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白刀进红刀出。
时间宛如过了很久。似乎就定格在那一瞬。纳兰蔻的胸口如同长了一朵殷红的花。大片鲜血染红了她的里衣。就连倒下去就宛如一片剥落的花瓣。软绵的倒在玉儿的怀里。
似乎才反应过來。她突然流下泪。握着玉儿的手。红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玉儿抱着她。捂着她的胸口。可是血却止不住的从她之间渗出。背后的伤口更是将她的衣衫染红。又淌了一地。
玉儿坐在血泊里。看着纳兰蔻如同昙花一般迅速逝去。泪珠大颗大颗的低落却不知说些什么。怎么会。明明就要走了......怎么会......
“亦郎。我替你报仇了......”长剑跌落。掌柜的跪在梯前。泪眼婆娑的朝着樊华一摆。“吾王万岁。臣女樊骆今日为报弑夫之仇。闯下大祸。不求吾王赦免。浣月若是讨人便将我交出去。只求吾王替我照顾阿蓝。臣女......谢过。”语毕。她朝着樊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阿蓝也连忙跪在樊华身边。拽着樊华的衣角道:“少主。我娘不是故意的。我娘只是记仇太深控制不住自己。少主......”
樊华愣在原地。他这辈子断然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了一位公主啊。可樊骆之仇确实太深。现已酿下大祸。若不......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他看起头來。看向玉儿......秋风扫过。除了地上的血泊。和血迹竟沒了人影。樊华不禁慌了起來。怎么办。人都不见了。怎么杀人灭口。这罪怕是不只是樊骆和阿蓝遭受了。就连整个大凉的馥国遗民和浣月遗民都沒好果子吃。更何况是自己......就算是李贤往日再由着他胡來。将军府肯出來作保。浣月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起來吧。我......尽量。”
琅看着空空如也的门边。连忙问道:“不追。”
樊华欲哭无泪。“你去追。”
得到命令。琅追了出去。客栈内鸦雀无声。忽然。樊华脑中浮现出玉铃的模样......如此重要之物。兴许能救大伙。
“现在怎么办。”慕馨问道。
“按兵不动。且让我明日去办些事情。”
明日先拿着李贤的牌子去钱庄取钱给柳如竹。然后......然后再去西市调查冰蚕......
这兴许是樊华有生以來最慌的一次罢。往日从未有过这般。最算是当年出谷也不过觉得自己死了就算了。现如今那么多人。总不能全跟着去死啊。
青森淡然一笑。搂住樊华的肩。对大伙道:“大伙去休息罢。少主。你回來了。青森有好多话还要同你讲呢。”
樊华看着青森苍白的脸。却不敢对视。他好心虚。生怕同他对视他就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我也要跟华哥儿说话。”慕馨也如麻雀般凑过來。之前的不悦烟消云散。
“我......今日累了。明日吧。明日吧。”樊华拉开他们的手。就好似他们的手上有刺般。
他让樊骆安排了间房。不再搭理他们。
樊华靠在门后。一张张脸。一件件事。不断的侵占他的脑子。纳兰蔻......慕馨......他的手微颤。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全洒了大半。
沒多久。客栈重归宁静。小灯灭。大家各睡各的。樊华却在榻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他开了门。偷偷摸摸的溜进青森的房里。摸上了他的床。
“青森。你睡了吗。”他悄声问道。
“沒有。”青森替他掖好被褥。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樊华。
樊华搂住他。如同孩子般欲哭无泪的在他怀里道:“怎么办。我睡不着。我怕我救不了大家。我死了倒是沒事。你死了怎么办。”
“我随少主啊。你若是淌过三途。走过忘川。我亦随你。”
“可是......”樊华一着急。差点沒把慕馨肚子的事情给抖出來。“你死了。我孩子怎么办。”
青森未语。樊华忽然在被子下握住他的腕。然后又松开。
“你怎么那么虚。”
“属下......最近有些气火攻心。”
“又不是沒钱看大夫。”
樊华问着这。青森却想着那。想着想着。自己还不太舒坦起來。挪了挪位置。稍稍远离樊华些。可樊华就喜欢搂着东西睡。他也挪了挪。走近青森。
“那个......少主。属下不大舒服。能不能......”
樊华讪讪的送了手。一把踹开被子。走到窗边。看着天上星宿。
“今日樊骆之事。让我感慨颇多。沒想到她便是阿蓝的娘亲。我想着如果当年若不是还有阿蓝阿绿在身旁。看她这么痴情。沒准会横剑自刎随了她夫君。倘若我哪日......”樊华顿了顿。“遭遇不测。你定要替我善后。不得追随。”
青森躺在榻上。长呼一口气。沒想才刚见面沒多久。樊华便说出这些话。似乎他此次小别成熟了些许。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沒憋住。道:“少主。你且不说这些。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要去天上人间。”
樊华听闻此话。瞪着眼转过头。幸好天够黑。不然就会瞧见他那红脸的样子。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我......”这回又换做青森结巴。“你且告诉我。”
“我就是去打探个消息。沒想到......进错了地儿。”想起当日的景色。真是让人面红耳赤。
“少主你如此英明。不应该啊......”青森不大相信。
说到这。樊华耍起了无赖。“若不是你不顾我死活非要我成婚。我能跑出來吗。我不跑出來。能到天上人间吗。都怪你。”他一张嘴。一下就把责任全推给了青森。
“若不是少主你乱说胡话。说什么是女子。我敢这么做么。少主你不这么做。后悔后边的事情么......”青森也小声的耍起无赖。
樊华见他还顶嘴了。一屁股坐到他身上。两手撑在他的枕边。“怎么。怪我咯。你是不是想來天上人间那一套..”
第九十四章
翌日。樊华坐在床边。青森替他束发。又替他穿好衣裳。打点好一切。推开门去。所有人已整装待发。
“琅呢。”樊华扫了一眼。从昨夜追出去后就沒了影。会不会是碰上了什么事。
阿蓝道:“我让他去歇息了。人......沒追到。可我们已下了紧急追捕文令。那么多人......沒准能抓得回來。”
追得回來就好了。就怕天不遂人愿。玉儿昨夜走得悄无声息。以她的功力完全做不到。定是有高人相助。倘若她们能一路躲过拦截回到京都甚至回到浣月。大伙小命不保矣。
“罢了。你们在洛城多日。且知道这洛城的门道。你们便去替我查查西市的冰蚕。”樊华进桌。青森端來早膳。大伙一齐坐下。
“冰蚕..”樊骆诧异。她现已不再带着面纱。白日看她跟阿蓝还真是像。“西市冰蚕成色可不大好。”
樊华也不想解释什么了。索性将玉铃一事全盘托出。包括了自己如何出谷。又被萧子兰那小蹄子算计。
慕馨听了寒意阵阵。打了个冷战。道:“世间怎会有这般冷血又富于心计的女人。为了玉铃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玉铃到手了还杀了萧贵妃灭口。”
毕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樊骆很尖锐的抓住了问題。“主子是说......她用的是冰蚕毒。”
“冰蚕毒倒是不一定。不过混有冰蚕毒也有很大的把握。那症状。你们在洛城见多识广的。就沒见过。”
“这......”樊骆和阿蓝想看一眼。有些吞吐。
“见还真沒见过。不过我听闻这洛城会制毒的巧匠也就几人。若说是奇毒......应当是数鬼市的一位高人......”樊骆得意的一笑。此人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少主。你真放心让她们两去找什么洛城鬼啊。”
青森与樊华头戴纱帽。匆忙的走在路上。若是不知的还以为他两在避着仇家。孰知他们不过是赶着去钱庄取钱。
樊华拉着他。穿行在人群中。“那不然呢。她们不是叫上了什么樊云的么。樊云是谁。”
“他好似......阿蓝的未婚夫。或是情郎。总之关系非同寻常。”
啊~原來如此。加上这个姓氏。估摸着也是有点身份的了。衬着阿蓝这个将军之女。还算是很配的。怕是一些人呢。怕是要伤心咯。
待他们赶到什么长荣钱庄之后。一套出腰牌子。那店里的掌柜赶紧将他们请到了后边用茶。樊华也沒心情跟他周旋的什么。赶紧叫他把钱给了。一千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但可别忘了此钱庄是何人名下。李贤。
李贤什么最多。钱啊。那李贤的一根头发丝都能让寻常人家吃上好几年了。他整个人都富可敌国呢。怕是李宏都沒他那么有油水。
也是了。李宏的钱呢多是百姓出的。也多用在百姓身上。锁死在国库里。那国库能生钱。自然不能。那李贤可精明多了。就算他贪了。多用在生意上。以钱生钱。又能在各个地方布上眼线。一石二鸟之计。
“少主。你就这么给了。不心疼。”
“心疼什么啊。迟早还得赚回來。”前提是有那个命來赚。
一千五百两。多大的数目。自然是不能要现钱的了。那掌柜的直接送了三张五百两的银票。他们拿了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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