顾凌寒从怀里掏出一支白玉压鬓簪,这是他在很早之前就买给顾花君的,但是却始终没有机会送出去。
二少爷被人拉进了春风得意楼,把刚买的一对簪子送给了得意楼的花魁依诗姑娘。
顾凌寒眸色黯了下来,差点把手里的簪子握断。春风得意楼,说得好听点是花楼,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妓/院!顾凌寒再也坐不住了,准备亲自带着人把顾花君抓回来。
四十一、事事紧逼
顾花君在春风得意楼待了半个时辰,可是却一点都不得意。这里的姑娘和街面上的不一样,她们看见你的时候不会含羞一笑,然后走开,而是会眼带媚意地向你扑过来,让你毫无招架之力。
顾花君在用刚买的龙凤玉簪向得意楼的妈妈买了花魁依诗姑娘几个时辰之后,终于被带到了一个足够安静的屋子里。
除了正在焚着香的小香炉看起来比较名贵之外,屋子里其他的摆设都很是古朴简单。
擦了擦额头上被各种脂粉香气熏出来的汗,顾花君向依诗姑娘问道,“你们的主上在哪儿?”
依诗姑娘莞尔一笑,轻声细语道,“奴家听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
顾花君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突然捏碎了它,然后一个碎片就从依诗姑娘的脖子处飞过,深深地嵌入墙壁中。
依诗姑娘没有想到顾花君会突然发难,所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快速地左移了小半步,躲过了酒杯的碎片,却也同时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顾花君再次笑着问道,“你们的主上在哪儿?”
依诗姑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但是凭他的衣着相貌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因此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奴家刚来得意楼不久,还是一个新人,有很多规矩不是很懂。所以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顾花君被眼前女子答非所问的本事气到了,如果不是每日都和顾凌寒待在一起难以抽身,他才不需要到这里来找席空。
“你不用如此防备,我与你们主上是旧相识,他曾告诉我可以随时到这里来找他。”顾花君估算着时辰,觉得顾凌寒很快就会找来,所以准备长话短说。
但是很快顾花君就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如果眼前的依诗姑娘真的是席空的人,那么她肯定提前被席空告知过自己也许会来这里。莫非……
突然,顾花君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不好!那焚香有问题!顾花君只怪自己被外面混合着的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迷失了嗅觉,居然这么容易就着了对方的道!
依诗姑娘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公子可真是大意了。奴家从一开始就旁敲侧击地提醒公子,奴家和公子所说的‘主上’没有一点关系,可惜公子却并没有仔细揣摩奴家的话。”
顾花君凝神屏息,想要逼出刚刚吸进体内的气体,但是身体却变得酸软无力,内力也无法凝聚起来。
“公子不用白费力气。”依诗姑娘说道,“这种香乃是西域所产的虚灵香,吸入者会如灵体出窍一般,很快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除非他人援助,否则公子这辈子都别想再清醒过来了。”
话音落,顾花君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依诗姑娘伸出手抚摸着顾花君的脸,突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收回手,依诗姑娘走向香炉,然后转动它,很快一条密道就出现在了床后。两个壮汉从里面走出来,接着把顾花君抬进密道里。
再把香炉转回来,密道关闭,依诗姑娘走出这间屋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龙奉走近香炉,待了片刻,却什么都没有做很快就离开了。
依诗姑娘刚回到自己的闺房,顾凌寒就带人闯了进来,“君儿!”
“这位公子怕是走错了地方,得意楼里并没有一个叫做君儿的姑娘。”
顾凌寒不说话,只是打了一个手势,身后跟着的护卫就开始在得意楼里到处搜寻顾花君。
“哎唷,这位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啊!”春风得意楼的妈妈一步一扭腰、气势汹汹地来到顾凌寒的身边,却在看到身着镶金丝绸锦缎的顾凌寒后立即谄媚地说道,“我们这里可是做正当生意的,想必不会有得罪公子的地方,所以公子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们?”
顾凌寒掩鼻,不想闻到老鸨身上刺鼻的香味。
得意楼的妈妈见顾凌寒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又看到那么多像是私人护院的下人在楼里来回搜寻着却丝毫不怕得罪姑娘屋子里可能出现的达官贵人,自然判断出眼前的人恐怕不是自己这个得意楼能够开罪得起的,因此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敢乱说。
一刻钟后,搜寻无果。
顾凌寒走近依诗姑娘,“你就是今年的花魁?”
依诗姑娘向着顾凌寒行了礼,“只是承蒙各位公子的厚爱罢了。”
顾凌寒突然出手向着她的脸袭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张脸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应该是最重要的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依诗姑娘除了被吓得大叫了一声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躲避的动作。顾凌寒的手在触碰到她的脸时停了下来,他并没有打算真的毁掉这张不及顾花君万分之一的脸。
在询问过已经被吓傻了的依诗姑娘之后,顾凌寒便带着人离开了。当然在离开之前,他特意把那一对龙凤簪子要了回来。
虽然得意楼里的人一口咬定顾花君在顾凌寒到达之前就已经离去,但是顾凌寒却始终在怀疑他们在撒谎。那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撒谎,顾凌寒却不得而知。难不成他们全都被顾花君收买了?
在顾凌寒看来,顾花君的武功高强,再加上龙奉护其左右,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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