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樊骆还未喝便闻出了味。看着茶若有所思。
“啊~原來是龙井啊~”阿蓝乐滋滋的喝着茶。这可是她娘亲最常喝也是最爱的茶了。可是才喝了一口便反应过來和樊骆对视。有猫腻......
茶铺从來是随便泡的。而且多不是什么好货色。便是这鬼市再讲究。也轮不到她们母女一來就泡新茶。还这么巧合的泡了龙井。樊骆可是过來人。从不信什么巧合的。再说了。店小二上來也不多什么。就拿來两个茶碗。似乎早就知道她们会來。
“鬼老。出來罢。别躲躲藏藏了。客人不打算招待招待。”樊骆将面纱撩起。露出颜面。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另一张桌子上走到她们的跟前坐下來。
这便是洛城鬼。
阿蓝上下打量着他。真是出其不意的的相见。这老头着实长得一般。就是花白的胡子长了些。头发乱了些。一身破烂如同乞丐。左手拄着一根丑陋又普通的手杖。右手执着一个脏兮兮的葫芦。走起來左摇右晃的。
“叫我作甚。人还沒來齐呢。”老头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坐下身上咚铛一串就发响。在远处阿蓝倒是沒看出什么來。坐在她旁边了才发现原來这洛城鬼是半瞎啊。
“人。”樊骆有些疑惑。
“待会还有几个贵客会來。老头子我就不陪你们喝茶啦。阿骆你待会带着你娃娃去十八层找我。对了。带上那几位贵客。”说着。老头子从他身上扯下一个小罗盘。丢到桌面上。趁着她们走神之际消失在了面前。
阿蓝拿起罗盘。赫然发现这罗盘上边竟然无指针。
“这......”阿蓝上翻下翻的。却不见指针。用眼神问着樊骆。
“别看了。”樊骆将罗盘收到腰间。“这罗盘也就他能看得懂。你若是看得懂。你就是下一个洛城鬼了。”
“这洛城鬼还换代的。”
“一个死了。就会换下一个。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会有人想当的。”
阿蓝恍然耽误。原來如此。这洛城鬼看起來也有些岁数了。指不定那天就走。说不准下一趟來的时候就换个新面孔了呢。
她们照着洛城鬼的话。在茶铺等人。阿蓝闲着沒事。随口问道:“刚才老头子身上似乎很多伤啊。眼睛都瞎了半边。仇家很多。”
樊骆抿了口茶。冷笑一声。“那是多得不行啊。只不过眼睛是他自己弄的。你就不知道知天命者。必有鳏寡孤独废疾残。”
“何意。”
“算命的。都是知道了天机的。知道的多了。总得拿一两样交换。你以为洛城鬼想这般鬼样子。还不是为了保全自己与他人。要是娶了婆姨就死婆姨。有子也不孝敬终生。还会落下残废。”
阿蓝不做声。想來若此生生得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等了好久。她两都要坐不住了。码头却穿來动静。该不会就是那几位贵客。完了。这洛老头子还沒跟她们说贵客是何模样呢。找错了怎的半。
不理了。错就错罢。错了亦是缘分。
“走。”樊骆喝了最后一杯龙井。放下面纱。抄起家伙赶往码头。
“妈呀。他们不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小倌吗。能追我们到这也是绝了。”一个身着华贵一头金发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喊道。
“少主你刚才若是给我掌船就不会被追上了。”他的侍从一阵埋怨。
也正是他们斗嘴之时。身后的人逐渐追上围住他们。此番动静。着实不小。引得鬼市的赌徒们一阵侧目。却又觉得这家常便饭不看也罢。也不理会。
看守码头的人。看他们跑远了。在他们身后喊道:“你们闯下祸事。莫要扯上我们啊。自己担着呢。”
可不是么。里边大人物那么多。若是冲撞了哪一个。可是说不准的。可鬼市对來客又无严明的说头。只得守卫自己定夺的。除了几个在不待见的。基本上也都能放行。
樊华听那身后的守卫这么一说。脑子里计划全乱了套了。不能破坏人家的东西啊。那怎么逃脱。影卫呢。影卫去哪了。
他们主仆二人背着身子。手里提着剑。看着虎视眈眈的敌人。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们还是莫要挣扎了。跟着奴家走一趟罢。”芳伶从后方赶來。站在高处看着他们。美丽的面上沾染了些杀意。
随他们而來的还有柳如竹与雅颂。也不知道他们站在哪边的。到现在都还沒出手。不过看着雅颂蠢蠢欲动的样子。看來也是不妙。
“你们到底何事。那个金头发的抓了便是。莫要抓我恩公。”柳如竹在一旁极力遏制芳伶的杀意。可芳伶哪听他的。在芳伶眼里他还不如樊华來得重要。
樊华听了他的话。差点一口血喷出。这是什么话啊。不是他恩公就能随便带走了。他是不打算要柳家了。打算饿死他家中老母和小妹啊..
“我当是谁......原來是一群卖屁股的。”一个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身后随着一位蓝衣的姑娘。
芳龄隐忍着怒气。道:“你们这群丧家之犬少管闲事。”
樊骆阴阳怪气的一阵笑。道:“你追的是馥国人。那自然是归我们管了。倒是你们这群卖屁股的。少管闲事才对。”
说着。利剑出鞘。四对几。四对几十呢。
其实樊骆也不打算硬碰硬的。就是想抓住个机会打开个缺口带着他们狂奔到鬼市十八层便是了。哪那么多事。想着真是巧了。帮手就來了。
第九十六章
“刀下留人。”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虽只有一人。人群却后退了一步。
芳伶与樊骆将剑收回。芳伶却看着來人一顿冷嘲热讽。“我当是谁。不就是贤王的狗么。怎么。贤王的骨头丢这了。”
影卫冷然将弯刀指向芳伶。神色颇带轻蔑。“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洛城侯沒教你们怎么说话么。”
正在芳伶与鹿化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阿蓝给了樊骆一个眼色。可樊骆并不知其意。反问:“这是贤王的人。你可认得。”
“认得......”阿蓝答道。怎么认不得。“你带着少主去十八层罢。我留在这断后。”
“这怎么行..”
“老熟人见面。得说两句话不是。”樊华在一旁笑得贼兮兮的。这影卫办事可是很牢靠的。既然援兵已到。这里便不再着手了。
阿蓝瞪了樊华一眼。长剑横扫。包围圈硬是扫出了个口子。一脚就将樊华踹出去。青森与樊骆霎时也随着樊华出了圈子。芳伶从高处跃下。剑尖横指他们三人。
鹿化弯刀一甩。脱手而出。贴着芳伶的面扫过。
“我说了。这是王爷的人。既然你不听劝......”鹿化冷笑一声。归手的弯刀在手里绕了一圈。洞顶又降下许多如同蝙蝠的影卫。
未过三招。芳伶便已知大事不妙。对着所有人道:“莫要交手。给我追。”
若不能在他们进入十八层之前拦截。注定是一场空。鹿化也深知此理。一直拖着芳伶的步子。为何不杀。洛城侯的地盘。还是低调些的好。毕竟王爷不在呢。
影卫一直追着小倌们走。能不杀就尽量不杀了。这一路的血看得路人心惊胆战的。比这黑漆漆的洞可要吓人。
芳伶对着鹿化。阿蓝却横插进來。想尽办法将鹿化挑开。鹿化只得避开阿蓝跟芳伶对上。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阿蓝似乎不领情。
“这是王爷吩咐的事情。容不得你我私人恩怨作祟。”鹿化将阿蓝推开。弯刀与芳伶的长剑碰撞不断。他顺道还点了阿蓝的穴道。气得阿蓝只得在原地看着。
芳伶心中一阵阴笑。看來这关系还是非比寻常了。也不再跟鹿化周旋。开始找着机会朝着阿蓝打去。
阿蓝站在原地。气得只能运气解穴。鹿化看出她的意图。边与芳伶交手。边道:“莫要强行冲穴。”
可还是迟了一步。阿蓝已然冲破了穴位。嘴角渗出几滴鲜血。鹿化心中一阵担心。却被芳伶抓住了机会。一剑就朝着阿蓝刺去。
鹿化的弯刀却哪有长剑的尺寸。伸手去阻止却已來不及。
“噗嗤..”
长剑穿身......阿蓝紧攥长剑。用力的在芳伶的心口上旋上半圈。才肯拔出。
“这算我们馥国的。”阿蓝擦擦嘴角。鹿化忌讳她知道。人是死在她手上的。自然是算她的。她可不想白白的欠人人情。
阿蓝看着芳伶倒下。将剑蹭了几下他的锦衣。将血拭去。收了剑就要追上去。鹿化看着她淡漠的背影。心中似乎有刀在绞。眼里只有她的衣角与香腮。
他忽然握住阿蓝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身边。神情温柔下來。双唇想要轻覆眼前人的红唇。却颤抖着无法动弹。
鹿化将眼一闭。将内伤的药放至阿蓝的手中。一把松开手。他不能......
阿蓝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忽然变了一番模样。即便是蒙了面。她依旧能感受到鹿化布下蠢蠢欲动的唇。
“啪..”她毫不犹豫的给了鹿化一巴掌。转身。只留暗香。
她看着手中的药。心却跳得厉害。她对他只有厌恶。哪來的爱。
鹿化靠在溶洞边上。过往的路人全都作鸟兽散。只留他与芳伶的尸体在湿冷的角落。明明彼此能感受到心跳。眼中也都带着莫名的感情。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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